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际花魂穿乱天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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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泽国的势如破竹的强攻猛占下,牡丹国失了七座城池,还节节败退,越是持久战,对牡丹国就越不利,可这个耻辱,牡丹国不能吞。
跟在十七王子身边一年多,陆扬知道他有个性情冷静,能力卓绝的主子,可我军节节败退,令他失去了自制,仿佛随时都可以把命丢掉地冲到前方去杀敌。
大泽国的官兵冲进城里,就狂乱地屠杀无辜百姓,两方兵马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战,但双方实力悬殊,牡丹国的兵力伤亡惨重,溃不成军。
“快,快去保护王子,千万不能让王子有任何差池。”陆扬然看见主子仿佛不要命似地杀敌,杀得红了眼,着实教人心惊。
“还用得着你说吗?”旁边的李诚投给他一个白眼,调头冲入敌阵,寸步不离地守护在主子身旁。
这时,陆扬解决了手边的敌兵,策马奔到唐宝明身边,拱手请命:“十七爷,请不要拿自己尊贵的性命冒险!请您振作!”
“本王好得很,不需要你们瞎操心。”唐宝明冷哼了声,在他的战袍上染红了无数敌人的鲜血。
“小的想请十七爷退到大军之后。”陆扬不管自己是否会触怒主子,忽出惊人之语。
“你说什么?陆扬,你想命令本王吗?”唐宝明不悦地眯起黑眸,透出森寒的怒意。
“不,陆扬不敢,但请王爷不要拿自己尊贵的性命冒险,请您为众弟兄保重自己!”
“你——”唐宝明似乎想要出口斥责,但一抹沉睿的光芒闪过他的眸底,教他忽然沉默了下来,重新思考。
“十七爷,你的背后……”陆扬蓦然出声示警,突袭来得太快,等他要拔出武器时,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一抹森寒的杀意闪过唐宝明的眼底,他倏地扬起手中的长剑,转头凌厉地划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偷袭成功的敌人将领在临死之前,脸上依旧挂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放心吧,你的忠告本王听进去了,刚才的事情不会再有发生的机会,本王一定要带你们打回去。”
他脸上的神情恢复往常的冷静,嗓调轻缓,浑厚的内力却教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听见。
“遵命。”一干部众乐於领命,大军发出高亢的吼声。
唐宝明奋勇杀敌,他的周身散发着勇者的霸气,被军营生活磨练的愈发耀眼。
可这耀眼的光芒下又有着一个叫孤独的东西。
忽然,远处有刀光闪了一下,刀下的村姑似乎浑然不知危险的降临。
唐宝明将手中的长剑掷向那大泽士兵,在马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马匹飞奔,他将村姑掳上马背。
这时,那个大泽兵才倒下。
那村姑仿佛这时才恍然大悟,冷汗涔涔。
远处无数跌宕起伏的山峰重叠交错,近处阴暗凄凉,寒风悲啸,日色昏黄隐于山背后。
牡丹国的士兵,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飘着,已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已破烂不堪,脸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十七爷,撤不撤?”
“撤!”唐宝明没有犹豫的机会,他们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体力的虚弱和不支,最后的结局只是尸骨暴露于沙场上。
最终,他们只有二十来人撤退回,大泽兵大胜,却没人追上来。
……
唐宝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她。
那个差点死于大泽兵刀下的人,竟然是钱心仪。这个妖孽,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有多危险吗?
当他把她带回营地时,才发现是她。
新承雨露,花朵自是更娇艳,那不是一身平凡的粗布就能遮盖的。
当她用她那带点惊喜,带点苦难过后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真的好想狠狠地抽她两个耳光。
但他没有这样做。听人说,用手去抽别人的时候,自己的手也是同样的痛,一分不少。
他的愤怒无法宣泄,狠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大喝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死啊?”
钱心仪无数次幻想他们重逢后,他会对她说什么,却没想过是这一句。
多么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夜夜在她的梦里萦绕。
“我想我有在这里的自由,也有找死的自由。”她半敛眼眸,舒舒服服地坐下,瞟了他一眼。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么爱玩,迟早要注意把她的小命玩掉。
钱心仪忽然站起身,向他伸出了手,正式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金蜻蜓,有一个胞妹叫钱心仪,我来自后世几百年后的社会主义社会。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我让人送你回京去。”
“我回去干嘛?”
这一问,让唐宝明愣了一下。然后,他又瞧见了她那楚楚可怜的脸。
有时,他觉得她很怪,他觉得她对他有种依赖的感觉。同时,他好像瞧得见她妖娆背后的孤独。
这些,都与她的身世有关吗?
不,他怎么相信起她的鬼话来了,她哪是什么破蜻蜓,她是钱宇森的十三千金,他差点又被她的鬼话迷惑了。
“明皓已经回京了,他的手受了伤。”恐怕以后都会变残废。但这话他没说出口。
君心不是我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动摇的
“我又不是大夫。”她淡淡地说。
“可你是他的未婚妻。”他反驳。
“你错了,我不是。你不是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吗?”她望向他,眼神清澈而无辜。
唐宝明无言以对,“就算是普通朋友,他对你总算不错,你关心他一下也应该吧。”
“说的也是。我什么时候回去,一定会去看看他的。”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是不打算。”
“不知死活。”
“咱们若是死在一起,岂不浪漫,也许会留名青史呢。”
“你想死就快点,恕我不奉陪。”说完,唐宝明大步离开帐营。
钱心仪扁起嘴,随手拿起一个铜杯向他掷去。
“砰”的一响,掷中帐上,落在地上。
“唐宝明,你个小气鬼!”
……
接下来的几天,钱心仪再没见到唐宝明,倒是有个叫珠儿的姑娘,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听珠儿说,她原来是专门照顾十七爷的。由此可见,唐宝明还是很关心她的。
听说韩将军那边也失了一座城池,唐宝明的兵马赶往与韩将军的会合。
不要说她是乌鸦嘴,其实她觉得当前的兵马和粮草,根本不足以跟大泽的强兵猛将对抗,朝廷守在关西的兵马再不调遣过来,只有死路一条。
但谁胜谁负,谁死谁活,她根本就不关心,胜败本是兵家常事,生死有命,富贵由天。
她喜欢听珠儿说唐宝明的英勇事迹,虽然打的都是败将,但她觉得他好勇敢,原来他有这么热血的一面。
听说,十二王子唐越在随韩将军在驿东的一战中,光荣地牺牲了,将士们在晚上为他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悼念仪式。
仪式很简单,气氛很沉重,经历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谁知道,下一个不幸的人会是谁呢。
在这些将士当中,有老兵,也有新兵,但他们都有家人,他们的父母都在等他们回去团聚,他们做梦都想着家乡。
改朝换代是自然更替,但会有许多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些铁骨铮铮的男儿郎,在生死离别面前,落下了他们珍贵的眼泪。
意外地,在这种场合,钱心仪并没有看到唐宝明。
她奔出帐营去,外面漆黑一边,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在垂死挣扎地发着亮光。风很大,刮在她的脸上,几乎有痛感。
她在黑夜的草地里,一直往前走,往最亮的那颗星星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只是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然后,她就看见了前面有孤光一点荧,她闻到风中吹来熟悉的香烟味。
唐宝明立在夜风中,眼睛看着天上的明星。长长地烟灰被风吹散,烟火更亮了,映在他的脸上,一张像冰一样冷的脸。
钱心仪并没有开口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久,唐宝明长长叹了一口气,很郁闷地坐下。
她知道他心痛,他难过,但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她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也望着星辰,还是不说话。
唐宝明偏过头去看她,凉凉的晚风轻拂着她的秀发,她缩着肩,像个受伤的小羔羊,身体轻轻地发着抖。
他有强烈的。,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出于绅士的风度,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当他的手碰钱心仪的肩时,她就转过了身体,目光看着他手上的衣服,又缓缓的移到他的脸上,对上他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亮,就像天上的星辰,在感动中,又燃起了一丝期待。
“人生是多么无常。”他轻轻说了一句。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有人乐观地过,有人在悲观中等待。”
唐宝明若有所思。
“我知道以前我爸爸常常骂我,我很散慢啊,学习不用功,做什么都不用功。他骂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反驳他,那时候心里就想啊,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离开他,不想再听他任何废话。记忆中,他好像从来都是骂我这不好,那不好的,从来没有赞扬的话。”
“爸爸?”他疑惑地望着她。
“是的,就是你们所说的爹爹。”
“有爹爹其实很好,不是吗?”他也有爹,但等于没有。但现在,他多么希望父皇就在他的身旁,那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安慰,他也会觉得自己还是有人爱的。
“是啊。我爸爸在是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给我的记忆太少了。”她的语气明显有些难过。
虽然她说得很沉静,但唐宝明却看得出她眼中转动的秋波,似水芳华的小姑娘,她却有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遭遇。
唐宝明一向不旺盛的好奇心,此刻居然来了,也许,他好奇的并不是钱心仪的背景,而是钱心仪本人。
沉默了半晌,钱心仪接着说:“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家中失去了经济支柱,母亲整个人陷入了悲痛,染上了赌博,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光了,她还染上的毒瘾……”
还记得那天,母亲在酒吧门口跌倒那凄惨可怜的样子,她满身都是病,她以后该怎么办?
现在,钱心仪已经不再恨她了,还有点想她。
她轻轻地靠在他身上,这缓慢的动作,本来唐宝明是有足够时间避开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拒绝一个伤心的人。
钱心仪却突然离开他的怀抱,扬起笑容道:“我刚才跟你说的,你是不是觉得很伤感?”
唐宝明望着她,满是疑惑。
“刚刚我说的是我想的一个故事,感不感人?扮可怜博同情,对男人是万试万灵的,因为男人都很喜欢保护女人。”
说着,她已站起来,把衣服披回他的肩上。
唐宝明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明知道她说谎都已成精了,居然还着了她的道。
……
接下来的战事,打得更困难了,三个月的奋战,牡丹国却又失了五座城池,大泽的兵马直逼向牡丹国都。
牡丹国明显处于弱势,将士士气低落,百姓人心惶惶,根本就未战已败。
唐宝明和韩将军正在地图前商量着兵马的部署,钱心仪突然冲进来,二话没说拿起桌面上的地图就撒碎,疯一般的把帐营里的东西都砸的。
韩将军看得傻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唐宝明扬起嗓子大喊道:“你发什么疯?”
“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的打什么呀,死的死,伤的伤,可城里的百姓都投降了,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钱心仪实在气不过,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她看见唐宝明明明身上受了伤,却还恪尽职守地练兵、布阵、上战场,节衣缩食,他已经有三天没合过眼了,他是铁做的吗?
她只是看着他这样心疼,百姓怪他们只会打败将,君王根本不理解他们,现在皇城内,只怕还是歌舞升平,谁来体恤他们这些打了两年仗的人的苦?
唐宝明厉声道:“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动摇军心,否则我将你军法处置。”
“君心不是我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动摇的,除了你,外面那些早就动摇了。如果副将军你听不得真话,就将我军法处置好了。”
“钱心仪,闭嘴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滚回京都去,你在这里,只会给我们帮倒忙。”唐宝明严厉地说。
钱心仪掰了掰手指,非常认真地回答道:“连带这次,你一共说了一百零八次,我有没有算错?”
韩将军想,唐宝明又要头痛了,在这行军的苦闷岁月里,也只有钱心仪偶尔说的一个笑话,能让大家的脸上稍有笑容。
他轻拍了一下唐宝明的肩,轻声说:“布阵的事迟些再说吧,你该休息一下,身体才是奋斗的本钱。”说着,他知情识趣地离开了。
唐宝明望着钱心仪,厉声道:“钱心仪,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当我求你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我也是认真的。占士,我们别打了,我们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