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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骨债-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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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咬牙,放低语气,”就当是我求你,你事到如今还要拖着我,又是何必呢?“

折清神情一滞,紧接着轻轻笑起来,”何必?”尾音落尽时,他的眸光也随着空灵起来,“你竟然会问我何必,那岂不是不显得我很傻么?”

我以为傻的人该是我,因为我连他为什么要说这一句都不知道。

沉默半晌,我妥协道,“镇魂塔可以先给你,休书我同样一定要拿到,我不想据此威胁你,但现如今我亦有不能妥协之事。我可以等。”

言罢,接过折清喝干水的那个杯子,我便要退回窗前的躺椅那。

“不用。”折清在我背后忽而开口,轻声道,“不用了,我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笔墨给我。”

他突然这么说,我心中还是有一丝微妙的愧疚涌上心头,但脚步顿了顿,还是将笔墨统统给他递了过去,再幻了床桌可供他不用起身便写好休书。

白净的笔尖蘸了墨水,顷刻染做浓郁的墨色。

我守在一边,安静的等着他落笔,却见折清抬头,倏尔一笑。

微光中,那笑三分明媚,恍似少年最初的那个模样,洗尽铅华,”我想要问你些事情。“

我望着他凝墨笔尖好一会,”你说。“

”如若我不曾有同千溯几分神似的脸,你当初在仙魔大会上,可还会选我?“

笔尖行云流水在白纸上勾勒,他问罢并没有刻意在等我的回答。

放妻书。

我一愣,”我记着在成婚的时候你曾问过一句类似的话,只是那时并没有回答与你听。你同千溯相似又如何?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如今亦是。“

折清笔尖一顿,良久,笑的时候复杂得莫名,”我似是有些孩子气了,同千溯魔尊,夜寻帝君,总是不一样的。”

言语过后,墨字再次绵延,我定定的望着那张和离的与妻书,入了神。

最后的一字落下,是格外沉重的一笔。

他重新望向我,亦伸手将那张与妻书递上,神色沉寂,没有太多的情绪,“守在这几日,已是难为你了,你走吧。”

大多的时候,人缺心眼总是无意,没有意识细想什么,所以没心没肺的忽略了旁人的心思。

可如今蹁跹从屋檐泄下来的阳光蔓延,我看见折清眸底的凝涩,与假意随意却隐隐发白的指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前世过着第一遍当局者的迷,重生之后旁观者般回忆一遍过往,我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我曾想象的那般。

事到如今,我终于不再没心没肺的忽略掉那些痕迹细微的感情,却已经彻彻底底的偏了心,堂而皇之当一个装睡的人。

我点点头,收好和离的书信,转身离开。

……

当初恢复记忆之后,在密隐阁,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想看的。纵然我晓得一切事端太过牵强,可千溯与夜寻,却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与证据,这才是可怕之处。

所有的记录都具在,我即便再看一次,除非已然知晓其二者是为了打破我因结缘灯必死的命格,凭我的眼光也是看不出有丝毫的痕迹的。

那几乎只是一番言语,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便能顺当的将我的情绪按着他们所想捏圆捏扁。

好比制造次心之处,夜寻不过一句淡淡的何必,就让我下定决心亲手埋下这么一颗雷。

又比如那日从白歆逝世的房中出来,心灰意冷之际,若不是他温和浅笑道想要我去他那,我又怎会冲动的拿命去搏取匕首入心之后零点零一的几率。

这样的事,我甚至无法拿出证据来,当面同他质问。

所以只能闷声不响的自己离开。折清的事,夜寻他显然没有太多的愧疚,而我却因此而更加无法面对折清,我连一个解释都没法给他。

夜寻便是如此,掌握了我所有情绪的薄弱之处,四两拨千斤,将我一步步水到渠成的引领上计划中的死路。

千溯道,我命格已然断绝,虽然可以以越神之力篡改,可当今世上却没有那种“人”。越神,也就没有了人性。

偏偏,夜寻深谙命格之道,除了自己的命格无法妄动,却可以稍作左右他人命格,虽然会有一定反噬。且而由于我命格轨迹太过于深刻,当属最难的那一门。

这一切不过一场赌局,尽人事,听天命,寻求最后的一丝生路。

折清,大概就是扮演着剥夺我生命的身份。

因为天命昭然,我会有此一劫,也因为我的死因必须掌控在他们手中,才能据此改命。

如是计划,最终还是成功了的,只是对于折清却太过不公。

以人心为棋,以情绪为剑,手不沾血的借刀杀人,这样的事实在过于可怕。

我当初的确惶恐过,也因为了悟夜寻身上我所不知的冷血决然而害怕过。然而最可怕的是,我到死都没能知道自己是死在他手上。

虽然他与千溯一样,是为了救我。

我只是觉着自己很蠢。

然后庆幸,幸好夜寻与我是一边的。

也就难怪,仙族那些人总是切切盼着他归来。

……

回往离镜宫,宫内依旧是闹腾一片。

我急急的去了夜寻的院中,无果。便又匆匆的赶去了西殿,呆愣愣的望着主席之上似笑非笑着的千溯,小声问,“夜寻呢?”

千溯低眸瞅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我,施施然道,“走了。”

☆、第126章 大结局(上)

夜寻是个很干脆的人,他说不会等我,再回离镜宫时,我也有过心理准备,他不会在了。

而我明知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还是傻了好半晌后才堪堪接受这个事实。

千溯看我傻在原地,依旧是似笑非笑着,“洛儿,你这是花心一趟回来了么?”

我听罢狠狠一凛,有点不敢直视千溯的眼睛,垂头凝着脚尖半晌,呐呐道,“我去找他。”

千溯当众对我这么冷飕飕的说话,还是头一遭。众人慢条斯理的抽着凉气。

曦玥不适时宜的开口,“唔,我以为但凡帝君不想让人找着,这天下之内便没人寻得到他,千洛尊上,你要吃回头草,怕是难啊。”优哉游哉的喝上一口酒,“呵呵,想必帝君也是不甘做一颗回头草的。”

千溯偏头,漫不经心扫一眼曦玥,后者默然且规矩收起唇角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却是全然没心思在上头了,连连干笑了两声,一声招呼也没打,径直出了宫。

……

这一寻,就是三年。

我走遍了四界洪荒,甚至沧生海与凡间尘世,竟连夜寻捕风捉影的消息都没有听到。

尘镜也寻不到他的位置,若说并非故意,连我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我起初也并不明白,他毫无悬念的满盘皆赢,又为何会在我道将我俩的事暂且搁一搁的时候,轻轻问我一句,倘若他说不好,又如何?

我以为胜者是没有脆弱的,需要怜惜的是折清,因为我才将他卷入这场是非,而夜寻从头到尾都是强势的一方。

可是在寻着他的这三年,我静下来时便会反反复复想起,在密隐阁记录中看见的那个画面。

那是我前世气绝之后的事。

同我的记忆并不一样,当时在场的不只有折清,还有院后树下静静站着的夜寻。

当时”我”跪倒在地,头轻轻依偎在折清的胸膛,而不至于摔倒。

折清彼时整个人都僵硬的凝滞着,身量笔直的受着我的依靠。地下一滩的血迹,亦沾染上了他惨白的面容与月白的衣袍,望向空无一物的地面,一双漆黑的眼空洞如斯。

待我呼吸彻底消失,夜寻才缓步从院外走了进来,气息尽敛,极淡极淡的道了一句,“别碰她。”

于此同时,寒玉阁中封印着的碧华剑,毫无预兆的破空而来,没入了折清的胸膛。

……

魔将事后才赶到,未有人敢有一语的围立着,显然是受到了千溯的指示。直到夜寻抱着我离开,才将折清带走。

碧华剑本是千溯的佩剑,但按那样的情况,究竟是谁动的手,我至今未能明白。

碧华剑有灵,曾淬过我的精血,灵性之宝自个护主亦是有可能的。

……

到最后,是夜寻亲手将我放入冥河之中,任百鬼啃噬。

因为只有在冥河之内,才能凭借我本身强大的魂力保证我那本源的一魂并不会散去意识,甚至于借以其中魂力自我修复。而附着散落其他地方的魂魄,则为“死魂”,徒有生机在,而没有意识。

淌过冥河,褪下肉身,好比暗度陈仓,再不会有人认出我来。纵然我提前的醒了,也不会有旁的变故发生,可容我安然的渡过复活的蛰伏期。

而夜寻也就是在我与冥河之中飘飘荡荡的那些年中一直在冥界,寻着我的魂魄。

我记着夜寻在冥界同我再遇的时候,分明是有怨气的,虽然越到后面越看不出来。

如此揣测到了最后,甚至叫我心中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莫非夜寻也曾以为,我喜欢过折清?

我觉着,就算是我自己糊里糊涂的曾经弄错过,他也不会弄错的,他那么聪明从容的一个人,怎会为这样莫须有的事别扭。

也亏得这么一个可能也足以安慰我的念头,才支撑着我没能胡思乱想,几乎马不停蹄的找了他三年。

……

三年之后,我妖界停留,木花痕不晓得从哪里听说我千里追人的事,笑吟吟的跑来找我。

我原是准备挥挥袖将之拍走,他却是将一张帖子递交给我,笑得春风得意,“唔,我听闻你的事,分外同情,忍不住就要出手助上那么一把。你看,蝶姬在找男人的路数上是个一等一的好手,你不如去一趟她成婚的宴会,讨教一些经验?”

我高举的一个拳头默默的收回来,是因为多少听说过一点蝶姬的事迹,接过帖子,看了看,“蝶姬?恩……她追了几年?”

“几千年罢,记不清了。”

我心中坚定的一抖,默然恭谨将帖子收好。

翌日便是去了,因为是参加人家的喜宴,所以着了一身亮色些的衣服。

这段时间走南闯北,千溯给我练了一颗敛息的珠子带在身上,省得到哪都会被人认出来。魔界冥界还好,仙界就不大好了。颇有些效用,故而之后我也一直没有将那珠子取下来。

入门之时,人家天地已经拜完,我很可惜的没有见着蝶姬和她家相公,只见着一堆莺莺燕燕的舞姬从殿门前进来,前来助兴。

我大概是走位不大好,正被挤到了中间。她们柳步摇得慢,我一般没事的时候,走路就是优哉游哉的,只稍微比她们快了那么一丁点,便在入殿之后走到了她们前面。

再一抬头,便见整个殿堂之内的视线都在我脸上,亮得惊人,整座大殿亦静得骇人。我忽而明白了什么,干咳一声,偏头寻了个空席坐下。

唔,敢情是把我当舞姬看了么……

自从以敛息珠褪下千洛魔尊这么层身份,我发觉自个比以前吃香了许多。宴会之上,过来同我劝酒的一拨儿赶着一拨儿,我自当是喝下,聊到最后再切切嘱咐,“你若是晓得夜寻帝君的消息,请千万要记着同我说一声。”

吃香的好处就是有人脉,而找人这种事,人脉还是能起重要作用的。

“帝君?恩?这次成婚的不就是帝君……“

我脸色一白,听得他慢悠悠的缓了一口气,“的老手下么?”

我暗自抚了抚险些停掉的心脏,低低的呼了一口气,“唔,意思是……兴许帝君会来一趟?”

“帝君的事,咱们怎会知道,他们那样的大人物,就算是在,咱们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来。而且你看……”他手一指,是看上去颇远的主殿席位之上,隔离起来的淡淡的如烟似雾的屏障。“蝶姬大人的灵蝶一族,王族之人个个神秘,甚少以真面目示人。今个喜宴的主席位上加持了阵法,里头坐着谁都不清楚。”

我点点头,觉着很有道理,起了身,“那我去看看。”

他一听,吓了一跳,一把拉住我,“姑娘是醉了吧,那里的人咱们都得罪不得的,你可万不要冲动。”

其他男子亦是附和,“咳咳,姑娘莫急,咱们可以先差了里头的侍从问问,只是问人在不在也是好的。”

我想我明个还是要像蝶姬请教追人之法的,今个将她得罪了确实不好,所以晃了晃头,坐下,“那就麻烦公子,帮我问问了。“

那开口的男子脸上一红,连连点着头去了。

我心中有了牵挂,没兴趣同人喝酒聊天,一心一意的偏着头,看着那男子走过去。

男子感受到我追随的目光,回眸朝我一笑后,垂头同一位侍女交谈起来。

瞧着瞧着,主座之上的阵法屏障忽而一阵躁动。

我起初没有注意,因为我关注的男子为难的凝了凝眉,我担心他问不出什么来。直到阵法屏障里头有人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前方主殿的人呼啦啦的跪成一片,涌动的跪拜之势转瞬蔓延到我这来,顿时我就成了殿中唯二站着的人。

我视力不大好的瞳一转,这才看清……

恩?

啊!!!

我又惊又喜地从坐席那跑出来,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夜寻从我面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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