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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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跳出来，一把抓住了卢院长的手，旁边的保安刚想上前分开他们，就被对方七八个人团团围住了。中年男子拽着卢院长就往病室走，走到病床前，掀开了盖着尸体的白被单：“多余的我也不想多说，跟你们说这些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哪个正常病死的人嘴角还流血的？嗯？告诉你们，我们已经报警了，我爸要真是被你们害死的，我杀你全家！”
眼看着医院保安和病人家属有要动手的倾向，吴莉带着刑警一支队的人介入其中，安抚了家属的情绪，得到吴莉和卢院长的保证，中年男子带着人撤出了医院，在离正门不远的地方，一群人席地而坐，等着警察给出调查结果。
既然病人家属已经报警了，吴莉便打电话通知方法医出现场。方法医初步尸检结果表明，死者窒息死亡，引起窒息的原因为肌肉过度松弛，至于肌肉过度松弛的原因则需要进一步解剖。
吴莉叫来今天的值班医生雷永刚和胡？？，询问病人的情况，当两人得知死者的死因后均表示并不知情。病人是冲着中医疗法来医院的。他们值班医生只负责将病人的各项生理数据记录下来，交给中医疗法小组，便于他们即时根据病人的情况增减药方。一行人又询问了中医疗法的创始人邢孟德主任。邢主任表示在病人入院时会亲自前去对病人进行检查，然后开出最适合病人的药方，再交给小组的人进行跟进。他给病人开的药中没有能导致肌肉松弛的药物。
方法医的尸检结果表明：死者男性，60岁左右，淋巴癌晚期，已扩散转移，死者胃内容物主要为中药，具体成分鉴证科还没有分析出来。这些都比较正常，不正常的是，死者输液用的药瓶内发现了琥珀胆碱。
琥珀胆碱是常用的肌肉松弛剂，该药品作用快，持续时间短，静脉滴注后一分钟内即可出现肌松作用，2分钟时作用太到高峰，通常5分钟内作用消失。大剂量使用可出现窒息或过敏性休克等不良反应。这一药剂显然不适合用在淋巴癌晚期患者身上。在排除了值班护士换错药的可能后，刑警队正式以杀人案立案侦查。
两起不同性质的杀人案，三名死者，市立医院的水很深啊。。。
韩卉欣之死
医院出了杀人案，还有病人家属闹事，作为院长的卢景峰很是头疼。一大早来上班，就看到吴莉和周航坐在院长室等他，卢院长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却还是快步走上前招呼着：“两位警官早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吴莉也不多跟卢景峰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卢院长，今天我们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想必您也知道了，最近医院发现的两具尸体身上都有人体器官被切除，而且切除的手法相当老道。我们怀疑是医院内部人作案。不知医院的人事档案能不能方便我们看看？再有，昨天病人家属的报案，法医的尸检结果表明，病人被人下了毒，我们公安局已经正式立案了，在调查期间，还希望医院全力配合我们的工作。作为院长，您对医院肯定是最熟悉的，如果发现了什么线索，还请卢院长能马上通知我们。”
听了吴莉的话，卢院长脑袋上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投毒害死了病人！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他们医院还要不要开了？他这个院长还要不要做了。想到这，他连忙表态：“一定一定，我们医院上下一定全都鼎力配合，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都会尽量满足，请一定要抓住凶手，还我们医院一个清白啊。”
得到院长的保证，吴莉派解永昕带人手去前两名死者家中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又安排彭佳继续联系m市各大医院，拿到几天内做过移植手术的人员名单，而后，就带着周航等人在医院开始了走访调查，看三起案件发生时有没有可能存在目击证人。
第一起案件发生时，太平间看门人李大爷称其在家睡觉，老伴可以作证，医院大门出入口的监控摄像头也只拍到了李大爷前一天晚上6点多下班案发当日7点多上班的画面，暂时可以排除嫌疑。而太平间的另一把钥匙挂在警卫室，案发当晚值班的是保安队长张司原和刚来医院不久的谢贵发。两人谁都没有注意有没有有拿走太平间的钥匙，他们彼此证明除了上厕所，两人都没有离开过警卫室。
第二起案件发生时，保洁人员张阿姨也是早上六点多来医院上的班。监控设备也没有拍到可疑人员。这就奇怪了，案发现场701室只是个15平米的小病室，没有阳台和其它病室相通，7楼的高度估计也只有壁虎能爬上来，可以说除了房门外没有其它出入该病室的方法。那么死者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呢？
而第三起案件就更奇怪了，九楼的监控设备显示，进入过死者所在病室的只有病人家属、邢孟德主任、值班医生、换药护士。时间上也只有最后进入病房的小护士韩卉欣有作案嫌疑，偏偏她根本没有作案动机，而与她一起值班的护士尚夏也证明老人最后输的一瓶液是她们两个人一起配制的，韩卉欣没有机会动手脚。而有问题的输液瓶上也只有两个护士的指纹。同样的，为了证明中医疗法没问题的刑主任也将老人用的药方交给了吴莉，当然也同时要求警方对他的药方保密。鉴证科正紧张地分析着老人喝的药的成分，与药方是否相符。
老人家已经60岁了，患的还是癌症晚期，早晚都会死，又有谁大张旗鼓地要去杀这样的人？
两位年轻的死者又是怎么出现在医院的呢？警方将案发前后一段时间所有的录像看了个遍，均没有发现受害人。去受害人家里调查取证的解永昕反馈回一条有价值线索：两名受害者的电脑里留存下的qq聊天记录显示，两人有同一样最近联系频繁的网友朵朵，在案发前一天均约定与对方见面，然后不知所踪，直到被害后弃尸医院。这个朵朵很有可疑，公安局网络信息管理中心迅速开始查找朵朵的真实信息，然而，可惜的是，朵朵这个qq号是别人的被盗号码，原主人是个不满16岁的普通高中生，与案件无关，而且在案发后这个qq号再也没有上线过，以前与两位死者联系使用的也是商场内的无线路由，几乎不可能找到她。这条线索暂时中断了。
与此同时，病人家属也得知了病人死亡的真实原因，医院立即成为家属们的第一目标。家属们拉起了横幅，漫天抛撒纸钱，团团围住了门诊入口，医院的医疗秩序被破坏。更严重的是，其他曾有病人住在医院而后死去的病人家属也认为自己的亲人是被人毒死的，一时间，110报警中心电话被打暴，而方法医的解剖台上又多了两具一个月内死亡还没有火化的病死者尸体。
就在卢院长焦头烂额之际，市立医院又出一起事故。
住院部朝南的地方都是草坪，平时也是住院的病人最喜欢待着的地方。傍晚七点，吃完晚饭，病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本来一切都是安逸和美好的，就在大家都享受着片刻平静时，一声短促的女人尖叫声响起，随后众人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抬眼望去，一具小小的躯体侧卧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身下那滩红色的印迹慢慢地扩大着。。。
人们很快跑过去，却发现人已经没救了，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死者，住院部九楼癌症病区的小护士韩卉欣。
正在医院调查的周航带人封锁了现场，赶到住院部九楼，九楼的值班室内，尚夏正捧着本书仔细看着，直到周航出声说话一起才抬起头，有点疑惑地问：“同志，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怎么进来的？”周航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警察，这里就你一个人值班吗？”尚夏放下手，摇了摇头：“我和另一个护士韩卉欣一起。她刚才说手机落宿舍了，回去取手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韩卉欣堕楼死亡了。”周航缓缓地说，仔细看着尚夏的反应。
死神来信
“什么？？？不可能，我五分钟前还看到过她！”尚夏吃惊地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是警察，当然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刚才韩卉欣是离开值班室往哪边走的，你看到了吗？”
“这边。”尚夏指着走廊右侧的紧急出口说道：“这边通向楼梯间，当时我还问她怎么放着电梯不坐要走楼梯了。她还笑着说要锻炼锻炼身体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泪流满面。
周航安慰了尚夏几句，便也沿着走廊来到了楼梯间，因为楼层较高的关系，平时楼梯很少有人使用，整个楼梯间显得灰蒙蒙的。周航往下走了两层，看到这两层楼的窗户开在一人半高的位置，普通人连窗户边都不到。他停下来，转而向上走去，住院部一共只有十一层，这还包括顶楼的手术室。周航来到十楼的时候，就有了发现：十楼楼梯间的窗户位置在地上一米左右，而且左侧的窗户此时还是开着的。韩卉欣极有可能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周航马上通知了鉴证科同事来现场取证。因为鲜有人来，地上的脚印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地上新鲜脚印一共有两组，一组是36码女式高跟鞋，一组是42码男士皮鞋，而韩卉欣穿的就是36码高跟鞋。现在看来，韩卉欣应该是被人推下楼的。这一组42码男皮鞋印极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鉴证人员在现场还发现了一块的方形印迹，有间没有任何花纹。
韩卉欣不是应该回寝室取手机吗？怎么会出现在了十楼？而且还是与一个男人一起？这起案件的性质是什么？意外？情杀？仇杀？还是韩卉欣知道了谁是市立医院最近发生的几件案子的凶手，被灭了口？
周航带着一头的问号回到了九楼护士站，继续询问尚夏：“韩卉欣在医院里最好的朋友是你吧？她有没有男朋友？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反常？”
“我和卉欣住一个寝室，排班又是一起，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不过别看平时她性格挺外向的，跟谁都能聊两句，但她其实是个比较注重自己**的人，不大跟人说自己的事。最近这段时间她好像在跟谁谈恋爱，因为我看到她看着手机短信低声地笑，有时打电话还背着人，不过打完回来总是神采熠熠的，可惜我问她的时候她都只是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今天她没什么明显的不同，不过她总看表，几乎两分钟就看一次值班室的钟，我还问她是不是有事，她似乎想跟我说什么，欲言又止的，不过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说她没什么事。我就没再追问。”
鉴证科的工作人员在韩卉欣的寝室没有找到手机，也没有找到任何照片、信件等能证实韩卉欣有男友的证据。调取其手机通讯记录，发现有个156开头的联通号码与之联系密切。警方尝试拨打该号码却发现已经关机，查找该号码机主身份，却是不记名的长途卡。而尚夏也表示不认识该号码。这一条线索又断了。
方法医尸检时发现韩卉欣的右手手腕处有淤青，应该是死前不久造成的。而她的手指甲缝里也发现了新鲜的皮屑组织，凶手胳膊上应该有伤！方法医提取了皮屑送去做了dna鉴定。
而就在这时，彭佳追查的移植手术终于有了结果。在两起被盗割器官案件发生时，本市共进行了五例移植手术，其中一例是骨髓移植，供体和受体均为中华骨髓库登记人员；另一例是亲属间肾脏移植；而另外三例病人全部来自于市立医院，这三人都患有重病，找不到合适供体，家庭困难，放弃治疗的，不知道为什么市立医院为这些人免费做了移植手术，关于移植器官的来源问题，医院却解释不清楚。
三个案件一起侦破，刑侦一支队人手严重不足，二支队和三支队又各有大案在跟进，分身乏术。医院投毒案和韩卉欣堕楼案在没有新证据出现前便暂时搁浅了。
就在一支队所有人恨不得一天48个小时，紧锣密鼓地查案子时，一封挂号信摆在了吴莉的桌子上，这封不起眼的信引起吴莉的注意是因为信底的一行小字落款：打开它，能解答你的疑问。hel。
吴莉此人平生一大爱好，爱看小说，尤其爱看神话小说，古代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通读通看通记下来了。
hel是北欧神话传说中死神的名字，中文译名赫尔，她一半是神，美丽高贵，一半是巨人，丑陋腐朽。谁会给自己取个神的名字？
吴莉拿着开信刀沿着边划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a4打印纸，纸上标准的宋体字映入眼帘：
我是死神，只杀该杀之人；
腐朽的生命，已经接近终点，我带走了承受过多痛苦的灵魂；
醉生梦死的世界，行尸走肉般生存，我剥削了他们的选择权。
底下是一串的人名，其中就有前段时间市立医院的三位死者！吴莉又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韩卉欣的名字。
杀手给警察写信！在全国这还是第一次！案件通报了出来，文沫主动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