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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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守仁的家就在书院的后院内,他和玄极子不同,他是以教授为业的人。
“周夫子,丘公子,刚才怠慢了。”杜守仁一改初次见面的冷漠,变得笑容可掬。
“晚容,来给客人奉茶!”等锦儿和夫子在厅内坐下,杜守仁朝着内堂喊。
一女子挑帘出来,莲步轻移,粉面桃腮,生的甚美。
“夫子喝茶,丘公子喝茶!”将托盘上的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她对着锦书露了一个灿然的笑容,退下去了。
这样的女子真是宜室宜家,端庄贤惠。锦儿忽然觉得怎么自己遇上的这些女人都是如此的美丽温婉,自己要真是男人就好了,一个个的都收过来,那不是无边的艳福。
锦儿笑眯眯的瞎想的时候,杜守仁的眼睛就盯在她脸上,眼瞧他目不转睛看着晚容离去的样子,杜守仁暗道:如此好色,我还怕你不归入我这一方吗?
“丘公子——喝茶!”杜守仁举着茶杯,对锦书说。
“哦,多谢杜院长招待。”锦书看着旁边的周夫子安然稳坐,知道他是不会开口,而且,看情形,那杜院长招他们来此好像是因为自己。
“看到丘公子的气度为人,让人想到一句话:后生可畏——”杜守仁开口,“公子的锦绣书局在八郡红红火火,公子所著书籍更是让人耳目一新,连小女晚容都读过了丘公子的书呢。”
“杜院长谬赞了,锦书不敢当。”
“丘公子,看小女如何?”
“婉容小姐貌美娴淑,惹人怜爱。”锦书心中一动,原来这杜老头是藏了这个心思,呵呵,自己倒没想到。
“晚容今年一十五岁,与公子年纪相当,不是老朽夸口,晚容虽是女子,但自幼熟读诗书,出口成章。如果公子有意,老夫——”话说到此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杜守仁是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锦书。
“杜院长如此抬爱,锦书感激不尽。只是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跟锦书这漂泊之人?”
“丘公子虽家世不明,身世也不显赫,但如今生意蒸蒸日上,小女若是跟了公子,老夫是放心的。”
家世不明?身世不显赫?哼哼,明明就是看不上我,只图了我的财吧?!
“杜院长,实在是抱歉了,锦书其实已经心有所属,不敢误了小姐的前程。”
“大丈夫三妻四妾乃人之平常,晚容是明理之人。”
这个爹是怎么当的,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小也愿意,白白可惜了那么好的女子?!锦书心里不忿。
“杜院长差矣,锦书是情重之人,无法分出二心,您的好意锦书不能答应。”
此话一出口,只见那杜院长的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羞愤的半天无语。如此尴尬的枯坐了一会,周夫子和锦书赶忙告辞出来。
“锦书,你的拒绝怕是把那自负的杜守仁气坏了。”周夫子看锦书满不在乎,有意识的提醒她。
“哎,夫子,人之心意怎可勉强?!杜家小姐被他爹当作邀买人的资本实在是可悲啊!”锦书叹道。
“女子的命运往往是如此的。听说锦书著了一本书,是教天下女子摆脱困境的,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夫子,哪里是什么功德?!不过是些小技巧加上自我麻痹罢了。”锦书摇头。
“天下若哪家女子嫁了锦书,真是最大的福气!”周夫子含笑看着她。
“夫子与锦书说笑了。”难得听到周夫子与人这么轻松自如的谈笑,锦书对这位严厉博学的老师,心中是充满敬意的。
是夜,杜守仁家中。
“守仁,不要以为你私下的那些小动作瞒得过我?”
“大人,弟子不敢,弟子只是想拉拢丘锦书,听闻他颇有才略,守仁想他若是加入了南麓,那南麓的名气自然就……”
“我还听说,你要把晚容嫁给他?”
“大人,我那只是为拉拢他的权宜之计,当不得真的。”杜守仁额头冒汗,用手背偷偷抹了一下。
“那最好!如果南麓书院争气的话,也不必公然挑战云山,我也就犯不上站出来得罪那玄极子,可是,你就是不争气。”
“大人教训的是,弟子错了。”
“还有,晚容已经十五岁了,以后就让她跟了我做第八房吧,也省了你的心。我不会亏待她。”
“是,弟子替晚容谢过。”
“好了,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我都知道,放心。”
“弟子应该的,应该的。”
屋内二人的言语动作,房顶上的锦书看的一清二楚,她这才恍然:原来这南麓书院就是左相大人办的,那杜守仁也只不过是代管理罢了,看样子,杜守仁是那左相的弟子。只是,可惜了晚容那女子。
第五十二章 连输三场
两家书院的比试场地就选在了南麓书院的学堂和斋舍之间的一片宽阔的草坪上。
天空晴的瓦蓝如玉,洁净而干爽,蓝湛湛的天空下,细看云山百人的方阵是一片水蓝色的清凉。南麓书院今日也是着装整齐,方阵内一片翠绿的新鲜,两组方阵,两片天地相接的颜色。
左边蓝队,右边绿队,中部的前方位置是担当监督的左相季宣。季宣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左右看了看,挥了下手,宣布规则:
“首先,比赛设置三项内容,由两家书院自由点将;其次,两家书院的学子每一位都是所属书院的代表,都有点将和被点将的权力,但一人只得参加一项,不得重复参赛。最后,比赛结果由本相裁定,不得异议。”
比赛正式开始,客随主便,南麓开始派人上场了。
从绿色方阵内走出一个人,正是文涛。文涛是南麓的文魁,如今站出来肯定是要比试文章的。他走到季宣跟前,深施一礼,踌躇满志的转过身点将。二斋的王乐松被点到。王乐松,擅乐器,做文联对啥的和文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文涛与他同在二斋学习,自是知道的,选这么个对手,目的就是让云山丢脸。
“王乐松,我们就以端午佳期为题作诗词一首如何?”文涛出题。
“恩,好!”王乐松自知不是文涛的对手,可是也不能输了气势,当下满口答应。
文涛面带轻笑,在场中悠然转了两圈,出口念道: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正是浴兰时节动。菖蒲酒美清尊共。叶里黄骊时一弄。犹瞢忪。等闲惊破纱窗梦。”
语音未落,南麓书院学生掌声一片,季宣也点头赞许,“不亏是文魁,好文采,好词句。”
轮到王乐松作诗,他苦思良久,吟出四句来:
“端午佳节自多情,蒲酒祈愿唱生平,汩罗江畔风流去,但吟离骚祭英灵。”
等王乐松念罢,“好——”锦书猛然喊了一嗓子,把众人唬了一跳。云山书院的学子也为自己人拼命鼓掌。
季宣站起评判:“南麓书院的文涛用词优美且有意境,云山书院的王乐松的诗虽做的也不错,却过于平实,此场判南麓赢!”
第二场:南麓的魏正合点了云山的希宣赞,笔试内容是弹奏乐器。
这也是一次啊哈那个没有悬念的比赛,谁都知道希宣赞精通药理,苦钻医术,丝毫不通乐理,乐器如果能弹出个调调就不错了。
第三场:廿朝安上场了,点了四斋的马束斋比试骑射。
这倒不算很卑鄙,马束斋在云山就以擅骑射而出名,可是,那也要分跟谁比呀,跟廿朝安比就不行了。
两个人拉开架势,各自骑上自己的马,百步外的箭靶子。只见廿朝安双脚用力,催动马匹,弯腰从箭筒内拿出三支箭,只见他拉满弓弦,三只箭同时射出,箭箭中红心。
马束斋见他同发三箭,心中不服,也拿出三支箭搭上弦,双臂用力,三只箭直奔箭靶而去,只可惜,有两只还未到达箭靶就落了地,只有一只命中了箭靶,却离靶心的红心还偏差了位置。
其实,如果马束斋不和廿朝安较劲,也完全可以保证每发一箭均中红心的,如今,这一场的骑射就又输了。
南麓书院的学子沸腾欢呼,他们觉得云山的学生也不过如此了,因此,个个得意忘形,看着云山这边的眼神都变了,本来还拿他们当自家尊贵的客人对待的,这一下他们明白了,原来那些尊贵只是虚名,因此,奚落和嘲讽的话就涌过来了。
季宣一张胖脸此时笑的横肉堆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这样的结果太顺利了,他没想到,看着南麓的学生扬眉吐气的样子,他正准备宣布南麓连赢三场,云山此次大败,却见从云山队伍里走出来一个翩翩少年,样貌英俊,步履洒脱,行到他近前。
“大人,南麓人才济济,锦书佩服!”
“哦,你是丘锦书?”季宣听他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足足三分钟。
“是,学生正是丘锦书!关于这次比赛结果,我们都心知肚明。俗话说,客随主便,云山也不好多生事端。不过,云山暂且请求大人先不忙宣布结果,我们还预备了一些小节目给大人和南麓书院的学长们欣赏,就等下午我们的节目献完,大人再宣布结果,如何?”
锦书心里冷笑,早知道你们会有准备,只是你们不嫌笑的太早吗——谁笑到最后谁才能赢是真正的赢家!
“哦?!你们还预备了节目?这倒是稀奇,本来是来南麓比赛学问,你们还有闲情要表演什么节目?”季宣阴阳怪调的说道。
“大人见笑,因为全书院都知道大人此次会来观摩比赛,所以全院都很兴奋,郡侯大人也特意吩咐大家对季大人要以礼相待,为了表达我们书院对大人的敬意,故特意准备了节目的。”锦书不卑不亢的站在季宣面前,让他觉得这台阶如果不下就下不来了。
“好,既如此,那就等下午看完你们的节目再宣布比赛结果!”哼,你们三场皆输,纵然能表演出什么天女下凡天花乱坠的节目,我也依然会判你们输!
“如此,多谢大人了。”
锦书退下来,周夫子赶忙迎上来,“锦书,季大人怎么说?”他神色焦急,连输三场啊——他能不急吗?
“他答应下午让咱们上场!”锦儿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夫子别担心,下午就看咱们的了。”
“我,还是有些不安,这次他们显然是摸准我们的软肋来的。”
“咱们有软肋,他们也有软肋。夫子认为呢?”锦书的心里已经急切期待下午的节目了,嘿嘿,摸不到你的软肋,我就把你的脊骨变成软肋。
再说了,咱们锦书可是足足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呢,准备了那么多的内容,随便露几个出来也能震住这帮书生,难不成还搞不定这场比赛,那可真成了笑话!
第五十三章 有来有往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往才有戏看!
上午的比赛南麓出尽了风头,占尽了便宜,下午的这个所谓的节目表演,南麓人都抱着极其松懈和不屑的看法,以为云山没什么潜力,只想出歪门邪道的花招讨好左相大人而已。
只有杜守仁还是一脸的严肃,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他的目光来回逡巡在云山队伍内,人紧挨着季宣坐下。
“大人,我们先来表演的节目叫‘对牛弹琴’!麻烦南麓书院的魏正合同学出来帮我们一个忙。”锦儿一脸笑颜,站出来。
魏正合见院长对着自己侧头微点下,立刻从队伍中走出。
锦儿回身,拍了三下手掌:啪、啪、啪。
王乐松分开人群,手里牵着一头黑色的水牛。水牛头上的两只长长的角已经弯成了心状,步履缓慢,是一头老水牛。
“王乐松想和魏学长一起表演‘对牛弹琴’。”看了看南麓书院爆笑的一群书生,锦书继续说道:“大家不要笑,此牛略懂乐音,如果听到伤心处还能悲伤落泪呢——”她这样一说,南麓书院的人笑声更响了,人们只觉得这个丘锦书真太有意思了。
“就先请魏学长为此牛弹奏一曲哀乐吧——”锦书潇洒的作了个“请君入座”的姿势。
王乐松将筝递过去,魏正合接过古筝,轻抚了一下,音沉稳而清冽,随即坐下,很快进入演奏的状态。凄婉哀伤的曲子幽幽噎噎,如黑夜妇人的低泣穿破黑暗,刺入人心。多愁易感的学子有的已经泪盈满眶了,曲子不谓不悲。
只是场中那头水牛听了一会子后,四腿蜷曲卧倒,静静趴在地上,闭目养起神来。
费了一会子劲,并未见那老牛落泪,魏正合停住手,很不悦,“无稽之弹。”南麓书院的众人从哀乐中回过神,观望着台上稳如泰山的老牛,有人开始指责锦书的哗众取宠。
眼见王乐松已经坐在古筝前,魏正合狠狠瞪了锦书一眼,气愤的甩手欲下场。
“学长留步,学长还未见到这老牛落泪,怎么能走呢?”锦书笑嘻嘻的拦住魏正合,这时,王乐松的筝声扬起。
两首曲子是同样的哀乐,味道却不尽相同。如果说刚才魏正合是一曲妇人的哀歌,凄绝婉转能够侵入人心的话,那么王乐松此刻就是一首老迈者临终前的恋世之曲,沉重的悲哀中裹挟着无奈的苍凉,辛苦一生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