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长公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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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我是,大概就是吧。”
一经再次的确认,葵儿雀跃无比:
“那咱们就是要进宫!?”
林茜哪有葵儿的那般无忧乐天,只知道前面等着她的大概是崎岖艰险的道路。总之,并不是一个平凡女子能对付得了的人物;不然真正的玉宁公主也不会枉死。
“恩,是要进宫。”林茜应道。
“主子,为何你闷闷不乐的?”葵儿真可算个心细如发的女孩儿了。
林茜双手捧住额头揉揉:
“我这回进宫多半是送死的。”埋在林茜心底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葵儿惊诧:“那,您为什么还要去;现在咱们就跟着王爷回去吧!”说着葵儿要起身叫车夫停车。
林茜一把拽住葵儿:
“别叫了,这次皇宫我是去定了;就算是送死我这趟也非去不可。”
“为什么?葵儿不明白。”葵儿一脸掩饰不住的心痛。
“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林茜反问葵儿。
葵儿低下头:“葵儿不知,只知道有千千万百姓。”
“如果,皇城里没了长公主;天下会大乱,到时候征战四起,会死很多人。葵儿你明白吗?”
葵儿抬起头:“葵儿知道,葵儿的爹娘就是这么死的。”
“所以,我要回去;一个公主,不是生下来只需要吃好喝好,养尊处优就可以了。她有责任。有保护天下的责任,虽然这个责任往往是皇子,皇帝来付诸行动;但是当皇帝没有办法保护天下和人民的时候,公主就要来保护这个江山。”冥冥中,林茜的这番话缓缓而出;行云流水一般,连林茜自己也有些惊讶;为啥自己会懂得这些道理。
也许,这就是已经死去的玉宁留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林茜似乎明白玉宁为什么会被人害死,也许玉宁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即便她年纪大概还没林茜大,亦或者她就像白少风说得只要远离皇城宫殿;她完全可以逃离一死的命运。但最后,她选择了留下。白少风也或多或少透露过,她死前执意让白少风去边疆;其实只是解决一些无伤边境小作乱。没理由让北靖王亲驾平定,这个玉宁长公主果然喜欢这个姓白的家伙。将死也不愿意让所爱之人在身边过受打击,只是她没算到这个白少风也爱她至深,为了她早捷而归;闯灵堂带走了她的尸首。
思及此,林茜又要为这对苦命鸳鸯酸鼻子了;而一边葵儿的抽噎声音把林茜拉回车中现况。
“哭什么!?傻丫头。”林茜揉揉用袖子擦眼旁泪花的葵儿的头顶。
小姑娘哭得眼泡通红:“葵儿不想主子离开葵儿再也不回来。”
林茜笑:“傻妞!别说得我死定了一样!我命大,说不准死不了。”
葵儿听林茜这么说,破涕为笑。
正在此时,车厢猛地一晃。
“怎么了?”林茜撩起车帘,探头问。
白少风骑在马上,提高声压过雨点敲击的噼啪:“前面山路有点松动,折回山下,从山下绕吧!”
林茜提高嗓子问:“绕的话要多少时间?”
“少说要一天多。”
“不绕了,直接过去!松了一点而已,快点过去就行了!”
白少风在马上整了整身上的蓑衣,知道林茜主意已定。无奈吩咐车夫:
“紧跟着我的马,速度快一些过去。”
车夫点头应是。
白少风骑马顺利过了那段长约一丈松动的山道,马匹拉着车也成功过了大半;就在快走过去的当口,马车右边木轮陷在道面的一个凹洞内;试了几次都出不来,白少风骑马焦急返回。就在此时,山上的暴雨混着山石树枝碎干形成泥流倾泻而下。断开山路,一根岔出的树干正撞在马车侧面;巨大力量将马车车轴打断,车身翻滚下山坡;连着惯性将拖车的马匹也拽下山沿。
“玉宁!!!”白少风狠抽风骏,让风骏沿着一边的缓坡冲下崖,风骏也尽可能朝山下奔去,只是几个斜坡下来;风骏在尖崖前停住,任凭白少风如何抽打也只是嘶鸣来回踱步而不再前行。连风骏也知道,若是再跃下这崖;定是有去无回。
“玉宁!!!”山崖间回荡着白少风嘶声力竭的吼声。
第八章
雨水冲泄下的岩石和山木滚打在马车外壁上,轰隆作响;林茜一手紧抓着尖叫的葵儿,另一手扣住马车内的边沿。几根尖锐的树枝就直□车厢,也拖了这几根粗树枝的福;马车滚了一会,便卡停下来。
葵儿吓得只有哭的份,林茜也不免心有余悸。
撩开车帘子,前塌坐车夫的地方只剩下一大滩血迹。而马车悬在一块崖壁上突出的大石边上。林茜身后的葵儿又是一股脑的尖叫,仿佛不叫破喉咙誓不甘心。
“葵儿!葵儿!”林茜握住葵儿的双肩猛摇,才摇回葵儿些许理智。见葵儿回了神,林茜继续:
“葵儿,我们不能再待在马车里了;咱们一起出去。和马车一起掉下去必死无疑,但是你得和我一起跳下马车;别怕,否则我们只能一起死了。”
说着,在林茜的指挥下;葵儿慢慢朝车头移动。每走一下,车厢都会或轻或重地摇晃一下。葵儿吓得满脸泪,却依然听林茜的朝前走。
到了车前塌,林茜紧捏着葵儿的手:
“记住,我说一二三,等到了三,咱们一起跳。”
葵儿闭着眼点点头。
“一,二……三!”林茜和葵儿纵身跳到大石头上。
马车失了平衡,晃晃朝山崖下跌去;一股力量把葵儿拽到岩石边,刺啦一声;也不知马车哪里勾到了葵儿的裙子,把她硬生生往崖下拖;而林茜也因为这股力量被拖到大石边上,膝盖和胸口在石头上磨了一丈。疼得她直直抽气,手下却没有松开葵儿的意思。
马车摔碎在崖间,葵儿的手被林茜紧抓着;经刚才一拽。林茜只觉得手臂疼得几近要脱臼了。
“主子……”葵儿只是哭,也不哀求林茜救她。
林茜疼得连口都不想张开,只得用剩下的力气:
“葵儿,放心;我会救你的。”
“主子,算了;葵儿不能连累你。”葵儿哭得抽抽噎噎,语不成句。
“傻妞!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没得好报是正常的;你小小年纪就要跟着我,还因为我要受这苦;是我不对。”林茜用手肘抵着石头粗糙的表面,一点点借力地把葵儿向上拉。
终于把葵儿拉上大石头上面,林茜也觉得自己像是用完一辈子的力气一样瘫趴在一旁。暴雨还是下着,石头上又湿又冷,眼看天色也渐渐变暗。林茜面临一个极大的问题:
到底是等着白少风来救她们,还是爬下这山崖寻找救援。
看着直冷得打颤的葵儿,林茜也觉得这里是实在待不下去了。
仔细看来,这山崖也不算特别陡峭;崖壁上长满了老藤,顺着这些藤爬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葵儿,我们要爬下去。”林茜说出想法以后。
葵儿现在什么都听林茜的,在简易地说明了一下后;林茜先开始朝下爬。葵儿跟在林茜上面。藤皮上的枝桠扎手,还时不时有一些小岔子;林茜忍着疼。手被扎破总比丢了命好。这些岔子也让藤条好爬一些,至少不打滑。
爬了快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林茜的脚终于踏在结实的地上。
林茜只想欢呼,大笑。葵儿也有说不出的雀跃。仿佛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林茜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平地。
主仆两人接下来就去找落脚的地方,否则这山间;指不定一会滚下来个大石头砸坏她们。膝盖上的伤经刚才攀爬时藤条刺得更痛了,林茜一瘸一拐地;葵儿在一边尽力扶着林茜,顺着山谷间的河流朝向走。
雨夜,根本辨不出东西南北。,只能在蒙蒙大雨中辨认火光。
“主子!前面有人家!”葵儿兴奋地大叫。
“是啊,我们有救了。”林茜强打着精神看向前方。
虽然看着好像就在眼前,可她们两还是走了好一段路程;才到这幢山间小屋前。
叩了门环,不一会。一个中年男人披着衣服掌着油灯打开门。
“你们是?”一脸忠厚中年人问道。
“我们是路过山上的,遇上山路滑坡;摔了下来。求你们收留我们一夜。”葵儿报出来处。
“老头子,什么事?”屋子里一个大娘的声音问道。
中年人转头朝屋子里吼了一声:“是两个遇难的大姑娘。老婆子,快去烧水给两个姑娘洗洗再弄点吃的。”说完让开身,对两人;“快进来吧,外头怪冷的。”
小屋里有一种奇异的温暖和草木的香气,虽说小;可是屋头也隔了好几间房间出来。一个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坐下,等着大叔放下油灯。正堂的佛龛上放着几个牌位,亮着一盏长明灯。噼啪的,拗柴烧火声音在正堂里就能听见。大叔拢了拢衣领,点了三株香拜了拜,把香插在香坛子上。
一刻后,大娘走进正堂;笑着:
“水烧好了,两个姑娘洗洗以后换身干衣服吧。”说着引着两人进了后堂。
在葵儿的帮助下,林茜终于脱下贴在身上湿冷的衣服。
大娘拿着一摞干衣服,进后堂见葵儿正要往林茜身上撩温水。急忙阻止:
“诶!这姑娘腿上擦伤了!可不能碰这半生的水!”说着从木桶里舀起一瓢热水,用手巾沾透了;一点点擦着林茜膝盖上的伤。虽疼,但擦完以后冒了点血丝;很快伤口就结痂了。大娘出去以后,葵儿小心擦洗好林茜的身子,把大娘留下的药膏抹在林茜的膝盖上。
两人都梳整停当,林茜和葵儿走出后堂;正堂里桌子上已经摆好几盆蔬菜和暄腾热乎的馒头了。
大叔大娘一人一杯热茶,看着两人吃东西。
“谢谢两位收留我们。”葵儿做了个万福道谢。
大叔吸了一口烟袋:
“我们也是看你们是姑娘家,才收留你们;这片山近来不时有山贼出没,老百姓都怕了;断不敢收留陌生人。”
“二老在山中独居?”林茜好奇问
大叔扣了扣熄了火的烟灰:“我是这山中的猎户,我家老娘三年前没了,我们膝下就一个才满二八的闺女。”
说着,一边从刚才起就不说话的大娘突然呜咽起来。
大叔只得安劝大娘:“老婆子,别哭了;事到如今,哭也没用了。”
林茜不解:“大娘这是怎么了?”
大叔用烟杆指了一下佛龛上的牌位,说道:
“那上头一个是我老娘的牌位,另一个就是我们闺女的。”
林茜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多嘴,害两个老人又想起伤心事,只好闷头吃她的馒头。
“两位姑娘吃完饭,可以睡我家姑娘的屋子;虽然小些。挤挤还是睡得下的。”大叔把剩下的茶水喝完,“等明天天气好些,我带两位出山。”
那一夜,林茜和葵儿睡得很舒服;被褥干净,柔软。房间里放满了二老女儿的绣花梆子,不像一般农户里泥土气,屋子里有一种山茉莉的清香。
第二天,大晴;
屋子外面雨后的清爽空气,带着泥土芬芳;朝霞映出山间一轮彩虹。大娘打点好大叔的猎叉,钩子;就准备早饭。
虽然只是一些稀粥,吃下肚子也让人觉得通体舒畅。
大叔带上干粮后,便开始在前面引路。大娘挥泪跟林茜她们告别。
虽说大娘人很好,但临别时;大娘那一抹不自然的表情被林茜尽收眼底。
第九章
山道上因一夜风雨变得泥泞不堪,林茜和葵儿一脚深一脚浅跟在大叔身后。当太阳升到正当空的时候,他们到了一桩山间的木结构的房屋群前。四周围着削尖的栅栏,高栅上还有哨台。
“大叔,您不是要带我们出山吗?”葵儿依旧天真地问。
林茜从刚离开小屋就感觉隐隐不对劲,直到看到这寨子;就明白了。大概是着了道了。
大叔拿着兽叉,底气不足地威胁:
“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们别跑;我们二老就这么一个闺女。本来也死了心了,可你们来了;也算上天怜悯我们你们两个总能换我女儿一个回来。”
林茜暗中拉着葵儿:“这么说,您女儿还没死;被这些人劫了?”
“是,说是劫了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打算;只想要是能用别人换回我们家闺女就好。”老汉说到此处不免一副辛酸表情。
林茜冷笑一声:
“我们两个女孩子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用我们换你女儿,我们还真以为你是好人。”
“这……”大叔听得林茜一番话,愣住当场;转而:“做父母的都有私心,姑娘也莫怪罪。我们老夫妻两来世定给姑娘们做牛做马。”说着,大叔放下兽叉;就地跪在林茜和葵儿面前。
林茜忙扶起大叔:“得,大叔别这样;怎么说你们也收留过我们。我们就当报恩了,只是您不该自作主张;好歹也该跟我们说一声缘由。”看着眼前的大叔,林茜心里不免有丝嫉妒他们的女儿;有这样好的一对爹妈。而自己求也求不来父母能聚到一块儿。
说到这里,他们不远处的大寨门缓缓打开。一个小罗罗模样的人拿着长枪出来,含糊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