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古空弦-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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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这个身份,像一道伽索牢牢得索住了她,压得她喘不过气,压得她永世不得翻身!可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明明就在身边朝夕相处,明明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如天涯海角般遥不可及!因为她不敢告诉他,她怕,怕连亲人这个身份都没有资格拥有,所以她只能这样远远得望着他,默默得,任这蚀骨的痛一遍遍得痛彻五脏六腑!
可是十天之后她就要进宫成为太子妃,她与他的身份不再是兄妹,而是君与臣,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不要嫁给太子,不要这个太子妃,她要守在他的身边,即使成不了他的女人,她也要守在他的身边,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所以今夜,她要说出来,将这深埋于心底的,羞于启齿的情感说出来!她不要嫁,因为这一生她深爱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个被称为哥哥的夏瑾瑜!
打定主意的夏瑾瑶顿时有一种释然,长长得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暗香传来,闻入鼻端,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睡意渐渐袭来,意识变得模糊起来。瑾瑶只觉得这香气让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思绪变得倦怠起来,此时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念头,这香气不对……
没等她反映过来,无尽的黑暗便向自己袭来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淡淡的暗香瞬间将自己包围,接着便进入了无尽的梦幻……
第02章 半尺红绫系何处(二)
夏瑾瑶从纷绕的梦境中醒来。
黑暗中飘浮着淡香,如这两日来的一般,满眼的黑暗,鼻端盈绕着淡淡的香气。已经有多少天没有见到光明了?不知道。她的眼睛似乎已经适应了黑暗,可是她的心却还没有适应。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夏瑾瑶的心当下一紧,手下意识得向一旁伸去,然而空无一人。
“瑶儿,我在这。”他总是会这样对自己说,用他温柔的语调轻唤着自己的名字,温润如玉的脸上总是挂着宠溺的笑容,望着他如大海般让人沉溺的眼眸,自己便什么也不会害怕。可是现在呢,他在哪里,我最爱的人,我亲爱的哥哥,你在哪里啊……
而此时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夏瑾瑶不禁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控制着快要涌上来的泪水,她知道,在有人疼惜的时候哭泣会得到加倍的关怀,而现在哭泣却只会徒增伤心。不可以这样下去,要想办法逃出去,或者是发出消息。哥哥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夏瑾瑶握紧手中的玉珠,这是夏家的血缘珠,这珠子上滴有夏瑾瑜的血,只要瑾瑶将血滴在上面,那么这珠子便会通过血缘将自己所在之处通知哥哥,因此无论在哪里这颗珠都者会将夏瑾瑜带来找她,但这珠子只能用一次,只要滴上了血,珠子只能维持七天,若是过了七天还没找到的话,血干了,这珠子也就废了。虽说血缘珠本不用滴也可使用,可是自己要想用这珠子就必须滴血,因此这珠子是她最后保命的护符,而且只能用一次,用了就务必成功,否则她恐怕永世不得脱身。
囚禁她的屋子虽说暗不见光,但这几日来她凭着手指的触摸,所碰之物均是作工精细致极,床铺被褥也是上好的绫罗,加上眼睛的勉强辨认,这件屋子足可以用华丽来形容。能用上这些的人,绝不会是等闲之辈,那个名字几乎呼之欲出。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那为什么这些日子只是把她们囚禁而没有任何的动作呢?难道是说用这种恐惧来慢慢得折磨,然后使猎物甘心得将自己奉上?想到这,夏瑾瑶不禁感到后背发凉。
不,或者还会有另一个原因——突然发生一件出他所料的事情,而使他不得不放下一切去全力应对。这么说的话……黑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喜。一定是这样,毕竟是他是疼爱的自己的哥哥,自己消失了两天,他不会坐视不理的!心念至此,夏瑾瑶略略感到一丝放心,可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如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对方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这天下之大莫非,纵使哥哥握有兵权可也只不过是个小步的番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命不可违!”夏瑾瑶想起凤后的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天底下又怎么会有皇帝想要而要不到的女人呢!话虽如此,他又为何要以这种手段将自己囚禁?难道不是忌惮瑞王之势吗?可是即便如此,以耀帝之性这种忌惮又怎会放在心上,当下之急还是应该想到自保之法,可是要如何自保,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夏瑾瑶再次感到比黑暗还要可怕的绝望向她压了过来,厚重得让她快支撑不住!瑾瑶下意识得用手扶住一旁的桌子,微凉的触觉让她的心中略有一丝安慰。
意识又恢复清晰,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如果乱了,那么就更危险了。手扶着桌子,借助它的力量坐直身体,突然,夏瑾瑶停止了动作,放在桌沿的手一动也不动。这张桌子和昨天的不太一样!手轻轻得滑过桌面、桌沿,眼睛也极力在这黑暗之中去辨清它的样子,方方正正的檀木桌,它的边缘却是用金属保裹着,而昨天的那张桌子是没有的!夏瑾瑶发誓,她绝对不会记错,从小她就有着非凡的记忆力,对看过的书过目不忘。
既然这张桌子不是昨天的,那么……夏瑾瑶当下开始摸索着房间的每一间摆设。虽然每一样物品的摆放都极力得想和昨天的一样,但总有细微的差别,因为它们根本不是同一个房间!想起昨夜那阵浓烈的香气,难道就是在那之后吗?可是什么要把她们带往不同的地方,却还要极力保持着每个房间都是一个样子的呢?
夏瑾瑶抵着额头,正当她思量之际,门突得被踢开,照光就这样毫无征兆得闯进来。夏瑾瑶下识得眯起眼,用手挡在额前。待到眼睛适应了这强光之后,夏瑾瑶看到门口逆光而立着一个人。
那人逆光而立,桃红色的长衫染上了阳光的颜色,混合着本来的色彩,变成一种跳跃着不可捉摸的光。那人看到了夏瑾瑶,勾起嘴角,划出一丝浅浅的弧度,轻轻得一抬手,夏瑾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般得向着那人飞了过去。
“啧啧,就是这种味道,终于让我找到了!”
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夏瑾瑶的脸庞,好像冰冷的爬虫缓缓得爬过皮肤,这不由得让夏瑾瑜打了个冷颤。看到这张脸,夏瑾瑜如同落进万丈冰窟,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太、太子殿下……”恐惧让夏瑾瑶艰难得从嗓子里挤出微弱的声音。
“你叫我什么?”那人伸手捍住夏瑾瑶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看到那人的眼睛时,夏瑾瑶突然得睁大眼,较先前更甚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不、不,你不是太子,你、你究竟是谁?!”虽然他有着和太子一模一样的容貌甚至是声音,但瑾瑶知道这个人不是太子,不只是因为他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还因为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没有丝毫人的气息,就好像尸体般冰冷、无情。
“对,我不是太子!但我原本应该成为太子的!”那人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加大,夏瑾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啊,没想到父皇居然藏了这么美妙的食物!”
“唔……”夏瑾瑶感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恐惧与疼痛让她不由得眼眶含泪,她挣扎着,怎奈那人力大无比任凭她如何用力皆不能挣脱半分。她想大声呼喊,可是喉吼被恐惧所缠绕竟发不出半点声音,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即使她叫出声来在这深宫之中又有谁会听到,即使听到了也会装作不知的。绝望,从未有过的绝望向夏瑾瑶淹没过来。
“啊,真是甜美的味道啊!”那人说着,亲吻着夏瑾瑶如雪的脖颈,一下一下,小心而虔诚,突然他停止动作,猛得张开口有脉搏处咬了下去。
“啊——”突然而来疼痛让夏瑾瑶发出惨叫,夏瑾瑶感到那人的牙齿穿过皮肤透进骨肉,本应随之流出的血却一滴都没有流下来,只觉得那人唇紧紧得贴着皮肤,慢慢吮吸着,这时夏瑾瑶才发觉他在吸自己的血!
“放、放手!”发现这一点的夏瑾瑶不知哪来的力气,随手抄起一旁桌子上的花瓶向着那人的头上狠狠得砸了下去!
受了伤的男人放开夏瑾瑶,他用手指擦了擦额角的血,“我流血了,那么就用你更多的血来补偿吧!”说着那人再次扑向夏瑾瑶。
“不、不要过来!救命啊!”夏瑾瑶反抗着,然而被养在深宫里的公主又怎敌得过犹如魔物附身的男子!
夏瑾瑶被按倒在地,她清晰得可以感到那人呼出来的热气,还有他张开嘴时露出的那颗森森的尖牙!
“不、不要!”牙齿穿过皮肉,然后是血被一口一口的吮吸。
徒于挣扎的夏瑾瑶没有发觉,房门不知何时被关上,屋子里充满一股香气,越来越浓,甜腻腻的,渐渐充满整个屋子。
就当夏瑾瑶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被吸干血而死掉的时候,那人突然停了下来。夏瑾瑶撞上那人的眸子,血红色的眸子,像两轮血月,此时却像是两团火焰一般在剧烈得燃烧着,那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这眼神让她想起了耀帝,此时这人所流露出的完全与耀帝一样的眼睛——充满情~欲的眼神。
“你、你要干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夏瑾瑶的心头。
“我要你!现在!”那人盯着夏瑾瑶,声音撕哑,眼中的情~欲如火般烧灼着夏瑾瑶。
“不,不要!”当最担心的状况来临时夏瑾瑶大喊着,但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无力。
衣裙被轻易得撕破,洁白的身体毫无遮掩得呈在一个似人非人的男人面前,亲吻,撕咬,那人就这样无情得肆意蹂躏着夏瑾瑶的身体,她拼命得尖叫着,声嘶力竭,可是她的挣扎与反抗如此得微不足道,在那男人的眼中看来就像是热情得邀请一般。
“不,不要!不要!哥哥,救我!瑾瑜救我!”夏瑾瑶哭泣得大喊着。
然而一阵尖锐得钻心般的痛楚让夏瑾瑶坠入万丈深渊之中,永劫不复。
第03章 前尘旧事情何堪
夏日的余辉笼罩在皇宫之中,御花园中的绿柳舒展着枝叶,那泊荷塘,在微风的吹拂下波澜微起,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星曜国的皇后凤曌宁逆光而立,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好像为她渡上了一层光晕一般,而她的脸上却挂着一种莫名清冷与忧伤,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启禀皇后娘娘,瑞王求见。”
“宣。”凤后收回心绪,冲通报的宫女摆摆手。
“臣夏瑾瑜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夏瑾瑜规规矩矩得依制行跪拜之礼。
“瑞王请起,赐坐。”坐在龙凤椅上的凤后指了指下首处的椅子对夏瑾瑜说道。
“臣不敢。”夏瑾瑜依旧跪在地上。
“瑞王这是为何?”凤后这样问着,却看也不看跪在那里的夏瑾瑜,自顾得端起一旁的茶饮了起来。她怎会不知夏瑾瑜所为何事。
“臣深知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执掌这后宫日理万机,瑾瑶的失礼之处,不敢劳动皇后娘娘分心教诲,因此臣斗胆恳请娘娘准臣将舍妹带回府中细心管教,使她不再有失礼之举!”夏瑾瑜跪在地上,缓缓道来。
“瑞王,你此言何意?”凤后秀眉微皱,放下茶杯盯着夏瑾瑜,他的话一时之间让她有些糊涂。
“皇后娘娘对于舍妹的厚爱,夏家深感荣幸,将舍妹留于身边管教亦深感荣宠,但舍妹生性玩劣,恐有劳皇后凤体。所以恳请皇后娘娘准臣今日将舍妹带回府中。”夏瑾瑜感到凤后的目光,抬起头来回望着她。
“瑞王言下之意是哀家囚禁了瑾瑶公主不成?”凤后面色微愠。
“自前日舍妹进宫拜见皇后娘娘后便音讯全无,至今未归。”夏瑾瑜并没有回答凤后的问题。
“瑞王应该前质问瑞王府的奴才们,为何没有侍奉好瑾瑶公主,而不是在哀家这里说这些。”
“瑞王府随舍妹一起进宫的下人们在日暮时分被宫中执事哄赶出来,而府中之人并未见过舍妹回府。”夏瑾瑜直视着凤后,不卑不亢。
“既然瑾瑶公主没回瑞王府,瑞王你又如何断定她就在哀家的宫中?”凤后怒目而视。
“臣只是说舍妹在这后宫之中,并未说在皇后宫中。”夏瑾瑜答道,“臣如此是确信是因为这个。”说着夏瑾瑜从袖中取出一颗珠子,本是一颗洁白的好似珍珠似的珠子,此时正散发着绯红色的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红白相透,像是鲜血在白球中流淌一般。
“这是我夏家祖传之物,血缘珠,这珠子本是白色,只要滴上鲜血,凡是血亲之人身处十里之遥,这珠子就会散发出血红色的光,离得越近,珠也就越红。皇后娘娘,您也看到了,这珠子此时正散发着如鲜血般的红光,这证明舍妹必定在这后宫之中!”
“无稽之谈!休要拿这种江湖骗术来糊弄哀家!”凤后断然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