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道宗师-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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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人心隔肚皮啊,周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而是那山神垴以前曾由郑召财经手过,人家一样是小心谨慎、循规蹈矩的,最后如果不是散尽家财托关系、走后门,恐怕现在人还在大牢里押着呢!”张广厚认真地说,“我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绍棠兄在那山神垴有了什么闪失,那可不是小事!”
尽管郑绍棠兄弟两个也表示完全相信周扬的话,但那位张广厚反而更觉得周扬使了什么花招哄住了郑家兄弟,最后竟然借助酒劲儿,表示要试试周扬的深浅,而且摆阔似地押下巨资要赌上一把……
第0219章 血矿泪井(5)
俗话说,人不求人一般高。无论他是高官显贵还是巨商富豪,只要你对他无欲无求、没有什么相请相求之事,自然是觉得双方平等、无有高下,绝对用不着曲意逢迎甚至是低三下四。
对于张广厚来说,此时就是这个心理,虽然你周扬颇有名气、虽然你是郑绍棠的座上贵宾,但本人对你无欲无求,又不打算请你观相看风水什么的,当然是没有必要恭敬有加。
同样的想法周扬也有,那就是我这次前来晋西省,那是应郑总郑绍棠的邀请,又不是你张广厚请来的,凭什么要让你试试我的深浅真假,而且你有那个能力么?
但是,张广厚武断地认为周扬肯定是为了郑绍棠的那份丰厚报酬而置其风险与不顾,所以他对周扬在言语之间就显得有些不甚尊重——————他张广厚本来就是亿万身价的企业家,也没有必要对一个年轻人客气什么。
“我说周先生啊,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在电视和报纸上知道周先生在风水相术各方面都是很有一套的,但那些毕竟离我们太远,现在正好有机会坐到一块,能不能当场给我们露两手瞧瞧啊?”张广厚放下酒杯说道。
“呵呵,信则有之不信则无,周某就不在张老板面前献丑了。”周扬淡淡地拒绝道,心里想的却是,我又不是你张广厚重金请来的,凭什么要让你相信我啊,我周扬有没有本事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而且也必要非要让你相信!
“哪里哪里,我认为不是信则有之、不信则无,而是实则信之、虚则不信,周先生如果真的给我们露两手绝活儿让我们开开眼界、见识见识,自然是没有人不相信,你说是不是啊?”张广厚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算不上是什么绝活儿,而且我这人也不希望每个人都相信我,只要我的客户缘主相信于我就行了嘛!”周扬不愿意与他继续说下去,就不冷不热地拒绝道,话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你张广厚又不是我的缘主客户,你算老几啊非要让我取信于你?
张广厚见周扬如此不识抬举,觉得有些掉面子上火,说话就有些不中听了:“哎,话不能这样说啊,是骡子是马还要牵出来溜溜呢,更何况周先生好歹是个大名人,怕什么嘛,难道还害怕真的在我们这些人面前露馅现丑啊?”
郑绍棠兄弟两个见张广厚说话已经带刺儿,知道他脾气不好,连忙从中劝解说:“老弟这段时间身体不行啊,这才喝几杯,就开始上头说醉话了不是?”
“绍棠兄,你放心,兄弟我没喝醉,主要是我知道你创业不易,担心你上当受骗嘛!”张广厚信口开河起来。
周扬皱了皱眉头,觉得刚开始你不知道郑老板决定接下山神垴煤矿是我的建议,你说些什么尚可理解;现在你明明知道那件事是我的建议,竟然还当面如此说话,岂不是明指我周扬是个骗子么?
想到这儿,周扬也忍不住说了两句:“我说张老板啊,你对郑老板的关心之情我们都明白。但你一口一个郑老板受骗上当,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而且在风水法术上你又不懂,何必如此擅下结论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吗?这人呐,是不是有了名气都会牛逼起来啊,嗯?”张广厚见周扬再三拒绝自己,本来就感到好像没了面子似的,如今见周扬竟然如此反唇相讥,于是借助酒劲就更离谱地说道,“名气是什么?名气是吹出来、买出来的呗,只要有钱,在各大电视上轰炸式广告它个一年半载的,我敢保证就算是一头蠢驴,也能名满天下,成为天下第一名驴!”
张广厚一向财大气粗,在公司管理上又是以铁腕黑面而著称—————当然,员工私下则是称之为土匪加流氓式的管理。加上如今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之辈众多,他所到之处一般都是恭维好话入耳,极少有人不识抬举,今天周扬这人竟然再三不给自己面子,张广厚慢慢地感到有了些火气,所以一时把持不住,把话说得过头了。
“停停停,你们这是干什么嘛!大家都是朋友和兄弟,能够在一块坐坐那都是缘份,何必要争个口上高低呢!”郑绍棠见张广厚的犟驴脾气又上来了,并且口不择言地乱放炮,连忙开口相劝,“广厚兄弟你少说话多喝酒,周先生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位兄弟就是个驴脾气,刀子嘴豆腐心,说话不经过大脑,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常言道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周扬正值年轻气盛的阶段,他原本看在张广厚对朋友还算不错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计较,让他再三,他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现在又出口伤人,于是也就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声:“唉,都说是三岁小孩还不乱咬人呢,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学会说话啊,难道那几十年真的是活到了蠢驴身上了么!”
张广厚与周扬都是认为人不求人一般高,而且张广厚财大气粗、盛气凌人已经习惯了,今天见到周扬这小伙子竟然根本不买自己的账,胆敢直言相讥,立即是火冒三丈。
不过,今天这可是郑绍棠兄弟两个做东,一边是自己的铁哥们儿,一边是恭请过来的贵宾,他们两个当然是绝对不允许周扬与张广厚在他们家撕破脸皮儿甚至交恶。
郑绍棠一听周扬反唇相讥,眼看张广厚借助酒劲儿就要彻底翻脸,于是连忙站了起来正色说道:“广厚兄弟,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哥,今天就给我一个面子,别在我家把我弄得下不了台;如果你不认我这个老哥的话,那我就不说啥了!”
一见郑绍棠这样说,张广厚眨了眨眼,终于清醒过来:对啊,今天可是在人家家里,自己要是犯混耍横教训人,那不是拆绍棠兄的台子吗?
“咳咳,看看绍棠兄说哪里去了,”张广厚连忙话锋一转,“是这样的,刚才我想试试周先生的深浅,想要请他给我观观相、看看风水什么的,酒后说话没轻重,让绍棠兄误会啦!”
说完这些,张广厚故意看着周扬说:“周先生啊,其实我们都是生意人,谁也不会嫌钱扎手,对吧?虽然我的生意小了点,但一样能够出得起酬劳的,你不妨先给我观观相、看看风水嘛,价钱方面一切好说,绍棠兄出多少钱我一样出多少!”
“哈哈,谢谢张老板看得起我。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次前来晋西省,是专门为郑老板瞧瞧的,其他事情一概不接!”周扬淡然作答,意思是你别用钱来压我,老子我不稀罕那一套,你出再多钱我都不会低头给你看的。
“哟嗬,这少见呐,是不是担心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啊?”张广厚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看周扬根本不买自己的账,心里暗想,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相信牛不喝水、羊不啃麦苗,你周扬能够不为钱财动心,于是就看了看郑绍棠说,“放心好了,绍棠兄可以给我作证,他出多少钱我一个子儿也不少你的,当然,你要瞧得准、看得对才行!”
“我知道张老板不缺钱,只是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次前来晋西省,我只为郑老板瞧瞧,其他人出钱再多,我也不会在意的。”周扬决定不赚他那几个钱,也不能向他低头。
“咦,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呢,佩服佩服,”张广厚说道,“这样吧,只要你周先生能够看得准、说得对,我付双倍酬金,马上兑现!”
周扬懒得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接那茬儿。
而对张广厚来说,一方面对于周扬的再三拒绝感到很没面子,极想用钱让他折服;一方面又认为周扬肯定也是老母猪拱地全是嘴上的劲儿,否则的话,怎么自己一说要瞧得准、说得对才给他钱,他就不敢接茬儿了呢?
郑绍棠一看他们双方虽然言语客气,但实则是仍是相持相争、要分高下,想到张广厚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驴脾气,于是略一思索就给他们来了一个折中解决之道。
“哈哈,我算看出来了,这广厚兄弟呢,是一定想要见识见识周先生的法术高低;而周先生呢,又是绝对不愿给广厚兄弟出马指点,”郑绍棠说,“两位看这样如何,我们不妨来个小赌以助酒兴,顺便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好!还是绍棠兄了解兄弟啊,”张广厚竖起大拇指说,“正合我意啊,我拿出十万做彩头,如果周先生看准说对的话,这十万块钱就是你的了;否则的话就从绍棠兄所付的酬劳中少付十万,怎么样啊,周先生?”
周扬知道如果今天不想个法子让张广厚口服心服的话,难免他会一直纠缠下去,郑绍棠的这个方法倒是一个不错主意。
“行是行,就是彩头小了点!”周扬心想,在让张广厚口服心服的同时,能够让他破点财那就更好了。
“嗯,我还以为周先生嫌大呢,要知道这可是对等的,不一定是我输钱,如果你看不准说不对的话,可是要同样扣下十万的!”张广厚提醒道,“你认为彩头多大合适?”
“这样吧,如果我看不准说不对的话,郑老板的酬金我分文不取而且再倒赔一百万给他;反之话的,张老板只需拿出一百万就行了!”周扬淡淡地说。
“行!一百万就一百万,但是要由我来出题!”张广厚自是不甘示弱,心中暗想,老子向来是做熟不做生,就以煤矿怪事为题,看你如何瞧得准、说得对!
第0220章 血矿泪井(6)
郑绍棠兄弟两个见周扬与张广厚打赌,觉得这种方法既能让他们不再酒桌冲突,而且又可以借此机会再看看周扬在山区煤矿方面究竟是道行如何。
俗话说生意之人精似鬼,张广厚表面看起来是大大咧咧、粗人一个,但涉及到金钱利益的时候,他就没有像表面那样粗枝大叶了!
因为对于张广厚来说,无论赌资大小,自己肯定是胜券在握的,一方面自己掌握着出题的主动大权,更重要的是,周扬要想瞧得准、说得对,这个难度的“可操作性”还是相当的大。
“哈哈,好哇,这种方式既给周先生一个展示的机会,又能让广厚兄弟口服心服,确实不错,”郑绍棠见他们二人的言语冲突转化成了一个小小的赌局,连忙打哈哈说,“当然,我们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无论谁输谁赢,都是小赌怡情、增添乐趣嘛!”
“绍棠兄说得对,只要周先生能够让大家亲眼看到他法术非凡、灵验准确,能够对我所出的问题瞧得准、说得对,我立即奉上人民币一百万,”张广厚说,“这点周先生尽管放心,绍棠兄也可为我作证。”
“好,这个证人我来做,如果广厚兄弟胆敢毁约失信的话,就由我来支付那一百万彩头!”郑绍棠非常大方地表示。
周扬轻轻扫了一下张广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是喜是忧,显得是非常镇定自如。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在酒桌上就不扯那些事儿了,待会儿吃过饭我们一块去转转嘛!”张广厚盘算着酒后带他们到什么地方,方可让人生地不熟的周扬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有道理、有道理,来来来,我们接着喝!”郑绍棠兄弟热情地举起了酒杯。
……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四个人就坐上郑绍棠的防弹越野车,按照张广厚的吩咐沿山路平稳前行。
张广厚指挥着司机沿着时缓时陡的山路,大约行驶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对司机叫了起来,老刘,前面开阔地方停一下,就是这个地方了。
扭头透过车窗向外一看,周扬觉得张广厚选择的这个地方还是相当不错的。因为一路之上拉煤的车是络绎不绝,弄得地上的煤块、弥漫的灰尘到处都是,两旁的荆棘野草上面都蒙着一层厚厚的黑灰。
而眼前的这块开阔之地,看来是远离了那条运煤的道路,行人车辆十分稀少,遍地的草木保持着它们的天然之色。
四个人下车以后,郑绍棠看着张广厚,脸上显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哈哈,绍棠兄不必奇怪,我觉得这个地方相当不错,”张广厚看到郑绍棠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心领神会地解释道,“对于周先生这种名人,要是向他咨询些父母是否安好健在、兄弟姐妹几人这种简单的问题,那不相当于问教授博导小学的问题一样纯是辱没人家周先生嘛,所以自然是要提一些有点儿档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