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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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彩排,并不是简单地在舞台上进行一次表演,就结束了,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过程。除了让歌手适应舞台,避免出现意外情况;主要还是为了现场音效、灯光等进行配合,工作人员们需要了解舞台的进程,然后再→文¤人·¤·书·¤·屋←根据舞台情况安排音响个灯光。所以,彩排是歌手和现场双方互相适应对方的一个行为。
当然,许多大牌歌手彩排的时候都是使用替身的,他们不需要亲自上阵,就会有替身完成彩排这项工作。不过,在顾洛北看来,就算他有资格使用替身,他也不会用,因为他认为彩排是演员对自己舞台负责任的行为,也许还是因为百老汇时期次次彩排主要演员们都必须亲自上阵的原因。当然,现在的顾洛北,替身自然是空话,他必须亲自到场。
位于高地大道的好莱坞露天剧场,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剧场,不仅接待过披头士、法兰克·辛纳屈等顶尖歌手,还是多个交响乐团露天演出时的御用场地。只因为这里贝形圆拱的屋顶设计被认为是最佳声效学的建筑设计之一,也是全美排名前三的露天剧场。
这一次在好莱坞露天剧场举办的“复活节演唱会”十分热闹,这个四月一日不仅是西方民间传统的愚人节,也是为了纪念耶稣复活的复活节。听尚恩·梅耶尔说,这一次的演唱会是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学生会组织的,邀请的都是新人歌手,甚至不少是当地的独立歌手,可谓是与民同乐的一次活动。
顾洛北赶到高地大道的时候,终于在一排排木制长椅的最后排,看到了尚恩·梅耶尔。两个人虽然通过邮件、电话神交已久,甚至顾洛北的首张单曲还是尚恩·梅耶尔负责发行的,但实际上两个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虽然没有见过面,连照片也没有看过,但顾洛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尚恩·梅耶尔。那浓眉大眼的娃娃脸,一头鸟窝般的金发,还有时时刻刻挂在脸上的笑容,顾洛北耳边已经回响起尚恩·梅耶尔那爽朗的笑声了。
“亲爱的贝尔,你终于出现了。”顾洛北的照片现在网络上搜索一下就轻易可以看到,尚恩·梅耶尔一下就认出了顾洛北,准确地迎了上来,“你再迟来,就赶不上今天的彩排了。明天又要重新安排时间,肯定忙不过来的。”顾洛北之所以周五下午就过来,就是为了赶过来彩排。周六舞台需要收拾装饰,还有一些迟过来的歌手需要彩排,肯定是手忙脚乱的,提早一天也方便了许多。
尚恩·梅耶尔一点也不拘束,颇有些自来熟的风采,顾洛北也不介意,毕竟两个人之前已经谈过许多了,没见面不代表没交情。看到尚恩·梅耶尔展开双手拥抱自己,顾洛北也自然地给了这个已经二十八岁、却看起来像十八岁的男人一个拥抱。
“你机票就给我订了今天上午的,我再不紧不慢地来,也肯定是可以赶上彩排的好不好。”顾洛北的反驳,尚恩·梅耶尔听后顿了顿,恍然大悟,“的确是这样的啊”,让顾洛北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泰迪·贝尔,伊登·哈德逊。”顾洛北满面笑容地为双方做了介绍。
尚恩·梅耶尔一脸热情地打了招呼,结果在伊登·哈德逊那里碰了一个钉子,那张冰山脸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他不是对谁有意见才如此,而是对所有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是如此,顾洛北当初进宿舍的时候还已经自己到北极冰窟了来着。不过尚恩·梅耶尔属于自我愈合能力超强的类型,接着又笑呵呵地和泰迪·贝尔握了握手,这次泰迪·贝尔倒是很给面子,两个人寒暄了两句。
在一旁的顾洛北看着面对伊登·哈德逊冷气袭击毫发无伤的尚恩·梅耶尔,在见面不到两分钟之后,断定尚恩·梅耶尔应该是属蟑螂的,要不是皮厚的大象?此时顾洛北又看到尚恩·梅耶尔热情地拉着伊登·哈德逊往前走,这手还没有接触到冰山,就遭受了伊登·哈德逊温度零度以下的冷眼一枚,但尚恩·梅耶尔还是没有自觉地扯了扯伊登·哈德逊,笑呵呵地说到,“我们去前面坐着吧,贝尔的彩排时间是五点半,现在还有二十多分钟呢。”
顾洛北回头看看眼底也浮现出一抹纳闷的伊登·哈德逊,再看看和泰迪·贝尔有说有笑往前走的尚恩·梅耶尔,顾洛北确定了,他是属蟑螂的。
看着伊登·哈德逊难得失灵一次,顾洛北很是幸灾乐祸,“放心,梅耶尔不会对你用强的,至多也就是让你这冰山变成火山罢了。”说到这里,顾洛北还托着下巴琢磨起来,“除了八卦之外,我还真没有看见过你发火的样子,值得期待。”
伊登·哈德逊却是咬着牙齿,从齿缝挤出一句话,“不用期待,你想体验的话,我随时奉陪!”
顾洛北才一回头,就看到了伊登·哈德逊那双熊熊燃烧的眼睛,心中警铃立刻作响,立刻往前迈开了脚步,“等等我,等等。”
第089章 首张单曲
白色的贝形圆拱,贝壳内部的天顶吊着大小不一的聚光灯,褐色的木地板在视野之内一点点往后延伸,厚重的白色圆拱之后就是绿色树木和黄色土地相间的山坡。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阴的,倒让眼前景色变得有些清冷起来。
一排排红漆木制长椅从舞台前沿往后延伸,身后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两侧还可以看到绿树连荫,夏天不失为一个避暑的好去处。看起来并不宽敞的广场,曾经在1936年的夏天容纳了两万六千名观众,场面蔚为壮观。
在中间的长椅随意坐下,听着身后汽车来往的引擎声,尚恩·梅耶尔从随身那个嫩绿色的背包里拿出几张光碟,递到了顾洛北的面前,“贝尔,这就是你的单曲了。恭喜!”
没有轰动的新闻发布会,没有宾客云集的专辑发布会,没有热闹非凡的记者采访,顾洛北的首张单曲,就如此消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当然,今天还不过是三月三十号,距离单曲正式上市的四月一号还有两天,但顾洛北知道,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也知道,那些鲜花掌声都不会有。独立音乐人出专辑,向来如此,在悄无声息之中上市,之后能否声名远扬,就一切都是未知了。
顾洛北接过自己的单曲,细细打量起来,泰迪·贝尔直接凑过头来,希望在第一时间看到顾洛北的首张单曲,就连伊登·哈德逊就略微倾着身子,眼睛没有丝毫掩饰地往顾洛北手中的光碟望去。
这张长宽不过五英寸的小封套,是全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摸起来有一种细腻的颗粒感,让顾洛北想起了画素描时铅笔和画纸摩擦的感觉。封面的左下角画了一棵枫树,枝叶并不繁茂,但枝干却倔强地朝四面八方延伸着,这棵枫树靠在封面的左侧,沿着侧边缘往上,占据了高度的一半左右;沿着下边缘往右,占据了宽度的一半不到。枫树是用铅笔描绘的,原本应该红艳似火的枫叶也仅仅是用铅笔勾勒,褪去了色彩的枫树没有秋天的张扬,反而多了一些初冬的萧索。在枫树右斜上方用英语草体挥洒出一句“只是一个梦(Just。A。Dream)”,下面还有一行略微小一个字号的手书,“埃文·贝尔”。在封面的右下角依旧是用铅笔手写的“11出品”。
整张白色的封面上,只有一个孤傲的枫树,然后就是三行字,简洁大方,全部用铅笔亲手描绘,多了一些艺术感,也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
翻开封底,侧边缘那里斜出两只枫树的枝桠,上面孤零零地挂着三片枫叶,黑白的。在最下方也是一行英文手写体,“11出品,自由选择发行”。除此之外,封底居然什么都没有,雪白一片。
“真是贝尔化。”伊登·哈德逊说了今天到洛杉矶之后的第一句话,声音里不带一丝波动,但眼底却是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尚恩·梅耶尔闻言,拍了拍伊登·哈德逊的手臂,“什么叫做‘贝尔化’?”尚恩·梅耶尔明明是这四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但因为那张娃娃脸,却反而看起来是最小的——顾洛北那双沉稳沧桑的眸子再怎么看也不会是十八岁的感觉,再加上尚恩·梅耶尔这活蹦乱跳的说话方式,倒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弟弟一般。
于是,顾洛北清晰地看见伊登·哈德逊翻了一个白眼,甚至可以想象他头上乌鸦飞过的场景。尚恩·梅耶尔对伊登·哈德逊这座冰山果然不害怕,神经真是大条。
顾洛北不由好奇,尚恩·梅耶尔这样的性格,在这个社会上工作了六七年,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社会虽然说尔虞我诈太夸张了,但也是世道艰难的。不过转念想想,也许正是因为尚恩·梅耶尔性格跳脱活泼,所以才在自由选择这家独立唱片公司做经纪人。毕竟和独立音乐人接触,反而单纯一些,合则来,不合则分,就是如此。
伊登·哈德逊没有解释的想法,看他的样子,连搭理尚恩·梅耶尔的想法都欠奉。最后还是泰迪·贝尔说话了,“贝尔化应该就是指像埃文一样,够个性,够张扬,够雅致。对吧?”泰迪·贝尔看向了伊登·哈德逊。
没有反应,只有一个眼神。
泰迪·贝尔又只好看向了顾洛北,能读懂伊登·哈德逊那错综复杂的眼神的人,也就是顾洛北一个了。虽然未经伊登·哈德逊证实,但泰迪·贝尔估计,就算包括伊登·哈德逊自己的朋友圈子,能读懂他眼神的也只有顾洛北一个,所以他才愿意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示给顾洛北看。
顾洛北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却转头看向了伊登·哈德逊,“不过,泰迪也姓贝尔,你这一句‘贝尔化’可是把他也包括进去了哦。”潜台词是在调侃伊登·哈德逊这个词发明得不恰当。
伊登·哈德逊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回答。但顾洛北却是读懂了,他的意思是泰迪·贝尔也一样,也属于“贝尔化”的范畴。顾洛北愣了愣,在他看来,泰迪·贝尔的性格和自己相差太远了。回头看了泰迪·贝尔一眼,只看到他那脸上憨厚的笑容,他的名字“熊”的确是再贴切不过了。
那么为什么伊登·哈德逊会说泰迪·贝尔也十分“贝尔化”呢?不过此时没有时间去细想了,顾洛北就听到尚恩·梅耶尔笑了起来,“还真是如此。当初说要拍摄封面和内页,贝尔就说又耗时间又耗经费,还不如他自己画来得方便。没过几天,他就把自己画的封套、内页都扫描过来了,让我们公司惊吓一片。”
作为独立唱片公司,自由选择肯定见过不少性格孤傲、怪癖的独立音乐人,但顾洛北这种张扬潇洒、随心所欲的,还真是少见。就连牵扯到单曲、专辑这样的事,顾洛北也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了。手绘封面,虽然不算稀奇,但居然手绘了一棵枫树,还不上色,的确是个性十足。
“不过没有看出来,你不仅写了一手好歌,还有一手好素描啊。”尚恩·梅耶尔抬起手朝顾洛北的肩膀捶了捶,但就要落拳的时候,还是拳变掌,轻轻拍了拍。这个细微的变化,顾洛北没有错过。看来,尚恩·梅耶尔这些年在社会上还是学习到不少东西。也许在落拳的那一瞬间,尚恩·梅耶尔意识到,他和顾洛北之前再熟悉,今天也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顾洛北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一点都不介意的模样,让心中稍显忐忑的尚恩·梅耶尔不由放下了心,“我是建筑系的,素描是基本功。”其实这算是半真半假的话。
上一辈子,在父母的期许下,顾洛北和大多可怜的八零后一样,自小开始学习特长,钢琴、大提琴和绘画,他从五岁开始学,一直学到了初二,前后足足学了十年。之后,担心课外活动太多会影响学业,三门特长都被搁浅了,其中绘画倒是成为了他进入建筑系的优势之一,而因为钢琴、大提琴产生的音乐梦想,却是永远地被埋藏在了心底。更讽刺的是,建筑系毕业的他,因为建筑师人才济济,难以出头,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长远的发展,为了女朋友,他又放弃了建筑师的职业,选择成为了记者。如此想来,其实他上辈子三十年的人生,结果可以说是一事无成,最后还以一种那么窝囊的方式离开了,这样的人生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虽然泰迪·贝尔是和顾洛北一起长大的,也没有看弟弟专门学过绘画。但在泰迪·贝尔的心里,弟弟就是无所不能的天才,一点也不奇怪。所以对于顾洛北的钢琴、绘画才能都没有任何怀疑。
“其实这种手绘的封面也很有特色,不仅可以和歌曲搭配风格,也是一种个性。”尚恩·梅耶尔是一名经纪人,又是独立唱片公司任职的,所以对于商业性倒不是很重视,反而对保护独立歌手原本的特色十分热衷。“你画的这个封面,和‘只是一个梦’太契合了,也让不少人都会产生购买想法的。”
“封面归封面,单曲要卖,还是要歌曲好啊。”顾洛北看了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