绮户流年 作者:春温一笑(晋江金牌推荐vip2013-08-11正文完结)-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六妹妹素日看重出身。可吴萱和吴芃都是公侯嫡女,父母都出自名门,出身无可挑剔。吴萱父亲是韩国公府世子,母亲是六安侯府嫡长女;吴芃父亲是韩国公府嫡次子,母亲是颖川赵氏嫡女。谢瑞年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谢锦年如何肯和谢瑞年无话不谈,只含含糊糊说道:“吴萱和南宁侯府,是姨表之亲。”吴萱的母亲傅氏夫人,是南宁侯夫人的妹妹。可是,南宁侯夫人姓安,是安家女儿。这中间的事,可真是耐人寻味呢。
谢瑞年思之再三。是啊,亲姐妹,一个是姓傅,一个姓安,是很奇怪,确实很奇怪。六妹妹最重出身,那自然会对她们不屑一顾了,原来如此。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到了谢府门前。“到家了?”谢瑞年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了笑意,更加生机勃勃,“还是回家好啊。”坐马车上可是不舒服呢,总算到家了。和谢锦年携手下了马车。
谢锦年望了眼身畔的堂姐,心中好笑。五姐姐还真是好哄,随便说点什么她都信。五姐姐是庶女,大伯母待她再宽厚,也不会悉心教养于她。这京城中的新鲜事,她不知道的多了。
谢瑞年、谢锦年回来后,到老太太处请了安,各自回房。谢瑞年回了自己的院子,谢锦年去了四太太处。四太太正在窗下绣着件肚兜,见女儿进来,眉目温柔笑道:“锦儿回来了。”
“娘,您又是给小柏儿做的吧?”谢锦年拿起肚兜看了看,鱼戏荷叶间,灵动可爱,不用问,定是给谢柏年的。四太太一脸怜爱,“柏儿小,夜里睡不安生。戴上肚兜可好多了,免得着凉。”四太太和普通母亲一样,最疼小儿子。
谢锦年坐在四太太身边,絮絮说起在南宁侯府的种种。见过谁,和谁搭过话,南宁侯夫人如何和气亲切,含山郡主如何平易近人……四太太凝神听着,含笑说道:“你爹爹和南宁侯交好,南宁侯夫人和大小姐,自然会待你亲热。”
谢锦年撇撇嘴,“不止了,她们待小五和小七也极亲热。”含山郡主还特意把小七留了下来。自己是嫡女,小五和小七是庶女,怎么能一体相待?该待自己更亲厚些,才是正理。
四太太张了几回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南宁侯本是岳家外室子,侯夫人身世也与众不同,他们家,还真是不在意什么嫡庶,什么出身。
谢锦年到底年纪小,不过是偶尔心中不快,很快抛过一边。又跟四太太说起各家夫人小姐,哪家夫人排场大,哪家夫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哪家小姐性子好,哪家小姐长相有福气。四太太虽是守孝在家,不便出门,对这些事却还是有兴趣,母女二人谈的很投机。
想起谢瑞年的疑惑,想起吴氏姐妹,谢锦年忍不住伸出衣袖,掩起小嘴乐了乐。五姐姐只看到吴萱、吴芃都是仪态大方,无忧无虑,却不知道,她们两个家里都乱着呢,家无宁日。当然了,公侯人家的小姐,无论家里再有什么龌龊事,出得门来,还是雍容的很。
“五姐姐居然会羡慕吴萱和吴芃。”谢锦年越想越可乐,“娘您看看,五姐姐可真逗。”四太太溺爱的笑笑,口中责怪着,“锦儿不许如此,五丫头出门少,哪会知道这些。”只有自家娘儿俩,说什么做什么都成。若到了众人面前,笑话自家堂姐,那还得了。
谢锦年一边笑一边点头,“娘说的是,女儿记下了。”四太太见女儿开怀,心中也欢喜,“要说闺阁清贵女儿,还是我们谢家这样的人家好。像吴家那样的公侯人家,其实倒差远了。”母女二人相视会心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按错了一个键,后患无穷。68章,我考虑是一章一章往前挪呢,还是单单改写那一章。
锁定应该是不行,有不少读者买过。锁定,读者的钱就白花了。
这是个让我头疼的事,再好好想想。
一定会补上的。
庶女悠然去年签了个繁体出版,现在总算见着前两册了。我微博里有图,感兴趣的话去看看。
新浪微博,名字是“*春温一笑”。申请这个微博快一年了吧,但是几乎没上过,不怎么会用微博。
☆、72第72章
这个时代有不少家庭急于添人进口;男孩子十五六岁、十七八岁成亲的;很常见。这个年龄还没有发育完全好不好;成什么亲。阿忱和阿池可以再等等;到二十三四岁再娶妻生子;一点也不晚。
到了谢府门前;解语吩咐张屷,“儿子,你莫下去了,车上等我们。”张屷恭敬答应了,“是,娘亲。”娘亲真聪明,知道谢世叔小气,所以根本不让自己露面。
解语见了谢老太太,再三道歉,客气话说了两箩筐。谢老太太瞧着解语明媚爽朗;为人谦逊有礼,心中喜欢;“哪里哪里。我家小七顽劣,没有扰到贵府便好。”
“不会;小流年乖巧懂事,半点不顽劣。”解语微笑表示反对,“我家自老至小,人人喜欢小流年。尤其我那一对双生儿女,见了小流年,亲热的不得了。”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彼此来来往往,谦虚客套一番。张雱和解语告辞之后,谢老太太佯装生气,推开怀中的小孙女,“小七,你长本事了!”会装病骗人了。
谢流年忽闪忽闪大眼睛,冲谢老太太甜甜蜜蜜的笑着,“祖母,那会子我真的肚子痛。”不过只痛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好了呀。
谢老太太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不过小孙女一直冲她讨好的笑,终于把她的心笑软了,“小七啊,往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下不为例!”谢老太太板着脸吩咐道。
谢流年连连点头答应。祖母,您快别用谴责的目光看我了,我快后悔死了。您知道一而再再而三输钱的感受么?死的心都有啊。要是知道会输的这么惨,我才不装肚子痛留下打牌呢。
要是照这态势,丫丫的俸禄赢不过来不说,没准儿我得再给她送份俸禄过去。我的五十万年薪没影了,上哪儿哭去。看来,还是踏踏实实做人做事的好,不要期望一夜暴富。即便赌博真能发家,也不能赌!圣人说的好,“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谢流年小脑袋瓜子里乱七八糟转着各种念头,谢老太太哪里知道?搂着她亲热了半晌,听她说了一连串的甜言蜜语,笑着命丫头,“送七小姐到四太太处请了安,便早早回去歇息。”
有老太太房中的丫头在身边,四太太格外和气,“小七肚子痛了?姑娘家身子金贵,不可食用寒凉之物,饮食不可过辣,不可油腻,可记下了?回去歇着罢,不可大意。”
丫头一直把谢流年送回恬院,看着她洗漱了,上了床睡安稳了,才回萱晖堂覆命。谢流年这一夜梦来梦去,做了一夜赌王,掷骰子、推牌九、老虎机、轮盘赌、押大小,时而热热闹闹身前堆满筹码,时而凄凄凉凉四大皆空。这一觉睡的,直累了个半死。
第二天起床,腰酸背痛的。上卓先生的课还好,尚能支撑,到墨耕堂练字的时候,跟谢四爷诉苦,“父亲大人,功课能否减免?女儿身体略有不适。”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胳膊痛,腿也痛。律法不外乎人情,请通融通融。
“要么,今日写今日的。要么,攒到明日一起写。”谢四爷轻飘飘说道。今儿不写也行,攒着,明儿一起写。今儿若是一个字没有,明儿便是足足一千字,少一个也不行。
“爹爹,我是您亲生的不?”咬牙切齿问完,谢流年气冲冲坐回到座位上,蘸上浓浓的墨汁,挥毫泼墨,奋笔疾书。等到一口气写完,冷眼一看,不禁狂喜,“哥哥,快来看!”看看,我这几笔字是不是杀气腾腾的,很有气势?
谢棠年走过来,拿起宣纸仔细观看。谢流年又兴奋又期待的看着他,哥哥会夸我什么呢?“山奔海立,锐不可当”?还是“笔扫千军,气吞斗牛”?快夸我吧夸我吧,人家能写出几个好字来,多不容易呀。
“极好!墨酣意足,沉着痛快。”谢棠年白玉般的手指纤长优美,指点着妹妹的功课,闲闲点评,“小七写字,开始有风骨了。”不错不错,继续继续。
谢流年凑过一张小脸,笑的像朵花,“哥哥,还有呢?”多夸两句呀。哥哥您要养成好习惯,多多夸奖于人,别人被夸了,高兴。您夸了别人,也受益!动动嘴皮子而己,收获多多,成本这么低的好事,您要常做啊。
谢棠年无奈,只好又硬着头皮夸了几句,“笔墨流动处,颇有媚秀之姿”“用墨宜浓不宜淡,墨浓方有神”,小七啊,你的字只是堪堪能看而己,让哥哥怎么夸?我就这么几句了,还要听,你等两天罢。若张乃山来了,定会滔滔不绝夸上好半天。
谢流年横了他一眼,接过宣纸,珍而重之的叠好,“我去带给她看!”她可比你们有眼光多了。果然,谢流年晚上去了静馨院,何离摊开宣纸细细看了,击节赞赏,“气吞万里如虎!”“尺幅而有千里之势!”
世上只有妈妈好啊。谢流年吊在何离脖子上,狠狠亲了两口,“您最好了!”多有眼光啊,夸的人心里美滋滋暖融融的,快飘起来了。
何离搂着小女儿亲热,谢四爷和谢棠年在一旁看着,神色均是淡然。谢流年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诉苦,“我昨晚做梦赌了一夜,累的要死。”白天该做的功课还一样不能少,丝毫不肯通融。
何离柔声说道:“哪里不舒服?给你捶捶好不好?”给小女儿捏捏背,再捏捏肩,谢流年只觉轻重适度,舒坦的很。“还有还有。”还有腰和腿呢,又酸又痛。
“她从没给我捏过背。”谢棠年淡淡说道。我也有腰酸背痛的时候,可没在亲娘面前撒过娇。“我也一样。”谢四爷声音也淡淡的。阿离对女儿最好,男人事事要靠后。
外表同样云淡风轻的谢玉郎和小玉郎互相看了一眼,都很同情对方。“儿子,你受苦了。从小不能在亲娘膝下长大,少了许多温情。”“爹爹,您和我一样啊,在她心目中都不及小七紧要。”父子二人,同病相怜。
谢流年满足的叹了口气,有妈的孩子像个宝!缠着何离直到人定时分,谢四爷开口撵人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何离恨不能跟着女儿一道过去,亲手打发她洗漱,亲手打发她上床睡觉。小七还不足十岁,哪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沐浴过后,谢四爷躺在床上,乌黑长发散落枕畔,幽深俊目静静看着何离。何离面孔微微发热,“玉郎!”他人如其名,真像美玉一般莹润,让人情不自禁。
谢四爷往里挪了挪,示意何离躺在他身边。何离心咚咚直跳,柔顺的慢慢躺下,偎依在他怀中。“阿离心悦于我,是不是?”谢四爷指尖缓缓划过何离的面庞,柔声问道。
“哪有?”何离温柔的像水,娇羞的像朵水莲花,口中却不肯承认,“明明是玉郎喜欢我。”携住他的手指轻轻咬着,酥酥麻麻,好不有趣。
谢四爷浅浅一笑,低声命令道:“阿离,替我脱衣服。”何离依言轻轻替他解下腰带,衣襟散落,露出庐山真面目,“沈腰潘鬓,令人沉迷。”何离幽幽叹了口气,“玉郎当年,便是如此引诱于我。”这么一个色相,这么一幅皮囊,让人如何拒绝。
谢四爷低声笑着,“咱们公公平平的,我也替你脱衣服。”何离拦住他的手,客客气气的拒绝,“这如何使得?岂敢劳动公子。”床上的拒绝哪会有效,衣服还是被脱下了。坦诚相见之后,少不了一番抵死缠绵。
“阿离,我比当年如何?”
“姿色虽略有不如,温存犹胜往昔。”
……
敢这么挑衅玉郎的姿色,结果可想而知。
时光如白驹过隙,很快进入了冬天。冬天的京城格外寒冷,每年的寒冬,是病人、老人极不容易熬过去的。这一年的冬天,京城和往年一样,病逝了不少位老太爷、老太太。定海侯府特别倒霉一些,病逝了一位年轻轻轻的少奶奶。
丁喆的妻子荀氏,已缠绵病蹋多年。她终于没能挺过这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才进腊月,便溘然长逝。因她膝下没有儿女,且过门不满三年,并没获许埋入丁家祖坟。在西山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中,丁喆为她修了一处坟墓,荀氏,便埋尸于此。
一位年青女子的离世,给了另外一位年青女子无限的生机。消息传来,白云庵中一身粗布衣服的谢绮年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呜咽起来。死了,他的妻子,终于死了。苦苦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青年无子妇人的丧礼,并没有十分隆重。到荀氏出殡这天,不过是本家亲友、娘家亲友等出城送她这最后一程。荀氏年青病亡,她娘家哥哥对丁喆本来多有不满,待妹子入葬后,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离去。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什么,又有何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