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第1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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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至上的理论,让纽约从八十年代的腐朽之中蜕变而起,但同时也让纽约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遗失了自己。
城市,何尝不是一个人呢?这就好像一个穷书生,一贫如洗、步履蹒跚、食不果腹、命垂一线。但是这个书生依靠着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尊重、赢得了荣誉、赢得了权力。伴随而来的,就是五光十色、目不暇接、歌舞升平、大鱼大肉的美好生活。这件事本来很美好,很励志,很激励。但是当书生遗忘了自己的出身,开始一味地在金钱、权利、名望构成的欲海之中浮浮沉沉时,所有一切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纽约就是如此。
时代广场变得干净整洁了,游客云集,但却少了在广场中心赤足起舞的芭蕾少女和脏话连篇的嘻哈少年;四十二街变得整齐规范了,也成为城市一景,但却少了在生活基层苦苦挣扎的邻里之间的相互关爱,只留下了无限的荒淫和肮脏;帝国大厦、中央公园、自由女神像,这无数的经典吸引着全世界各地的游客来到这里有玩,但却少了纽约客们熟悉的平房和街道,以及地铁里纷繁的涂鸦艺术。
这是一座很美好的城市,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只是,在不同的时空里,美好的亮点都有所不同。现在的纽约,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繁荣昌盛,但是金钱所构建的牢笼,却把所有纽约客们都变成了囚鸟,无法再振翅而飞,只能被囚禁在这座偌大、空旷、没有生气的城市里。
看着眼前的自由女神像,现在已经成为了观光客的天堂,放眼望去,埃文·贝尔猜测周围估计真正的纽约客也寥寥无几。这是一座充斥着纽约客的城市,但同时也是一座空城:因为构成城市灵魂的人们都已经迷失在偌大的钢筋森林里了,而城市的精髓也悄然在五光十色之中消失殆尽。
埃文·贝尔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纽约的喜爱,即使他现在有能力离开了,但他依旧不愿意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牢笼”,依旧固执而幸福地坚持在王子街上。这里不仅是贝尔家崛起的开始,同时也是贝尔家扎根的土壤,只是,贝尔家似乎没有跟上纽约金钱化的步伐,留在了新千年的门槛前,巧笑颜兮地守着纽约客最后的一点坚持。
埃文·贝尔不由感叹,“纽约,我深深地爱着这座城市,但是你却总是让我失望,焚烧着我内心最后的一点点希望。”
第1709章 城市颂歌
站在旁边的安妮·海瑟薇,看着埃文·贝尔有些出神的表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过了一会,安妮·海瑟薇只听到埃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喜欢纽约吗?”
安妮·海瑟薇看着眼前在狂风之中巍然不动的自由女神像,笑了起来,“喜欢,但也不喜欢。我喜欢这里的回忆,却不喜欢现在这座城市,而人类,不恰恰是回忆的动物吗?所以,我留在了这里。”
埃文·贝尔听到这话,不由笑了起来。这样爱玩文字游戏的话语不是安妮·海瑟薇的风格,但这话却是事实,人们喜爱一座城市、一个事物,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这座城市本身,而是因为这座城市所蕴含着自己的情感记载,也许是挚爱之人向往的城市,也许是一世恋爱拥有的特殊物品。人类的喜好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不仅有爱屋及乌,也有精神寄托,更有单纯的感情用事。
纽约,这座承载着贝尔一家大半生回忆的城市,埃文·贝尔是如此热爱着它、依恋着它、憧憬着它;但同时,对于这座城市一点点消失在纸醉金迷之中的气息,却又是如此痛恨以及缅怀。
“你呢?”安妮·海瑟薇反问到,她没有回头,但却可以感受到埃文·贝尔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在迎面而来的海风之中支离破碎,分不清楚笑容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样复杂的情感。
埃文·贝尔耸了耸肩,“我一直以为我是热爱着流浪的,但我终究还是离不开这里。”
似乎每一座城市都是如此,让人又爱又恨,充满复杂的情绪。事实上,每一个事物都是如此,总是让人爱恨交加。不是因为事物这个客观存在如此,而是因为人类的情感太过复杂,爱恨情仇、嬉笑怒骂彼此交错渗透纠缠,让人们很难用简单的一个“爱”或者一个“恨”就把所有一切都分辨清楚。
纽约,更是如此。埃文·贝尔不由自主就想将自己的纷扰思绪化作一曲旋律,向这座自己又爱又恨的城市致敬,胸腔里无数个音符激昂地碰撞到了一起。
在艺术的历史上,有无数的文学、诗歌、戏剧、音乐对纽约这座城市进行了各种角度的描写,特别是进入二十世纪之后,音乐方面以纽约为灵感创作出来的旋律更是数不胜数,根据不完全统计,在可考据的音乐史中,足足有超过一千五百首之巨,单单是以“纽约城(New。York。City)”作为歌名的曲子就有四十首,数字之多着实让人咋舌。
其实不仅是纽约,伦敦、巴黎、慕尼黑、巴塞罗那这些城市往往都会成为艺术家们创作灵感的来源,诞生出无数的艺术品。而纽约,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仅因为纽约这座城市光怪陆离,每天都有无数的悲欢离合在上演;还因为这是一座无数文化融合在一起的城市,所有的思想所有的观念所有的想法都在这里碰撞,撞击出耀眼的火花。
在关于纽约的无数歌曲之中,弗兰克·辛纳屈1980年为马丁·斯科西斯导演的电影“纽约,纽约”演唱的同名主题曲,被奉为是百年经典,这位二十世纪足以与猫王、披头士相媲美的音乐人,在歌曲中演唱到,“如果我在这里可以取得成功,那么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取得成功(If。I。Can。Made。It。Here;I。Can。Make。It。Anywhere)”,这句歌词就整整激励了一代人。
而在二十九年之后的2009年,纽约说唱之王Jay·Z和艾丽西亚·凯斯合作的一曲“帝国之魂(Empire。State。Of。Mind)”更是荣登无数个榜单的纽约代表曲榜首。不得不说,这首“帝国之魂”的确是堪称绝对经典,淋漓尽致地展现了Jay·Z出色的个人才华,他对说唱歌词的掌控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而艾丽西亚·凯斯漂亮动人的声线则为歌曲注入了无限的活力;而歌词之中对纽约的致敬更是达到了巅峰。
虽然埃文·贝尔现在对于说唱也略有涉猎,但要创作出“帝国之魂”这样的歌曲,还是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这种差距就是天赋上的天差地别,仅仅依靠努力就是无法弥补的。在“帝国之魂”之中,Jay·Z将自己的个人生活经历、纽约的地标性建筑、哥谭镇的日常生活全部融合在了一起,不动声色之间就呈现出了纽约繁华与堕落的双面性,而其中对于大都市的思考更是在旋律之中无差别地流淌。从艺术角度上来说,具有反思效果的歌词、气势蓬勃的旋律,“帝国之魂”精确地描述了世界之都纽约的精神,绝对堪称是说唱的巅峰之作。
埃文·贝尔上一辈子根本就没有理解“帝国之魂”歌词里的意思,说实话,许多美国人——乃至纽约客都没有深刻理解歌词。因为Jay·Z对于歌词的掌控本就蕴含了丰富的个人信息,而且为了押韵有些词汇还故意唱不清楚,所以导致了许多误解。在这首歌之中,对于罗伯特·德尼罗、纽约扬基队、布鲁克林区、弗兰克·辛纳屈、NBA、毒品的制作和销售、文化冲突、百老汇、黑帮、纽约市大街小巷、纽约当地品牌以及各种各样黑人俚语的使用,绝对称得上是登峰造极,几乎每一个句子都必须细细琢磨才能看出其背后的深意。
难怪这一首“帝国之魂”可以成为纽约这座城市的代表作,也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对于年轻人来说最耳熟能详的一首关于纽约的歌曲,埃文·贝尔也不例外。
但可以直接地说,以埃文·贝尔现在的水平要创作出“帝国之魂”这样的歌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是重生的,Jay·Z写出的那种歌词埃文·贝尔没有相似的经历、相似的功力,都不可能默写下来。这就是真正的艺术,其难度之高,即使是模仿也无法抓住其精髓。埃文·贝尔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仅没有想过要创作“帝国之魂”,也完全没有想过要依靠上一辈子的记忆来谋求发展,自己的不懈努力才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途径。
虽然说在说唱方面,埃文·贝尔要与Jay·Z这种级别的大佬相比较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埃文·贝尔在自己的音乐领域上却是绝对的权威,丝毫不逊于Jay·Z的功力。比如说摇滚。
埃文·贝尔看着眼前的纽约,那平凡无奇的钢筋水泥之下,掩盖的就是一个又一个普通的家庭、平凡的普通人的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有上流社会,有中产阶级、也有底层居民,每一个群体都有属于自己的烦恼。也许底层居民烦恼的是贫民窟糟糕的生活状况,以及有上顿没下顿的温饱生活;而中产阶级则是在苦恼越来越高的生活代价,以及层出不穷的账单和税收;至于上流社会则像是“绯闻女孩”之中一样醉生梦死,但却被自己贫乏的精神生活所困顿,以至于了无生趣。
“纽约,我爱你,可你让我失望(New。York;I。Love。You。But。You’re。Bringing。me。Down)。纽约,我爱你,可你让我失望。我,就像笼中的老鼠,苟延残喘,举步维艰。纽约,我爱你,可你让我失望。纽约,你更安全了,却时刻都在浪费我的时间。我们所有的记录都表明,你很肮脏但这也无所谓了。”
埃文·贝尔就好像在低声呢喃一般,一连串低沉沙哑、忧伤孤寂的歌词,在嘴边缓缓流淌,带着一种六七十年代黑胶唱片的优雅和复古,在风声之中浅唱低吟。
“但是,当你打开门户的时候,那些因为没有犯罪而显得无聊的警察,则会走过来蒙蔽你的窗户。纽约,你是完美的,所以请别改变任何一样东西。你那身家百万的市长,现在已经认为自己是一个国王了。所有童年的回忆,已经都变得越来越廉价。如同年少时如果的酒吧,我曾经梦见自己在那里喝酒。纽约,我爱你,可你让我觉得恐惧。这里有千万种扭曲,但我们的呼喊却软弱无力。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死亡,我们从墙的那边听到了声音。”
这只是一阕十分简单的旋律,就好像是刚刚学会编曲的新手简单利用架子鼓和键盘就拼凑出来的简陋旋律一般,但是在埃文·贝尔唇齿之间的低吟,却赋予了整个旋律一种缓缓渗入灵魂的战栗感,就好像清晨流淌而下的雾气或者是傍晚倾泻而下的暮色,在眼前的哈德逊河上翩翩起舞。那种淡然却坚决、随意却苦涩、慵懒却孤寂的旋律,在埃文·贝尔的唇边缓缓萦绕。
“纽约,我爱你,可你让我觉得恐惧。纽约,我爱你,可你让我失望。就像一颗心脏的死亡,上帝啊,我要怎么才能拯救她?但你还是如同一潭死水,我却不愿成为那溺死的青蛙。哦,请带我离开这无法挣脱的网,为了哪怕是一个仍然相信真理的孩子,对,为了那些仍然相信真理的人们。”
埃文·贝尔就好像是坐在一个无人的酒吧,抱着自己的吉他,没有灯光没有观众没有音效,独自一人在歌唱着,那种悄无声息的孤寂感在都市随处耸立的高楼大厦之中越发显得孤单寂寞起来。城市,向来就是一个吞噬人的巨兽。
“好吧,也许是我错了,也许你是对的。也许真的是我错了,也许你是对的。也许你对,也许我错,也许你仅仅是对的。”埃文·贝尔的声音很是慵懒,根本不像是平时演唱摇滚曲风的感觉,倒有些爵士的哼唱味道。忽的,埃文·贝尔的声音在一个“呵”的感叹之中爆了开来,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此时歌曲里摇滚的叛逆感才彻彻底底宣泄了出来,曲调骤然走高、情绪骤然激昂,“呵,也许妈妈说的是对的,总有一些东西是属于你的,你永远不会孤单一人的。也许她是错的,也许是我对的,也许她就是错的。”
当歌曲接近尾声,所有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也许她错了,也许我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该如何?”那种低声呢喃的感觉,将内心的孤寂一点一点往回收,只留下内心的一片回荡。
第1710章 一件外套
在刚才创作的这首叫做“纽约,我爱你,可你让我失望(New。York;I。Love。You。But。You’re。Bringing。Me。Down)”的歌曲之中,埃文·贝尔没有按照自己以前的创作风格,反而是有点披头士后期作品的感觉,带着药物作用下的迷幻色彩,时而缓拍低吟、时而疯狂戏谑的声音表情在旋律之中肆意横行,将埃文·贝尔声音里那很少会唱主角的沙哑感觉发挥到了极致,动人的颓废感夹杂在旋律之中侵略性十足。
这种看似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难度的编曲,相反将埃文·贝尔对于音乐内涵的铺陈、歌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