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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洪荒养鱼专业户-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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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今天这是冲煞,还是咋的!丁文暗臭了句退回沙县小吃店里。

“文,你怎么啦?”桑木兰扶住了丁文,呜呜呜地哭起,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压住丁文的头。

“没事,乖!别哭啊。”丁文单手揽了揽桑木兰的腰,眼睛却扫向已倒躺在地的大个子三人,听到他们的痛号才稍稍定下神,“蓝子,刚才电话打通了么?”

“我不知道林警察的电话号码呀。”桑木兰依然在抽泣,心疼得不得了。

“那我打给他。”丁文拨通林警官的电话后,拉着桑木兰坐到一旁,按住桑木兰的手说,“咱们又不是没打过架?在初中那时,我拣了书椅,你也持着扫把一旁助阵,泡泡最猪了,他竟然只带着一张嘴,在后面穷喝乎。”

紧张的桑木兰听了之后,若不是见丁文血流满面,差些笑了出来,不过神情安定了许多。

警察没来,桑三儿他们倒先到了。

“木兰怎么…怎么呢?”桑三儿酒喝得面红耳赤,倒没看到丁文伤况,却看到三个人倒地了,不由地骂道,“又是你!你你你真是惹祸精,一出门就和人家干起架来,每次撞见你准没好事,你…”

“爸!”桑木兰连忙喝止了桑三儿,责怪地说,“小文流了这么多血,你还说!这些人打死了最好,想来敲诈我们五十万呢。”

桑木兰虽没多说什么,但桑三儿几人听得明白。

“木兰啊,他们敲诈,咱们报警了就行,犯不上惹这些的麻烦。有个万一的话,咱们划不来啊。”桑木兰的三姐夫姚书记在这时,苦口婆心地做起法制教育。

“报警是报了,但我就不理解,这些杂碎的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事要不查个水落石出,我绝不撒手。”

姚书记与身旁的一位微胖的男子对视了一眼,扶了下镜架干笑几声说,“这地上的三个人先送医院吧,别出了人命才好。”

微胖的男子赶紧附和,“是啊是啊,三哥您看看!”

桑三儿向微胖男子摆了手,客气说:“阿七,这事得麻烦您,叫几个人来帮忙。”

“慢着!”丁文又喝了一声,“既然报警了,一切等林警官来了再说。”

阿七无奈地苦笑,激起了桑三儿的怒火,在桑三儿眼里,丁文不仅蛮缠无理,还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此时酒劲上涌,只能气撒泼在自己女儿身上。桑木兰不管也不吱声,但丁文听了那些难听话,实在忍不下去,忽地站起身来,拉走了桑木兰。

正在门缝里探头探脑的小吃店老板,一见丁文要离开,连忙开门追出来,“哎哎,你不能走!”

丁文顿住了,没有回过头,问道:“只要老板说出刚才那个光头是谁,这里的一切损失由我来赔。”

“光头余。”

“老板,”阿七喝止了小吃店老板,却自我介绍说,“镇上人都叫我阿七,有什么事就寻我吧。”

小吃店老板脸色一苦,战战兢兢看了阿七一眼,把快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地吞回。

“光头鱼?”丁文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人比起鲈鳗还要滑溜,一见势头不到溜得比谁都快,人说名字或许不能名符其实,但绰号、外号却叫得**不离十,只要知道这名号,迟早会再找上门。丁文问了桑木兰要五千元钱,权当赔偿小吃店的损失。

小吃店老板接过钱,却更加愁苦了,连忙将钱塞还了桑木兰,“这钱,我不能要,算我倒霉。”象蜗牛一样,又缩回到厨房那个壳里。

街道上的群众散了,丁文在桑木兰的搀扶下到镇卫生所。在医生为丁文的伤口缝针的时候,林警官才带着两个联防队员来了。

“丁兄弟伤得厉害么?”

桑木兰没好气地说,“头缝上五针,血还流了不少呢。”

林警官讪讪而笑,一位联防队员说道,“在沙县小吃店碰到阿七,就知道这事和光头余又扯上关系。”

“对对,是那个光头鱼。”桑木兰将事情经过说了,只是抱怨林警官来得太迟。

另一名联防队员替林警官辩解,“我们已经到了兄弟海鲜楼前,却被所领导叫回去,这一来一去拖了不少时间。”

丁文已包扎好伤口,从医务室里出来,“蓝子,你也别怪林警官了,估计现在的我是渔澳镇公敌,犯了某些的煞。那些当官的,只要谁影响当地政府招商引资,大帽子就往谁头上扣,总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林警官展颜笑说,“丁兄弟能理解最好,不过我也会去警告社会上那些人,叫他们别惹上不该惹的人。”

“我象一个惹不得的人么?”

“你说呢?”

丁文和林警官彼此会意地大笑。

第一二二章间不疏亲

沙县小吃店里,阿七恨得牙痒痒。

本来这次仗着对方是镇政府不亲、村里不爱的对象,也好名正言顺给予敲一顿,却不想因喝酒兴致所来,没有好好计划一番,落得竹蓝打水一场空,反贴几个手下的医药费,差点还被反倒一耙。不过嘛,只要和姚官这小子搭好关系,还怕补不回来么?咱也讲究长线投资。心里虽这么想,在渔澳镇没吃过哑巴亏的阿七,把目光对准了厨房那扇门。

阿七一脚踹开了厨房门,咣当巨响将门内数钱的小吃店老板,吓得呆若木鸡,手中的钱也撒落了。

“钱,拾起来,给我!”阿七冷着脸指向小吃店老板。

年岁四十好几的小吃店老板弯下腰捡起散落在地的钱时,苦着脸、咬着牙,当将这一叠钱交给阿七时,艰难地换成了笑脸,但眼角在抽搐。

“嗯,算你上道。”阿七理所当然地讲,“我的人呢,在你店里出事,怎么个说法,你也得负点责任吧。”

这般瞎掰的讲理,小吃店老板依然点头喊是,直到阿七转身走了,才象发羊癫疯一样握着双手,看着店里残桌断椅,当真是欲哭无泪,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阿七揣着这把钱,硬扯上姚官和桑三儿,又回到兄弟酒楼,说是唱唱歌去秽气。但他接到林警官的电话,把刚刚稍微平衡的心又换失衡了,几乎将手中的手机扔进街边的沟中。

“他**的,扯虎皮拉大旗,头有盖公章的都不是东西。”阿七一踏进兄弟酒楼三层的一间包厢中,便破口大骂,“你们在镇里听听,道上没人不称道我是七哥,今天触了哪门子霉,没了脸皮当孙子…”

若是丁文在此听到阿七象泼妇般地骂街诉苦,保证开怀大笑。

丁文和桑木兰确实在大笑,与林警官并排走出卫生所,听着林警官在电话里象训小孩一样地训斥着阿七。一名联防队员说得好,“官管兵、兵抓贼,这是天公地道,他阿七再横也横不过枪杆子啊。”

丁文怎听之下感到不是滋味,细思之后叹以为然,当天下午到茶馆泡到晚上,趁夜到了老渡头。

没想到今晚进岛的人不少,有打工回来的、有学生放假的,还有出岛采购的,逐渐挤满了船舱。但桑木兰一下就风闻出她父亲桑三儿那浑身带着熟悉的烟味儿,就是嘟着嘴别过头不理,紧紧的贴在丁文胳膊。

船舱外,风呼啸地吹过船桅,在黑暗的夜空中怪声作响,紧一阵慢一阵地盖过了渡船动力机的声音。船舱内一片黑暗,外地回乡的人乏了,外出采购的人也累了,唯有十几位学生在叽叽喳喳说笑,扰破了黑暗中的宁静,从老渡头开始就未曾停歇。没人出声言止,困乏的人随着渡船的起伏也睡个安稳,把风声、海浪声、嬉笑声当一曲乡俚俗曲催眠。

船到了渡口,大伙儿付了钱陆续上岸,桑三儿早等地岸边,却唤住了桑木兰。

桑木兰拖着丁文,待乡亲们走远后才问,“爸,你不和三姐夫他们呆一起,这连夜跑回来做什么?”

桑三儿默默地点着一支烟,长嘘了一口,“走,天气冷,咱们边走边说。”率先转身走在前头。

“你们别以为爸我今天是老糊涂了,人是年岁大啦,心里却一点都不糊涂。嗯,就说今天打架的事,我不是贪那个酒,而是稳着阿七他们,别让他疯狗反咬一口才好。听说了,他们三个受伤的人,一个鼻骨折了、中度脑震荡,另两个胳膊也折,这要是告实了可是不轻的罪。”

伤势这么重?丁文和桑木兰不由得愣了下,桑木兰急切问,“爸,那个阿七他怎么说?”

桑三儿却狠狠地骂,“你说,你们报警了公事公办也好,证人也是现成的,上到官面也不一定会弱了他们。你们倒好,事情做到一半就不细想,倘若阿七不是个大老粗、欺横霸市嚣张惯了,只要赶走那个小吃店老板外地人,就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天天要被这事缠着,以后你啥也别干了。”

桑木兰紧张地搂紧丁文的胳膊,丁文却没支声。

“还是你三姐夫姚官出面,先许诺与阿七合作承揽些小工程什么的,待这事冷上一段时日,对方兴许忘了这一茬,不了了之。”桑三儿感慨说,“人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不离亲兄弟。不管怎么说,我看姚官还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爸,我看三姐夫要想当好村支书,明年提什么副镇长,就不要跟桑大虎几人搅和在一块,准没好事。桑大虎连他自己亲兄弟碗里的饭都扒,还顾得上三姐夫这个外来人。”桑木兰有些不满地说,“今日中午若不是他在酒桌上瞎囔囔,小文会出这种事么?”

丁文这时才长叹说,“其实说来,全桑家坞的人和我都是沾亲带故的。我就小时候皮了些,可这次刚来桑家坞不到半年,也没和谁结怨啊,可为什么还有人对我怀恨在心呢?”

“还不是你不让桑大虎独家养殖泥鳅的事?”桑木兰在一旁提醒,接着愤愤不平说,“爸,我告诉你。这桑大虎不是人,上门求小文教他养泥鳅,却要小文不能传给其他叔伯们,他想吃独食呢。”

丁文断言说:“现在看来桑大虎挖池不是为养泥鳅了,恐怕是为了以后征地时赔偿。”

桑三儿咦了一声,丢掉烟头又抽起一根。

“爸,你就不能少抽一点?”

面对女儿久违的劝戒,桑三儿竟呵呵呵地笑出声,温和地问:“丫头,今晚咱们说下你那个池塘和养鳗场将怎么打算?好让我心里有个准。”

桑木兰早知道丁文的心意,也想通过父亲询问姚官,以探听镇政府对不想离岛的村民如何安置。

“丫头,你们不想离开笔架岛?”这下轮到桑三儿惊讶了。离开这个旮旯窝,已成为大多数年青的心思,偏偏自家的这俩个想留在岛上,难道……

“爸,我们心思也跟你说了吧。”桑木兰见父亲顿了脚步,便开始一通分说,“我和小文现在以养殖为生,去了县城或省城能干什么活?自然要留在笔架岛,这里生人少、环境没多受污染,是天然养殖的好地方。你也知道,养殖这行能赚钱,现在不是讲究市场经济吗?能赚到钱的就是爷,否则那个随氏集团,人家好好呆在大城市里会跑到咱这桑家坞做什么?”

丁文想及桑三儿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如通过他的嘴,替乡亲们出个赚钱的馊主意,“桑三舅,您可以与村里、乡亲们说说,将各队的山地划分到户,在春季来临之时,种上一些果树苗,征地时也好多赚点赔青钱。”但还是提醒别四处游说,别让镇里抓到把柄才好。

桑三儿听说丁文鬼主意多,前些日子宣传分海涂种紫菜、吊网渔场、挖池养鱼,其中紫菜和吊网在村里都闹得沸沸扬扬,取得巨大成功了,今晚又有了这个种果苗的主意,似乎挺不错……这一路琢磨着,三人也到了村口的分叉路,桑木兰喊道:“爸,今晚我到养鳗场去了。您回去和妈说一声,别说了今天打架的事儿。”

桑三儿长嗯了声,听俩人朝另外一个路口拐去,不由地嘟哝,“臭小子,把我的闺女都拐跑了,连‘爸’也悋得喊我一声。”

丁文和桑木兰刚回到了养鳗场,没想到章守志夫妇和桑春夫妇从温棚里钻出来,章守志大大咧咧喊天抢地,说丁文若再不回来,那几家宾馆的老客户和那个团购的领导非揪了他不可,还好有吊网来的海货顶着。

来自大舅的吊网渔场?丁文却问了收获如何。

桑春满脸喜悦地说了。二水紫菜比一水多出二十担,单价相差不多;吊网启了两水,各类海货合起来收了十三担多,还不算上筒养在养殖场里的一千三百多只梭子蟹,预计春节前可以分钱。

哗,大舅。你们发财喽!桑木兰由衷地感到高兴。

大舅桑春搓着双手直笑。的确高兴,以前也曾有过吊网渔场,却没有现在收获的好。大舅妈则喊了众人到厨房去,原来她煮好了夜宵,自己手工做的鱼丸子。

热腾腾的鱼丸子,葱花的清香和着白醋的酸味,令人胃口大开。

“咦,小文。你的头怎么啦?”还是大舅妈细心,率先发现丁文发际间的异样。

丁文却说是从小湾村回来时碰上了狼父母找它们的崽,不小心被树枝刮伤的,结果放了一头才脱身。桑木兰将信将疑地望着丁文,看他说得好象是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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