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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归狐-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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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师兄,救我……救……”薇儿的小脸扭曲着,渐渐被灼亮的火光吞没……

茶小葱在梦里惊出了一身冷汗,醒了。房间里的酸馊味扑鼻而来,逼得她差点窒息,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这里比外面那个世界好。洪纤纤睡得很安静,她的想法大概也是如出一辙。为了保住性命,她居然不惜用毒药自残,那些被她倒掉的汤汤水水,八成是风无语送来的解药。

“你跟了御华仙尊多少年?”凌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知道怎么样才是救人,怎么样是害人。医者很少用毒,她走到这一步,也是因为深谙风无语心性。凌瑛是整个御华派最聪明的人。若不是她一早看清,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大师兄你忘了?我与凌瑛师妹都是晚你四年入门的。”她一出声,洪纤纤便醒了。洪纤纤侧头看着茶小葱,总觉得今天大师兄有些不大对劲。他突然问起这个,究竟是何用意?

“你看我糊涂的……哈,我记得与凌师妹一同入门的师妹还数十名之多呢,许是时日久了,她们的名字,我一个也不记得。”茶小葱随口打了个哈哈,将脸调向一边。

洪纤纤没作声,半晌,才得干巴巴地应道:“她们……都已经不在了……她们像小六一样……”她歇下来喘了一口气,才得又道,“师父同我说起这件事,是因为我看见他和凌师妹……在……”她有些语无伦次,吞吐了半天,才有勇气将话补得完整,“师兄听了不要生气,我早就知道师父与凌师妹之事,也早就知道掌门师伯他有那种癖好,只是滋事体大,关系到整个仙门的命运,我不敢说,更不能说。师父当年也是别无他法,他是胡人,对伦常亲疏并不在意,他对凌师妹做下那等事,也是顺遂心愿,却不想被掌门师伯利用。时至今日,我唯有将一切和盘托出,只希望掌门师伯能早日回头……”

茶小葱在黑暗中沉默,洪纤纤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她却可以将洪纤纤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当年,师祖的本意是将掌门之位传给师父,可师父却不得不为了凌师妹而一再推让,凌师妹为了不让师父沦为他人上位的工具,与师弟一起背叛师门。六界传闻都是真的。凌师妹却非因辱而生爱,她是对师父亦是真心,只是师父他老人家不愿相信罢了。师弟临走的时候,告诉师父说,这阴阳采补之术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这一生都碰不得所爱之人,采阴而补阳,化红颜为枯骨。此等焚心之疾,当是无爱有恨,孤独一生。只有像掌门师伯这样自私的人,才是此法最合适的宿主。凌师妹临走的时候,给了我这瓶药丸,令我早晚服用,她未尝言明此为鸩毒,我却能猜到……”

“这些年来。我一直借口除妖,在外漂泊,不敢回师门,就是害怕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只是落叶还需归根,我生于斯。长于斯,大师兄,相信你也同我一样,不会放着师门蒙辱却视若无睹,对不对?”

茶小葱闭上了眼睛。

范铨为了小六而甘愿替风无语顶罪,若他得知小六惨死的消息,还会如此么?

她不敢确定。

阴阳采补之术最大的缺点,就是这一生都碰不得所爱之人,是因为谁也受不了内心这丝愧疚。承不住这份生离死别的凌迟。魁麟之于婪珂大抵如此。他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被权力冲昏了头的可怜人。而自己又何尝不是,现代人对爱坚贞的妄想。映射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她如此高调地曾标榜婪夜是此生的唯一,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消毫着他的生命。比起懂得权衡的仙盟盟主,她少了担待,少了野心,而这样的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婪夜的不辞而别?

“有没有办法弄到那些师妹们的名单?”茶小葱看向微微发白的窗外,一束烟花升空,默默地又熄灭了。

“大师兄,你想做什么?”洪纤纤撑起了身子,却见窗边的人影渐渐地缩小,变矮,她猛地张大了嘴,“茶……”她推心置腹地与人说了半天,却不想如此轻易就被她骗了。

关于茶小葱的传闻,她听过了太多,但只到今日再见,她才相信了这丫头的能耐。

“林师姐说的是对的,范铨确实不是我能要的人证,但是御华仙尊却可以。”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忍那么久,这一路走来,她听的看的不少,可演也演得辛苦,只是这些到底还是值得的。

“你想对我师父做什么?”洪纤纤“嗖”地一下跳下床来,却是踉跄着扑到了茶小葱身前。她伸手,狠狠地揪住了她的衣襟。

“我能对他做什么?对了,当年,他打我那一掌,我还没向他讨还,如今,正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茶小葱轻易地拨开了她的手指,一脸恶意。

洪纤纤闻言,只觉两眼发黑,几欲晕蹶,她歇斯底里地指着茶小葱的脸,大声道:“你不能,你……”她被口水呛了一下,猛烈地咳起来,就在这时,窗外一亮,燃起了数道火光,却并不是之前看到的烟花。

对面的楼阁中,响起了纷沓的脚步,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小师妹今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有弟子的声音借着夜风,清晰传来。

“不知道,不过有人说看见了大师兄从小师妹房里出来,我看八成就是他做的……”另一名弟子压低了声音。

“……”众人狂奔着,声音渐渐地远了。

“大师兄怎么会……”洪纤纤盯了茶小葱一眼,退后两步,坐回了榻上。

“是‘他’干的。”茶小葱心里凉幽幽的,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这么去了。

联想到阎束兰的惨状,茶小葱用力摇了摇头。

“茶小葱,师父被掌门师伯关在山后悬崖的秘洞里,周围设有金仙结界。”洪纤纤像是认命了。

“金仙结界?”茶小葱愕然。

“掌门师伯,在凌瑛师妹离山不久后便修成了金仙之身,现在的他,天下再难有敌手,师父若能从内部打破结界还好,怕只怕,他为了凌师妹的清誉,不愿这么做。”洪纤纤道,“想要劝服师父确是不易,你可以灵犀之术与他交谈……”

“等等。”茶小葱好一阵尴尬,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那个……能不能教教我灵犀之术,我……不会……”

“你……”洪纤纤认为这辈子完全有可能是被茶小葱气死的。

☆、第352章 红烛媚语

在方轻侯心目中,流霞庄的少庄主方琏的大婚之喜才是最最重要的,比点玉大会重要。但风无语那边也不好不露面,思索半天,便是派了自己的关门弟子付家宝携贺礼前往。这一边,他要招呼的是另一座大佛——澄光殿玉瑶仙座顾小倩。

花叶玖这一招先斩后奏,真正伤到的是授业恩师的心。玉瑶仙座坐在大堂内,一言不发。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到耳中,如万箭穿心般刺痛,她待花叶玖视若己出,教她识文断字,教她剑法仙术,唯独忘了教她男女大防,礼仪廉耻。她大胆妄为,一次又一次地犯错,她这个做师父的,却仗着大师兄性情温和,一次又一次地替她说情,花叶玖弄丢了琉仙琴,是师父替她挡着,得罪了羽族,也是师父为她说情……她枉为师父,居然看不清这孩子的想法。澄光殿女弟子众多,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如果说这方琏除了名声不好,其它地方倒也没什么,可问题是,他是流霞庄的少主,在这时局微妙的当口,澄光殿居然与流霞庄联姻,她有几张嘴向大师兄解释?

付青权刻意不出席这场婚礼,足见其意,而如此一来,玉瑶仙座就处在了不尴不尬的境地。

“大师兄与花仙子这般卖力,师父他老人家今年秋天就能抱孙子了。”庄子里的弟子捂着嘴说,但眼眉飞扬,完全是戏谑的模样。

“花仙子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如果是我……”吃吃地笑声不绝于耳,流霞庄的门风亦是可见一斑。

光听着这些碎言碎语,玉瑶仙座的脸都快丢干净了。临着拜堂行礼的前夜,花叶玖依旧没来见见她这个坐冷板凳的师父。养儿十年,不孝不敬。顾小倩的心,可谓是凉到了底。方轻侯初时还腆着脸来圆过几回场,见玉瑶仙座实在拿不出好气色,便也识趣,干脆不在她面前出现了。

住在流霞庄的日子,玉瑶仙座浑身上下不爽利。等待的时间,每一刻都是煎熬。

新人鼓乐,红巾覆面。玉瑶仙座坐在上首,头一次发现她看不懂自己这位爱徒的心中所想。当日在重莲山上,方琏几乎是明示瞩意于她,花叶玖当时那副高傲的姿态骗不了别人,可是这一转身,怎么就……她一个人出走,究竟遇到过什么,发生过什么?

“一拜天地——”礼乐渐小。新人携手而来,方琏的脸上浮着一层温煦的笑,看不出半分虚情假意。新郎新娘齐拜天地,用的是民间的礼乐,玉瑶仙座颓然地闭上眼睛,心中像鲠着一块鱼刺。吞不下也吐不出。澄光殿弟子出嫁,多半是向师尊叩首便算礼成,花叶玖这样做,竟是要放弃澄光殿弟子的身份么?

“二拜尊长——”方琏搀着花叶玖,款款移步,关切之态溢于言表。身后艳羡的目光,更不言自明。二位新人朝着方轻侯与玉瑶仙座的方向行了大礼,便有弟子按例奉上了茶盏。

“弟子请师父喝茶。”花叶玖的声音还是那么甜,但却好像少了许多灵动。玉瑶仙座僵着身子没有动。

“方琏向仙座奉茶。”方琏拉着花叶玖跪近一步。玉瑶仙座才如梦初醒。茶盏递到眼前,不接也不行,但是接了,却又教她如何喝得下?她远远地瞟了瞟宾客席的最末。目光静谧地停在了司徒钟琴端正的身姿上。婪夜的事,她听说了,没想到青丘之国的国主会与端极派的四掌门扯上关系,不过当日两人从重莲山上失踪之后,也能猜得一二,患难见真情这事也是有的。她本来是想将这个最刁恋徒儿说给慕容家的公子,结果却……方琏为人八面玲珑,又好酒贪色,并非仙门夫婿的最佳人选。

“阿玖,你既已嫁给流霞庄为媳,便要好好遵循孝道,相夫教子,为师远在东海,只怕不能再像前番那般照拂于你……你,好自为之……”她揭开茶盏,微微一顿,有意无意地看向方琏,后者挂着一副适闲的笑容,似乎对她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方家的大公子比想象中更有心机。

“弟子明白。”花叶玖柔声应答,“弟子也祝师父仙途安泰,一路平顺。”

玉瑶仙座喝了茶,便再也坐不下去,之前她还觉得没有机会与自己的徒儿说说贴心话,没想到此时此刻,她连多待一刻的心思也没有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白搭。

“仙座,以后我流霞庄与澄光殿便是亲家了。”方轻侯咽下喉间的茶水,似有所指。

“好说。”顾小倩看着花叶玖头上的红巾,回答得不徐不疾。

“三——夫妻交拜——”新人对拜点头,算是礼成。从头到尾没花掉澄光殿一分钱,也没下一分钱聘,玉瑶仙座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徒儿在人前姗姗离去。各门各派都来了人,都是一副真心实意的道喜的模样,可是每一句听在耳里,都是刺。

端极派与三清宫没有多待,同是喝了杯茶尽了礼数便离开了,玉瑶仙座见其它两派动作,也无脸再呆下去,跟着余在雪便出了大堂。身后传来了流霞庄的议论:“澄光殿不来人,也不来礼,这算什么?赶弟子出门?”“就来了个师父,才住得两天就巴巴地要走,怎么?我们流霞庄的床还是被子有虱子?”“岛国野女,就是不知进退,这分明是给脸不要脸……”

方轻侯听着这些说话,本想着要制止,可话儿临到嘴边,却变成一丝笑意。那抹笑,含着明显的轻视。玉瑶仙座一向清高,却不想教出个这么不知耻的女娃儿,迫不及待地嫁入流霞庄,便是连师门的礼节都免了。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新房是何情形,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流霞庄的酒虽比不上陶然村的仙酿,但也是人间难得的珍琼,仙者贪杯,也是难得放纵的好日子。方琏的风流事。大家都耳熟能详,若是听脚,也不知听了几百回,实在无趣。

花叶玖不喜欢方琏,却不得不嫁,她不但要嫁,还要嫁得快,以免夜长梦多。她并不知道方琏将这些都瞒着师父。甚至临到大婚之期,才通知了她的师门,甚至聘礼这种东西,根本不会有。

她还在羞怯地等待着夫君的临幸,却不知道背着灯烛的人影无声的伫立床前,有如鬼魅。

“夫君?”方琏很久都没过来掀盖头,她有些疑惑,她伸出了白皙的手指。捉住了垂荡着盖头一角,正要掀开,却被一只灼热的手扣住,她心中一惊,正要开口,却猛感脸上的凉。一斛新酒,迎着满是珠玉的云髻淋了下来。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方琏,你要做什么?方琏!”她以为方琏只不过是故意失手,但她错了,她的腰封被人解开,熟稔地套在了她的脑后,“唰啦”一声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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