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眼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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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老神秘地笑笑道:“但老夫却知道还有一种!”
房英装作极有兴趣地问道:“那一种?”
“你有没有听说过‘幻容’、‘变骨’这术?”
房英心头又是—跳,道:“噢!小可想起来了,曾在一部古书中看到过,但这‘幻容’、‘变骨’奇功,听说已失传三百年了啊!”
扁老嘿嘿笑道:“但老夫知道目前武林中,仍有一个人擅此奇功!”
房英心头狂震。他倏然感到这糟老头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立刻暗暗运气戒备,表面上力持镇定,道:“是谁?”
“就是本帮‘龙虎坛’坛主。”
“唔。”房英暗暗呼出一口气,讶然道:“这倒是件想不到的事。”
“嘿!想不到的事还多哩,经过‘龙虎坛’主传授的,已有九人之多……”
“那九个。”
“本帮院主,六派分坛,还有本宫的梅凤飞……”
—听到梅凤飞,房英暗吃一惊,接口道:“梅凤飞竟也获此传授,想必宫主也擅此术罗?”
“哼!本宫宫主还没有资格。梅凤飞本名陆心影,她所以破例得传,听说是为了要抓姓房的关系!”
房英暗暗骇然,深自庆幸自己—月来没有与梅凤飞接触,否则岂不落入陷阱。同时他也暗自叹息,回忆起那智慧不凡的少女,可能也与武当掌门人一样,遭到不可测命之运。
这时,他停了停神,道:“你老说了八个,不知还有个谁呢?”
扁老嘿嘿一笑道:“还有一个……嘿嘿,就是你!”
房英心头一紧,假笑道:“你老别说笑话了,小可想进‘龙虎坛’,正苦不得其门而人,怎会获传这种奇功?”
扁老神色倏然一整,冷冷道:“老夫从不说笑话,所指当然有所根据!”
“什么根据?”
“据老夫仔细研究,凡习此奇功者,一经运功变换容貌后,虽令人无从判断真伪。但有一点破绽,就是双目流动间,会隐隐浮起一层薄薄的青光。小子,你目光中,正有着这种明显的特徵。”
闻言到此,房英再也镇定不住,神色骇然大变,迅速一跃起立,右手探腰,刷地一声,短剑出鞘,寒光骤涌,对扁老目露杀机地冷冷笑道:“老丈果然好眼力,既识破区区行止,区区就无法放过你了!”
只见扁老也电掣般一跃而起,飘退三步,哈哈哑笑道:“老弟,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房英沉声道:“区区并无尊驾这种修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扁老依然笑道:“什么办法?”
“在郑王塔中,只许一个人生离!”
“没有第二条路?”
“没有第二条!尊驾如不动手,区区只好有僭!”
房英话声一落,短剑一圈,电掣般向对方刺去。他为了欲隐去真面目,不敢用家传“七巧七式”剑法,只用了普通“六全剑法”中的一招“博浪沉沙”。但把所习的“达摩先天罡气”透入剑身。故招式虽平实,但剑飚威势,却凶猛无伦。
那知剑势方出,扁老“呀呀”哑笑道:“好小子,真要干?就先尝尝老夫的‘猿分飞丸’!”
话声中,右手一扬,—道白光,脱手射出,向房英面门袭来。
房英心头微惊,剑势疾转,忙向上格去。
他原以为“猿分飞丸”必是什么极厉害的暗器,那知短剑挥出,竟毫不着力,那道白光,被剑上劲力*得飘然升高二尺。
房英劲力落空,见状不禁一呆,目光凝视下,才看清所谓“猿分飞丸”,竟是一粒纸团。
这刹那,却见扁老一声长笑,身形电掣般横飘,如游鱼一般,滑出窗口,向塔外掠去。房英心头又是一惊,摸到窗口,目光瞬处,已人影俱杳。
塔外满天晚霞,传来阵阵鸦噪之声,房英跌足长叹,才知道受了人家戏弄。
以扁老那份发纸团的手劲,离去的轻功,着着都可说是一流顶尖高手,而自己却还被蒙在鼓中。
房英怔然望着落日余辉,暗忖道:“这‘扁老’说的是真是假呢?用意何在呢?”
思忖中他转身一瞥飘落地上的纸团,心中一动,急急伸手拾起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潦草字还挟着一包红色粉末。
“速依老人之言,迟恐不及,附‘神仙丸’解毒散三包,四月之期,足可找到双色魔。知名不具。”
看完这几个字,房英迷茫了。他想:他显然早已看破自己行止,才告诉自己许多秘密。而且这番善意示警,显出他也是“吾道中人”,既是志同道合,何不开诚布公呢?
何况九大门派中,已有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已变成假的。这等严重的情势,他既已知道,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
他开始觉得这老者是个令人莫测玄妙的谜。那么他是谁呢?
塔外已是夜幕低垂,房英却浑忘时间,脑中拚命想着:“他是谁?”
倏然,房英跳了起来,他想起那份“急令”!
“啊!莫非就是父亲他老人家?”
房英神色一振,一股亲情,油然而生。他虽然不能确定自己这种猜测是否对,但却觉得与“急令”上的“据查房天义在开封现身”的消息太已巧合。
这时,房英再也不敢逗留,把“神仙丸”解药慎重地放人怀中,随手一搓纸团,扬起一撮白粉,下了“郑王塔”。
夜色已浓,远望开封城—片灯火。他急急地向前宫奔去,为了证实“扁老”的身份,他亟欲找他再见一面。
在房英心头觉得,这次面对面,只要自己先把底子亮出来。那“扁老”必不至于再隐蔽身份。那时,不论扁老是否是自己的父亲,有两个人在一起,终比孤身一人力量大得多。
转念中那深院巨宅,已在眼前,房英目光一瞬,禁不住—片讶然。
前宫大门敞开,灯火通明,门口屹立着两名前宫爪牙。
这是“前宫”从未有过的现象,自房英进前宫总坛后,大门日夜紧闭,非有人出入。不会开启,那么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怀着疑虑,走到门口打出梅花手势,脚刚跨过门槛,却见四名大汉扛着一口棺木,从院中抬出来。
房英一愕,闪过一旁,就近向门旁大汉低间道:“谁死了?”
大汉冷冷道:“扁老。”
“扁老?”房英脑中轰地—声,—颗心几乎跳出胸口?迅速忖着:“这怎么可能?”口中急急轻声道:“老兄,你是说那个替宫主赶车的老丈?”
“嗯。”
“死在那里?”
大汉向门外一指,道:“就在大门外百尺左右。”
“怎么死的?”
“被别人一掌毙命,头骨破裂,面目不辩,唉!好惨,还是咱们头目回来发现,听说宫主大为震怒……”
房英震惊地听着,觉得大出意外,正自失神,耳中听见大汉道:“喂,老弟,要关门了!”
房英悚然惊醒,目光一扫,棺材早已抬出门外,走得无影无踪。他才暗暗一叹?茫然穿过大厅,转身去右院自己住屋。
想再见“扁老”是谁之谜,也跟着埋葬。
他失望地进入卧室,倒在床上,脑中空洞洞地,只在想:他怎么会死呢?
一侧身倏见枕旁露出半截纸角,房英一怔,急忙伸手抽出,只见上面寥寥写着:“余已‘尸遁’,勿念。知名不具。”
房英一跃起身,长长吁出一口气,顿觉心头一松。
从语气上看,这几个字必是“扁老”所留,“尸遁”正是江湖“瞒天过海”的一种手法,问题是,以前宫宫主的聪明机警,怎会被瞒过去?
现在,他想起在塔中与“扁老”的对话,觉得“扁老”的话,似乎都另有深意。
他回想自己混入魔窟的目的,本是为了探探其中隐密,然而在这“前宫”之中,的确巳没有什么作为。
若能找到“邛崃双色魔”,混入“天香院”总坛,的确要比在“前宫”中强得多。
这时,他不禁喃喃道:“对!我也该走了!”
是的,房英已决定悄然而辞。他并不是单纯地觉得“扁老”的话,另有深意,而是他有更大动机,更大的欲望。
他想看看“天香院”总坛,要得到更多的机密。古人有句话:要拔树应先挖根。因此,他更有一份狂妄的希望,他要明目张胆地进入龙虎坛,把这个主要的祸根,从根铲除。
于是,第二天清晨,房英走出“前宫”后,摆脱跟踪的爪牙,悄然出了开封城。直奔淮阴。
淮阴城并不大,但历史上因汉朝名将韩信曾落户在此而辉煌过。
离淮阴城东三十里,就是云梦大泽的边缘。
无数的沼泽,细流,加上漫无天日的原始莽林,组成了云梦大泽。大泽中蛇虫杂居,猛兽出没,除了偶有猎户狩猎外,简直是荒无人迹;而且普通狩猎的范围,也仅在大泽边缘二三里附近,没有人敢深入。因为谁都知道,一进去,再要出来,就难如登天了。
相传秦汉之初,楚霸王项羽兵溃垓下,乌江自刎后,其大将钟离昧率残部三万人,进入云梦大泽。汉高祖一统天下后,曾再三派人搜索而未见半个人影。于是淮阴附近官衙称那些人为鬼军,可见云梦大泽之辽阔。
时已深秋,一天中午,淮阴城出现了一位陌生少年,方脸伟躯,腰悬短剑,风尘仆仆。这少年一到淮阴就购买了一大包干粮,背在肩上,略略打听了云梦大泽的方向,出了城门,向云梦大泽走去。
他,正是假名陈志高的房英。
从开封到淮阴,他化了—个月时间。现在他急于早些找到“天香院”总坛。
在黄昏时候,他已进入了云梦大泽,展目望去,但见森林蔽日,雾气飘沉,地上落叶几寸厚,脚在上面行走,像踩在棉花上。
眼前有一条小路,蜿蜓入林。这条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空隙比较宽大一些,没有枝叶蔓草阻挡而已,像是猎户打猎时开出来的。
房英皱皱眉头,开始觉得此行是绝大的冒险。扁老只说“天香院”可能在云梦大泽,显然并不能肯定。
而在这种蛮荒似的森林沼泽中,若走不出来,房英纵不会饿死,在三个月期满后,也会毒发而死。但是,形势*得他不能不冒这个险!
许许多多责任,使他明知眼前是死亡的陷阱,也得向里走一走。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望望天色,缓缓拔出短剑,毅然向暗无天日的莽林中走去。
一路上,每隔十步,房英就挥剑在树上留下记号。
行程是缓慢的,约摸进入三里后,林中光线已是一片漆黑。这时的房英并不躁急,就在一颗大树下,吃了干粮,盘坐运功,等候天明。夜间,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远处兽哮狼呼,但这些并没有困倒房英。在他勤练“达摩先天罡气”的无上心法以来,不但内力与日俱进,在精神上,更产生了无畏气概,及静制功夫。
第二天清晨,房英再向大泽中摸索前进,羊肠小径,已时有时无,林中因水份不能蒸发,飘浮着一片白色的烟雾,视线反而比夜晚更难及远。有一段时间,几乎完全方向不辨地在雾中摸索,既要斩枝除草,还要防地上蛇虫暗袭,走得非常辛苦。
倏然,前面林木疏稀,漏下一片阳光。房英心中一喜,急急奔去。他想藉这难得一见的天光,来判断一下方向。那知刚走几步,倏然觉脚下一软,双脚竟沉入泥中。
这刹那,他心头一惊,知道已走进了噬人的泥沼,急忙提气掠退原来立足处,然身上已惊出一身冷汗。
在艰难的行程中,日子一天一天的消逝,然而始终没有发现有房屋,更没有出现半个人影。
肩上的干粮愈来愈少,房英屈指一算,已过去了三十天时光,他不由暗暗焦急起来。
又五天过去了,眼前除了丛林水沼外,依然一无人烟。房英的信心渐渐摇动,他觉得这样盲目地搜索,并不是办法,只有黯然地循着来时的记号,退出了云梦大泽。
化了十天时间,他才回到淮阴城中,肩上干粮已消耗殆。尽,身上已肮脏不堪。
急忙找了一间客栈,净身换衣。这时,开封三阳酒楼的旧事倏在他脑中浮起,他暗自分析,若“天香院”真在云梦大泽中,淮阴城内必有魔踪。因为淮阴是离大泽最近的采购地点。那末,何不重施故技。
他感到目前似乎只有这条路尚有希望,心念一决,立刻迈步出店,向隔不远一座茶楼走去。
上了茶楼,目光一扫,楼上茶客已上了六成座位,房英选了靠窗一个座位,一个容貌猥琐的夥计立刻趋近,哈腰嘻嘻笑道:“大爷,喝什么?”
“来份龙井。”
“是,是。”夥计递上一把热毛巾,正要走开,房英倏然伸手一把拉住夥计,故意放大喉咙道:“小二,我有一样事请教。”
夥计一怔,旋即嘻嘻笑道:“大爷请教不敢当,有事请吩咐!”
“这淮阴城有没有向导?”
“大爷是去那儿?”
“云梦大泽!”
夥计睁大了眼睛,讶然道:“去大泽,是打猎?”
“不,找人?”
房英故意大声大气。
“嘻嘻,大爷别开玩笑,云梦大泽方圆四百里,荒无人烟,别说人,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