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色最是撩人,在酒催化下,对蓝子的想念总不期而临。
虽然科考行动还需要一段时间筹备,不单程序上审批的问题,还需要对笔架岛的气候、水文、潮流等多方面数据进行论证,尽量做到万无一失,但还是充满了盼头。
“蓝子,关键在此一举。”
蓝子出事的地方,平常不愿触及,今夜好想好想坐一坐。
场部大楼后土坡平台,马尾松林成片,随轻风摇摆。夜鸟偶尔咕噜叫上一两声,剩下的就是潮声。安静地坐在石砌的护坡上,看月亮倒映在养殖场平静的水面,让水面陡然有了夜空一样深邃和宽广。估计因为海鸟群来临,白天潜在水底的鱼儿,这时才敢出来透透气,吐起的一个个水泡儿,在水面扑扑扑破灭轻响。
琼琼不作声地跟来,后面又吊来一个桑六丫。
呃,这是……丁文不予置理地摇了头,笑得有些疏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们两个是我的影子么?”
“不知黄汤有什么好,个个大男人都爱这一口。你酒量不好,喝多了别四处乱跑。”桑六丫听不懂文绉绉的李白诗句,劝的倒是实际话。
“六姐,你真象我小学时的班主任,平常就是教训这个不能做、那个不允许。都忙了一整天,回家还得照看小孩,你赶紧回去吧。”
桑六丫自觉过于敏感、也有点过份,其实丁文若能来这个地方,说明心里装的是木兰,离开的时候不禁怨起她父亲桑三儿,纯是没事找事。
丁文怔怔看她离去的背影。
“她很象木兰吧?大姨子管妹夫,你岳父的想法别出新裁。”听邱碧琼说得揶揄,丁文无语苦笑。
蓝子是她七个姐妹当中最有自己主心的一位,凡事恁不听从她父母安排,岂是六丫可相比?至于桑三儿的用意,不用猜也晓得,只要不过份就随他去。
静静坐上一会儿,相对无语,琼琼提议不泛舟可惜了如此月夜。
几只小舟停靠场部大楼后。
登上一只小舟,琼琼才发觉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船舱里散发着浓重的潮腥味。
咦,老章头最近喂的是什么饵料?闻这味道,似乎不对呀。
投苗至今有二十来天,鱼苗又成长不少,饵料本不该该仍以浮藻为主,而桑家坞拥有附近无法具备的资源优势,现在不必急着喂上外购的饲料。
这当然不怪老章头,毕竟不是知根知底,不懂山坳子水库里的水可起作用。
不过似乎有点不妥。
本来海鸟们都休憩了,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鱼苗会趁着这时候浮游到水面,月光下可闪现鳞光。想当时旧场就这种情景,鱼虾经常会跃出水面。
询问之后才知道,老章头被孵化基地几个愣头青给误导,说到底老章头心中没底,于是赶紧叫他停了投放饲料,只要把山坳子水库里的淡水定期引入养殖场,每天关注水的盐咸度和单位面积浮藻密集度就行。
养鱼关键在于养水,水里若氧气若充足了,鱼儿生病的机率就小。
琼琼笑说,你真会找空子,月下泛舟仍不忘事情。
这是职业养成的习惯,有什么可称道,说到底养殖场属于私营企业,需要时时上心,防范于未然。
撑着竹篙荡起小舟。
琼琼坐于舟首,脱去了凉鞋,把双脚伸进水里胡乱舞划着,溅起了水花朵朵。
溪源算是山城,也有江河从旁流经,估计琼琼很少到水面玩过。丁文还是怀念笔架岛上的池塘,虽只有十亩见方,但池塘里荷花丛生,清香扑鼻,在夏夜里划着竹筏,比这儿惬意。
蓝子自小时候那次掉进池塘,说是忌水,几乎不曾月夜泛舟,谁知最终还是被水所忌。
划到场子中央,丁文把竹篙横于舟上,静站舟尾。
明月当空,水面四周空旷而安静。
一根竹篙横在二人之间,仿佛一条分界线。琼琼拢了拢垂落在的秀发,草草地盘起来,回眸一笑,颇蔑视竹篙的意味。
大学的时候,二人虽同年级,却不同一个班,二人在外省就读最多算是老乡,只在老乡聚会时才偶尔碰上一面。那时只听闻这个天之骄女般的女同学,个性飞扬,绯闻不断,丁文后来明白这些都是空穴来风、听闻多不真实。
“你不象80后,更象上山下乡的那一代人。木兰已仙去,现在有什么不能释怀?”邱碧琼居然起身,轻易地跨过那杆竹篙,让小舟摇荡不已。
她双臂环抱丁文的脖子,轻轻琢上一吻,盘起的长发再次无声垂落。
“琼琼。”
邱碧琼伸出纤纤食指,轻轻摁住丁文的唇:“嘘,小玉能去实现她的梦想,我也要主动抓住我的梦,你现在就是我梦里的全部。今夕何夕,天地为幕,明月为凭,轻风为证,此生愿守侯。”
琼琼的张扬个性这时重又显露出来,她的双眸与天上月儿一样明亮,眼里蕴含一泓碧波秋水,体香熏人。
世间皆苦,有梦相慰可以渡过漫漫长夜。
琼琼的呢喃令人砰然心动。
梦……
把她轻轻地揽进怀中。
这一刻,身外一切浑然忘却,轻风淡了,月光朦胧了,心儿仿佛随梦的小舟飘荡远去,飘得很远很远。
第二百九章泡泡婚事
琼琼已一大早离开桑家坞,无声无息地。
她就象一个飘忽的梦,不经意地来,又突然去了。
丁文坐在办公桌后发呆。
泡泡满脸喜气,不敲门闯进办公室里,搁下两张烫金大红贴。
一张是请全家的,另一张嘛请大媒公。
丁文挠了挠首,这家伙礼仪备至,肯定又是烫手山竽,这个媒人公绝对不能当。
泡泡嘿嘿嘿地笑,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当媒婆,做你们的司机好了,哪怕当迎接客人的门童也好。”
“切,你去当司机多掉价、多没含金量,而且车子都订好了,由小云那边安排。好兄弟,这个时候正需要你撑起来。”
这咋回事,不会出什么刁钻的事吧?
“不撑,绝对不撑。”丁文打起哆嗦,直摇头。
泡泡苦着脸说起这个艰巨任务,还不是二人措施不到位造成的,原本商量好明年结婚的,现在只能提早,因为按当地习俗,李若琳还处于孝服期,她的爷爷病故未足三年,嫁娶均不宜。
桑家坞其实也有这样的俗例,但随着时代变迁,有的族人已经远迁大城市去,所以许多俗例也在悄然变革,不会守得旧年代那么死。
不过人家硬要凭这俗例,也不能说过错嘛,千错万错自然是泡泡的错。
这家伙…很无助。不对呀,日子都定下。
一听又是先斩后奏,丫的,父子俩怎么一个得性,这么快就从奴隶到将军?
这个烫手山竽不仅烫手,还会被李若琳家人的口水给淹了。
“蚊子,你主意多,这回你一定要出马。小琳发下狠话,这事要是没处理好,让我一个人结婚去,生出来的孩子姓李不姓罗。”
丁文给逗乐了。
要说桑家坞在这方面经验最丰富的,非村妇女主任小正的娘莫属,按辈份该唤她婶婆。小正娘最经典的例子,撮合一对原本世仇两家子。
主意是咱出的,自然要带着泡泡登门拜访。
“哟,是外甥啦,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的?你们先坐坐,我去倒水来。”
“房子刚装修的?看上去挺时尚,花不少钱吧?”
喝着水,攀谈了快半个小时,都是有关桑家坞的事。泡泡在一旁急得直眨眼示意,也只能装做没看到。
“外甥,你找我有事么,不会让我给你做媒吧?婶婆敢保证,这十里八乡的姑娘家都帮你找来。”
丁文听了尴尬直干咳,指了指罗元,把大体情况说了。
“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儿,我先跟你们去探听口风。”
没办法,经不住泡泡的一再央求,咱只能陪小正娘走这一趟,按照她老人家的吩咐,多备一些礼品礼金。
李若琳的家在我省西北部,那个村叫李家庄,二三百户人家。若不是泡泡和李若琳开车在前带路,还真找不着这地方。泡泡很自豪地说,从村口到村尾水泥路是他捐建,有理由相信这家伙贪墨了兰琳鱼坊的钱,来到西北部山区做贡献。李若琳的家在村尾山坡上,车子能开到院子里,不过小正娘说,把车子停在院子外,初次来访应尊重人家。
“奶奶、爸、妈,我回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应声迎出门,见这回多出两个陌生人,说李若琳父亲去集上了,要晌午才会回来。倒是小正娘一见面,拉住李若琳母亲的手,说个不停,样子十分亲呢。
戏还没开场,小正娘的锣鼓先敲起来,而且敲得响亮。
李若琳的奶奶也出来招呼,老太太的精神挺抖擞、口齿清晰,她催着李母赶紧打电话给李父,多带些菜回来。从老太太的话语了解到,其实李若琳一家人对泡泡都满意,也把泡泡当做准女婿,就是她爷爷过后没三年,怕冲了二人的喜。
小正娘心中早有底,以长者身份自居,骂了泡泡不懂事,瞧亲家奶奶和亲家母多开明,萝卜和大棒交加。她然后话儿一转,说俩个年轻人都懂事,在外闯事业不容易,想早早稳定了家庭,才能放手发展他们的事业,如今他们的事业刚刚起色,在村里也是顶呱呱,但结婚一人一生只这上回,不能草草了事不是,那样对小琳总是缺憾,而且也为婚后生活和谐,最后扯到现代社会新风尚……
小正娘识人挺准,通过几句交谈,便能猜出老太太在家的话语权不小,把动员工作针对老太太。而且能说会道,又兼识得一些政策法规,听得丁文想笑都不敢笑,只好憋在肚里,回去该好好调侃泡泡。泡泡这时恁乖巧,配合小正娘又是认错、又是赔罪。
“小琳从小跟着我长大,聪明乖巧。别看她是女孩,家里人都疼她,她哥自愿停学外出打工供她上完大学,我们也盼着找个好人家。”
“亲家奶奶,你们家的家风好啊。我这个侄子是个独生子,这二人一旦结了婚,咱们一家不说两家话,这孩子做的事儿多,一个人也管不过来,你们可要多来帮忙,打虎不离亲兄弟,有自家人帮忙心里总会踏实。”
李若琳闻言,似笑非笑地瞧向泡泡。这家伙面有愧色啊,但这时泡泡只好硬充到底。
“是啊奶奶,让大哥来帮忙吧,我现在都叫这位兄弟帮忙的,可忙死他了。”泡泡确有其事似的。
反正咱无所谓,到这儿就是给泡泡当道具的,可李若琳“卟”一声,把喝到嘴里的水全喷出,忍不住大笑。老太太和李母看向泡泡的眼神越来越顺,气氛也渐渐融洽。
未到晌午,李父归来。泡泡呼喊比亲爹还亲,真要鞍前马后似的,一会儿帮忙搬东西,一会儿递烟,肥胖的身影象头暴熊窜里窜外,忙个满头大汗。他这下安心了,把说服的工作全交给小正娘。
五十来岁的李父,身材高而干瘦,总给人质朴、不善言语的印象,可他见到丁文时脸现惊讶神情。
这个咋呢?你的女婿可是泡泡,咱们八杆子都打不上关系的,也没会过面呀…丁文心下嘀咕。
“妈,还记得候璧瑜么?在这儿住了快一年的母女。”
“李伯父,你怎么知道我外婆的姓名?”
“小伙子,你快到我面前看看。”老太太招手,仔细端祥着丁文,点头说相貌有几分象。
不明就里的诸人都惊讶,丁文的外婆怎么会来到几百里外呢?
老太太说侯大姐当年带着智障的女孩求药,听说她经医生指点寻到这个地方,还是秋柏(李父名字)他爸带她上山采药的,留下的小女孩在村里经常被人欺负,秋柏每次都替她打上一架。后来找到草药,母女俩也离开,为这件事,秋柏在家还哭了好多天。
丁文听了特激动,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的母亲李若琳也愣住,原来两家竟有这样渊源,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数十年岁月匆匆过,一些往事提起总那么温馨。
“李奶奶、李伯父,我阿婆已经去世,下回我一定带上我爸妈来。”丁文当即给母亲去了电话,没想到母亲还记得这事,与李老太叨个没完没了。
人生际遇有时很奇怪,由母亲认了这门亲戚,咱摇身一变成了李若琳的哥,这样做李若琳家人的思想工作更加容易,他们二人的婚期就顺利定下了。
“我说哥啊,你这次不给你妹子添个嫁妆?老婆哦~,咱们傍上大款亲戚了。”泡泡这家伙更加卖乖,搂住李若琳贼兮兮地笑。
“得了,小琳喜欢什么尽管开口。不过这家伙以后胆敢欺负你,你只要跟我支一声,看我不揍扁他。”
泡泡哀叹,小琳的娘家人多势大,这下永远不得翻身。
李若琳的家境不太好,由于李父抱恙在身,再加她的弟弟还在上学,一直以来入不敷出,想必投资兰琳公司的钱是向冰棍女借来的。
丁文把罗元揪到一旁审问:“泡泡你这家伙太自私,眼看着小琳的负担这么重也不分摊一下。说,鲟鱼苗的钱到哪儿了,不老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