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第7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找你,我们特地来吹冷风么?”后面走来的女人,她说话口气仿佛从冰山上吹来的风,总让人感觉到冷冰冰的。
是那个“冰棍女”!丁文似乎被骤来的冷意得打个啰嗦,她竟然敢找上门来,心里徒生了怒气,冷漠地说:“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事好谈的。”
随飘云听了滞住脚步,而另一个穿白色羽绒衣的女人却欣喜地说:“没想到您就是丁先生,咱们找个地方谈谈,您总不会让我们在这吹冷风吧?”
“跟我来。”丁文从随飘云身边走过,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向着校舍方向去了。
原来宿舍的会客厅,现在成了名符其实的会客室,也成了桑木兰宿内盆栽的地方。木沙发已经垫上了柔软的垫子,茶几摆着一盆青翠的文竹。推开门,一阵清香扑鼻,那是白菊花的香味。花期本长的白菊花,依然未败,还长出几个花苞。
伸手不打笑脸,上门总是客。丁文给随飘云二人倒杯倒开水,还是下了逐客令,“蜗居陋室受不了大富之人,二人喝了水后,现在还可赶得及渡船。”
随飘云摘下了墨镜,随眼瞟找花香的来源之处,对丁文的话微皱了柳眉。若非听了随乘风的分析,她绝对不会在此刻来到桑家坞,也绝对不会与这个被她视作蝼蚁的男人接触。所以她依然高高在上,那高度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不动声色,脸色如北国冰封的湖面。
“我姓李。按年龄,丁先生您可以称呼我李女士,但我还是喜欢被称呼小李,因为每个女人总希望别人称赞自己年轻。”这位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坐在丁文正对面,说得幽默,笑得自信,做为随氏的专职律师怎么会没有自信?抿了口开水,捧着杯子温手。
随飘云冷漠地坐在一旁,似乎这一切与她无关。
丁文淡淡地笑,看着对面李女士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蓦然想起一个故事。夏天与冬天打赌的故事,打赌谁会将人们的衣服脱得更多。冬天刮起凛冽的寒风,冷却让人们抱得紧紧的,衣服穿得更多;夏天散发阵阵的热浪,热得让人们脱去一层层衣裳。所以这位幽默的李女士,似乎更令人警惕,百言不如一缄,看着对方怎么招?
“都说乡村的人们好热情客,我才特意来走走看看。刚才若非有个乡亲带路,还真找不到点。”李女士那薄薄的唇片子说出话来,似不费气力,“记得小时候到乡村一个亲戚家串门,现在想起来还记得当初情形。”李女士将话题绕得远了,喝下了一杯水后,谈兴更欢,她今天仿佛不是谈事情,却是陪丁文聊天打发时间来的。
外人看他们象朋友在叙旧,又象乡亲们之间在拉家常。丁文反正闲着,就当听收音机女声广播,乐意奉陪。只是奇怪,随家的“冰棍女”也不曾显出不耐烦,一点都没有!
论说这个李女士博闻广记,与王记者有得一拼,可惜丁文不当她是客人,而是来说事情的商人。商人的事情就是利益,可李女士说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从未提到随飘去所说的“事情”。
唉,这个李女士若是去当推销员,肯定非常出色。若让一个抱有明显戒心的人,无法拒绝听了她一个下午的话,她也算推销自己成功了第一步。人说当对方灌输了“是”这个概念,一直重复下去,最后变成了接受。所以她提说在桑家坞过个晚上,丁文没办法将俩人扫出门。
天寒地冻,还是要顾及人道主义的。丁文长叹了一口气,不仅没办法扫俩人出门,还得亲自下厨准备晚餐。
幸好,大舅和大舅妈早就回来。
桑春在会客室见到随飘云倒愣住,“那个女人”怎么和小文也扯上关系呢?
听人家磨嘴皮子一个下午,这傍晚时分也该办正事,给鳗苗们喂食去了。
桑春紧跟其后,问了,“小文,咋回事啊?”
莫名其妙!丁文摇摇头苦笑。这俩个女人,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谁知道咋回事。
到了温棚里,桑春还在搓着双手,“网捕渔场还是搭不成,钱凑不够啊。”
丁文将饵料放到食台中,如若听不到桑春的话,可当桑春一直跟着他喂料到最后一个分级池时,总算知道大舅又懒上自己,“舅,你们几个人现在凑了多少钱?”
桑春听了就高兴,“三万,就你小姨答应一万。”
丁文可不想又来个大锅饭,便问:“那到底几个人想做这事?”
桑春扳着指头说:“我、小良、小正,还有一个二虎。”
丁文讶然一笑,“二虎也找上你了?”
桑春点着头,对桑二虎的加入挺意外的,“二虎还拿出一万,就小良、小正俩人没底子,一人才凑出五千。”
丁文无奈地说:“剩下的六万,我暂借给你们吧。”
桑春兴奋地拍起手,“我和他们说去,明天就开始立毛竹杆。”说完了,急奔出温棚。
丁文只得摇头,摊开了这个大舅,让他怎么说好。喂完鳗苗后,便上到了楼顶收起坛紫菜。
第一百三章当代媒婆
在二层转梯口,三人又碰面了。
“冰棍女”提着拉着棕色的旅行皮包,那样式空姐常用的包。
李女士则提着牛仔布的包,似乎来渡假的,一脸笑嘻嘻地望着丁文,“丁先生,不介意吧?”
原来早做好在岛上过夜的准备,怪不得拉扯了一个下午,怎么觉得自己踩中一堆牛粪,只不过这堆牛粪很香很艳。
丁文很淡然地说:“叫我小丁吧。其实,不仅女人希望年轻,男人也一样。”双手提四捆紫菜转下楼去。
咯咯咯……象鸡圈里小母鸡叫的笑声从二楼走廊飘下来。
真逗,好像第一次听到男人这么说的。成熟、刚毅、沉着等等一大堆的词藻用来形容男人,就是找不出用“年轻”来标称自己。随飘云也莞尔一笑,却见李若琳已伏在走廊的栏杆对楼下喊。
“丁小弟,以后叫你丁小弟,这样称呼会更年轻了。“尔后更笑得花枝招展,一点都不淑女。
爬山藤,这位李女士就象它,扎根于岩缝之间,却能爬附悬崖绝壁、岩石灌木,甚至于高大的树木之冠,十足的附着力。丁文摇摇头,打开了仓库间。晒干的紫菜,用薄膜包裹得紧紧,尽量防止受潮。
晚餐,大舅妈仓促间准备的,还算丰盛。
乡下招待客人,一是热情的笑颜,二是丰盛的饭菜,这两点从大舅**言行举止中都具备了。
见鬼了这事,一个冷冰冰的“冰棍女”,另一个居心叵测的李女士,竟让家里的长者忙得殷切。若跟大舅妈说,那个“冰棍女”是煞门星,是仇人,她坏了桑家鱼庄的生意,不知她还会不会这么热情?
答案是肯定的,生性纯良的大舅妈心儿最软。记得有次乞丐讨上门,一位妇女跟着一个小女孩,大舅妈见到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可怜,听了小女孩所编的苦诉,也跟着抹起眼泪,最后掏了一百元,再加一顿饭菜打发这对母女乞丐。大舅回到家听说就责备,她却理直气壮说你们男人的心是铁打的。
何况,她一见咱进了厨房,就喊:“小文,刚才那位长得挺俏的闺女送我一盒东西,瞧瞧是啥子?”
CD香水,名贵的香水。
这礼物估计只有那位李女士送的吧,对于大舅妈来说,这无疑是奢侈品。丁文据实相告,“法国香水。”然后交还给大舅妈。
“外国的花露水,不知能不能去痱子?”大舅妈小声嘀咕,接过后慎重地放到橱子里。
丁文也不知道,所以不能给出答案,却忍不住有点儿想笑。
或许一瓶香水的价值远超过一蓝子鸡蛋,估计在大舅妈眼里,这东西还不如一蓝子鸡蛋。
笃,笃笃。一长两短,很有礼节的敲门声。
推门进来的,一位满面容光、一位冰霜绝艳,脱去了厚厚的外表,剩下的窈窕的身段。突然令人觉得满屋生辉似的,其实,增色的是人的眼睛。丁文注意到这位李女士,看上去比丁香还要青春。
小李,的确应该叫她“小李”。
“闺女,这天气冷,屋内没有暖气,别着凉了啊。”大舅妈赶紧替她们掩上了门,也把寒风挡在门外。
又坐在同一张桌子,又是面对面,不是冤家不聚头,有时就是这么凑巧,不过这次是一桌子的人。
随飘云和李若琳吃得文雅,俩人吃起地瓜片粥,象吃西餐一样,左手汤匙,右手筷子。若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多好,用切牛排的刀切地瓜片,多有创意!丁文暗笑,旁若无人吃喝而起。
但,桑春和包品之吃得拘紧,扭扭捏捏地不敢嚼出声音来,似也跟着文雅起来,都羡慕地望向丁文。
跟着,随飘云又皱眉望向他,李若琳抬头微笑望向他。
“你们怎么啦?”丁文惊讶了。
“菜煮得不对胃口?”大舅妈随之问起。
不是不对胃口,而是某人的吃相影响了人家的胃口。随飘云默然不语,李若琳朝丁文笑笑不说。
菜有好几样,都家常菜,有些还是市场面上少见。但显然不是菜的问题,而是吃饭人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不会困扰她们俩许久,丁文喝下一碗地瓜片粥,美美地吃上几团油炸坛紫菜,抹了嘴走人。
哼哼,要风度不管温度,要文雅不顾温饱,咱不陪你们耍了。其实,若是闲心情,冲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观着这她们吃饭,倒不失饭后一种消遣。
包品之和桑春也草草填了肚皮,趁早溜之大吉。
这八仙桌只剩下三位女人,话自然多了起来,话头自然由多嘴的小李先提出。
李若琳问:“桑家嫂子,吃过您这一顿饭菜,我回城里对其他饭菜可咽不下喉,因为这饭菜的味道太特别,连开水都不一般。这桑家坞真是山好、水好、人更好客啦。”
大舅妈听这称道呵呵笑起,却客气地说:“哪有说得这么好,吃得了多吃点。”
“家家户户都喝上这样的水么?”李若琳但怕象丁文那样不开口,对方一开了口,就能顺杆爬。
“各家各户都打了水井,基本上都打出淡水来。”在大舅妈心里,水只有淡水和海水之分,虽然也听说矿泉水之类的,喝过一次矿泉水觉得与井水没啥不同,在潜意识里仍将它列为淡水。
“家家户户!”随飘云与李若琳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可以看出惊喜。一块青石价值不下八百万,那方圆这么大的笔架岛满山都是青石,这价值将是天文数字。随氏企业转型,这将是一条康庄大道!
李若琳不动声色地问:“这个场里喝的水也是打井抽上来的吗?”
大舅妈觉得这城里净是大惊小怪的,连喝的水都问个不停,但还是认真给予解答,“那井得打多深?是从前面的池塘抽上来的。”
池塘,果然是池塘!
喝的是池塘水,养鳗用的是池塘水,养鱼则在池塘里,这一切都指向了池塘。
随飘云已下定决心将这方池塘拿下。
李若琳试探问:“听说,有的村民们对承包池塘有不同意见?这些人怎么就净眼红呢?”
大舅妈听到这事便没了吃饭的胃口,放下筷子,擦了嘴后说:“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天杀的这个人。以前承包这个池塘的人都亏本,现在转为小文承包,见他赚了些钱,就有人跳出来乱嚼舌头。没有小文承租金、赞助,哪来的石板路,哪来的水渠…”
见她说得义愤填膺,随飘云低下了头。
李若琳依然面不改色。在她眼里,只关心的是雇主的利益,只关心是否合乎法律程序,就是替一个杀人犯辩护,依然想尽办法为其寻找开罪或减轻刑罚的可能。她眼里只有律师的职业道德,其他均是参考因素,所以李若琳是一个理性的人。
夜是冰冷的,看似外表柔和的李若琳,心是铁打、冰冷的。
俩人回到宿舍,就商定明天确实实际情况后,应该直接找到丁文摊牌,加快实施随氏进驻笔架岛的计划,因为今天刚好是招商公告的最后一天。
旭日东升,阳光驱散了早晨雾气的阴霾,雾气散尽让眼前一新。
罗元昨晚半夜赶来了桑家坞,特地将钱送来。
章守志夫妇已在昨天下午还了银行贷款,也连夜跟着回来,他们一刻也不想呆在那座城市里。在刚破晓时分,章守志就摸黑起床,为喂食那些鳗苗而忙碌,心情本来如今天天气一般好,但自碰上随飘云俩人后,变得很不好,暗暗思量丁文怎么会留宿这俩人呢?把心里的闷气化作抽烟的烟气,一根接一根默默地抽着烟。
没有特殊原因很少早起的丁文,下楼见到蹲在台阶上的章守志,和台阶下十多个烟头,“老章,你一大早起来就污染养鳗场的空气啊。”然后俯身低声说,“你总不至于叫我将两位娇滴滴的姑娘家赶到芦苇丛中吧?”
“嗯?那最好,”章守志扔了烟头,转忧为喜地站身来,风趣地说,“最好来一次《红高梁》那片段,就叫芦苇荡一石二鸟记。”
“看来你这人挺黄挺暴力的。”丁文笑着捶了下章守志肩膀,打发说,“好啦,吃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