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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说手机不可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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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节约了。

只有起内讧的时候,才能这么不计成本。

再次,我为桌子同志投上“归属神仙”二票。

好了,三局两胜,鉴定完毕。

我立刻开始在网上图书馆查阅讲解神仙历史、外貌、出处的书籍。

关键词“神仙的档案”一输,哗啦啦,一堆书籍扑面而来,《山海经》、《列仙传》、《列仙全传》、《神仙传》、《博物志》、《中国的神仙》等等等等。

我嗖嗖,嗖嗖地用电磁波的速度看了起来,很快我就转向了,继而迷惑,最后彻底迷失了。

典藏绘图本中奇珍怪兽,的确让我大开眼界,可是各式绘图中的神仙们,却跟桌子没有太多共同之处,根本就是和我想象中的神仙以及文字描写的神仙,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没有照相机,就是不写实啊……

这些画,都是神仙的仇人画的吧……

(句子:笨蛋手机不懂艺术,有照相机,也不写实啊。照相机身后,PS森森地看着你!)

比绘图更坑爹的是文字内容,不同书籍中不断变幻,绕得卧晕头转向。

这就如同有一块表的时候,你确定地知道时间;

有两块表的时候,你就再不知道确定的时间了。

以方士焦先为例,史载此人为汉末隐士,字孝然,河东人。孑然无亲,见汉室衰,遂不语。露首赤足,结草为裳,见妇人即避去。

在《三国志。管宁传》中,裴注三国志,卷十一,魏书十一称他生于汉末,战乱之际,于黄河岸边结庐而居,有意避世,太守访而不见,年八十九病死。

而皇甫谧《高士传》中则说,焦先于黄河岸边结庐而居,遭遇野火烧庐,从此露天而卧。这位大哥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忍,超越了物质与欲念的限制!

犯寒暑不以伤其性,居旷野不以恐其形,遭惊急不以迫其虑,离荣爱不以累其心,损视听不以汙其耳目,舍足於不损之地,居身於独立之处,足足活了一百年。

张华的《博物志》更进一步,河东焦生,裸而不衣,处火不焦,入水不冻。

至葛洪《神仙传》中,焦先一出场便是“年一百七十岁”,而且“忽老忽少”,于黄河岸边结庵独居。野火烧庵,他于火中正襟危坐,毫发无损;大雪倒庵,他在雪中呼呼酣睡,面容红润如常。又过了二百年,成仙而去。

小小焦先只是冰山一角,其余大仙也不胜枚举。

我愤愤关闭网上图书馆的链接,特么的,什么知识的海洋?!

知识都是自相矛盾的,没给我点亮一盏灯塔,倒在岸边四处点起狼烟,我早晚得溺毙在神仙妖怪族谱的海洋里。

…………

于庸泽回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寝室门咔哒推开的一瞬,走廊里橘色的灯光勾勒出他的轮廓,光影之间,兰芝玉树,我被神仙的介绍搞得癫狂的电流,在见到他的一刻,平缓下来。

他一直便有那样的魔力,待在他身旁,让人平和,哪怕世间滚滚红尘天翻地覆,在他身侧却安宁祥和,如归故里。

于庸泽推门而入,打开了灯,一瞬间,小小寝室内亮了起来。他直奔我而来,连小黑大黑都没有放下,就直接挎背着电脑包,将我放在掌中仔细看起来。

我的脸上,映出他墨色的眼,专注的神色,后背上,能感触到他掌心温暖的体温。那一切让我觉得,自己已不再是一款早已退出市场的老旧手机,而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

拔下充电器连线,于庸泽将我轻轻放在一旁,方才放下背包脱下外衣,换了在寝室穿的棉布运动裤。喝了杯水,取出小黑,打开电脑,他浏览一遍投稿的那个王霸杂志,扫一遍新闻网站后,继续敲打毕业论文。

我呆呆看了他侧颜好一会儿,怎么看怎么完美。

于庸泽穿起实验服的时候,是雅致的学院派;穿起运动装的时候,是休闲的运动男;穿起居家服的时候,是温馨的小伙子。

这样完美的三百六十面好男儿,怎么能没有腐乳白方受欢迎呢?这实在没有道理。

美色可餐,我享受了一会儿精神食粮,继续为桌子的记忆而奋斗。

在之前的惨痛学习基础上,我不得不撕毁了“桌子是神仙”那两票,转而想在妖精的谱系里寻找他。

相比神仙,度娘和谷哥一致认为:妖精们的身世要简单一些,检索所得结果仅为“中国的神仙”一半的数量。

小小雀跃后,我逐一快速扫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

大部分妖精家世清白,没爹没妈,小部分妖精跟神仙们纠缠不清,一会儿是妖怪,一会儿是神仙;一会儿是神仙,一会儿是妖怪。

比如大名鼎鼎的我的偶像齐天大圣,在花果山的时候天上的人叫他泼猴,,上了天宫做了弼马温就摇身变为神仙,后来甩手不干又变成妖猴,再后来取了西经就成了斗战胜佛。

勒个去,累死我了。

像所有郁闷地查找资料做笔记写论文的学生一样,我甩手不干了。

这一晚于庸泽入睡以后,我没再不停地练习学习,深情地呼唤同道之物,而是悠然然听起广播:

00:00…02:00 千里共良宵,

02:00…04:00 昨日新闻重现,

04:00…04:30 养生大讲堂,

04:30…05:00 中国农业广播学校,

05:00,恩,这个时间开始,就可以听窗外的鸟儿叫了。

真健康,朝夕相伴,声声不息,从此以后,我要做cnr的粉。

…………

隔日于庸泽照例带我去实验室,不过这一天他没有奋力敲字,不一会儿,他隔间里的桌子上,已经变成了小型检修站。

连接上直流稳压电源,他一组组排查发射漏电、待机漏电与关机漏电的种种可能,固定了电池触片后,又顺次查看B+电路上的元件,相关电阻,模拟负载了VR1、VR2、VR3、VR1B、VR2B等五组逻辑部分单元电路的工作电源,对我进行一个详尽大体检。

两次超过四个小时的充电,他竟如此重视,仔细检修,难怪我可以十年工作如一日。一感动,我的电流值嗖的波动到500mA。

(句子插入:手机的关机电流一般在0…1mA之内,待机时电流应为5~30mA,最大不应超过50mA,待机时在与网络同步的过程中电流有时会一定幅度的摆动,通话电流一般在400mA之内。)

还好那一刻于庸泽扭过了头,走廊里张伦正大声喊他,“于师兄,去会议室开会,王导说临时开个组会,带着上次讨论的资料,再帮我带块糖,估计得到中午了。”

于庸泽将我放好,拿起会议记录本,揣了两块水果糖,叫上自习室中查资料的钱锐,锁上门走了出去。

哦也,王导居然和我心有灵犀了。

正愁屋子里有人不方便我窜到桌子那里去,这会儿他居然无意中帮我清了场。

听听走廊中动静,看看锁好的金属门,我平心静气凝结电量,五分钟后,化作人形。

哟,速度比上次快多了。

快速穿上于庸泽搭在椅背上的背心和实验大褂,我取出储物间钥匙,几步跑到里间门前,拧开门锁。

打开木门,一股强大气力迎面而来,与我上次的感受,全然不同。

我缓缓伸出手指,越是靠近门框,那无形之力越是强劲,指端生生就有些疼。

自我学会变身之咒后,看来是再进不了这无影之壁了。我不想像桌子上次那样重重飞出去,于庸泽刚刚给我检修完,我伤不起。

于是,珍爱生命,远离冒险,我后退了一步。

“桌子,桌子。”我冲门里面呼唤。

“嗯。”懒洋洋一声回应后,桌子长身玉立,标志性的长长黑发,在门框那一端飘扬。

怎么一个桌子就能这么快地变成人形,还立马变出衣服呢?

我的科技成分比他高啊?

“你也进不来了?”桌子看了我一眼,笑道,“学得还不错。”

“那是,我什么资质,我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不过你教得不彻底啊,你头发比飘柔还自信,我怎么这个发色?还有……”我顿了一下,“你的衣裳怎么变出来的?”

“你本就是银色啊,第一次变形后肉身的形貌,便是你的本原了。”

我谄媚地笑,“实在不方便,你还有啥子宝贝口诀没?”

卖家宝贝太赞,实在是想追加订货。

桌子摇摇手指,一副叫兽姿态,“你可以慢慢悟。”

这怎么可以,一点儿效率也没有,我们电子产品都不这么玩的,我们升级,扩容,复制,我们拿来主义,精华吸收,糟粕淘汰。

就是不慢慢悟!

“孙大圣也不是悟出来的啊,七十二变也是师傅教的啊。”我不服。

“行者在此之前猜出了等待的时间,那亦是一种悟性与缘分?”桌子微微而笑,神色和蔼,却不给我退路。

“如此算来,我化作人形与你两两相望,又何尝不是一种悟性与缘分?”

我真诚恳诚热诚地觉得这是一种缘分。

他看我的神色间又朦胧起来,即像是认真看着我,又似乎不是。

我觉得他一定是个近视眼!

“……好吧。”他垂下眼眸道。

低低浅浅,他念出两句口诀,我瞬时记在心间。

口诀到手,突然想起什么,我忿忿地问,“为什么我变成人时,是个妞儿”

以我的作风、我的气场、我的情怀,我明明有个爷们儿的内在。

“有什么不好?”桌子挑眉。

“……需要多穿一件小衣裳。”

“其实你穿或者不穿,”桌子眼神扫过我胸前,“都是一样的。”

我抓起靠近门边的一个板凳朝他扔了过去。这无影之壁的好处就是,我虽然进不去,寻常之物还是可以进去的。

板凳砸桌子,多和谐。

桌子长发晃过,已将椅子牢牢单手接住,手腕一扬,又轻轻抛了回来。

“放在原位吧,别让人瞧出端倪。”

我看下时间,必须抓紧。既然砸不中,又不能进去撕他的脸,挠他的鼻子,踹他的腿,那我还是不做无用功了。

轻轻嗓子,我上下打量他,“桌子,我最近查阅了神仙和妖怪的简介,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也没有记载什么神怪被关在无影之壁里。”

“你从什么天书里查阅的?”桌子拂开一缕长发。

“啊?”图书馆里哪儿来天书啊,“度娘、谷歌和国立图书馆提供给我的资料。”

“人类的书吧?”桌子轻笑起来。

他已不必再说,在那笑容中,我已全然明了,人类的书籍,大抵知其一,无其二,就好像没有一本教科书,会提到手机会想会动会变形一样。

(句子:教科书没有,TF3有啊。

诺亚:滚,不要总跑出来抢戏!)

神怪们的事情,只有神怪自己才知道。

眼前晃过那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身影,我嘿嘿嘿笑了起来。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缓缓合上门,我冲桌子豪迈摆手,“等我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1。 藐姑射,听说这个山在山西,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一直以为它会在西边的西边的西边。2。 神和仙,细论起来是不同的。诺亚:句子,你真麻烦……句子:……3。 很久以前买过一本书,03版岳麓书社的《中国的神仙》,以明。王世贞的《列仙全传》为底本,书的纸张不错,插图很多,每个神仙一张图哟。此章中焦先的几个对比,引自此书序,第四页,根据几本书的内容,做了些补充。关于焦先,根据所查资料,亦可说是阮籍的大人先生的一个翻版,代表着魏晋时期士人所共同追求的精神境界。“疯狂的多重面孔——试论汉魏时期的疯狂”感兴趣的童鞋自己度娘。诺亚:才不信你是为了当考据派才买的那本书句子:……好吧……我是为了插图……主句:才不信你只为了插图。句子猥琐地笑:……好吧……除了插图,其实是为了看看双语翻译里到底把神仙们都翻成了什么名字,哦呵呵呵呵。但是,特么地,真坑人啊,所有神仙的名字都是——汉语拼音!!!翻译组,你们还可以更懒一点儿不?!搞得一点儿美感也么有了!

☆、寻

缓缓合上门,我冲桌子豪迈摆手,“等我消息!”

将钥匙插入锁孔,刚想旋转,我手指一顿,猛地又重新拉开木门。

桌子想必前一秒正望着棚顶发呆,此刻仍保持着美好的四十五度角,转过头来看我时,褐色的眼睛中带着迷茫。

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个问题,我清清嗓子:

“桌子,再问你个事儿,西王母到底是玉皇大帝的老妈,还是玉皇大帝的老婆?”

桌子的唇角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

难道这个问题这么没文化?

可是,老婆,还是老妈,这是一个多么重要的问题啊!

但凡我看过的典籍里,没有一个正式地提到他们俩的关系,而文学作品中他们俩个却一会儿是母子,一会儿又是夫妻?

母子……夫妻……

在头脑中大大画一个叉叉,这不是希腊神话,这不是希腊神话……无数次我对自己说,我是个纯洁的手机

焦先搞不清楚出身和事迹也就罢了,也许神仙太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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