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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奚梦帝殇-第93章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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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勍仅是微诧,转而笑了笑:“我就知莹怜这丫头,忍不住会先告诉你。”
  聂玉凡唇角一扬,似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只问:“你坚持要一个人去?”
  “是。”
  “即使那里地冻天寒,山险路峭?”
  “我又非深闺娇女,完全可以应对。”
  “若是找不到那传说之物呢?”
  “……会找到。”
  “如果最后真的……”
  “一定,会找到。”
  奚勍信心坚定地回答。
  聂玉凡白净美俊的脸容上终于露出一丝深深的笑,却如悲秋叶散,落了一地凄凉,一地哀伤 

  为他,一切都只是为了他,才会心甘情愿做到如此地步吧。
  奚勍认真看着聂玉凡,语音轻柔道:“玉凡,这段时间我会吩咐人好好照顾你,至于眼睛的 
事……不可灰心,也不可心急。”
  她继而垂下眼帘,黛眉却轻轻斜扬,清越的声音像雪潭冻结时间遗留的伤楚,又像徐风拂过 
记忆中的美好,发自真心道:“玉凡,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忘记吧……无论怎样,你都 
是我最敬爱的师兄。”
  聂玉凡一震,耳边听着那熟悉声音,秀挺的身姿禁不住微微颤抖,似在艰难克制心中某种剧 
烈的情绪。
  看不到……即使她近在眼前,可是自己却看不到,连她走前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心脏犹如被捅了个洞,灌满悲怆,一时哽住了呼吸。
  “你别担心,这一路我会格外珍重自己,平安无恙的回来。”奚勍将该说的话说完,便道句 
晚安,转身往房门口走去。
  她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那只朝她伸去的颤抖手臂。
  聂玉凡循着她的步音,直直面冲向房门方向。
  心爱的人就要走了,可他非但不能帮她、保护她,如今更形如废人一样坐在这里!真真是不 
甘,更加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聂玉凡听到拉门的声音,手臂宛若落叶般渐渐松垂下来,只是那双空寂的眼,仍死死、痛绝 
地定住她离去的方向……
  眼眶周围,仿佛有什么正一点点润湿眼前的黑暗,撒下不清雾朦,而依稀间,一道身影轮廓 
渐渐从黑暗中浸出,愈发清楚的显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即将进入三卷末尾阶段了,大家看完记得来打打分呀,扭腰扭腰。

  ☆、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  第二日天刚拂晓,奚勍就已经准备就绪,随着一阵银铃脆响,她轻盈跃上马背,抬首望 
向站在府门前的人影。
    晋江因早上天气寒凉,祁容身上裹了一件月白披风,更衬得面容如染霜华,晶莹剔透。
    晋江原本奚勍劝他留在房间,担心那虚弱的身体又为此沾染上风寒,但祁容却坚持着要出来 
目送她远行。
    晋江此刻兰府门前除了他,一旁还站着池晔、莹怜和其他侍从,但其中却不见聂玉凡的身影 
。奚勍想对方或许还没起,而昨夜见面也算自己与他单独道别,因此没太在意。
    晋江 “小姐,路上多多保重。”
    晋江莹怜眼眶有些微红,尽管奚勍以前经常出外闯荡,但这次与以往不同,所以显得一脸担 
忧。
    晋江奚勍朝莹怜递去笑容以作安抚,继而目光落向为首之人,那个最令她牵挂的男子身上。
    晋江祁容把头抬起,这一刻,四目相对,缱绻交织,千丝万缕的深浓情意在瞳眸尽处流转荡 
漾,仿佛波纹一样越荡越开,代表着思念无止,没有尽头。
    晋江奚勍望着他,手指抵在胸口处,情系于玉不离不弃,这份心意已无需言语表述,彼此便 
可心神领会。
    晋江接着波光一晃,奚勍犹如忍痛般割断缠绵,将视线转向旁边的池晔,看到对方朝自己点 
点头,示意会竭尽全力照顾好祁容,不必挂心。
    晋江奚勍微微一笑,终于不再做停留,勒紧缰绳,只听白马长嘶一声,双蹄腾空,那被雪绸 
高束的青丝缎发在空中甩过一道莹绚飘线,仿佛要踏云破空,直奔天端。
    晋江她身姿被初透云层的阳光洒照,炫发着耀眼光晕,凛然回首,竟是一股高华绝世之气, 
英飒生威。
    晋江她最后又看一眼祁容,道一声:“我去了……”便策动缰绳,朝着前方飞遥而去。
    晋江祁容目随那白影慢慢移动,瞧着白影化成一点,渐渐消匿在街巷尽处,目光也好似凝固 
一般,定格在那个方向。
    晋江勍儿,她走了……
    晋江身体恍若被吸走部分血液,一下变得空荡而轻浮,祁容静静站立着,半垂睫,一丝浓浓 
忧思从眸底流闪浮现……经过许久许久,当再抬起眼帘,那墨色沉沉的眸却已几近阴霾之夜,染 
不进任何颜色,被光一照,竟是冰冷沁人。
    晋江或许这段时日……会发生不少事情啊。
    晋江他对着虚无,无声地用唇形轻逸一句,而脑海里最先闪现的人,就是暂居府上的聂玉凡 

    晋江想起这个人,那夹杂在笑意中的怨恨毒辣,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在脸上展露出来,祁容眸 
色一敛,眼中已是杀气大盛。
    晋江接着他静立一段时间,便回身往府内前厅走去,岂料刚跨过门槛,突然见莹怜慌慌张张 
地跑了进来。
    晋江 “怎么了?”眼尾一扫,祁容水波不兴地问。
    晋江 “回,回姑爷……”因方才跑得太急,莹怜一张小脸涨满通红,气喘吁吁道,“聂公 
子他人不见……不,他已经走了!”
    晋江她说得语无伦次,令祁容秀若梅竹的眉微微蹙起:“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晋江莹怜这才稳了稳呼吸,整理好措辞道:“回姑爷,奴婢刚刚去了风忆园,却发现聂公子 
不在房里,去池边也找不到人,之后再回来,才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纸条。”
    晋江祁容广袖掀扬,犹如一阵清风拂过,将她递上的纸条拿在手里,低头看去,上面寥寥几 
字,凑成简单的告别话语。
    晋江祁容的瞳孔骤然凝缩,变得一语不发。
    晋江这些字既是他所写,那就说明聂玉凡的眼睛已经……
    晋江而奚勍今晨远行,对方也不辞而别地离开兰府,想到这里,祁容只觉胸闷气涌,浑身颤 
栗,基本已猜出聂玉凡的行踪。
    晋江纸条被手指用力按在桌面上,简直要连同那个人一起狠狠揉碎般。
    晋江 “主上……”池晔见他脸色青白无血,担心动怒会有损到他身体,急忙上前提醒一声 

    晋江 “……我知道了。”
    晋江良久,祁容缓缓喘口气,调平了气息,挥手命莹怜先行退下。
    晋江他忍住怒意,耸肩呛咳了几声,最后似带嘲讽地冷笑:“聂玉凡,你真是……好得很啊 
……”
    晋江唇边弧线渐渐沉降,一抹最深的沁骨冰泽从眸底泛闪,祁容手指绞紧袖口布料,吐出的 
字音好似幽怨诅咒一般,咬牙道——
    晋江 “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晋江*******
    晋江因奚勍出发的较早,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所以很顺利地出了城门。
   晋江 空气里仍漂浮着还未退散的晨雾,白茫茫一片仿若隔着层纱,奚勍纵马驰奔,缰绳上的 
银铃配合着马蹄声叮当作响,十分悦耳振神。
    晋江行了一小段距离,奚勍瞄向斜前方被白雾弥罩的半坡凉亭处,隐约立有一抹修长身影, 
如空似幻,带给人一股隔世之遥的感觉。
    晋江奚勍睫尖颤动,只觉那虚朦不清的身影格外熟悉。而对方听到由远渐近的马蹄声,慢慢 
转过身,与她遥遥对望。
    晋江随着临近,那张面容轮廓从雾气中逐渐脱现出来,星眉俊目,面含微笑,一袭海蓝纹绸 
长袍随山风摇摆,衬得整个人清朗神俊。
    晋江奚勍猛然勒缰停下,骑在马背上惊呆地看着他。
    晋江聂玉凡凭栏而立,周身漾出薄薄润气,显然已在此等候许久,而发现奚勍目光投来,一 
双若璀璨星辰的褐瞳中淌漾起脉脉温流,无可言诉的情感,仿佛蕴蓄了千年。
    晋江 “小娴……”朝着她,聂玉凡轻轻一唤。
    晋江奚勍有片刻的滞固未动,好像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直至听到那声呼唤,才迅速跃下马背 

    晋江 “玉,玉凡……”奚勍赶至跟前,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好几遍,最后眉梢高扬,显得欣 
喜而又难以置信,“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了吗?!”接着在他面前挥动手,似乎仍不敢相信。
    晋江聂玉凡抿开唇,显然被奚勍这番举动逗笑,如同儿时那个女童在自己眼前淘气般,伸手 
宠溺地抚下她脑门:“是啊,毒素已清,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她临行前的夜晚, 
双眼恢复了光明。
    晋江并且终于赶上了,这次,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单独冒险。
    晋江而想起身世,想起曾经对祁容的许诺,聂玉凡神情又黯然一瞬。
    晋江 “玉凡,那你是准备……”奚勍看他现在一身装束,以及栓在亭外树干的坐骑,明了 
之下掩不住一阵诧然。
    晋江聂玉凡静静看着奚勍,一双明净温柔的眼,仿佛今生只为映入她而存在,而经过久日未 
见,那张皎美如月的玉颜与脑海中的她完全没有变化,只是变得不再虚渺,是真真正正映入自己 
眼帘,如此的清晰而真实。
    晋江 “我要陪你一起去绝峰山。”聂玉凡认真开口。
    晋江奚勍一怔,发现那炯炯目光中正燃亮着不可阻挡的决绝坚持,一时令她想起自己的执拗 
脾气,结果头一低,噗嗤笑出声来。
    晋江这回聂玉凡反倒不明所以的愣住,而奚勍连笑带犹豫之后,便将眸光盈盈地扫视过来: 
“看来这一路有师兄陪伴,我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晋江见她同意,聂玉凡内心一阵欢喜,好像绷紧的弦终于舒松下来,此刻双眸被晨阳照射, 
犹如经过洗涤般澄亮,可在眼睫微微垂落的同时,又氤氲起无人可知的哀伤。
    晋江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陪在她身旁。
    晋江不再多言,聂玉凡跃上骏马,便与奚勍一前一后朝北飞驰而去,仿佛破开云雾的箭羽, 
蓝与白的身影渐渐消隐在腾起的烟尘之中。
    晋江********
    晋江天气入冬后,祁容的身体变得更加冰凉,每天总是裹着厚厚的雪裘,坐在火炉旁取暖。
    晋江奚勍离开帝都少说也有十日了,而这段时间里,祁容最常做的事就是把寝居西侧的镂花 
窗打开,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看着院内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晋江不过他这个样子可是急坏了池晔,因为祁容时常被袭面的寒风冻得一阵阵呛咳,但池晔 
又不敢不顺他的意,所以只好在软椅周围多摆放些火盆,并每隔几个时辰就让他服下汤羹暖身。
    晋江祁容现在看去清闲,可实际上脑海里却在思付着许多事。前不久朔王派手下在冯仪的饭 
菜中掺了毒,而此毒由风墨北亲制,无色无味,食下之后也查不出丝毫端倪,所以冯仪的死,只 
被人认为是精神疯癫而亡,并且令曾经投靠他的党羽和朝臣将矛头直指靳恒,让对方身负起最大 
嫌疑的压力。
    晋江至于轩帝虽说为上回兰贵人的事又悲又愤,但后宫嫔妃最会使用的手段便是取悦帝心, 
讨人欢喜,所以轩帝很快就将这份闷绪抛之脑后,重新沉浸在歌舞美人之中,而他最宠幸的人始 
终是华颜。
    晋江祁容静静坐在窗前望着院内梅树,同时距他身后不远的屏风上,倒映出一抹朦胧俏影, 
静止不动。
    晋江祁容的眸光只朝后轻晃下,保持着原先姿势,犹带春雨醺醉的声音低柔响起:“干吗站 
在那里,过来……”
    晋江对方隐在屏风后不言,一阵犹豫沉思后,突然问:“你为什么一直没来竺园?”
    晋江祁容仅仅唇角一扬,看来对方终究是忍不住,来见自己了。

  ☆、两端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  纪琴从屏风后绕出,盯着他的背影一步步靠近。
    晋江上回见面后,他曾说过会来竺园见自己,可之后却只收到兰府侍从送来的信笺,可是, 
他人呢……
    晋江纪琴走到软椅旁,看到祁容全身裹着厚重雪裘,肤色莹白剔透,犹如是被人供奉的珍贵 
水晶,一不留神间,就会幻化成凌乱飞舞的碎片……
    晋江此时他整个人静静不动,薄长而精细的睫毛低垂挡住眼瞳,好似睡着一般。纪琴从旁看 
了半晌,忽然明白到这几日他为何一直没有来,惊忧道:“你病了?”
    晋江听到纪琴这么问,祁容半隐在白色裘毛围领下的唇渐渐撩起一个不深不浅的弧度,拖长 
着音调道:“是啊……”
    晋江纪琴瞳孔骤凝,集中精力看向他苍白近乎透明的脸,一时间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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