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尴尬-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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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一晃,陈吉吉从拐角处闪出了身子,手里拿着手机,直愣愣地看着我,那眼神,如同在《时尚芭莎》的封面上看到了凤姐似的。
我也在看着她,双方交接的目光都充满了不确定和活见鬼,的确这太令人难以置信。
就那么看着我,陈吉吉开始按键,但眼睛一直没离开我,一直盯着我,好像怕我作弊似的。
她的手指不动了,目光下降,盯向我手里的手机。
两秒钟后,我手机的短信提示响了。陈吉吉的眼神变得更诧异,更闪烁,好像我手里握着的不是手机,而是《色·戒》里那枚戴在王佳芝手指上的卡地亚鸽子蛋!
我低头看短信内容:你在哪儿?
我知道,她也慌了,不然不会问出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事实上我也慌了,打死谭墩一万遍我也不能相信和我短信这么长时间的鬼来电竟然是她——陈大器的妹妹?!
我抬头看了陈吉吉一眼,回短信,按完发送键,对面的手机再次响起,一切毫无争议了。破天荒的巧合,可能性百万分之一。当陈吉吉低头看短信时,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疼,是真的。
我回的短信是:可能……在你面前?
看完短信的陈吉吉抬头看我,眼神忽远忽近的,一会儿是难以置信,一会儿是惊喜,慢吞吞地向我这边迈了两步,像是看不清我似的。相比之下,我也惊愕,但更多是惊喜,无与伦比的惊喜。原因如下:
每个人都有一个在现实中你对其充满好感的实体,比如恋人啊、暗恋啊、单恋啊;同时也绝对在幻想中有一个精神恋爱对象,比如偶像啊、网络图片啊、女优啊、梦中情人啊——当你发现你现实中充满好感的实体和幻想中精神恋爱的对象是同一个人时,还不够臭屁的?不用欣喜若狂这个词汇,只是为了凸显我低调的人格罢了!
看着走近的陈吉吉,其实我已经想笑,就是那种不由自主地想咧嘴,但还是忍住,保持一脸的惊讶,也向着她走过去几步。因为我更好奇的是,这个用短信调戏我N久的女子,好像比我还吃惊,好像不认识我是谁似的。
两个人就这么握着手机,相对着一步步走近,呆呆愣愣,相距一米左右站定,陈吉吉握在胸前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冲我一展:“你?你是赖宝?”
我是喜大于惊,双眼放光,也诧异反问:“你?你是鬼来电?”
“……我是谁?”陈吉吉显然更吃惊我给她私下取的艺名。
我挠头笑。“没什么,一直也不知道短信谁发的,总得有个代号啊。”继而单刀直入,“真的是你啊?你给我发那么多天短信了,不知道我是谁?”
陈吉吉翘嘴角:“我知道是赖宝啊,但不知道你是啊。”
“这合逻辑么这?”我听出蹊跷,“从接飞机到现在也大半天了,你没听到他们叫我?”
“我……我没注意,就听他们喊你宝啊,宝哥啊什么的,我还以为你叫什么保什么,是保卫的保呢。”陈吉吉急急辩解,生怕我不相信的模样。
文我点头豁然,看来这丫头是真不知道我本人,那这事就更奇怪了,于是一眯眼,上下打量起她来。
人陈吉吉也在打量我,互相此时都在重新审视,忽然发现我目光有异,警惕起来:“你干吗?”
书“没什么,”我撇嘴笑,挑眉毛,你见过民国时期摸着下巴打量良家妇女的伪警察就知道我此时什么样了,“现在咱俩也不算陌生人了是吧,那坦白吧,陈吉吉妹妹,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干吗短信骚扰我这么久?”
屋陈吉吉一愣,接着“扑哧”一下,捂嘴出声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两只耳垂上的坠子无规律地剧烈摆动。
这下把我笑毛了。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鬼来电见面的场景,但在我想象中那该是最后阶段,短信聊天已经不能满足彼此交流,互相在短信中已经吐露心声,表达爱意,相约厮守,共赴终老,然后在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相约见面,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万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仓促,这么让我措手不及,还这么不可理喻!
“你笑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我伸手在陈吉吉面前晃了晃。
“没事,没什么。”陈吉吉笑着,手背遮着嘴,慢慢喘匀了气,“宝……宝哥,我真的没想到你和我哥认识,短信骚扰你对不起哈,至于原因么,我想得找个时间我慢慢和你解释了,几句话哪说得清楚。”
相对瞬间无言。我看看她,又看看手机:“真的是你?”
“我比你还意外呢!”陈吉吉探头看我手机屏幕,又抬头盯着我眼睛,“怎么会是你呢?居然让我这么遇见了,我要是告诉小马姐,她肯定不信!”
“……谁?”
“我的朋友,嘿嘿,都说了有时间一五一十地给你解释。”陈吉吉说着,迈步走向我身后,奔了包房的方向,走几步还回头看我,“宝哥,走啊,你得看着点我哥,他喝醉了。”
小马姐?小马哥的老婆?穿风衣叼牙签的女人?朋友?我更狐疑了,莫非还是阴谋?但看着陈吉吉冲我招手喊我一起回包房,我不得不向我身后一指:“别怪我没提醒你,刚才你不是要去洗手间么?”
陈吉吉一怔。“哦对!”急急走过来两步,在我身边站定,将手包递给我,“宝哥你帮我拿一下包吧,等我下。”
我边接过手包边摇头:“刚才你怎么不让我帮你呢?”
“刚才不是不熟么,让你拿包多不礼貌。”陈吉吉眯眼一笑。
“现在熟了?”
“嗯,知道你是赖宝,一下就没那么陌生了。刚才我在包房里无聊短信你了,你没回,我还想着去洗手间的时候再短信你呢。”说着话,陈吉吉比划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对我晃了晃,“我去了哈!”
看着陈吉吉转身,小倩影快步消失走廊拐角,我这心哪,突突突突突突……
飞快地回忆了和陈吉吉接触的这一下午,好像我给鬼来电发短信那几次还真没有当着她面的时候,短信回来时她也没在我身边,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呵呵,好饭不怕晚哪!
之前这段时间,对陈吉吉只是气味和眼缘儿,接触说话都寥寥,刚才短暂的真正接触下来,这女孩比想象的还可爱。而且就像她所说的,从接飞机到现在互相还有点端着,此时知道对方就是那个几≮我们备用网址:。。≯乎每天短信聊到深夜的对象后,生疏感一下就消失了,熟悉亲切感陡增,况且还那么美好。
……丘比特大叔,射我吧!
拿着手包站在走廊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拿着手机一条条翻看短信,短信箱里存了很多我和鬼来电,哦不,陈吉吉的经典对话,以往也会翻看,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彻底有了具体的幻想对象,感觉那叫一个真实!
翻着短信,突发奇想,调出了陈吉吉的手机号码,稍微犹豫,拨打出去,呼吸有些急促,尽管已经知道对方是谁。
那边很快接听:“喂?干吗?”
“你知道是我?”
“笨啊你,我手机里存的就是赖宝的名字啊。”
“哦,呵呵,没什么,我就是还不敢确定呢,真的是你啊?太难以置信了!”
“我也是啊,想想都好玩,原来白天和我发短信的赖宝一直就在我旁边呢,哈哈。”
“是啊,彼此。呵呵。”
……话说到这突然卡住了,我承认打电话之前我没想好说什么,但也没担心过会想不到话说,于是一瞬间紧张无比,越害怕冷场就越一片空白,汗都出来了,越想说话越不知道说什么,整个大脑完全死机,嘴上脱口而出一句——
“你干吗呢?”
那边沉默了一下,继而厉声道:“赖宝!讨厌啊你,我在洗手间呢!”
电话挂断。
我手机贴着耳朵,觉得这下完了,知识分子形象破坏了,随意的一句在这时候说出来完全就是耍流氓啊。
担惊受怕地胡琢磨着,陈吉吉走到面前我才反应过来,一边递上手包一边解释。好在陈吉吉没有生气的意思,脸上还有浅笑,只是不太敢和我对视的感觉,接过包就往包间走。我心里锣鼓喧天着,忙跟上她。
俩人一起往包房走的时候,我飞快瞟着她,此时此刻,闻到她的香味,看到她的人,意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呵呵,谁能想到啊,陈吉吉竟然就是我的鬼来电,竟然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是我这段时间不说晚安就睡不着的那个柏拉图,还是我多年哥们儿的妹妹……哥们儿的妹妹,是啊,我说过,朋友之妹不可欺,无论是良心还是道义都过不去,可是不过毕竟但是当然啦,谁都有个万不得已的时候,让我们相信真爱是无敌的,去他妈的世俗吧!
第十章伪装者(1)
(要知道长得漂亮,还懂事善良,还不使小性子耍小脾气的女孩,就跟中国男足进世界杯十六强一样,男人们都在梦想着,却都明白自己这辈子肯定没那个福气等到了。)
万没想到就在我和陈吉吉在现实中相认这一会儿的工夫,包房里早已经别有洞天了,一进门就被里面凝重紧张的气场震慑了一下。
打倒是没打起来,但依然没人说话,一个个面沉似水,所有人都在盯着大器方向,而大器站在那个梁洛宏的旁边,一手按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拎着酒瓶子,看不出来是要敬酒还是要砸人。
陈吉吉和我对视了一眼,大器抬头看见我俩,一瞪眼,满脸酒红地喷了一嗓子:“啊!宝,你怎么和我妹一起回来的,你把她咋了?!”
有人笑出声,我比划了个中指过去:“怎么说话呢?你妹妹无所谓,对我影响多不好?”
陈吉吉迅速白了我一眼,欲擂起小拳头报仇,又瞬间意识到场地不合适,放下手,小小不好意思地飞快走到座位坐下。
我又荡漾了一下。
看大器这样子,场面尚未到一触即发的程度,我快步走过去坐到付裕旁边,低声问之。老付答曰大器被梁洛宏的奸笑吓醒后就开始抢戏,此刻已是主演,这会儿正跟梁洛宏叫板呢。这陈大器还是当年的鸟样,喝点酒就变身全民超人了。
豪情中的大器早不理会我和陈吉吉一起回来这茬儿了,注意力又转回梁洛宏身上,扯着嗓子叫嚣:“你觉得我刚才说得对不对?事儿是那个什么艾媚引起的,你和我骨头兄弟在这谈,能谈出个一女二夫来啊?人家来都不来,都不愿见你了,你还在这跟自己较劲啊?”
骨头坐在那都快热泪盈眶了,感激地看着大器。这种情况忽然冒出个讲其所不能讲、骂其所不敢骂的代言人来,无异于前生父母,再世爹娘。
梁洛宏歪头斜眼瞄着大器,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格跟对方的面积差,遂放弃抵抗欲望,挤出笑容:“呵呵,这位兄弟,那你有什么指教啊?”
“我没什么指教,我就是劝你拿得起放得下!这女人哪……”大器嚷了一声,又俯下身好像要说什么悄悄话,梁洛宏诧异这举动,正扭过脸凑上去愿闻其详,迎面却是大器结结实实的一个酒嗝。
梁洛宏躲闪不及,顿时几欲晕厥,大器却继续晓之以理了,“嗝——呼,这女人哪,要是狠下心来,比什么都狠。根本就没挽回余地,要是只为了气你根本不会玩这么大,再说她和骨头是网恋不是?那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谁还没几个网友?人家怎么就单奔着骨头来了?人家既然跑北京来了,还没告诉你,那就等于GAME OVER了。你再怎么折腾她也不可能跟你回去。你这劳民伤财的,何必啊!”
满桌满脸的诧异,谁能想到刚才还醉到坐着入睡的一人,这会儿说出话来居然头头是道的,不仅思维正常逻辑清晰,而且把这桩事的来龙去脉都记得这么真切,是挺神的。
梁洛宏对大器这番话有些词穷,甚至有点默许,慌乱片刻后,梗着脖子强词夺理:“这位朋友,你说的话能代表艾媚么?”
大器笑得跟汉钟离似的,仗着自己体积大底盘低,站得稳妥,话也利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咽气啊,得得,我当然代表不了!话得让艾媚自己说!”说着话酒瓶子抄起来了,将那少半瓶啤酒一饮而尽,还把瓶嘴向下滴了又滴,然后握着瓶颈,瓶底朝上举起来,拍拍梁洛宏。“你不钻牛角尖么?今天我还就力挺一次我骨头兄弟,我跟你较这个真儿!看见这酒瓶子了么?现在就让骨头给那个谁打电话,她要说爱的是骨头,酒瓶子落你脑袋上,她要是说她爱的是你,酒瓶子肯定在我脑袋上开花,怎么样,敢赌么?”
这一下,整个包房里没人说话了,敌方那三个都略显出紧张。我们这桌不了解大器的也表示惊讶,连人在江湖的袁老二都点头轻笑起来,掩饰不住一丝欣赏。陈吉吉几欲起身去阻拦,被我和付裕一左一右轻轻按住。
梁洛宏确是被撼住了,抬头对视了一眼大器,又愣愣地看了看大器手里的空酒瓶子,咽了口唾沫。
“不敢赌就算了,不强求,那你也就别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