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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官商情-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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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你不帮我,也就什么也得不到。金狮心的话:“我以前帮得你还少吗?得到什么了?如今我山穷水尽,你却拿这个来刺激我!再说,谁还敢指望你的奖励?连本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利?”吃晚饭的时候,他听见西院儿门口有车停下来,知是银狮送药回来了,便跟母亲说:“哎呀,饭不够了!”母亲没吭声,只是望老头子。金狮跟着望父亲,就见父亲怒上眉梢:“别管他,咱们吃。”金狮觉得不对劲,想吃罢饭去问银狮,却见父亲紧扒了几口饭,把杯中酒喝尽,说:“金儿,你爷爷活了57岁,我今年却已经58岁了,是不是活得多了?”金狮:“你咋想起说这些?”父亲:“那天我在火炉上热着一小锅饭和一缸子酒,银狮进来连炉子带锅一脚都踹倒。这不是不让我吃了,嫌我活得多了?”金狮大吃一惊,问:“因为啥呀?”父亲:“啥也不因为,就是嫌我活得多了。”金狮转问母亲。母亲正要说,被父亲虎目瞪住。金狮只得就此发作:“这个牲口,简直大逆不道。”说着下地穿鞋。玉枝着了忙:“金儿你等等。”金狮不理会,冲出屋。他心知事出有因,因此出了屋即平静下来。兄弟俩见面,稍作问候,金狮即转入了正题:“你跟爹最近因为啥事,能断了来往?”银狮一听,委屈地说:“唉!前十来天姐姐借给爹一万块,要他还我,减轻一下我的压力。谁知他刚把这一万拿回来,正赶上锦狮买房差两万。三叔过来求他,他二话不说就借给了。我一听气坏了,他欠我那么多钱不还,反去帮助别人!光这事儿也就算了,我气了一会儿也就没事了,他的三弟毕竟也是我的三叔。谁知没过两天,铜狮外父来了说,盖房子盖下个半拉子没钱了,能否给他周转些?这时我想,爹他如今没钱尽债,就是想借也不能了。谁知他竟然出去给挪了五千的高利贷!铜狮外父饥荒一大堆,啥时候能还他?这钱还不是等于扔了?因此等铜狮外父走后,我过去问明情况,立马就火了,见眼前就只火炉,就蹬了一下。随后我病了一场,输了三天液。爹他对外人怎么胜过家人!”金狮听罢点点头,说:“人人都说黄连苦,你比黄连苦十分。你的苦楚我懂。可咱们家在这村里就只剩你跟爹妈了,若再断了来往,怎么照应?”银狮:“我也想过这些,可如今他恨得我咬牙切齿,怎么来往?”金狮:“你不恨了?”银狮:“咋不恨了?可恨归恨,总不能不来往呀!这做儿子的永远没理,一旦父子绝交,儿子就是千古罪人。我也知道,消他的气不难,让他扇我两个耳刮就行。问题是,我已经气得病了一场,再让他扇上两个耳刮,还活不活了?”金狮点点头,想了想,说:“不牺牲脸面,你就牺牲点东西吧。”银狮:“什么东西?”金狮:“两眼玻璃。”银狮:“两眼玻璃?”金狮解释清楚,银狮抬手就自毁了两眼玻璃。陈禄两口听见西院儿“嘭嘭”“哗啦”两声脆响,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金狮过来减恨地说:“我扇了他两个耳刮,洗了他的门窗。”玉枝欲言又止,陈禄则减气地靠在一摞枕头上,然后问:“金儿你这次回来有事吗?”金狮心想:“为了明年的大事,不好说也得说。”于是说:“去年冬天我跑呼市,从单位挪了五千块,一直没还。下个礼拜审计局要去我们单位查帐,查出来可就是挪用公款的问题,处分不轻。你能不能给我出去弄上五千?利息我背。”陈禄躺着说:“这快到阳历年底了,正是货币回笼的时候,上哪弄去?”说罢翻了个身,沉沉睡去。金狮见状,苦笑着跟母亲说:“我就是有天大的难处,他的后脑勺也是凉凉的。”玉枝见老头子睡得那个结实劲儿,也不由一笑,然后说:“跟你二舅借去吧。”金狮:“你们都借不上,我能借上?”玉枝:“我们借不上,是因为人家不支持我们一直这么折腾。再说,他不是挺喜欢你吗?”金狮:“噢!谁喜欢我,我就跟谁借钱!再谁还敢喜欢我?”玉枝:“你不跟喜欢你的人去借,难道跟讨厌你的人借去?”金狮:“也是。”

第二天上午,金狮坐银狮的车来至二舅家里。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耀龙凭着高妙的医术和省吃俭用,也存下十几万元。如今他见自己最得意的外甥有难来求,岂能不管,立马给取了五千来。拿到钱,金狮连饭也不吃即告辞回村。半道上,银狮买了五条大鲤鱼,以款待兄长。待鱼做熟,金狮指着鱼跟银狮说:“你跟爹的关系,此时不疏通,更待何时?”银狮明白,当即端了两条最大的鱼送至父亲面前。陈禄此时虽已气消,但面子上还有些下不来,因此说:“不吃!”银狮原想:“如今我玻璃也打了,再给你吃鱼,还不行?”不意父亲竟说不吃。他一时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傻了一会儿,然后说:“爹你天生急毛火性,动不动飞刀耍钗。而我是你的儿子,多少不跟些?只要跟那么一点点,踢个火炉还稀奇?”陈禄一听,心的话:“是呀!他是我的儿子,流着我的血,做出这等事来还稀奇?我当初不也给妈踢烂个水瓮吗?瓮上还有一盘饺子。”想到这儿不仅下了台,而且尽释前嫌,于是香喷喷地吃起了鱼。”

第六十六回 靠爷娘文卓心凉 靠贵人金狮绝望

2000年2月下旬,即学校快要开学的时候,萨二中的那个小卖部在原承包人连续承包两年之后,再次以公开竞包的形式发包。金凤和金狮获知这个消息已是发包会召开在即,因此她们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之后,即先行赴会。小卖部这次的发包底价是上次的成交价,即1。7万元。发包会的一开始跟其他的发包会一样,争者众多。此时金狮还懒得给价。待争至2万元,争者已剩六七家,金狮开始两百两百地往上加。争至2。3万元,原承包人退出,金狮继续加。加至2。7万元,尚有三人与争,金狮心的话:“投注的极限是过去的零利。如今已至零利,不能再加。”于是退出。争至2。8万元,无人再加,主持人开始计数。就在他即将落锤之时,只见陈禄推门进来说:“加二百。”他此时尚不知已争至多少,也不知谁将争到,只是见人家要落锤,便加了二百,以维持会议的继续进行。如今他见留住了会议,才从容地坐到金凤和金狮身边,询问情况。他发出这个数不久,对方又加了二百。对此陈禄立马作出反应:“加五百。”金狮忙揪父亲:“早突破以往的零利了。”却见父亲睁着巨目,张开巨手,说:“似这等争夺,我从来都是压倒一切。”之后对方每加两百,他都立马加五百,最后以三万零五百元的价钱包下了这么一个小卖部。当时金狮的月工资才是五百多一点。按事先规定,陈禄若真想承包这个小卖部,须当场交纳两千元的押金,五天内交付半年的租金。为此金狮想:“如今不仅他自己没钱,姐姐和我也没钱,银狮则是已被拖累至极,钱从哪儿来呢?”怎知父亲胸有成竹。原来他临来之前,顺口问银狮:“我决定无论如何把那个小卖部拿下来,以雪你姐当年落败之耻。你支持不?”银狮心想:“你若开了门市,有所事事了,也许就不再瞎折腾了。”于是说:“不就是个破小卖部吗?随便儿争。”如今见父亲果然争下,只得把钱送来。于是陈禄和金凤合股,投入运营。象这种常规性买卖,开业半月即可看出亏盈来。开业一月后,一来陈禄经营有道,二来校方把严了校门,小卖部呈现出年创三万元以上纯利的势头。为此人们又开始纷纷称道:“还是陈禄!”金狮却说:“赌博也有赢的时候。因此要想戒赌,就不能稀罕它的收益。天下有多少女人,当男人赌赢的时候用尽赞美之词;而等男人输下来,又把一切责任都推过去,又是责骂,又是离婚,又是怨自己命苦。为啥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孩子出生以来,金狮一直雇人照应。如今孩子将近两周岁了,文卓说:“是不是该让孩子上幼儿园了?这样不但可以省些钱,还可以让孩子尽早过群体生活。”金狮:“群体生活?”文卓点点头:“在人堆儿里长大的孩子不但性格开朗,而且善于交际。举个典型的例子,A孩童时期比B接触的人多,因而比B活泼且善于交际。是的,B也成功了。但他那是在特定环境下成功的,是时事造就了他。而A则可以在任何环境下取得成功,不论乱世还是治世。你说让孩子活泼些呢,还是孤僻些?”金狮:“那还用说?”于是将孩子送进了萨二中附近的幼儿园。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孩子入托后,因公婆就在附近开小卖部,文卓便有了依赖心理。这日,她在小卖部吃饭,跟公婆说:“万一我跟金狮有什么事及时回不来,你们能不能接一下孩子?”陈禄两口:“那有啥不行的?幼儿园离这儿这么近。”之后不久的一个下午,文卓见金狮下乡要晚些回来,自己又要带晚自习,便事先通知公婆届时接一下孩子。陈禄两口边忙边应了一声。带罢晚自习,文卓来到小卖部,不见孩子,忙问:“孩子呢?”陈禄一听如梦初醒,说:“忘了!”文卓赶忙跑至幼儿园,就见孩子正在园主家里哭个没完。这是头一次,她没在意。过了几天,她又因事让公婆接孩子,结果还是没接。她责问公婆:“你们咋能又忘了呢?”这回陈禄索性说:“你看我们每到那个时候忙的,哪有那个空?”晚上金狮回来,文卓委屈地说:“你看,说靠不上就一点也靠不上。你想硬靠一回,还把你闪了。”金狮只得另想办法。之后的一个晚上,文卓到小卖部闲逛,见公婆一天到晚难得一坐,便信口说:“唉!你们四个子女若都考上大学,还用你们受这份儿罪。”不料陈禄没好气地说:“哼!幸亏没都考上。若都考上,我可就倒霉了,还指望谁去?”可不?近三年,金凤借给他好多钱,银狮提供给他好多资金。铜狮虽没给过他钱,却能代他远征东北,而且从最近的通话来看,生意大有起色。唯独金狮,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老找麻烦。因此文卓哑然无语,回家跟金狮说:“怎么样?孝子奉献得毛尽血干,最后落个不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进入3月份,金狮经过一年的苦苦等待,终于等回了周团长。如今两人见面,早没了那番客套和拿捏,非常随便,金狮不需再以下棋为名登门,甚至不需回避周团长与其他一些造访者的谈话。于是他从其他一些造访者的谈话中很快了解到,周团长就要高升了。为此他直接问周团长:“看来你是要高升了。”周团长笑着说:“现在还难说。”金狮:“要升往哪升?”周团长:“顶多也就是宣传部副部长。”金狮高兴地说:“是吗?这一下子你不但从正处升为副厅,还从事业单位转到领导机关。”周团长欣慰地说:“是呀,能带这么个职务退休也就不算太冤枉了。”金狮:“你别老想着退休,你离退休还有十来年呢。这十来年说不定还能再跨两个台阶。若到副省级,退休年龄还要延长。”周团长笑着摆摆手说:“那不可能,祖坟上也没长那棵草。”金狮:“怎么不可能?宣传部副部长弄个正厅级是一眨眼的事,一兼文明办主任便是。”周团长:“可接下来就难了!你知道上头为什么这么安排我吗?”金狮:“因为赏识你呗!”周团长:“这只是其一。”金狮:“其二呢?”周团长:“据说讲师团要往党校归并了,上头不忍让我去党校。”金狮:“那还不是因为赏识你?”说罢心想:“那旗县的讲师团不也要去党校了?幸亏我揪住这么个周团长。”周团长:“金狮啊,你知道我为啥答应帮你调工作吗?”金狮:“因为你赏识我呗!”周团长:“这也只是其一。”金狮:“其二呢?”周团长感慨地说:“我这个人先天无依无靠,走的弯路太多,因而常感岁月无情,人生易老。为此我老早就有个心愿,一旦有办法,就拉扯几位同样无依无靠却有胆有识的年轻人,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得偿抱负。这样我即便退休了,也能从他们的作用中看到我的价值。所以,我帮你也等于是帮自己。”金狮感动地说:“同样是帮自己,可你这是一种多么崇高的帮自己呀!”周团长谦逊地摆摆手,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我还得叮咛你几句。”金狮点点头:“你说。”周团长:“我拉扯的人可不能靠腐败升迁,否则我就不是在造福,而是在做孽。”金狮重重地点点头:“这十年我一直走的是清贫之路,否则也不会落魄到这个地步。”周团长:“我知道,哪有腐败分子成天爬格子的?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论任何时候腐败都不是升迁的唯一法门,越往后越不是,越往上越不是。现在一些基层干部认为小腐败生小官儿,大腐败生大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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