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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超级大忽悠-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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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钱了,不但价格触底,而且还不好卖了,你兜售到谁面前,对方肯定会恶狠狠骂你一句:“呸你妈逼,假的,挖一天就没挖着……”

是没挖着,而且热情减了不少,明显地看热闹的多,周边村里瞅着机会来兜售矿泉水和方便面的也不少,当然,更多是自家扛着铁锹锄头等农具名曰上坟,实则乱刨的周边村民,墓园口子上聚了不少各式轿车和面包车,不少人打着招呼,敢情都是古玩一条街的经营户,其实往前数十几年,邙山就是个盗墓高发地带,这些发家的人里面不少在这里捡过漏子,估计是来者碰运气的多,到了上午九时的光景,来的去的反而墓园口子愈见车马稀落了。

也许,很多突发事情的热度在不理不睬中会渐渐冷下来。只不过今天异变突来了,墓园口子秩序井然的时候,突兀间一声杀猪介地嚎叫声起,不少人往山腰一望,只见得有两三个在跑,两三位再追。

有人在大喊:“我挖到的。”

后面追的也在喊:“放下,我看到的。”

后面更多的人扔下手里的东西,互相一瞪眼心思相同:“哇,发财啦……看看去!”

跑的、追的、追上来看的,一瞬间以两三人为箭头,带动了一山的人像飞蝗一般四面八方朝墓园口子集来,再加上墓园口子看到情况的,不明就理的,喜欢热闹的,心怀叵测的,轰轰哈哈涌上来了。

看清了,看得更清了,狂奔着的两位前面那人紧紧地攒在腋下一样东西,登时不少人眼红了,有人追着:“兄弟兄弟,瞅瞅什么东西?”

“兄弟兄弟,看看是啥好玩意,真的话我们收购了。”

“站住……什么玩意?不是骨灰吧?”

那得宝者一脸焦急,满头蓬头乱发,衣服上几处水泥砂灰的泥迹,明显又是传说中的“民工”,这民工谁也不理会,挟得更紧了,后面的追得更急了,不知道是失足了还是有人使坏了,眼看着就要追到的时候,吧唧一下子摔了狗吃屎,满嘴加上鼻子都是血,腋下夹的东西骨碌碌摔了好远,然后是呼塌塌一声脆响,散了,盒子开了,花花绿绿地散了一地。

眼红了、沸腾了、乱了、前面的围了一圈、后面的追了一群,瞬间已失物为中心成了一圈,互踩着,互抢着、咒骂着、推搡着。后面摔得那民工大哭着,和追来的扭打着,四五个人砰砰叭叭干到一起了,拳打脚踢加上捡着石头块乱砸,出手颇狠,眨眼间个个都是头破血流,惨叫不已。

“这什么东西?”一位抢到几张的纳闷地看着,花花绿绿看不懂了。

“不是鬼纸秧吧?”另一位凑上来,那抢到的赶紧往裤腰里藏。

“不是……这洋码字,要是鬼钱也是外国鬼钱。”远处一位瞧着,好大的一张,明显不像当地流行的冥币,要那样的话肯定会印上个“冥府银行”的字样。

“给我……给我……谁抢老子的,老子跟他拼命啊……”

那几位满脸血色的民工不打了,改一致对外了,冲进哄抢的人群,能看到了着急地往手里抓着,胆小的给了,胆大的自己藏了,还有一位小心翼翼地拾起的那挖出来的盒子,此时又一位西装中年男指着拿盒子的民工叫着:“喂喂,盒子我要了……卖不卖?”

民工哥一愣,拿着盒子,呲着牙还带着血色,不知道该卖还是不该卖。

“哟……紫檀木的。给你两千怎么样。”那买家很大方,一见民工不迭地点头,立马掏着包数着钱,塞到民工手里,抱着盒子,得了宝贝一般,飞步跑着,上了车呜地驾车走人了。

“亏了亏了,肯定值老鼻子的钱了,那货是倒古董的。”一位喊着。

“就是,说不定值两万。”另一位凑热闹了。

还有几位在唆着民工:“拿了钱还不赶紧走吧,你挖墓园的东西卖,一会儿警察来抓逑你。”

对呀?那民工捂着口袋里的钱,几个人相携着,分开人群,撒腿就跑了……

结束了当事者走了,又有人暗笑了,现场不少捡到便宜的拿着那来历不明的鬼钱小声嘀咕着商量上了。

此时,徐家母子两一行带六个随从刚刚扮着祭祀的家属进了进了墓园,整个撕打过程也全部看在眼里,不过更多的是觉得这些人可怜。另一方面呢,也被不知道出土的什么东西勾起的兴趣,远远地看着,那水蓝殷殷带着红印的东西在阳光下一耀,看着徐承贵浑身一得瑟,抽搐了……债券,居然是债券!

“这不是古玩吧?”有一位秃瓢哥是来回耀着对着阳光看,明显看不出所以然来。

“应该值两钱吧?装这玩意的盒子都卖两千了,多少能值几个钱吧?”另一位斜眼哥也饶有兴致地看着。

“不认识呀,就古籍里也不能洋码字呀?”又一位小胡子也抢了一张,凑上来了。

终于把那位西装革履的哥们吸引过来了,徐承贵凑了凑很客气地道着:“大哥,我看看,说不定我认识。”

那小胡子倒大方,直接递给徐承贵让鉴定,徐承贵手里搓了搓、对着阳光看了看,又摩娑了几下,心里犯疑,要是在家里倒有工具可以大致鉴定一下,可在这鬼地方光凭肉眼,还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感觉出纸张质量还可以,放下的时候,故作不知地摇摇头:“不值什么钱吧。”

“就知道你不认识,装什么内行呀,我回市里找人鉴定下……”那小胡子折着塞进口袋里,明显地让徐承贵心里一抽,知道这些人是真蠢,肯定不认识法文,这可是五十万欧元的单张债券,就真的估计这些货也会随随便便塞进口袋里叠着。

心里揣揣不安地回到了老妈身边,高继红小心地问:“就是那些?”

“如果真的,就是,不过没仪器,鉴别不出真假来……纸张倒是挺像。”徐承贵咬着耳朵小声道,一听这话,高继红笑着说着:“你要鉴别不出来,那我们更分不清了。”

“不是我分不出来,这种大额无记名债券,谁拥有也是锁在保险柜里,一般哪看得到。”徐承贵解释着。

真的?假的?被这个突兀来的事搞得心里像揣了一窝兔子,乱蹦乱跳,可就即便是真的也没办法了,现场刚刚哄抢的有几十人,现在已经围拢了几百人,哄哄哈哈地在讨论着、说笑着,不少人觉得这事没看头,已经转头回山上了,其实大家的想法也不大,就像民工那样挖个值两千块的东西也成呀?

正在此时,人群骚动了,有人高举着债券喊着:“谁要……给老子买条一百块钱的黄金叶,换!”

一条烟换张债券,能干不?

不能干,有人斥着:“当擦屁股纸还嫌硬,想换条烟?没门……一盒。”

“去去去,一盒我还不如回去糊墙呢?”兜售的道。

却不料终究还是有慧眼识宝的,墓园外奔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猥琐男,一脸褶子、一嘴芝麻牙,佝着腰,举着手喊着:“我要……一百一张,全归我……谁有都给我,现过现。赶紧地。”

这下子热闹了,不少不明所以的凑上来了,刚刚哄抢的东西往这人手里塞,却不料此人正准备掏钱的时候,一只手把他摁住了,一回头,是一位国字脸,长相很凶悍的大汉,吓得这位紧张地问:“抢劫是不是?”

“不是……”另一位年青人分开人群上来,一举手:“我要了,二百一张。全归我了……”

很拽地来了句,回头看了看老妈,这宁错杀莫错过的道理很简单,要是假的,大不了赔点小钱,可要是真的,那可就赔大了,母子两商议了一下,其实早有买回来的心思,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

“我出三百。”

“四百。”

“五百。”

“六百……”

“七……归你了。”

猥琐男胳膊一疼,是被大汉捏痛了,呲牙咧嘴着不敢争辨了,懊丧地败退了。徐承贵得意了,数着一叠钱喊着:“好,六百……六百一张,我全要……好的,谢谢给您钱……”

这点小钱岂是红三代还在乎的,喜滋滋地收了若干张,不料再收时没有了,或者不是没有人,而是没人往外拿了,徐承贵愣了下,看看周围或高或矮、或圆、或扁、或三角的各式眼神镶在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愕然地看着自己,安全倒不必担忧,只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停了,到手的数数才收了七八张,这一停让徐承贵反倒紧张了,生怕收不回来了,追着一干老乡客气地问着:“谁还有,六百一张……只要有,价格好商量。”

“你给一千一张,我的就给你。”有位年纪不大的拉着怀里拉链,敢情学会惜售了。

另一位附合着:“要不你告诉我们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我白送你一张。”

“拿来,一千一张……”

徐承贵一拉脸,宁出钱不出声了。那人接了两千,塞进兜里走了,又收回几张来……得,从一千涨到一千二、一千四、一千六……之后干脆出了墓园,徐承贵坐进悍马车上,暗箱操作,私下议价开收了,不过随身带着现金不多,这些人看着行情见涨,张口价格越来越高,不一会儿这一行人身上的全部现款凑了几万块便干净了,等到一位傻乎乎的乡下人也拿了一张来换钱时,徐承贵却是数不够钱了,只剩不到两千了,而这会的价格已经涨到两千五一张了……有办法,徐承贵热情地拉着从来就不正眼瞧的乡下道:“老乡,没事,一会儿跟我去取,我多加二百。”

“那不成,你们城里人太鬼,别一会儿把我挤胡同揍一顿抢走咋办?”乡下人警惕地道。

“至于么?几千块钱的东西……那你说咋办?”徐承贵火了。

“那……你那给我,我就给你换。”乡下人一指徐承贵手里的高档黑莓手机,眼热地瞄上了,徐承贵二话不说,一掀机一拔卡,递给乡下人把债券换回来了……这办法对路,没钱拿手机、手表换,换完手机,脱了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阿玛尼西装又换了一张,衣服完了又有村里人要车上备胎换,据说这轮胎到收购站也能换两钱……那同来的随行也急了,拿不出现金来,学着少爷的办法拿手机以物易物,只要老乡要,干脆扒个轮胎换一张……

换着,换着手里越来越多的债券,换得徐少爷浑身发热,头上见汗,仿佛捡了生平最大的便宜一般。终于有人发现不对了,副驾上坐着的高继红数了数问着儿子:“承贵,不对呀?刚才没见围观的抢这么多呀?”

“啊?”徐承贵回头一看,手里换回来的粗粗一数,早上百张了,猛地也省悟不对了,刚刚明明见得没哄抢多少张,而自己手里的何故出现这么多涅?一激灵,省得不对了,愣着说不上话来了……

傻了,坏啦,难道是假的?

徐承贵紧张地摩娑着一堆债券,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再看车窗外,几分钟的功夫,早溜得没几个人了……

……

几十米外,兜售藏宝图的田园早看出形势不对了,躲在角落里电话通知着康医闹:“喂喂喂……老康,别再来换了……露馅了,哪有那么多被哄抢的……再换要出事了啊。”

出事了,来不及了,远远地看着徐承贵跳下车心急火燎地叫着随从,肯定省得上当了,田园躲在角落里直偷笑,悄悄地拐了个弯溜了……

两个多少时后,徐中原才带着人到了现场,看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悍马只剩三个轮了,北京越野只剩两了,两辆车都是千斤顶顶着,六七个孔武剽悍的随从重头丧气地站着。再看大侄,大衣、西装、手表、手机被剥了个干净,就剩一身毛衣了,好在还换了一堆债券,此时用脚趾头想恐怕也真不了,徐中原放在鼻子前闻闻,随手扔进车里哭笑不得地道:“承贵,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这债券还有油墨味道,能是真的吗?”

“刁民……刁民……”徐承贵气急败坏的骂着,头脑发热了一下子,生怕被人买走,谁可知上了这么大的恶当,直拍着方向盘发泄。此时才明白这些刁民为什么要轮胎了,换走你的手机和轮胎,你想追想报警都没办法,等有办法了,人家早跑远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救援的车辆没来,警车倒呼啸着来了……

二百七十六

“康医闹。”

“别叫我的康医闹,鄙人大号明亮。”

“知道了,康医闹……”

蘸着唾沫数钱的程拐斜忒着眼,没理会康医闹同志的郑重声明,揣好钱,再说话时才见得康医闹也翻着白眼,明白了,改口道:“康明亮……这名别扭,得,叫医闹哥多好听,我说,不会有事吧?警察可都来了。”

“我报的警。”康医闹撇撇嘴,来了句雷语,程拐眼一直讶色问:“你报的警?”

“对呀,帅朗让报的。你怕什么,咱都围观群众。”老康手缩在袖筒里,靠在车边,从站身的这里远远地还能看到墓园口子的方向,派出所来了一辆警车,两片警看样正对受害人进行询问,程拐虽然深谙坑蒙拐骗之道,但仅限于暗箱作业,多少对警察还是有所忌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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