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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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罢罢,就让这些外人动手,让魏家早日消失,他也不算违背祖训。
中年人听了叔父的话,站起身来,转头想走,不知又想起什么来,冲着里屋低声说:“叔父,您老多保重,梅姑,我会想办法送她离开。”
屋内久久没有动静,中年人似乎也不一定非要得到回应,自顾自行了个礼,离开了。
魏家人可能很少见到生人,文沫两人几乎每到一处都能收到魏家人敌视的目光,只有懵懂尚不知事的幼童才会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一路行来,别说攀谈,就是他们稍微离魏家人近一步,魏家男人就会怒目而视,魏家女人则抱起孩子如避蛇蝎地走开。
整整一个下午,文沫和李响岳绕遍了这不大的魏家宅子,连祠堂都没放过。祠堂的格局看起来有些变化,密密麻麻两百多个牌位看着文沫眼晕,不得不再次佩服古人无与伦比的繁殖能力。对于祠堂里每代人都只有男人,而牌位身边应该是妻子的位置上空空如野文沫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魏家能研究出这么变态的族规,规定女子一旦嫁入魏家门不得离开,就可以看出魏家对待女子的态度,估计男人要是会生孩子,魏家人肯定不会娶老婆的吧?
眼看天黑了,两人决定先离开,反正待下去也什么线索得不到。他们也不知道出去的路在哪,只能顺着院墙走,一路走到大门时,原先给他们开门的那位中年人居然还等在那,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个穿着破烂,神情明显不像正常人的女人。
中年人看到他们终于出现了,松了口气,忙迎上前去,在李响岳耳边低低地说:“带走这个女人,她会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接着像没事人一样,冷硬地一挥手:“我们魏家不欢迎你们,还不快走!”直接把那疯妇和文沫、李响岳三人推出门外。
梅姑
李响岳与文沫与中年人错身而过时,中年人手微微前伸,不动声色地将一张叠得小小的纸条塞进文沫手心,文沫也很配合地接过后装进衣兜,连个眼神都没再看向中年人。中年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门边等他们离开。两人一前一后从魏家正门出来,站在门边那位被中年人称为梅姑的人便也挪着脚步跟出来了。
三人前脚刚离了魏家大门,中年人后脚便狠狠地合上了门,吓得梅姑跳脚就往文沫身后躲,两只黑乎乎脏兮兮的爪子就在文沫浅蓝色的警服上留下难以清洗的痕迹,她的嘴里还含含乎乎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任文沫如何安抚,梅姑就是打定主意抓紧她的衣服不松手,像害怕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让文沫也狠不下心来硬把她的手掰开,算了,由着她吧,反正被牵着衣服只是行动上不太方便,又不会少块肉。
疯子都是很敏感的,况且梅姑也不是疯起来一点意识都没有,平静下来的她跟正常人也差不多,她感觉不上文沫身上的恶意,当然不可能像以前在魏家一样,像头小兽似的只要有人靠近她就又踢又咬的。当下也安安静静地跟着文沫,上了车,回到公安局。这期间,梅姑被外面花团锦簇的高楼大厦吸引,好奇地扒着窗户往外看,要不是文沫一直拉着她,她说不定都从车窗翻出去了,哪里还记得抓文沫的衣服。
他们回到公安局时,天已经黑了,中午两人吃的东西早消化个干净,文沫饿得胃一抽一抽地疼,便让李响岳先送梅姑上楼安顿一下,她去买点吃的,今天晚上先让梅姑住在公安局的观察室,那里正好是个套间,每间屋里有一张床。梅姑这个样子,文沫实在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进宾馆或者跟自己住一间房。别看梅姑现在看着挺老实的样子,如果她真的精神有问题,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句无意中的话。或者她看到的什么东西,会让她歇斯底里地疯狂。
不过现在文沫也顾不上梅姑了,她饿得难受,不等车停稳就跳下来往公安局旁边的小饭馆跑去,随便打包了三个做起来不费事的菜,拎了一袋子馒头,就往回走。
还没进公安局大门,便听到里面有个尖利的女声不停地叫喊:“不要!!不要碰我!!啊!啊!啊!滚开!不要!”文沫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梅姑,对于精神病患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刺激他们。他们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待得久了,会自然而然生出安全感来,他们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现在梅姑被文沫带了回来,远离她平时熟悉的环境。她的精神肯定是处于紧张的边缘的,此时一个不慎,便能让她发病。
梅姑他们带回来得匆忙,没有具体了解过她到底患有何种精神疾病,文沫原本想着等回了办公室,几人先吃点东西,她再带着梅姑去洗个澡。之后三人坐到一处,慢慢询问。那个要求他们带走梅姑的中年人肯定不会没来由地说梅姑知道警方想要查的事,也许案件的突破口还要从梅姑身上寻找。
拎着一堆吃的东西,文沫冲进公安局,只见李响岳很是无奈地举起两臂护住头脸,不让梅姑留着尖尖指甲的手抠到他。可是这样一来,李响岳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了,脸他倒是护住了,但是梅姑的两条腿也不闲着,她下手又没轻没重的。李响岳腿上可是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
而且文沫离得近了,才看到梅姑的双眼中带着毁掉一切的疯狂,不管不顾地攻击着李响岳,对上前想要拉开她的女警视若不见,认准了李响岳追打,力气之大,两名女警根本拉不住她。
梅姑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寻找刺激源的好时候,文沫当即立断,将快餐盒往地下一放,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梅姑身后,一个手刀下去,梅姑软软地往后一倒,正好倒在文沫怀里。三名女警七手八脚地将已经晕过去的梅姑弄上楼,安顿在观察室内。她又马不停蹄地去看李响岳。还好,李响岳只是手臂被挠出三四条血印子,腿上青了几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文沫这才有时间掏出兜里中年人给的纸条看起来。看完之后,后悔不迭。
等文沫将饭摆在桌子上,两人坐下开吃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主任,这次你受伤全都赖我,对不起,是我没能第一时间了解清楚梅姑的情况,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原来,中年人给文沫的纸条上除了详细介绍梅姑的身份外,还着重提到,除了他自己以外,梅姑是轻易不允许男人碰她的,别看她平时除了神情呆滞点、不说话以外跟正常人差不多,但只要一有男人碰到她,她立刻化身母暴龙,战斗值爆表,这倒不是说梅姑真有多能打架,只是一个疯子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得出去,就一心一意想伤人,谁又是她的对手呢?
而这次梅姑失控的起因,就是到地方之后,文沫跑去买吃的,李响岳想先带梅姑上楼,简单洗个手什么的等着吃饭。可是梅姑一直坐在车上,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李响岳,半天都动地方,李响岳好话说尽,最终伸手想先将梅姑从车里拉出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在李响岳碰到梅姑的手后,梅姑先是往后一缩,接着发疯似地扑上来,劈头盖脸就往李响岳头上招呼,要不是李响岳反应得快,现在怕是已经被梅姑弄破相了吧。虽然他已经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了,但是脸上留下几道被人抠出来的痕迹,也太难看了不是?
得知梅姑已经清醒,并且平静下来,文沫三两口吃下手中的馒头,拿起一双干净筷子,带上两个馒头跟他们吃饭前拨出来的菜,来到观察室。
在梅姑昏迷的时候,已经有人帮她擦过脸洗过手,原本如杂草一般的头发也被整理到脑后去。这样一收拾,梅姑的样子就大不一样了。虽然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看不出底色的破连衣裙,裙子上还残留着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斑斑痕迹,但衣着丝毫不减她的美丽。
出尘、脱俗。此时文沫的脑袋里情不自禁地浮起这四个大字。梅姑的眼神仍然有些呆滞,但在配上了她的容貌之后,这种呆滞都可以解释为不谙世事的懵懂无知,她全身上下,不带一丝一毫的烟火气。这样美貌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变成今天这副半死不知的样子?
中年人笔下的梅姑,刚刚文沫也看到了,不得不说,文沫同情她。
梅姑是中年人对她的称呼,她的真名,叫魏相梅,论辈份,算是中年人的堂姑。魏家人丁凋零也是近几十年的事,上一代的魏家人还是很多的,具体他们现在在哪里,中年人没说,文沫也不知道。户籍档案上记录的魏家人只有三十七人,这其中,没有叫魏相梅的,别说魏相梅,他们那一辈,除了王勇的母亲魏相宜,再没有一个女性后代出现在警方的户籍资料中。
按照中年人的说词,魏相梅是文沫两人见到的那个苍白瘦弱得不像话的叔父同胞姐姐,一辈子都生活在魏家老宅里,半步都没离开过。
她的疯病,是十五年前得的。看到这,文沫觉得十五年前,不光黄市发生了很多事,魏家老宅也出了很多事。
十五年前,魏相梅已经是二十一枝花的年纪,出落得很是漂亮,魏家老宅本来平日里就难见到生人,转来转去都是魏家的自己人,虽然很多偏房子弟血缘关系渐渐远了,但也算是出了五服的亲戚。
魏家一直有近亲通婚的传统,清朝时,便有很多魏家的出嫁女又将女儿嫁回魏家的,美其名曰还给魏家一个姑娘。魏家人认为这样可以让后代更聪明,毕竟多数能得到家族承认的魏家子弟有多优秀谁都看得到。古时候的人又没有现代医学观点,知道近亲结婚只会增加后代患遗传病的概率,姑表亲姨表亲本来就是不禁止的,魏家那时候的做法并无不妥。
可是没想到,魏家近亲通婚的习俗却是一直延续下来,比之古代有过之而无不及。古代人倒还讲究同姓不婚,一个家族内的兄弟姐妹,即使血缘关系再远,都是不允许结婚的。到了现代,结婚成本层层增加的情况下,要消耗掉父母半条命才能给孩子娶个老婆的现实下,穷得叮当响的魏家,便把主意打到了自产自销上!
梅姑就这样被一个年纪大她几岁的魏家人盯上了,强抢了回去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梅姑只得认命,在魏家,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她们都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说不的权利,不然的话,浸猪笼还是骑木驴,自己选吧!
如果生活一直这么过下去,梅姑只可能是郁郁寡欢,却到不了现在疯起来不认人的地步。
一年之后,梅姑怀孕了……
秘辛
ps:
感谢玩偶妖女大大的打赏~~
今天感觉好多了,哈哈,有啥别有病,吃了好多药药!~~
中年人写得语焉不详,几笔带过。文沫将带来的吃食往梅姑面前一放,柔声劝慰道:“梅姑,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梅姑的眼睛自从文沫进来就一直跟着她手里拿的饭盆在动,好香,好香。此时见文沫将东西放下,梅姑一个饿狗扑食便将饭盆抢到手里,用那只被清洗过,但指缝里还留有黑泥印的爪子抓起馒头和菜就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还满眼警惕地望着文沫,生怕她会扑过来抢起美食。
不过五分钟,饭盆里的东西便被梅姑吃得一干二净,吃完饭后的梅姑还认真仔细地舔干净五个手指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等五个手指头也被舔得一干二净了,梅姑又恢复到刚才呆滞的样子,从脑袋后面扯出一缕头发,缠在手指上把玩,嘴里哼着:“
小瑶儿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小瑶儿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是耳熟能详的摇篮曲,一般大人哄孩子睡觉都会唱的歌。看来梅姑在潜意识里还是很想念她的孩子的,只是不知道她的孩子到底怎么了。中年人的纸条上只说梅姑的孩子死了,具体怎么死的却没有说。
于是文沫便刻意把话题往孩子上引,一会说她哪个同事家的小闺女七岁了,多么多么聪明可爱,一会说她在街上遇到个被父母领着出来玩耍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看到就恨不得抢来做自己女儿。
听到文沫说抢这个字,梅姑瞳孔猛地收缩,眼神如利刃般直刺向文沫。恶狠狠地骂道:“我的女儿,谁也别想抢走!我跟你拼了!”竟是又想扑上来撕打的模样!
文沫后退两步,关上隔间的门,这才又说:“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孩子,可是她已经死了,还不回来了。”
“啊!!!魏颂贤,你不是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你不得好死!!!”梅姑疯了一样地拍着门。吼了半天,文沫也没理她,她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文沫接着问:“梅姑,告诉我,你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才能帮你想办法带她回来。”
梅姑因失去爱女受刺激过大才精神异常的。听得文沫话的意思,女儿还能回来,她哪里有心思考真假,这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