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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君溺宠之锁龙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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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神。我们啊,是同类。况且,我早就见过她了。”

“你说什么?”

“半个月前,我见过她。真的是很美的一个女子呢。我们是同类,我同情她的遭遇,所以答应了她的一个请求。”

陌玉不语,警觉地盯着她。她总感觉这个东海七公主话里有话。

寻钏继续道:“她说,她要去人间看最后一场雪。”

末了,她自己感叹一声,美丽的眼中流转而过一丝温柔的眷恋,但也仅是瞬间而已。

“看最后一场雪?”陌玉怔住,眼泪倏地滑落。

她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境--女子抱着女孩走在人间初冬的第一场大雪中,白雪纷飞,怎么也掩盖不了人世间的繁华和温暖。

“把它给我。”寻钏伸出手去拿那盏佛灯。

陌玉握得很紧,并不松手。

寻钏一怔:“你干嘛?把它给我!”

她用力,陌玉也用力。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寻钏听了,冷笑:“你还真是多疑。那你挺清楚,我叫寻钏。”

“是你?”这个名字,她曾听天赤有意无意地提起过无数遍,因此她并不陌生。只不过,让陌玉意外的是,狂简与的相好女人竟然是东海七公主。这也就难怪了,她能随意出入魔宫。

“你居然背叛自己的族人?”顿了一顿,陌玉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听说,你曾抢过人界皇宫的血如意?”

昔日她去东海游玩,看到天兵天将所抓的人就是眼前那个女子。托她的福,陌玉才得以遇见君慕。如此说来,她和寻钏有着众多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难怪第一眼瞧见并不觉得她生疏,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注定。

陌玉思绪百转间,寻钏已经抢过了佛灯。“你叫陌玉吧,我早就知道你了。看你刚才那个表情,想必也早已听过我了。这法器,我就先拿了。”

寻钏说罢欲走。

“等一下。”陌玉叫住她,看一眼在她手中的佛灯。她也不再多加阻拦,只是眯眼,“寻钏,我相信你说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敢跟我谈条件?”寻钏略微吃惊,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错,不愧是天赤的女人。好,你说来听听。”

陌玉盯紧她,没放过她眼底划过的一抹阴冷算计。至于她所说的“女人”,陌玉也不纠正,她知道寻钏不是个省油的灯,若让她错以为自己是天赤的女人,也许还会帮助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唇边划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四十八章 漫步

人间隆冬,下起鹅毛大雪,满城飞絮。茫茫世界,尽是一色耀眼的白。

女子走在无人的街头,蓝丝随风飘舞,任皑皑雪花飘落发梢、肩头、袖口、裙边……金色流苏拽雪而过。她的每一步都无比翩跹,蕴含无穷变化。

这样柔美的场景看在陌玉眼中,似曾相识。

一样的雪地,一样的女子背影。不同的是梦境中的女子怀抱一名女孩,而眼前的女子,手扶一盏白色佛灯。

陌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眼底泪光闪烁。

“这就是尺素的愿望?看最后一场雪?”

寻钏仰头凝望灰色的天空,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宁静。

初雪化在脚下的声音那般清脆。

“这也是我的一个愿望。人世间的雪,始终美丽。”寻钏深深吸了一口气,“陌玉,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我要帮尺素完成她的请求?因为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更因为我们心里有同一种偏执和痴念。我们深深地了解用尽灵魂和生命去爱护一个人的感受。我和尺素不仅同类,更是同一种人。”

陌玉不语,她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透过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尺素。她突然发现,褪去那一层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姿态,寻钏的美如空灵、淡若冰雪,俨然就是另一个尺素。

但同时陌玉心里明白,这一幕固然是真情流露,但一只会吃人的老虎绝不会突然变成一只乖顺的家猫。

所以她一笑:“寻钏公主,看来尺素早先和你讲了许多连我都不知情的事,也难为你不惜得罪天赤来帮尺素完成遗愿。陌玉在这里替她谢过公主。”

寻钏兀自朝前走,一步一稳,柔媚生姿。

陌玉又道:“方才听你那一席话,想来你也在人间看过雪。也难怪十五年前你会在凌明轩的眼皮子底下只身去抢血如意。”

“都是一些前尘往事罢了。”寻钏听了冷笑,“只有到过人间,才知道人间冷暖。”

“原来人间走一遭会练胆子呢,你果然胆大包天!”

“怎么说?”

“听说你抢血如意之后触犯天规,天帝罚你在东海暗穴面壁思过一百年,不是吗?如今只过区区十五年,你却在各界活动自如。”

陌玉双眼一眯,她可不会忘记他们沂山一行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凌明轩算计,而让天赤、狂简与有机可趁并坐收渔翁之利。她甚至记得,十五年前她还亲眼目睹寻钏被天地惩罚的场面。

这一切的祸根,埋得不明不白,却是有始有终。

寻钏听她说完只是发笑,无比讥诮,“天帝?天帝算个什么东西?我寻钏要是听他怕他,那我就枉为东海龙女!”

她停下步子,回过身凝视陌玉,挑眉:“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了,直接说明了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是,不错,你果然反应敏捷。我只不过心存疑惑罢了。我相信这个世上,一切皆有因缘,不会这么没头没尾。寻钏,你只身闯皇宫,进千诛阵,抢血如意,该不会只是图个好玩吧。”

陌玉顿了顿,细细察看寻钏的面色,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寻钏并无一丝异色,在大雪里兀自冷艳高傲。

她只得接下去道:“而我的师叔云延穹听闻这事后心里一直偏执,执念很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闯了一番千诛阵。之后,我们几个师兄妹就开始了这四分五散、生死不明的悲惨生活。到如今,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因此来不及通知你们东海龙族,被妖魔长驱直入,眼下又演变成了一场消耗兵力的拉锯战。寻钏,我不信你真的会倒戈相向,弃自己的族人于不顾。告诉我,你抢血如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陌玉,没想到你把这一切的头绪都理得这么清楚。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寻钏略微吃惊,随后竟笑起来,不以为然,“不过你是多想了吧,你居然把这一切的根源都归咎到我的头上!”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血如意太过蹊跷了。”

“既然如此,你该问你的师叔。”

“我师叔眼下下落不明,生死未仆。”陌玉说及此,眼里便一片黯然。她垂下头,眼神落到寻钏手中的佛灯上。寻钏扶着它,眼睛虽不看它,却仍是细心地隔一会儿便用手指拂去积落灯身的白雪。这放佛是无意识的举动,但看在陌玉眼里,却是无比震惊和感动。

见她许久都未说话,只顾着发愣,寻钏也下意识地低头,当她看到自己的手指和干净无一丝雪迹的佛灯时,一切了然。

“谢谢。”她听到陌玉轻声道谢,她愣了愣。

“给我吧,我来拿。”陌玉向她伸出手掌。

寻钏抬起头来看着她,对上她真诚的眼眸,不觉怔住。其实,这双眼睛还是干净清澈的,只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懂得保护自己罢了。她不觉一笑,淡淡的,却是难得的温暖。

她把佛灯极其轻缓的递到陌玉手里,“有你陪着,尺素永远不会寂寞。”

“谢谢。”

陌玉绽开一个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映在雪地里,甚是纯洁干净。然后,她和寻钏肩并肩,一起继续朝前走。

陌玉问:“你难道不怕天赤怪罪下来?”

“我要是怕就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了。”寻钏顿了顿,“而你,若没有足够的把握也就不会向我开这个口了。你心里不是早就打定注意了?”

“是,我得逃,我得走。”陌玉的手指无限温柔和眷恋的划过佛灯灯身,细细抚摸。“我更得活下去,替尺素一起,好好活下去。”

“可天赤有龙灵珠,不是吗?你逃不掉。兴许,你现在的字字句句正一字不漏的传在天赤耳里。”

“你放心,他无暇顾及我。他总不能时时刻刻把龙灵珠放在耳边。我总窥得到一丝缝隙。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公然放我走,多少会有麻烦。”

“我不会推卸责任吗?你真要走,谁也拦不住你。”

雪越下越大,两人的脚步却依然不变。

陌玉道:“我今生都不会忘记这一场雪,的确美丽。”

“人间的雪,早已留在我心中。”寻钏停下脚步,看着陌玉,倏地微笑:“此时此刻,我们算是朋友。为了这一刻的友谊,也为我们下一次见面的冷酷无情,今日,我便让你走的安心。”

陌玉还未从她话里反应过来,寻钏便手上金光一闪,扔给她一样物件。陌玉接过,一脸吃惊,竟然是祈龙璧。

寻钏不等她发愣,道:“如今你没有了尺素,我送你祈龙璧护身,妖魔不敢伤害你。”

陌玉举高了祈龙璧,惊讶中半带困惑,“是你把祈龙璧给了松岩?”

寻钏听了却一脸不解,“松岩?”似乎不认识此人。

陌玉皱紧眉头,“真的不是你?”

“你怎么回事?你的反应怎么跟狂简与一样,好像我欺骗了你们一样,你们……”

“祈龙璧先前戴在我身上保护过我。”陌玉打断她的话。

寻钏立即变脸,猛地想起那天狂简与的愤怒和没头没脑的话,原来如此。

惊讶至极,她冰冰凉凉的笑,“如此说来,我们倒是有缘。这祈龙璧你就拿着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只怕下次被狂简与抓到,得死无葬身之地了。”陌玉眉头不见松开,倒真有一丝忧虑。

寻钏却突地大笑,“狂简与他敢,你是天赤的女人,他岂敢动手,只怕到时候被生吞活剥了的人是狂简与他自己。”

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眼里的暧昧之意昭然若揭,陌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来,她是真的信了她胡诌的话了。

“狂简与不是你的男人?你这么说他未免……”

陌玉一脸好奇,寻钏却一声冷笑,如此漫不经心,眼里甚至带了一丝讥讽。她避而不谈狂简与的事情,话题一转道:“既然要走,陌玉,你就再走的干脆一点。”

“什么?”

“你听好,你的两个师兄,并没事……”

溅大的风雪弥漫了陌玉的眼睛,浸人湿寒。

☆、第四十九章 禁锢

窗外的雪仍旧下着,在殿外的台阶上积了厚重一层落雪。

春俏裹着狐皮大衣坐在软榻上,她的身边,是近两个月来不曾离开过身的碧玉箫。

内室一股龙檀香,袅袅朦胧。龙床上的男人穿着明黄色亵衣,翻了个身,惊醒过来。

“春俏?”他叫一声,立即掀被而起,眉间的顾虑和担心,甚是患得患失。

他一直走到外间,看到那道呆坐的身影,方才安下心来。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走过去。

“春俏,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天冷,不多睡会儿?”

春俏恍若未闻,凌明轩兀自从身后拥紧她,“在想些什么?”

春俏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只萧,“凌明轩,从你把他带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快要两个月了,我从未见过他。你告诉我,他到底是生是死?”

“谁?云延穹?”凌明轩皱起眉头,“春俏,你好端端的想他干嘛?”

“他是我的师叔啊!”

春俏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笑,她摇摇头,一把推开他。

“春俏!”凌明轩却不放过她,手上一动,便扣住了她双肩。他把她抵在软榻上,声音森冷:“春俏,朕说过,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朕一个人!怎么,刚开始的那些酷刑所受的痛都忘记了吗?还是你必须通过才知道乖乖听话。”

春俏别过脸去,无奈而凄凉:“你让我见一眼师叔,就一眼,只要我确定他还活着,我什么都听你的,凌明轩,你让我呆在这里我就呆在这里。我可以终身不回沂山,凌明轩,只求你让我看一眼我师叔,否则,我这一生都会难过,都会愧疚,我会不安的!”

“可是,朕不信你。”

凌明轩残忍一笑,大手一挥,就扯掉了她的雪狐大衣,衣下的身体不着寸缕。他欺身压上……

窗户外的风雪一下又一下地击在窗子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春俏的眼泪,流得绝望。

同一时刻,皇宫的高墙红瓦外,漫天雪地里,蹲身而坐一名灰衣男子。

遥远的天际,晨光初绽。

一名打伞而来的绿衣女子轻声停在他脚边。她把伞举上他头顶。

“二师兄,你都坐了一天了,会冻坏的。”

“我没事。你回客栈吧。不用管我。”

陌玉叹息一声:“你这样的话也无济于事,你救不了师姐,反而,会弄坏了自己。”

非愁一动不动,任飘落的大雪把他自己覆盖成一个雪人。

陌玉站了片刻,伸手拂去他身上的落雪,并把伞完全举高在他一人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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