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剑集-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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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白雪完全没有听见,他怎么会听到巫梦的呐喊,“我能不相信吗?”白雪道:“我当然相信你。”
余歌道:“你的确应该相信我。”
白雪道:“你要我做什么?”
余歌转身在桌上取了个金杯,给自己倒了杯酒,边喝边说道:“我要你将北域白氏王朝的长公主白水光的首级取回来。”
“白水光?”白雪奇道:“白氏王朝的长公主,传说中的白氏王朝神秘之极,虽然北域名义上在其控制之下,但其实这种控制松散之极,真正掌控北域的力量是白氏旗下的三大家臣。”
余歌道:“是的,北域如今的情况有点近似于三家分晋之象。那三大属臣分别是阿什族、狮鹫族和曲岩族,这三家实力不俗,要收复北域,他们是硬骨头,不过在这之前,白氏王族毕竟还是他们名义上的领头人,只要有白家人在,他们就能统一作战!”
“原来如此!”白雪已经明白过来,道:“你是要我杀了白家的领头人,这样的北域就会陷入群龙无首之境,而你就可以趁机北伐,一统中原!”
“正是!”余歌的眼中射出强烈的渴望欲火,这个是她多少年来苦苦隐忍的梦想,也是她毕生的事业!
她岂能不热血上头,面目激动。
“只是……”白雪幽幽道:“我知道你最近广开门路,只要是才智之士前去投靠于你,绝不会被拒于门外,如今也算是人才济济,既然你手下能人异士极多,况且还有凤九衾这样的人才辅助,何必要我来参和呢?”
“凤九衾?”余歌叹道:“我手下……哎……我的情况你还不明了吗?我手下的食客虽多,却没有一个真正杰出之士……”
她这话说的很不给面子,让那在场的织雀登时面目一红,讪讪不已。
“哦?”白雪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了望织雀,道:“这位织雀姑娘,我看就比世上那些名流风士要出彩的多了。”
“她?她还可以。”余歌笑笑道:“不过,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她到了你手上,还不是一败涂地。”
织雀脸红的像是一块大红布,白雪暗叹一声,心中道:“歌儿现在竟如狐狸之奸狡,豺狼之狠毒,狮虎之武勇,还有一双识人之眼,不过她这刚愎自用的脾气还是没变,对付这种人,我既不能智取,也力敌不过,巫瑶姐妹还在她的手里,却该如何?”
“所以,我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帮得了我。”余歌恳切道:“只要你愿意,苗域,我可以网开一面,有些人会还给你。”
“好。”白雪一口应道:“不过,要我杀人,总该有个计划吧。”
余歌见他答应,大喜,喝了杯美酒,道:“这白氏王族人丁一直不旺,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会惹得家奴做大,最后架空了自己人,尤其是到了这一代,白氏男丁已经全部死绝了,只剩下一个长公主在苦苦支撑,而她也正是北域的精神支柱,只要她一倒,北域要平定,无异于反掌之间。”
“难怪北域多少年来也无力南侵。”白雪对于北域之事并不算太熟,他倒也听说过这个长公主,传说她娇娇柔柔,本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可受命于危难之际,挽北域大厦于将倾,当年南国隆帝御驾亲征北伐,白氏王族的男人全部战死,南国大军一直打到了燕京都城下,就是这个长公主披甲上阵,奋力杀敌,鼓舞了人心,也抵挡住了这次北伐,稳定北域的人心。
不过这个长公主平时极为神秘,久居深宫,几乎不出现于人前,北域民间只知道有个长公主,可见过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人偏偏就是这样,越是神秘反而带来的信仰之力越强,尤其是她又是抵抗北伐第一人,所以说她是北域的精神支柱并不为过。
要杀这样的一个人,实非易事,只因要找到她,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计划?”
余歌笑道:“但天下人谁都难免有一弱点,这白水光好歹也是个人,也不能例外,若要想杀她,只有针对她的弱点行事。”
白雪也笑道:“她这样居然也有弱点,难得难得……”
余歌道:“你可知这个白水光已经几岁了?”
白雪虽然不知道她几岁,可还是能算的,他屈指算道:“就算当年北伐时,她才成年,那么到了如今也最少有四十多岁近五十了。”
“不错!”余歌道:“她今年正是四十九岁,因为她是女人,不做五十大寿,所以今年会摆个虚五十寿,到时候你就借着恭贺的名头去接近她。”
“贺寿?”白雪道。
“是。”余歌道:“不过并不是你去贺寿,而是你作为一件礼物被送给她……”
白雪这次才真的大吃一惊,失声道:“我是彩头?”
余歌点点头。
“她为什么要收一个活人?”
余歌道:“你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白雪。”
“白雪怎么了?”
“风流白雪,白雪风流,可是花剑客。”余歌似笑非笑道。
“所以……”
“所以她一定会喜欢的。”余歌道:“你已经知道了她四十九岁了,可并未婚嫁……”
白雪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余歌,盯着余歌的脸上发烫,才道:“你要我去做面首?”
第358章 避年之说
“面首?”巫梦还是一个小姑娘,并不知道什么是面首,不过巫瑶还是听明白了,她也万万没想到余歌会要白雪去做这样一件事,这实在说不出的肮脏和恶心,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计。
“姐姐,什么是面首?”
“没什么……别问。”巫瑶并不回答。
余歌轻声道:“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接近她,才能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她。”
白雪道:“你肯定她会要我?”
余歌大笑道:“她也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我就能看清楚她在想什么,已经是这把年纪的女人,遇见你这样的男人,是把持不住的。”
“我这样的男人?”白雪把玩着手里的金杯,抿嘴笑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是什么样的男人?”余歌也在回味着这句话,良久才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用一种迷离的目光盯着白雪,轻启朱唇道:“你……你这个人……或许只有等到了死后千百年,才有人能对你写得出一些风言片语,才能写得出你到底是什么人?”
“死后千百年,才能人能写得出来?”白雪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心中竟有些觉得怪怪的,放佛看到了隔了无数的时空之后,有另一个男人伏案挥毫苦写,写得正是他这一生的风闻。
“只但愿他莫要胡说八道,将我骂的遍体鳞伤才好啊。”
“这人,好的时候叫人好的心肠都化了,恨得时候又想咬你一口……”余歌烟波流转,道:“若真要有一人听过你的民间故事,在又能写得出来,那倒也不妄为一件美谈啊。”
“美谈?”白雪狂笑道:“但愿是吧。”
“你不论是个什么人,有一点是世人所知的,那就是那句:一语白雪误终身。”余歌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女人遇见你后,能不为你动心的,而她,白水光,又岂能例外?”
“白水光,白氏王族……”白雪道:“这个白水光这么多年未嫁,难道也如那武则天一般的广蓄面首,享受女帝之乐吗?”
“这个……”余歌轻轻的敲打着金杯,叹道:“我连续派了十七名探子,化作四十九种多重身份混入白王宫,可惜……”
白雪见她不说,也知道结果如何了,他道:“全死了?”
“全部不知所踪。”余歌道:“他们犹如雪花入水,进入燕京活动不到三日便再也不见人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探子打不进去……”白雪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你懂我,自然知道我不会就此干休的。”余歌笑道:“所以,你猜猜,我又怎么做了?”
白雪推迟道:“你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得到?”
余歌知道他这是推脱之词,不肯在自己面前表露,黯然道:“你猜得到,这并不难猜,不过我们现在是生分了,你也不肯对我说贴心话,便连是这样的话,你也不肯和我说了。”
“我……”白雪心中久久叹息,他也知道余歌说这话三分旧情,七分权术,偏他就是每次都会吃这套,才一次又一次的被余歌玩弄在鼓掌之间。
—》文—“我不是不说。”
—》人—余歌脸如花,道:“那你说说看?”
—》书—巫梦望着她姐姐,眼里带着疑问。
—》屋—她姐姐轻声道:“你看着就知道了,对于权谋之事,我也不是很懂。”
那边,白雪道:“既然有图谋的人安插不进去,那就放些没图谋的人不行了。”
听到这里,巫梦又是一脸迷茫,道:“既然是探子,为什么又是没有图谋的人?”
“你呀!”巫瑶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她只听到白雪的话,已经明白了,解释道:“先弄着无关紧要的人扎住根,再图后劲,天下一统这本就不是一年半年的事情。”
余歌道:“你不是猜对了?”
白雪一笑,道:“你找的这个人,就是这次要去贺喜送礼之人吗?”
余歌道:“正是。”
白雪点头道:“很好,他入燕京多少年了?”
“十三年又七个月。”余歌倒是记得很清楚,白雪也该想到她的棋子下的很远,可还是吃了一惊,这十几年前,他们都还在名草堂下,余歌已经把目光越过了苗域,到了北域。
白雪道:“他是做什么的?”
余歌道:“他是个开药铺的。”
“药铺?”
余歌道:“他开的药铺名唤一品堂,在燕京七十九家药铺中,属于第一品,只因他的药一品,大夫一品。”
“一品堂?”白雪道:“这倒是一个好名字。”
余歌笑道:“的确是好名字。”
白雪道:“一个好名字,往往就是成功的一个好开始。”
“的确如此。”余歌道:“而这个人的名字,也不错。”
“哦?”
余歌道:“他唤作郭一品。”
白雪一笑,道:“的确是好名字。”
余歌道:“这个郭一品有一个擅长……”
白雪道:“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一个特长。”
余歌道:“那你猜猜他的特长是什么?”
白雪似已有些醉了,迷离道:“若要让我猜,我可猜得出来,他要么特别擅长经营打通关节……不不不,不对……”他否定道:“这个人肯定是个聪明人,但绝不会是去刻意巴结经营。”
“不错。”余歌道:“他若是这么做了,必定布上那十七人的后尘,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派往燕京的真实目的,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去开一家一品药铺。”
“这才对。”白雪道:“既然这样,他一定医术特别擅长。”
余歌摆手,道:“非也,他虽懂点医术,不过上不得大堂。”
白雪道:“不是杏林高人,那么莫不是懂药之人?”
“都不是。”余歌嫣然一笑道:“他只是一个落魄子弟,平生只会两件事情。”
“哦?”
“第一是喝酒,第二是赌钱。”
白雪道:“一个人若是懂了这两件,那么他离落魄也不远了。”
“正是。”余歌道:“不错他命好,取了一个姬妾,唤作依言,却是一个精通医道的名家。”
“原来如此。”白雪道:“这世上懂医的女人倒不多见。”
“岂止是不多见,简直就是件宝。”余歌笑道。
“这有何讲?”白雪道:“我不明白。”
余歌抿嘴一笑,道:“她是个带下医。”
“哦。”白雪恍然大悟。
这带下医三字最早见《史记·扁鹊列传》,所谓带脉在于环绕人体腰部一周,犹如腰带,故凡带脉以下,名曰“带下”,故妇科病统称之为“带下”。妇女多“带下”病,所以自古以来称专门治疗妇人月事等疾病的大夫为带下医。
这自来大多大夫都是男人,中原人男女之防极严,虽说看病时顾不得上那许多,可毕竟还是不方便的,所以才有那接生都是稳婆做的,这也导致了中土的婴孩出生常常“见红”,母子两亡的人间惨事。
若要有个女大夫,能看带下病,那岂非就是一个宝了。
白雪称是道:“这么说来,她倒也算是个宝了。”
余歌道:“所以,这些年来,她在燕京也算是有点名气,尤其是那些名门妇人,若是不适无不是重金礼聘,求她医治。”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白水光?”
余歌嫣然笑道:“你呀,真是玲珑心,一点就透。”
白雪道:“听说玲珑心是被人挖掉的,我可不敢这么自比。”
“哈哈哈……”余歌掩嘴娇笑,假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道:“那是商纣王这种亡国之君才做的事情。”
白雪道:“那倒是,你即便不是开国之君,也算是那中兴之皇了,断然不会做这种事的。”
余歌道:“那白水光有月事之病,自然也有求得到这一品药铺的时候。”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