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穿越乱世虐恋楚汉风云:特工皇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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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回头,交代副将:“吩咐下去,生火造饭,多加肉,纯粟谷,要香气四溢,要让人垂涎欲滴。”
刘邦率领汉军一直据守荥阳、成皋不战,粮草充足。而项羽的楚军北有韩信据齐地威胁都城,腹地有彭越游动作战,英布投汉后又须分兵南据九江,所以兵力分散,腹背受敌,粮草匮乏。
对峙一天一夜后,遥见鸿沟对岸炊烟袅袅,项羽心里暗道不好。正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饭香隔岸飘来,正忍受着饥饿的楚军顿时阵形开始散乱。
钟离昧脸色惨变,如此下去,楚军将不攻自败。他上前一步对项羽道:“两军对峙,时间越久越不利于我方。如今粮草不济导致士气低迷,如果再拖下去,前有养精蓄锐的汉军精锐,后有韩信部的夹击,我们将很难取胜。”
项羽脸色低沉叫来季布:“最后一遍向汉军喊话,若刘邦不同意议和,我们即刻发起总攻。”
季布领命而去。
很快,西方传来数千楚军雷鸣般的吼声:“汉王听着,我们西楚霸王诚心请和,是和还是战,请汉王尽快回复!汉王听着,我们……”
喊了数十遍后,对面汉军仍旧毫无动静。
项羽目光变冷,掉转马头,面对数万楚军,大声道:“儿郎们,汉贼刘邦乃我西楚人氏,与义帝曾有盟约,如今却不服分封,勾结我楚军叛徒韩信犯上作乱,身为我们西楚的勇士,你们是不是要随孤同心协力消灭叛军?!你们是不是要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和物资,让你们的父母、妻子过上安宁平和的日子?!”
消灭不消灭汉王,并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马上抢到物资,填饱肚子。因而,项羽的话音刚落,几万将士便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保护西楚,消灭叛军!保护西楚,消灭叛军!”
项羽胸中激荡,坚毅的目光逐个与身前的将士对视,直到看到目力所及内每一个兵士脸上都有激昂的士气,才收回目光盯向钟离昧,“开战。”
钟离昧令旗一挥,如雷的鼓声从四方响起。
鼓声惊散了正在吃饭的汉军的豪气,楚军如虹的气势让人不容小觑。
刘邦扔掉手中的吃食,顺手牵过一匹马疾速冲到鸿沟前。
先一步赶到的周勃忧心忡忡,难道真要同意议和吗?继续把战线拉长,继续征战,继续杀戮。这时候他胸中已是一片清明,只要樊哙接到了海遥的情报,他必会带大军前来荥阳。到现在还未到,是途中有变故,还是情报传送过程出了纰漏?
刘邦面色微变,不过一瞬就恢复了镇定。他向赶来后一直站在他身侧的张良沉声交代:“同意请和。”
周勃重重一叹。
张良在心里权衡过眼前局势,点头赞同的同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以鸿沟为界,东归楚、西属汉。汉占据天下大半,诸侯也都纷纷归顺,楚军却粮尽兵疲。我们应该在议和之后,迅速派人赶往韩信部和彭越部,趁楚军返回彭城时,再度发起总攻。”
周勃赞叹:“张将军好计策。”
刘邦心里仍有犹豫,“一定要摸清楚韩信部和彭越部,此次为何没有如约前来荥阳。”
张良正要再说,却听到战鼓声中楚军杀声四起,遂令周勃组织千名兵士喊话:“楚军听着,汉王同意楚王的请求,中分天下,以鸿沟为界,东为楚,西归汉。楚军听着,汉王同意楚王的请求……”
泣血残阳下,虞妙戈面容冰冷地盯着远方,绝美的双瞳里隐隐有一层晶莹的泪光。鼓声渐弱,是战争要结束了吗?项羽他,是死是活?楚国军队,还有生还的人吗?
海遥眼里也全是泪,她遥望的方向是彭城。孩子,娘对不起你,没能带你去见你的亲生父亲,没能好好照顾你,没能看着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耀眼的霞光一点点被吞没,天色渐渐暗下来。
虞妙戈满心绝望地收回目光,惨笑着望向海遥,“海遥,要怨就怨刘邦吧。是他要你死。”
海遥含泪最后凝望一眼彭城,而后看向广武山的方向,喃喃自语:“永别了,刘季。”
虞妙戈突然扬起手中的剑,快捷无比地挥向海遥颈间,长剑落下的同时,她眼里的滚滚热泪汹涌而下,“项羽,海遥马上就来陪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
海遥只觉得一道冰冷耀眼的亮光迎面而来,避无可避,只能任由它斩向自己的咽喉,一串泪珠迅速滑下脸庞,绝望地闭上眼睛。
“海遥!”
“妙戈!”
项羽和虞子期心惊胆战,他们没有料到归营的这一刻竟然看到这一幕。
虞妙戈没有想到还能听到项羽的声音,一惊一喜下,电光石火间,手里的长剑已斩向海遥。
而海遥在听到项羽声音的那一刻,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的将领,唯独项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人带马撞向虞妙戈。
虞妙戈静静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项羽,丝毫没有感觉到手里的剑只是削断了海遥飘在半空中的几缕长发,也没有感觉到愤怒的项羽杀气腾腾地冲向了她。她心里欢喜着,他活着回来了,他没有死!
虞子期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喊:“大王!小妹!”
季布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暴喝:“大王,虞姬并不是想杀那个女人,她只是想送那个女人去陪你!”
季布的话让项羽心里一颤,就在战马即将撞到虞妙戈的那一刻,他突然紧紧地勒住缰绳,战马嘶鸣着立起前蹄。项羽居高临下含怒斥责仰望着他的虞妙戈:“我一再警告你,不要再对海遥下手。既然你无法听懂我的话,就离开,永远离开!”
虞妙戈呆呆地凝望着头顶上方全身上下都迸发着杀意的男人,惨然一笑道:“项羽,我真开心,你能活着回来。”
虞子期跳下战马,一把拉回虞妙戈,痛心疾首地盯着她,“小妹,醒醒吧。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心里根本没有你。走,跟为兄回颜集,离开这里,离开他。”
项羽下马抱起海遥,声音轻柔地叫着:“海遥,我回来了。不用害怕,再没有人会伤害你。”
海遥慢慢睁开眼睛,突然间又哭又笑地望向彭城方向,“孩子,娘没死。”接着又望向广武山方向,喃喃道,“刘季,我没死,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孩儿回去的。”
项羽满腔悲伤,她为他们父子庆幸自己还活着。
季布也下了马,警惕地站在项羽与虞家两兄妹中间。
项羽面色铁青地望向虞家兄妹,“让我大楚的将士拿着连菜刀也不如的刀剑在战场上拼杀,让他们这么无辜悲惨地死去,让他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们的妻儿孤苦无依,你们还想就这么回颜集?”
除了钟离昧外,其他将领纷纷变了脸色,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巨鹿之战、血洗函谷关等,多么痛快淋漓的杀戮,多么热血沸腾的拼杀,现在的节节败退竟然是因为兵器装备。
望着兄弟们质疑的眼神,虞子期放开虞妙戈,往前走两步,指天立誓:“我虞府一家十余年如一日为项家叔侄打造兵器,若有一丝一毫背叛之心,天打雷轰,虞府一家均不得好死。”
虞妙戈面如死灰地走到虞子期身边,泪眼凝望着项羽,“我们兄妹对大王之心日月可鉴。”
项羽望向钟离昧,钟离昧吩咐副将去营地取回十几把长刀,分别发到各个将军手中。十几名将军正在来回翻看,钟离昧已率先抽出自己的佩刀砍向自己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脆响,长刀应声断成两截。
项羽满目悲愤地盯着虞家兄妹,一直强自镇定的虞妙戈望向虞子期时已是满目惊惶,“哥哥,为什么会这样?”
虞子期满脸不信,快步抢过一把长刀,抽出他的佩剑,准备亲自一试。又是当啷一声,长刀断成两截。
刹那间虞子期面如死灰,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虞妙戈惨然一笑,上前握住虞子期的双手,语无伦次道:“哥哥,妙戈知道你是无辜的,也清楚虞府的忠心耿耿。妙戈是个不祥的人,自从跟了大王后非但没能为虞府带来荣耀,相反,还被大王日渐厌烦,都是妙戈的错,就让大王杀了妙戈吧,杀了妙戈大王的气就消了。”
听了虞妙戈的哭诉,虞子期心里一阵难受,小妹受的苦他亲眼目睹,不能再让小妹去为这件事代为受过。他上前一步,把虞妙戈挡在身后,“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兵器一事由子期一手负责,现在出了这样的意外,愿以死谢罪。”
虞子期话音刚落,虞妙戈绕过他的身子扑到了项羽身前,搂着他的双腿哀哀痛哭,“大王,我兄长已经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过。就放过我的父亲吧!”
虞子期顿时愣住了。
季布也满目震惊地盯着虞妙戈,似是不相信她在这节骨眼上说出这么一番话,这话根本就是要置虞子期于死地啊!
见项羽久久不回答,虞妙戈侧过身哀求季布和钟离昧:“季将军,我兄长与你最为亲厚,就为我兄长说句公道话吧。钟将军,我知道你对妙戈成见很深,可是,现在的妙戈已经不可能再蛊惑大王,看在虞府多年为项家军效力的份儿上,劝劝大王吧!”
季布痛苦地低下头,自从跟随项羽南征北战,他就和虞子期最谈得来。可是,眼前的虞妙戈哭得这么伤心,这么无助,他怎么能拒绝她。闭目沉思一瞬后再次睁开双眼,他眼里已无一丝情绪可寻,他跪在虞妙戈身后,重重地向项羽磕头,“大王,有子期一人足可抵罪。就饶了虞府一家吧!”
钟离昧重重地叹了口气,从鸿沟退回的路上,项羽无意间发现兵器有毛病,回来就见虞妙戈剑斩海遥。项羽狂怒之下,已经没有机会再为虞子期辩解了。况且,兵器易折导致楚军兵败如山倒,虞子期的罪确实不能轻饶。因而,他开口道:“大王,季布说得是。就饶了虞府一家吧。”
虞子期似惊似怒的视线一直盯在虞妙戈身上,半晌,仰天悲声狂笑。笑声中,虞妙戈的身子突然往前栽去,显然已是昏死过去。
两天后,依军规执行虞子期的死刑。
项羽坐了许久才打发人把虞子期叫来,盯着眼前眼神沉寂的他,问:“子期,为什么?是因为我慢待了妙戈吗?”
听项羽用了“我”而非孤,虞子期淡淡一笑,反问项羽:“大王真这么认为吗?”
项羽轻轻摇头,“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次次落败,我不会怀疑,也不会相信。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
虞子期的笑容慢慢悲凉起来,“大王,你没错。是我错了。”
项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犹如刀刃,瞪视着虞子期,“是孤错信了你。来人,拖出去削了!”
虞子期惨笑着最后一次跪在项羽面前,“千错万错皆是子期一人之错。我死不足惜,可虞府上下确实不知情,妙戈她……也不知情啊!大王,子期临死之前只有一个请求。”
项羽盯着虞子期,一字字地怒道:“你居然还敢对孤提请求。”
虞子期重重地磕头,边磕边央求道:“子期求大王,让妙戈前去执行对子期的刑罚吧!”
一室沉寂,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项羽沉默地盯着虞子期,眼中闪着不可置信的惊诧与震惊。
虞子期笑容惨淡,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半晌,项羽才开口道:“让妙戈自己做决定吧。”
刑场上。
季布面色煞白地盯着虞家兄妹,嘴唇哆嗦,最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钟离昧重重地叹口气,轻拍虞子期的肩膀,“子期,你糊涂啊!你为小利舍了大义。大王如果打下天下,你们虞府一门厥功至伟,到时候,由我们保荐,妙戈何愁登不上后位。至于那个女人,大王再怎么宠爱,那个孩子始终不是项家血脉啊!”
虞子期仍是浅浅一笑,目光仍始终盯在虞妙戈身上。虞妙戈却不敢与他对视,缓缓低下了头。
钟离昧叹惜着离去。季布也迅速转身,也想要离开,虞子期忽然开口:“季布。”他的目光慢慢地从虞妙戈身上移向季布,轻声问,“季布,你喜欢妙戈?”
季布沉默无语。
虞妙戈飞快地抬头,眼眶里的珠泪迅速落下,“大哥,对不起!”
虞子期悲怒攻心,收回目光凝望着虞妙戈,沉痛道:“妙戈,我是你唯一的兄长,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值得吗?你要怎么安置府中老父?下一次,你还能牺牲谁?”
季布听出了蹊跷,赶紧支开监刑的将士,步履沉重地走到虞子期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想去赎罪,“子期,季布糊涂。季布和离昧一样,误会了你。”
虞妙戈身子不停地颤抖,“大哥,妙戈后悔已来不及。对不起,对不起!”
虞子期惨然一笑,“妙戈,大哥跟着大王四方征战,为的就是光耀门楣,为的就是老父和你能荣华加身,能福禄双全。你这么做如果真能挽回他的心,也就罢了。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若是被他发现,下场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