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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言呓(晋江2014-09-11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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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什么事了?”苏然走到晴枝身边蹲了下来,揉揉她磕红的脑门,心疼地问。
  晴枝的双眼通红,噙着泪水,喉咙发紧,嘶哑道:“姑娘,是我的疏忽,关在厢房的犯人,逃跑了!”
  苏然心中骤惊,她紧紧地抓住晴枝的胳膊,急切地问:“是哪个?胡海家的小儿子,还是,何素娥?”
  “都,都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封面撞衫了,换了一个新封面,是不是高大上许多呀~

  ☆、第20章 少女的心思

  重点看管的犯人在自己的地盘逃跑了,苏然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她以为王府内外都有侍卫把守,便掉以轻心了,造成了看管上的疏忽。她看着丫鬟们如捣蒜般磕头,内疚油然而生,也不知道诚王接下来的惩罚会是什么,但作为此事的责任人,她却没有资格求情。
  看着诚王冷若冰霜的脸,她只能放低姿态,以期求得一个从轻发落的结果,她走到他的跟前,掀开裙摆纳头拜下,双手交叠在身前,额头抵着手背,静静地伏在地上等他发话。
  原本还在不住地磕头求饶的下人们,见她这番做派,也渐渐停止了叩头,跟从他们的主子,伏在冷砖上寂静等待。
  寒风吹拂过她的发丝,刺骨的凉气从掌心和膝盖处一丝丝钻入她的身体,小腿处渐渐有些发麻。
  “罢了,让你身边的丫鬟来回话。”诚王叹息一声,转过身子,当先进了绿湾小筑的堂屋里。
  苏然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呼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揉了揉发凉的膝盖,有些担忧地看了晴枝一眼,见晴枝脸色虚白,眼神呆滞地瘫软在地上,苏然知道她被吓得不轻,便走过去轻轻将她搀了起来,对身后的一众仆从发话道:“你们都起来,等着传话吧。”
  说罢,也扶着晴枝进了堂屋。
  屋内的炉火上架着铜炉,苏然取过茶具,亲自替诚王沏了一杯香茶。
  “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诚王手执茶盏,坐在红木椅上,寒着脸命令道。
  “是。奴,奴婢们起先聚在一处抹骨牌的,后来不知怎么了,就打了一个盹儿,醒来后,就发现厢房的锁被打开了,人也没了。”
  “难道四个都睡着了么?”
  “是,是的。”
  “那厢房的钥匙由谁收着的?”
  “是奴婢……”
  “今日看守厢房的人是谁?”
  “因是女眷内院,没有侍卫看守的,平日里是由前院的小夏子看管的。”
  “小夏子何在?”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夏公公听见传唤,立刻敲门请示进入,他低垂着眼神,大冷的天竟急出了一头汗水,未免失态,他急匆匆地拽着袖子,抹抹光亮的脑门,一骨碌跪了下来,尖着嗓子说:“回殿下的话,奴才是小夏子,西厢房一直是由奴才看守的。”
  诚王将一口未喝的茶水重重放下,震得茶盏盖哐当一声,掉落在桌上转了两圈,小夏子一个激灵,双手死死揪住身前的衣袍,大气也不敢出。
  诚王微微前倾身体,一阵压迫感无形中产生。
  “犯人逃跑的时候你在做甚么?”
  “奴才该死,奴才,睡,睡着了。”夏公公语带哭音,又重新重重地磕起头来,沉重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苏然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磕出脑震荡来,虽然知道在这个时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不住同情了一把。
  对于眼前的情景,诚王显然早已司空见惯,他并没有阻止,只是停止了问话,拇指尖缓缓摩挲着茶杯口,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性动作。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节奏明确的磕头声一直维持着,眼看诚王一直自顾自地沉思着,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苏然实在有些不忍心,状似不经意间清了清嗓子,诚王这才回过神来,重新发话道:“你们俩先下去领十板子,容后发落。”
  小夏子磕到脑袋发昏,出门时差点撞到门柱上,待他们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苏然望着他们互相搀扶的背影,轻轻合上了门。
  此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了,诚王没有发话,苏然也不好贸然离开,此刻的她也是进退两难,只好找个角落立正低头,暗暗琢磨着请罪的说辞。
  而诚王仿佛忘记了苏然的存在,径自离开了座椅,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须臾间,他行至窗户边,顺手推开了门窗,神色凝重地观察着外面空旷的院落,握在窗框上的双手渐渐收紧。
  “这里是个独立的小院,没有后门,究竟是怎么逃脱的?驻守在各个府门的侍卫也没有发现异象,难道他们还藏在府里么?”诚王压低声音自言自语着,黯哑的嗓音透露出几分不甘。
  这次事件恰巧发生在苏然和诚王都不在府的时候,并且还有人跟踪了他们,将他们困在府外拖延了几个时辰,又知道厢房钥匙的保管者,明显是有内鬼接应。苏然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个怀疑的人影,她走出门外,扫视了一圈还候在门外,规规矩矩地排成一排的下人们,却并没有看见那个身影,不禁眉头一皱:“桑霓在哪儿?”
  “回姑娘,之前见她往西边去了,还没有回来。”人群中一个洒扫的丫鬟回话道。
  诚王闻言从屋内踏出,对着杨铮吩咐道:“去找。”
  不大功夫,桑霓被领回来了,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紧紧咬着下唇,搓着指尖,泪眼汪汪地看着苏然和诚王。
  “我追到西门口,正见她朝门外探头探脑的,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杨铮站到苏然和诚王的肩后,轻轻回复道。
  “不是的!”桑霓被这番说辞刺激得激动异常,她握紧拳头贴在唇边,眼泪淌水般落下,“我是担心姑娘的安危,才去门边等候的。”
  听了这个解释,苏然下意识地嗤笑了一声,说桑霓会真心关心她,真是个荒唐的笑话。
  见苏然一脸不信的表情,桑霓急得满面紫涨,大步跨至诚王的面前,噗通跪在他的脚边,扯住他长衫的下摆,哭诉道:“请殿下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守候在西门口,等着姑娘回来的。”
  诚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双颊潮红,仿佛将要背过气的样子,静默了片刻。而后,他出人意料地弯下了腰,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的双眼,四目相对,万籁无声。
  足有一分钟,他才抬起头,眼神依然平静无波,对苏然轻飘飘地说道:“不是她,内奸另有其人。”
  听见诚王开口维护,桑霓终于破涕为笑,双目愈发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只凭一通娇弱可怜的哭诉,就武断地就否定了她的猜测,苏然的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火:“既如此,是我造次了!”
  她硬邦邦地回道,垂着眼退到一边,不再搭理桑霓和她那赤裸裸的眼神。
  虽不知他们两人有什么瓜葛,但明眼人都能瞧出他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让苏然想不通的是,桑霓平日里在她的眼皮底下规矩的很,怎么能有机会接近诚王的?
  戌时将至,夜幕微垂。
  苏然留在晴枝的房内,查看着她的伤势,幸而惩戒之人下手较轻,冬天衣服厚重,皮肤上只有些许红肿,苏然轻轻地将凉津津的药膏抹了上去,晴枝把脸蒙在了枕头里,耳朵边羞得红彤彤的。
  “我知道你心气高,今儿下午在那么多人跟前丢了面子,不过这事确实是我们疏于防范了,只希望殿下派出去的人能抓住他们吧。”
  “不,姑娘,我不是害羞,我是气得!”晴枝把蒙在脸上的枕头扯到一边,咬着牙说,“今儿这事摆明有内鬼,我可不信桑霓那蹄子能脱得了干系!”
  “殿下信她,说这些都无用,还是快快把伤养好吧,”苏然面无表情的回应,见她满脸不甘,想要反驳的神情,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嘴,“什么都别管了,安心静养,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话虽如此,但这件事情实在有些棘手,他们连犯人如何逃跑都不知道,仿佛这两人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一招瞒天过海实在巧妙,何家又扳回一城。
  苏然揉着抽疼的太阳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四下里寂静一片,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呆望着秋香色暗纹帐顶,神游天外。
  门口突然传来呜呜的低吠声,还有急切地刨门声,最近倍受冷落的小黄,在乞求主人的关怀了。苏然叹气一笑,刚一打开门,小黄就刺溜一下钻了进来,脑袋贴着她的小腿使劲儿蹭着。
  “对不起啦,这两天没顾上你,”苏然蹲着顺了顺它的毛发,挠挠它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眯起了眼,轻轻拍了它一脑袋,“哼,你倒享福,刚娟儿还向我告状,说你越发嘴刁了,这阵子只吃糖醋肉,不给就叫唤。”
  小黄呜咽了两声,蹭了蹭苏然的掌心示好,只可惜它龇着牙的凶相和撒娇的形象完全不符。
  苏然闷笑了两声,揉揉它的脑袋:“是不是想进园子里玩玩呐?”
  话音刚落,他们便身处在春草园内了。
  小黄一进春草园,就撒欢地奔了起来,一路高吠,兴奋无比,苏然见它在草地上打滚玩耍,十分开心,也不再管它,先去看了看小牛犊,小牛倒是长了不少膘,健硕的肌肉线条分明,皮毛油光滑亮,看起来很健康,个头快赶上成年的水牛了,苏然欣慰地摸摸它的脊梁,考虑着是否可以试着让它犁田了。
  这几天对春草园内的作物们也疏于照料了,秧田里的水位下降了不少,这一时期的稻秧尤其不能缺水,苏然脱下厚重的棉衣,挽起裤脚,拎着装满水的小木桶,赤脚踩进泥沼中,细心地灌溉起来。
  绿油油的秧苗青翠欲滴,一整片绿色更是赏心悦目,莫名低沉的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两亩地浇灌完,苏然的腰背有些酸痛,满手的泥污干结成块,收起农具,她打算去池边清洗一番。
  清澈的湖水中倒映出一张俏丽玲珑的脸蛋,粉透的脸颊上沾上了几丝淡淡的泥痕,苏然就着水影,拿帕子蘸水抹了抹脸,在指尖触碰到细腻小巧的下巴时,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诚王的手指轻托桑霓下巴的情景,画面一瞬间定格,久久挥之不去,苏然的心头一阵烦躁,用力将手里的水瓢打翻出去,激起一片散乱的水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噩耗

  
  冬天里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又匆匆融化,仅留下微不足道的来过人间的证据。小花园的沟渠上漂浮着几块碎冰渣,不知是哪个淘气的丫鬟,把薄薄的冰面砸出了一个窟窿。
  与滴水成冰的户外不同的是,绿湾小筑的书房内温暖如春,旺旺的火盆吐着猩红的火星子,抵挡了不少刺骨的寒气。
  刚过未时,铜台上的蜡烛留下了一滴烛泪,苏然放下手里的书,提笔蘸了蘸墨汁,在《农经摘要》的草稿上添了几笔,由于最近阅览了几本农书,她便打算把自己的心得体会整理成册,方便今后在春草园内耕作。
  写完最后一笔,苏然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好笑地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娟儿,此时这丫头正托着脑袋打瞌睡,半阖的眼皮一眨一眨的。
  “困了就去炕上歪一会儿吧。”苏然捧起写的密密麻麻的雪浪纸,轻轻吹了吹。
  “啊,”娟儿激得一个哆嗦,冒冒失失地站了起来,“奴婢不困!姑娘要喝水么?”说罢迅速提起小壶斟茶倒水,大约睡迷了还不大清醒,毛手毛脚地将大半茶水洒了出来,溅到了刚刚写完的纸张上。
  “呀,这可怎么办!”娟儿捧着字迹晕成一团的纸笺,急得眼眶红了一圈。
  虽然心疼,但看着娟儿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苏然也不忍让她更为难:“算了,我再誊写一遍罢,之前的就当练字了。也不怪你,这茶杯口比之前的杯盏小许多,”经自己这么一说,苏然才注意到手边的杯子口小底大,造型独特,与瓮的形状有些相似,“这杯子怎么没有见过,我以前用惯的那只‘醉春晖’呢?”
  “昨儿殿下叫人来取走了,说是要从器物里找找线索,连我们玩的骨牌都带走了呢。”
  苏然“哦”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她重新裁了一张宣纸,在雪白的纸张上,聚精会神地写下了一行绢花小楷。
  晚上的绿湾小筑热闹非凡,一帮半大的丫头片子围着小世子逗弄玩笑,小家伙摇摇晃晃地坐在炕床上,憋着劲儿拽扯着手里的香囊穗子,小脸儿涨得粉嘟嘟的。
  正是一团和气,不亦乐乎之时,芳杏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撂开众人,行至窗边,拨开一条缝朝外瞧,自言自语地嘟囔道:“都去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回呢?”
  苏然心细,见芳杏一脸担忧的神情,低声安慰道:“许是殿下有要事问灵芝姐姐吧,饭菜都给她留好了,在锅里蒸着呢。”
  而另一个坐立不安的人是桑霓,自从灵芝被诚王单独叫去后,她每过一刻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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