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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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警察同志,因为找这个骗子,我们办案经费都付了十几万了……”
“你们十几万算什么,我们都花四十多万了……”
“……”
七嘴八舌莫衷一是,那何支队长喊着值班人:“快快,把大家请进去……同志们,还有咱们这些同行们啊,一共就起获的六千万,退还赃款也得有程序有个比例呀,上当受骗的多了,现在连国外都有飞过来报案的,这笔款子在省厅经侦处,我们根本没见到呀……大冷天的,又是大过年,都进大办公室……”
招呼着来人,何支队长却是不说门外几位就是省厅的来人,好容易把这一拔请进办公室安排着热茶招待着,支队长又是赶紧地奔出来,迎着郑冠群一行,大冷天脱着帽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苦不堪言地说着:“对不起,郑处,沈督,原主任,怠慢了怠慢了……这几天把我搅得头都大了,外省不少地市的同行知道咱们抓了个大骗子,都抢着来给积案,想要走一部分起获赃款安抚一下受害人,我这儿快成信访办了……请请。”
郑冠群几位笑着,报之以同情的几句,老郑笑着揽着何支队长问着:“小何,你们的排查有进展么?”
“能有什么进展,根本就顾不上干那事,再说我们去哪儿找那些藏匿赃款,有没有都不知道。”何支队长牢骚道,省经侦处给了任务,一个根本无从下手和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说这个,老郑对着沈子昂道:“看看,小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看就这消极怠工的样子,就有都给你找不回来。”
“别别,郑处,您老别挤兑我……谁要能找着那传说十几个亿的什么财产,我把支队长这位置让给他。”何支队长笑着道。原主任却是很文雅,也拍着何支队和肩膀开了个玩笑道:“何支,此话差矣,真要有找到十几亿的人,你这位置人家还真看不上。”
“对,就是……我要找着,我都不当这支队长了。”何支队长笑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直上支队长办,后车厢带来了一部分慰问品,宾主坐着聊了一番,挨着节假日还值班的办公室走了一圈,这形式就算完成,郑冠群这一行还没走,却是上门找来的又来了,忙得焦头烂额应付去了,这边的慰问几位,摇头笑了笑,上车走人了。
下一站是刑侦支队,车上沈子昂和范爱国、续兵联系着,一个在队里等着上级来慰问,一个外勤出省了十几天都没回来,这工作听得老郑有点唉声叹气,辛苦是肯定的,可除了辛苦再加上点别的东西就让人免不了心寒了,本来以为抓到个奇骗完事大吉,谁可知道那骗子视死如归,给专案组留了个偌大的烂摊子,端木的死讯曝光后,不仅仅几地外省同行,连香港和新加坡每天也有通过外事处转来的协查函,只要是诈骗案都想办法往端木界平身上靠,唯一的目的就是想从起获的赃款的要一部分退还。这些天,净忙着这些案子的甑别了,从徐凤飞处起获的六千万,给谁不给谁,省厅经侦厅早吵翻天了。甚至还有兄弟单位怀疑中州警方私吞款项的,搞得这干办案的里外不是人了。
“小沈,徐凤飞那儿有什么进展。”郑冠群看着沈子昂打完电话了,出声问道,沈子昂摇摇失望地道:
“没什么进展,她应该不知情……按照她的交代,她是去年七月份就回到中州,参加了当时鉴宝会,期间回过中山两次、香港一次,这个时间段端木还在新加坡,据她所说,他们两人这十几年分分合合,有时候是联袂,有时候单干,就徐凤飞交出来的六千万里,大多数是她在中山集资诈骗得手的余款,所有的钱都在端木手里,不过只要她需要,端木会随时想办法给她调到账户上……根据他们来往的账户线索,两周前佛山警方端掉了当地一家地下钱庄,已经证实嫌疑人周某确实和端木有经济来往,经他手划出境外的洗钱款项总额现在查实了四个多亿,究竟有多少是端木界平的,恐怕不那么好查……而且这都是地下交易,境外合作的另一方,我们恐怕永远知道不了是谁。”
是个残局,骗子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而警务的地域性恰恰把这些心有不甘的警察限制在一地一域,束缚着手脚无计可施了,别说境外,就到省外执法都是难得很,除非是杀人放火对社会危害严重的重刑犯地方上才会不遗余力去抓。
想了想,郑冠群换着话题问:“查了这么长时候,那你觉得端木究竟有没有遗财?”
“有,肯定有。”原主任道:“从十几年案子的累积看,绝对要有,而且数额还少不了。”
“可在哪儿呢?”郑冠群问,马上省悟这个问题不对,换了句:“在哪儿肯定没人知道……我就想,能不能在中州,如果不在中州,我们费这些劲可全是无用功。”
“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沈子昂沉吟着道:“我觉得省厅有点想当然了,端木长年在国外,除去年的银行骗贷和尚银河的案子,他在中州可没有犯过案……既然长年在国外,他会把这么大款项放在中州?就即便在中州,他当时可是毫无预兆地被咱们抓了,难道他预料到他要被抓,先把赃款藏好了?我觉得越来越说不通。”
“也是,现在处理财产的方法多了,他随便在国外找一家私人机构或者保密性好的银行保管,什么事都不会有。”原主任提醒道。
这把老郑给说得动摇了,想了好久没吭声,直到车快到刑侦支队时才想一句话来,问着沈子昂:“对了,那你和帅朗谈过了吗?他说什么了?”
“谈什么呀?失踪两三天了,我们压根就没找到人……问老帅吧,老帅说他儿子就是个逛鬼,逛够了就滚回来了,他也不知道在哪儿,我估计老帅可能预见到咱们又要麻烦他们一家,把儿子藏起来了……”沈子昂笑着道,老郑也笑了,到了刑侦支队,话题中止了,正式慰问的时间,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沈子昂的手机响,拿出来看是短信提示,只一个没头没脑的话:人找到没有!
沈子昂飞快的摁着键盘输了两个字回复:没有!
……
“啪!”一声,寥厚卿和殷芳荃后脊梁一耸,紧张地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旋即是一头光头、蒜鼻、一脸横肉的中年男指着殷芳荃训斥着:
“干什么吃喝的,人都给丢了?你们去那天人家明显就是缓兵之计,还把你乐得回来说对方态度很好……不是说元旦以前吗?今天可都元旦了?”
豪华的大班前,殷芳荃和寥厚卿稍有紧张,噤若寒蝉,训人的这位是中铁劝业的老总陈健,虽然已经晋升新一代富豪的行列,可还保留着当包工头时期的脾气和办事方式,给爷办成事了,赏;给爷办不成事,骂你狗日的……今天火发得冲了点,摔了茶杯看样把殷芳荃吓坏了,而寥厚卿又不是自己手下人,稍稍不自然地摆摆手:“寥经理,不是说你啊……”
“没事没事,陈总,不怨殷小姐,其实那个小痞子就是没谱的主儿,他是逮谁坑谁,连我都被他坑过。”寥厚卿摆着的坏话,一旁坐着凌锐锋,这位锐仕的掌门人又给陈键换了杯茶倒上了放好,笑着安慰着:“别急嘛,陈总,我倒觉得没那么严重,他跑不了,家在这儿,生意在这儿,工作还在这儿呢……小孩子家么,没准遛那儿玩疯了把这茬忘了。”
“不是呀,老凌。我倒不担心他跑,我就担心他被其他哪家给拐走了,现在挖墙角的你知道几家,远胜的黄宗胜算一家,只要知道好处他们肯定不放过;精英创投那家,那可是个肯下血本的主儿,前几年他们被骗走两个亿,光在珠海给经侦处办案经费就花了一百万,现在有眉目了,他们是志在必得……还有刘义明,那小子更鬼。”陈健数着竞争对手,实在堪忧,凌锐锋是个外来户,诧异地问了句:“刘义明是谁?”
“就那次支招和咱们一起搞拍卖会,你还赚了一笔呢……”陈健隐隐晦晦说着。
“哦……想起来了,那可是个人才,咱们的事还亏了他。”凌锐锋恍然大悟了,那次拍卖凡获利的都可称为幕后,而真正的幕后,恐怕没人确切地知道,因为根本不是一家。
“小殷,这样,你叫上几个保安,家门口,常去的地方,单位门口,反正能找着的地方都找一遍,找着人咱们先礼后兵,你要真发现他有什么猫腻,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好的,我马上去办……”殷芳荃应着,迫不及待地转身出了老总的办公室,那位挨训的寥厚卿也趁机溜了,双方的老总都在密谋什么,明显不想让下面的人听到。出了门,追着殷芳荃的步子,两个人俱是一脸懊丧,说得好好的,谁知道来了这么一下子。
“殷小姐,这寄人蓠下的日子不好过呀。”寥厚卿感慨地说着。殷芳荃抿抿嘴,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公司很气派,座落在中州市开发区的黄金地段,占地二十几亩,三十多层的商住楼,从电梯下了大厅,大厅里沿袭了陈总的风格,很豪爽大气,直接能开着轿车进来,殷芳荃叫了几位保安,随行着出了这家富丽堂皇的大公司。
可出了公司就迷茫了,实在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人,两人合计了合计,还是到景区找,却不料到了景区,得,和夏佩兰一行撞车了,连夏佩兰也是带着一支队伍来找人的,看来这两家都要失望了,工艺品商店挂着锁,歪歪扭扭几个大字:暂停营业!
溜了?人溜了?
家里、单位、景区,甚至还有人打听到了货场,找大牛那块了,愣是根人毛也没找着。
……
“找到人了?”
森岛别墅区一幢单体租赁别墅,站在窗前一遍一遍巡梭的刘义明期待地问着老婆,盛小珊看样刚刚进门,从什么地方刚刚回来,换着鞋气忿地道着:“没找着,这死东西,也不知道藏那儿去了。”
“这大过年的,他能藏哪儿?”刘义明郁闷了,可没想会出这档子事。盛小珊也颇觉得很没面子,上前轻揽着老公后背安慰着:“别急,义明,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是不是……”
一说这话,刘义明咝声一吸凉气,回头紧张地看着老婆,两公婆相视俱是有点紧张,盛小珊喃喃地道着:“不会是出事了吧?那几家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要那样就坏事了,早知道我就先动手了。”刘义明后悔不迭地说着。
两个人似乎都理解形势的严峻,相视俱是愕然,要那样的话,可麻烦了。
“不对,绝对不是这么回事。”盛小珊很确定地摇头,看着老公注意了,正色解释道:“你不了解他,想骗他不容易,想收拾他更难,他和吴荫佑的侄子干过一仗,我听说后来他直接把仓库炸了……还和尚银河的人干过仗,尚银河都讨不到便宜。”
“那不一定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业余的,这些大鳄手里哪家不招几个专业保镖,最差的都是散打退役的,不少还当过特种兵。就他个小痞子,能支应三拳两脚么?”刘义明持怀疑态度,不时地撇嘴,这事实在出乎意料的厉害,特别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免不了怀疑是哪家的竞争对手先下手了。
“那再等等吧,反正现在找不着人,谁也没办法。”盛小珊有点泄气了,看着老公被钱搅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又有点生气地斥着:“还不知道有没有遗财呢,把你扰成这样,回来都没安生过一会儿。”
“绝对有,就在中州,没这个把握我还不回来呢。”刘义明很确定地道。
“那为什么会在中州,这个老骗子可是五湖三江骗行天下的主。他什么地方不能藏?”盛小珊不信地问。
“正因为他骗行天下,才没有容身之地,电信诈骗案是两案三地跨国行动同时动手,把他老窝端了。他又骗过APTX私募基金的钱,他这肤色敢去欧洲,好找的很。他是带着身家逃回大陆的……也只有这块熟悉的地方他容易隐藏,这些钱就在他身上,像他这种人,行骗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给自己找好退路,或者有个代理人,或者有个安全屋,或者有个其他什么样的保险地方,关键时候能起到救命的作用,线索就会在他来中州预先设好的退路上。”刘义明很确定地道,似乎对于骗之一途也熟悉得紧,不过现在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也丢了,这可咋办?
傻等呗,还能咋办?
盛小珊叹了口气,不看老公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了,拉了张躺椅放在阳台边上摇着,生着闷气,因为这事把正常的生活都打乱了,更别提什么温馨的夫妻生活了,本来就是两地分居,好容易回来了,还是天天在想那个骗子留下的遗财,根本无暇关照她,不但老公的气,而且也有点生帅朗的闷气。早知道就不该让那小流氓得逞得那么快,早知道这男人们都是插完就跑,没一个好鸟……
“不行,我得找他去……”
盛小珊腾地又起椅子上蹦起来,心有不甘的披上外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