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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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然。就是……”下面一句,就是出嫁也要有别人这话,生生被宝京王打断:“那反过来说,就是柔庄出嫁,世子就先没有别人?”
赵赦急忙道:“没有这话。”宝京王一口咬定:“举一反三,难道不是这样?”赵赦据理力证:“三妻四妾,乃是平常。”宝京王死死咬住刚才的话不放:“王爷您却没有,”他第一次胆子这么大:“我让一步,世子和王爷一样,外面有人我不管。”
他这一句和王爷一样,是直白的指明赵赦以前的事情,赵赦差一点儿要翻脸,以前的事情,是赵小毛没事就要放在嘴里的话,一提起来,恨的赵赦就要给真姐儿两下子,有时候打得到,有时候赵小毛也要还两下。
现在这话从亲家嘴里说出来,赵赦冷下脸来:“亲家,这话不是你说的。”他沉下面庞来,是人人害怕,宝京王软弱性子也有些胆寒,不过为着柔庄,他今天豁出去。
“成亲日子就依王爷,这房中的事情,当然也依着王爷和王妃安排。”宝京王起身深施一礼,格外的恳求:“世子和柔庄,蒙皇上指婚,虽然比不上公婆,也理当学一学公婆。”
赵赦冷笑,这就不客气:“你女儿,也学王妃?”宝京王圆滑地回了一句他自己事后想起来,也觉得当时算是机智的话:“蒙皇上指婚,王爷不弃,我女儿,以后要当王妃的。现在受教,有劳亲家。”
安平王没有话,他说的你女儿也学王妃的话,是指柔庄不可以和真姐儿相比,现在听到宝京王这话,他默然。
宝京王见他不答应,再三的打躬不起身:“王爷,请您允准!”赵赦淡淡一笑:“亲家请坐,你太客气。”
“有女低三分,”宝京王又谦卑一句。赵赦微微一笑:“坐下说话吧。”宝京王重新坐下,赵赦笑容多一些,语气也极平和地道:“这样,亲事先成,圆房推后。世子另有什么人,我不管我不插手如何?”
在赵赦来看,他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他这样说,也是为儿子考虑。他和真姐儿能情投意合,不是一朝一夕来的。
这要不是皇上指婚,赵赦肯定相不中柔庄。现在必娶柔庄,赵赦心疼儿子,儿子以后有意中人,是很寻常的事情。
宝京王可怜巴巴地看着赵赦,安平王是不吃这一套的人,他含蓄地提醒:“你也是打年青的时候过来,世子以后要有心爱的人,也是有的。不过你女儿生的孙子,王妃会放在房中去带。”
虽然没有许诺世孙,赵赦也是尽可能地让步。宝京王长叹一声,他也是个男人,也知道自己女儿的顽劣不中人喜欢之处。
这顽劣,自己父母亲看着是可爱,在公婆眼里,就未必是好。世子另有意中人,在现在来想,是顺理成章。
不要说是柔庄,就是公主出嫁,她也不能阻止房中有通房丫头和姨娘,最多手段高的,可以做到专房专宠。
宝京王没有办法,他只能做到这一地步。一对亲家今天谈好,世子年满十六岁,就为他们成亲事。
用饭的时候,他们才出来到饭厅去。明华和宝华笑靥如花:“父亲,”扑过来要赵赦抱。赵赦抱起女儿,就笑容满面。
宝京王见到这一幕,在心里暗骂自己笨,怎么忘了拿两位小郡主做比喻,真是书生多误事,宝京王在心中暗叹失去一个好机会。
当天回来,对宝京王妃说过:“安平王说世子十六岁就要成亲,到时候让柔庄和世子回西北。”宝京王妃哭了半夜:“她这样的什么也不会,怎么能给人当媳妇。”
“现在说这些全晚了,从明天起,不要再惯着她,让她好好学着当家,学着知道柴米油盐。”宝京王叹气:“再不学,真的来不及。”
柔庄郡主学着当家,坐不了一会儿,就直想乱蹦。宝京王妃又好气又好笑,拘着她再坐下,又乱插话:“中午这些菜我全不爱吃,给我来个油炸野鸡块,多炸一些放我房里,夜里我饿了,可以和倾城当点心。”
再过一会儿又拍手笑:“让我当家是不是,我来收拾院子,给我多装一架秋千,再砌个高坡,我春天里好玩好放风筝。”
宝京王妃拿她没有办法,咬着牙笑骂她:“等你去到婆家,看你也这样着!”柔庄回话道:“怎么不行,婆婆昨天问我,房里喜欢什么样的摆设,又问我院子里多种什么花,我全说了。”
房中妈妈丫头们全笑:“郡主说得是,那是您婆婆家,家大业大,再过几年您就出嫁,现在为您收拾房子不算早。”
大家全是逗她玩,柔庄当成真话:“果然不早,那我好好想想,再种些什么等我去到正好开花。我不扰母亲,母亲也别扰我。我想好了,要赶快告诉佐哥儿。”
这么憨态的小郡主,从宝京王夫妻到家人,全拿她没有办法。
出了正月,离春闱渐近。世子和陪伴们足不出户,天天用功。春花初开时,世子入在春闱。赵赦照例是不会送他,也不让真姐儿送,只有佐哥儿送出来。
冬衣初去换上夹衣,小小毛们初得身上轻松,正是爱走爱玩的时候,也跟出去送他。到大门外对世子笑嘻嘻,按昨天真姐儿教的话,一遍遍地说:“高中魁首。”
赵佑大为喜欢,抱着妹妹们亲她们的小手,亲了又亲,小小毛们哈哈笑时,佐哥儿很不满,递上自己的手,颇有希冀地道:“大哥,这是我的。”
“那就算了吧。”赵佑赶快不答应。佐哥儿很生气,说了这样一句:“大哥,你要是考得不好,你回来我会不客气的。”
赵佑很是怕怕:“听起来真是吓人。”把妹妹们交给奶妈,上马要走。小小毛们不明白,只知道熟悉的人要走,就大哭起来。世子万般难舍,只能打马赶快走开。陪伴们在后面笑:“要是成亲后是女儿们这样,真是让人难过。”
自此家里天天想着他,有一次用晚饭,赵赦举箸,停下来不动。真姐儿推一推他:“吃饭了。”赵赦所答非所问:“今天主考官来见我,我交待他不许私放,世子还小,今科不中,下一科再中不迟。”
真姐儿取笑他:“表哥,你在想什么?”赵赦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笑一笑掩饰:“我在想,今科只是让他下场试一试,不中也罢。”
“表哥说哪里话,秋闱都中,春闱能难到哪里去?”真姐儿给赵赦挟菜,拖长声音调侃他:“表哥倒希望不中,你应该盼着中才对。”
赵赦有些不自在,说了实话:“依我想,少年中了最好,免得一科一科拖下去,亲戚们要来问,官员们要打听。”
说实在的,安平王还是盼着儿子能中。以他自己想,也理当中了才对。真姐儿明白他的心思,微笑道:“表哥当年是少年中的,有这样心情也正常,只是今天,你吃饭吧,不要再闹了。”
小小毛们初学用筷子,手里胡乱握着筷子,齐声又学话:“不要再闹了。”如黄莺初啭的小嗓音,让赵赦哈哈大笑:“好,不闹了。”
出场那天,接出世子来,看过他的文章底稿,赵赦心中暗暗点一点头,觉得也还放心。他丢下来,让世子再用功候殿试,从此不提。
没有多久是放榜日,这一天春雨绵绵而下,春草茸茸而生。小小毛们按着每天的钟点儿来找父亲,正在廊下指着外面细雨浇打的一块空地道:“种花。”
“母亲有一块地种花,明华宝华也来种。”王爷欣然正说着,见院外进来一个披着蓑衣的人。斗笠挡住脸,初时看不清是哪一个,直到他到廊下躬身:“下官某人拜见王爷。”
赵赦恍然大悟:“进来说话。”这是世子这一科的主考官。他们进去后,主考官满面春风:“恭喜王爷,世子爷中在第十二名。”
书房外的小厮们听到,都有喜色。有腿脚快的,跑去内宅里报信。真姐儿让人出来告诉赵赦:“王妃说备酒,请主考官大人用酒。”
酒备好后,四位主考官全都到齐,喊出世子拜过座师,又约过明天上门去拜,大家尽欢而散。到下午,威远侯府和姬大人等亲戚府上,还有宝京王府都有人来贺喜。
宝京王妃出气的机会来到,她特地去请良月的父母亲,这一次笑容满面地上门:“世子这一次中得比上次高,家里摆酒为他庆贺,一定要来。”
宝京王妃走后,良月的母亲在家里骂:“找个压不住的亲家,过了门一定受气。”良月听到,在房里哭:“母亲只知道说她,我这一个也不好,还不退掉。”
良月的母亲又把她骂一顿:“用了他们家许多钱,不许怎么行。人家要的,就是许一家皇亲,你这身份好的很,快端住才对!”
一边几天,世子赵佑喝了几天的酒,这一天下午回来见赵赦:“儿子能中,全是父亲的教导,昨天和几个朋友吃饭,他们说有一家才开的酒肆好,还记得在西北,父亲带着母亲和我去坐小酒馆,晚上请父亲去坐坐如何?”
赵赦是个最爱玩的人,他平时事情不少,还要找机会到处去玩乐,听到世子请,他当时答应下来,又问:“不请你母亲?”
“我只和父亲去坐坐吧。”赵佑回答,赵赦也没有再说话。自己进来对真姐儿得瑟:“儿子请我,你放后面。”
真姐儿装着不满:“我白疼他了。”赵赦逗她:“要不要喊来问问,你这当母亲的平时最疼他,怎么把你忘了。”
“表哥,人家本来不太难过,你再说,真的难过了。”真姐儿不依地说过,赵赦抱着她,手不老实地伸到那柔软的胸前去,房中还有两、三个丫头,看到悄悄退出去。
王爷低声道:“这里不舒服?”再换到另一边:“还是这里不舒服?”真姐儿扑哧一笑,又佯装生气地道:“到处不舒服。”
再推赵赦:“你可不要教坏儿子不老实。”赵赦不无得意:“我的儿子还用教。”在王爷看来,应该是天生就会。
小酒店在背静街上,不算太小,上下两层楼,有雅间,菜是新口味的菜,酒自称是家酿,别有风味。
父子两人上楼进到雅间里,世子不让人侍候,让赵安等人另要酒菜在外间用。他亲自把酒,敬过赵赦后,只找些闲话来说。
知子莫若父,赵赦明知道他有话要说,只装着不知道。酒喝到五分,父子两个人俱有酒意,赵佑诚恳地开口:“父亲,这亲事不是儿子不孝,实在是不好。昨天和几个中试的人进宫见皇上,皇上说不能将就也可以说出来。父亲,这亲事我实在不想要。哪怕换一家贤淑些的,稳重些的,只要能坐在那里看着顺眼就行。”
世子也不敢再挑剔,他实在是受不了柔庄无事就要说一声“你怎么不能退婚,还不如我”。他委屈的很:“京里和我年纪相仿,许的都不错,以后我这个,怎么能带得出去?”
赵赦手里掂着酒杯,面庞半隐在灯影儿里,他一言不必地听完,对儿子语重心长说了一句:“你母亲当年,也是如此。”
要是真姐儿听到,肯定不答应。她最多街上跑,不过在一到两年才去看一回的赵赦心里,也和柔庄差不多。
赵佑愣住,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父亲,嘴里吃吃的道:“这,我不相信。”他说得断然,而且坚决。
“是真的,你自己想想,你母亲是什么家里出来,”赵赦一到这样的时候,不用想人人知道他会吹一下:“我早早接她过来,就是为着担心她不能见人。”赵赦对儿子深深的说一句:“宝京王是皇亲,有王爷身份,你外祖父家,你是知道的。”
这话对世子来说,不亚于一闷棍。他成年以后,听到的大多是王爷不负这亲事,王妃如何得体。这样的心思,有时候虽然在他心里也闪过,不过赵佑没有细想过。
桌上有油灯一盏,照得木桌子木房间不算明亮,也能看得清楚各人神色。他直直地对着父亲看,见他唇边微有笑意,眸子深邃胜似往日。世子脑子里“嗡”地一声,打心里领略到父亲这话不假。
受到世子或是继承人教育的人,除非教育失败,不然的话,大多会有门第观念。这门第观念未必是教他们带眼看人,而是让他们在处人的时候,学会分辩对方在家里的位置,在社会上的位置,好让他用得更好。
世子赵佑,此时对自己家里的门第,来了一个大审视。果然,如父亲所说,母亲这身份,是出身不高的。
他认识的人中,也有一些是庶子,庶子们的痛苦,在家里低下的地位,就是出门也是处处忍耐和让路于嫡子们,世子赵佑心中非常明白。
同时他心里想到的,还有如果父亲有身份高贵的侧妃们,那生下的儿子,肯定会高于他。赵佑,当然是知道父亲是如何的疼爱母亲,而且他是尊重母亲。母亲手中握有不少于父亲的女兵等等,这一切,外人看不出来,身为他们儿子的赵佑是非常的明白。
人人羡慕他生下来就是小王爷,不用花心思也不用发愁。他的生母真姐儿是安平王的唯一正妻,而且京里没有任何姨娘。
赵佑在外面也听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