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五楼撒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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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欲望、她对他的遐想,就像干柴遇见烈火般,剎那便蔓延出熊熊大火,谁也无力阻止。
汹涌的情欲如火的碰触与挤压,他们磨蹭着对方,在对方身上撒下一连串的火苗,炽热情火燃烧,紊乱的气息、吟哦的喘息,不断在室内响起,然后渐渐的从客厅移住了卧室。
房门半掩,低吟不断,新婚夫妻在床上热情交缠,直至曙光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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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
嗯,正确的说法是隔天傍晚,因为经过一晚的热情延烧,新婚燕尔的两人交颈酣睡到下午一点才悠悠转醒。然后经过梳洗,外出吃午饭,再到户政事务所办完结婚登记手续之后,两人才手牵着手回娘家。
经过最深刻的肌肤相亲后,于寒和奎狩之两人之间虽然仍有些尴尬存在,但是距离与感情却在无形中拉近了许多,两人的眉目之间,竟也有了三分夫妻相。
于家大门并没有上锁,于寒带着满脸紧张、浑身僵硬的老公走进家里。
屋里,爸爸与妈妈正端坐在客厅里,似乎早预料到她会回来,抑或是他们一直都在等她?
可是见她回家,他们却沉默不语、一声不吭。
于寒有些伤心与难堪。他们是不是真的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她被老公拉着走上前。
「爸、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奎狩之双手奉上带来的礼物交给岳父、岳母。
「你叫谁爸妈?你是谁?」于凯夫缓缓抬起头,一开口便没好气。
奎狩之被这么一问,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无助的看向老婆,希望她能开口说些什么。
「他叫奎狩之,是我老公。」于寒大剌剌的介绍。
「妳说什么?」于凯夫目光转向女儿。
「他叫奎狩之,是我老公。」她无畏的直视着父亲,又说了一次。
「妳老公?妳什么时候结婚的,哪来的老公?」于凯夫稍微提高了声调。
「昨天结的。」
「妳说什么?」声调再飙高。
「我昨天已经和狩之结婚了,所以他现在是我的老公。」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眼里写着倔强与好强。看你们现在要怎么逼我嫁给那个家伙?
客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像是只过了一秒,又像是过了一分钟那么久。
「小寒,这种话不能乱说,女孩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妳──」于母开口,却被女儿打断话。
「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已经和狩之结婚了,如果妳不信的话,这是我下午才去户政事务所换的身分证。」说着便拿出身分证,转头看向老公,「狩之,你的身分证也拿出来借妈看。」
怀疑的接过女儿递来的身分证,再接过新任女婿的,于母在看清楚身分证后方配偶栏上的名字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着将手中两张证件交给老伴。
于凯夫接过老婆递来的两张身分证,仔细看了一下,便陷入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状态。
「老公?」于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开口叫唤。
于凯夫将手上的身分证丢到茶几上,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一脸倔强的女儿。
女儿的个性几乎跟他一模一样,倔强、好强、聪明,但却瞻前不顾后,老是做出一些过于冲动的事。不过幸运的是,总有好运守护着他们。
「这就是妳的选择?」他缓慢地开口问道。
「对。」
「既然是妳自己选择的,将来若后悔的话──」
「我不会后悔。」
「话不要说得太满。」
「我不会后悔。」于寒坚定的又说了一次,同时看向自己所选择的老公。她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他绝对不会辜负她。
「好,这话是妳自己说的,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妳最好都能记住自己所说的话,不要跑回家来哭诉。妳若哭着回来的话,我只会跟妳说这是妳自找的,一切都是妳自作自受。」于凯夫神情严厉而肃穆。
于寒闻言心碎,沉默不语。
「还有,我不会给妳任何嫁妆,既然这是妳自己所选择的,妳就靠自己吧!」说完,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进书房后,就没再出来。
「小寒,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爸妈不管做什么,出发点一定都是为了妳好,妳为什么不相信爸妈呢?」于母语重心长的开口道。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爸妈的好对我而言并不一定是好的,为什么你们不愿意听听我的意见呢?」于寒低着头哑声反问,不等妈妈回答,便悲痛的冲出家门。
于母趁着女儿不在场,迅速向女婿交代,「小寒就交给你了。她也许会怪我们,也许会伤心好一阵子,你要好好的安抚她、照顾她,别让她继续沉浸在这种心情里。」
「是,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奎狩之允诺。
「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任何困难,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们。」
「我会的。」
两人又对看了一会,她转身走向屋外,对夺门而出的女儿唤道:「小寒。」
听见母亲的叫唤,于寒停下脚步,抬起通红的双眼看着母亲。
「好好照顾自己。」她深切的凝望着女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于宅。
于寒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淌落了下来。
她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第四章
虽然对爸妈有些抱歉,但是于寒仍觉得自己这样做并没有错,至少她选择嫁给奎狩之这件事,绝对是她这一生中最聪明的决定。
这话怎么说呢?
倒不是说他对她有多好,或者是对她言听计从、三千宠爱集一身。
她觉得自己没错,指的是她选择了一个适合自己,或者应该说是发掘真实自我的生活。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是一个乐于当贤妻良母的女人,甘于平凡的待在家里,做一个名副其实男人背后的女人,每天在家忙于柴米油盐酱醋茶就能这么的快乐。
婚后第一个星期请假陪她走了趟花东之旅做为蜜月旅行之后,奎狩之便恢复朝九晚五的正常上下班生活,而她则每天在家忙得不亦乐乎。
刚开始的时候,她曾提过要出门上班,但他却说除工作固定收入外,另有其他的理财规划与投资,所以她不需要担心家计问题,要她尽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在看过他交给她的存款簿后,她相信了他说的话,并且照着他的话,开始寻找让自己快乐的事。
因为身为独生女、家境又富裕的关系,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她从小到大从来不曾亲手做过,例如家事、装饰自己的家,甚至是煮饭。
这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可是结了婚自组家庭之后,在没有人可以代劳的情况下,她只能自己动手做,却发现这一切既有趣又充满了挑战性。
将原本空虚、贫乏、整齐却不甚干净的空间,变得温暖、舒适又富设计感,那种成就感可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道尽的。不过比起成就感,她更加享受发挥创意巧手,将他们的小窝改装成温暖的家的过程。
她几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这十五坪大的房子改头换面。她玩得不亦乐乎,老公更是倾尽全力的出钱、出力,帮她将想法实现,所以当房子的布置告一段落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好好犒赏老公对她的百般宠爱与配合。
她煮了一桌菜,才发现自己的手艺真是没话说──烂得没话说。
唉,幸好她在狩之回家之前,忍不住先尝了尝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那一桌菜,要不然的话,别说是犒赏了,说不定老公还以为她想谋杀他呢。
真是搞不懂,她明明全照着食谱上的作法做每一道菜,结果却没有一道可以吃的。
难道说外头卖的那些食谱根本就是骗人的?
不过这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么就是她的做法出了问题喽!
将失败作品丢入馊水桶后,好强兼不服输的她为了找出问题所在,又花了几近一个月的时间窝在厨房里研究烹饪,然后在花了几万块的食材费和几千块的瓦斯费,以及几万块的厨具购置费之后,她终于能够煮出一桌让自己露出满意微笑的菜色。
好不容易才达到让自己满意的成绩,于寒迫不及待的想与对现在的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分享,那就是她的亲亲老公。
等不及奎狩之下班,她做了个便当直接送到他上班的地方──立法院。
「小姐,请问妳刚刚说妳要找哪位?」
「奎狩之。」于寒眨了眨眼,不懂值班警卫刚刚明明都已经打过电话,替她通报了,怎么电话一挂断,转头又问她要找谁。
「妳说他在哪一个单位工作?」
「人事处。」
「但是人事处里并没有奎狩之这个人。」
「啊?」
「妳是不是记错单位了?」
于寒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可是我每次打电话,都是直接转人事处的分机呀。」
「几号?」
「什么?」
「他的分机号码几号?」
「52099。」
「52099?」我爱你久久?「这是什么分机号码?我不记得立法院里有这么奇怪的分机号码。」警卫皱眉道。
「可是我的确都是拨这支分机的。」于寒一脸茫然的自言自语。
警卫见她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再度拿起电话拨了这个怪异的分机号码。
嘟嘟──
电话竟然通了?!警卫露出愕然的表情,转头看向于寒。
「打不通吗?」她紧张的问。
「通了。」
于寒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幸好狩之没说谎骗她,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他对现在的她而言,几乎可以说是一切。
「喂,奎狩之先生吗?我这里是前门,你有访客喔。」警卫对着话筒说,然后眼一抬,改口问她,「小姐,请问妳是……」
「我是他太太。」于寒微笑道。
「奎先生,访客是你太太喔。」
什么?!
于寒隐约听见老公在电话那头的大叫声。他是怎么了?是不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跑来找他,所以才会惊喜得大叫出声?
「我可以进去里面等他吗?」见警卫将电话挂上,她凑上前问。她想早点见到他,即使是早一秒也好。
「请妳到右边柜台办访客证,然后在这边稍等一下。」警卫说。
「谢谢。」于寒点头道谢,然后依照着他的指示走进立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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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梦都没想到于寒会跑去找他,奎狩之一接到从立法院辗转转到天母给他的电话之后,立刻飞也似的从天母一路狂飙到中山南路上的立法院。
天啊!地啊!从接到电话至今都已经超过半小时了,他待会要怎么跟她解释他的迟到呢?
他又急又慌的赶来,却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找不到那张平日被自己当成装饰品的特别通行证,车子被警卫挡在立法院栅栏外,警卫坚持不让他将车子开进去,气得他差点下车把那个不识相的警卫干掉。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进去?」他忍着怒气说。
「请把你的通行证拿出来。」警卫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忘了带了。」奎狩之咬牙进声道。
「那就请你拿出其他可以证明你身分的文件,或者是找人来证明你的身分。」一顿,警卫忍不住怀疑的皱起眉头。「印象中我好像从没见过你,你真的是这里的职员吗?」
没时间跟他废话,奎狩之愤怒的推开车门跳下车,直接往立法院前门冲去。既然他不肯让他把车子开进去,那他下车走进去总行了吧!
「先生,你想做什么?」警卫瞬间挡住他的去路,一脸严厉的问道。
「让开!你说不能开车进去,我已经下车用走的了,你还想怎样?」奎狩之怒不可遏的瞪视他。
「请你说明来意。」
「找人。」
「找哪位?」
「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奎狩之气极,一把揪起警卫的衣领,怒气冲天的朝他暴喝。
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其他两名警卫连忙抽出警棍威吓他。
「放开他!」
警卫高声喝喊、武器出笼的反应就像是火上加油,瞬间惹恼了奎狩之。只见他身形一动,根本就没有人看见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企图阻挠他的那两名警卫已瞬间被他缴了械,反踏在脚底下。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陡地,一个威严的声音闯进混乱的场面中。
「队长,有危险份子企图闯进去──」原被奎狩之揪住衣领,后来才重获自由的警卫立刻迎向长官,面无血色外加一脸慌乱的大叫,却被队长抬手制止。
「对不起,请问您是奎先生吗?」警卫队长快步走到奎狩之面前,一脸恭敬的问。
虽然他不清楚这名奎先生的真实身分与来历,但是打电话嘱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