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9-历史选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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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征路上特殊环境中的这段担架情,王稼祥在延安接受斯诺采访时是这样回忆的:“要说我在遵义会议上第一个支持毛主席的正确主张是个功绩的话,这首先是毛主席对我教育、启发的结果。长征开始,毛主席有病坐担架,和我同行,每当到宿营地休息时,经常在一起交谈。由于我对毛主席丰富的武装斗争经验和一、二、三次反‘围剿’取得的伟大胜利十分敬佩,所以,我向毛主席坦率地表示了对当前形势的忧虑,认为这样下去不行,应该把博古、李德‘轰’下台。毛主席很赞同我的看法,并针对现实情况,说了中国的革命不能靠外国人,不能照搬别国经验、别国模式,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必须同中国的革命实践相结合的道理,给了我很大的启示,也使我更加坚定了支持毛主席的决心。”
一路上的随意交谈和充分讨论,也使张闻天同毛泽东之间感情上更加亲近,在思想、观点上同毛泽东逐步一致起来。他开始认识到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原因,主要是在主观方面,是军事领导上的战略战术错误所致。张闻天后来叙述这一段经历时写道:“长征出发后,我同毛泽东、王稼祥两同志住在一起。毛泽东同志开始对我们解释反五次‘围剿’中中央过去在军事领导上的错误,我很快地接受了他的意见,并且在政治局内开始了反对李德、博古的斗争,一直到遵义会议。”
在毛泽东、王稼祥、洛甫这“三人行”中,论年龄毛泽东最大,论职务洛甫最高,他是三人中唯一的政治局常委兼书记处书记,是“通天”的,按理应以洛甫为“师”。但洛甫信奉“真理在谁手里,就跟谁走”,他这时认为真理在毛泽东手里,所以真诚地跟毛泽东走;王稼祥更是早就认定毛泽东是正确的,对毛泽东十分尊重。所以,在他们三人中,毛泽东实际上是“师”,是灵魂和旗帜。
这样,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央队三人集团”便在长征路上形成了。它没有一定的组织形式,只是在反对李德、博古“左”倾路线中的一种政治上的联盟,也不像李德说的是早在中央苏区就存在的一个宗派主义组织。但是这个松散的“中央队三人集团”比中央的最高“三人团”更掌握真理,更有战斗力。
湘江之战后,“中央队三人集团”向中央最高“三人团”发出挑战,打出的旗帜是:讨论失败原因。
这个旗帜由毛泽东率先打出,并得到王稼祥和洛甫的响应。
讨论失败原因,戳中了博古和李德的痛处。
湘江之战后博古精神几近崩溃,已经不敢负责,也无力负责了。
李德虽不服气,但也不敢再高昂他那日耳曼人骄傲的头颅。广昌之战对李德的威信是一次打击,放弃中央苏区对李德的威信是一次沉重的动摇,而湘江惨败则使李德的威信扫地殆尽。他再也无法摆“太上皇”的臭架子了。
过了湘江之后,红军的指挥权虽然仍在最高“三人团”手中,但“实际上已由周恩来担当起来”。此时,周恩来的态度举足轻重,他是否赞成“讨论失败”?
周恩来本来就与毛泽东在军事思想上有相通之处,一败再败使他内心苦闷到极点。现在毛泽东提出讨论失败原因,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答应在部队情绪稍微稳定后召集会议,展开讨论。
第二章 欲挽狂澜转变行军方向的三次会议(一)
1943年11月27日,周恩来在延安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发言回顾道:“过了湘江后,毛主席提出讨论失败问题,从老山界一直争论到黎平。”“从黎平往西北,……到达遵义,沿途争论。在这个中间,主席说服了中央许多同志。”
沿途争论最为激烈的是通道、黎平、猴场三次会议,这三次会议是遵义会议的序曲。
翻越老山界时,周恩来直接听到毛泽东对最高“三人团”指挥的尖锐意见。以后又陆陆续续直接或间接听到张闻天、王稼祥、朱德、刘伯承、彭德怀、林彪等人的不少意见,这些意见与毛泽东的意见大体一致。向来从善如流、乐于倾听不同意见的周恩来立即意识到,这些意见代表了全军指战员的想法,不可等闲视之。
在军委纵队向通道县城进军的路上,他听到毛泽东一个更加尖锐而带战略性的意见:反对野战军去会合红二、六军团,应转向贵州进军。张闻天和王稼祥也附和毛泽东的建议,要求在通道开会加以研究。周恩来虽然是一个谦逊宽容的人,但同时有很强的组织纪律观念。他认为,野战军转移到湘、黔、川之交的红二、六军团那里,是原定计划,如果要改变非同小可,必须经过中革军委研究。他与博古商量,决定在红军占领通道后开会解决。
通道位于湘桂黔的交界处,贯通三省,是一条名副其实的“通道”:向北可进入湖南,向西可进入贵州,往南则通广西。在通道开会讨论红军出路的问题,具有象征意义。会议在通道城(今县溪镇)的恭城书院召开。书院坐落在一个小山丘上,有一人多高的青砖墙和重叠的阁楼,在这个不大的小县城里已显得相当气派。这可以说是红军长征以来最豪华舒适的会场了。
到会的人来齐以后,会议正式开始。周恩来起身作了简短的开场白。他说:“几天来,同志们都在议论红军的行动方向问题,今天特意开个短会,请同志们把意见拿到桌面上来。”
李德对近来大家的各种议论很是不满,想先发制人控制导向,便说:“根据原来的作战方案,我提请大家考虑:让那些平行路线上追击我们的国民党军队,或向西面战略要地急驰的敌军超过我们,我们则在他们的后面转向北方,与二军团建立联系。这样,可以依靠二军团的根据地,再加上贺龙和萧克的部队,在这片广阔的区域向敌人进攻,在湘黔川三省交界的三角地带创建一大片苏区,大家认为如何?”
会场一片沉默,没有人表态。
年轻气盛的博古憋不住了,不等大家讨论,他便以下结论的语气说:“华夫(即李德)同志的意见完全符合我们原定的计划,改变行军路线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们完全可以与贺龙、萧克、王震、任弼时的部队会合后,放下行李再跟国民党军队作战嘛!”
周恩来见博古想堵住大家的嘴,赶忙说:“博古同志,大家还没有把意见说出来,你不忙作结论嘛!我提醒李德同志注意,我们如何与贺龙的部队会合呢?这中间挡着30多万国民党军队,连贺龙自己也在撤退。”
毛泽东一向喜欢后发制人,充分听取大家的发言再从容地作结论。可一看张闻天、王稼祥、周恩来都向他投来期待的目光,他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然后看了一眼李德,开始发言:
“我是长时间没有发言资格的哟,今天获准发言深感荣幸。不过今天即使不让我说,我也积言良久非说不可了。对于顾问的意见,本人不敢苟同。请问,华夫同志对当前的敌情是否掌握?”
李德听了翻译过来的毛泽东的话,本来就不是滋味的心里仿佛又撒了一把胡椒面,他涨红了脸说:“不去那里创建新苏区,那还能到哪里去?为什么要改变原定计划?”
毛泽东对李德的狂妄无知不屑一顾,他不紧不慢地说:“当然,能够与二、六军团会师是最好不过,但是红军在湘江蒙受巨大损失后元气尚未恢复,又怎么能与30万敌军打仗?蒋介石在湘江消灭红军的计划破产后,已在湘西地区集结重兵挡住我们与二、六军团会师的去路,而且这一次是集湘军、黔军、桂军三个方向进行夹击,敌情十分严重……”
毛泽东详细介绍了蒋介石的兵力部署后,又以他惯常的辛辣语调说:“蒋介石做好了一个大口袋,等着我们去钻,谁要愿意去钻,悉听尊便,反正我毛泽东不愿意钻口袋。蒋介石在那里‘请君入瓮’,我们就乖乖地去‘入’他的‘瓮’,岂不是傻瓜!”
李德瞪圆眼睛听翻译讲完毛泽东的话,好比头上挨了一棍子,他再也坐不住了,中途愤然退席。
毛泽东发言后,会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先是王稼祥忍痛从担架上抬起身说:“我同意毛泽东的意见,改变战略方针才是出路。”尔后是张闻天表态:“毛泽东讲的都是事实,他是经过调查研究的,疲弱之旅怎么能与五倍于我的敌人再拼一次。到了改变行军方向的时候了!”接着朱德、刘伯承、彭德怀等红军将领也纷纷表示支持毛泽东的意见。
在众口一词的发言中博古感到十分孤立,他沮丧地说:“不按原方案走,那红军应往哪里去呢?”
毛泽东乘势果断指出:“黔省防御力量薄弱,国民党二十五军军长王家烈不堪一击,红军可乘势进兵贵州,争取变被动为主动。”
张闻天、王稼祥也异口同声地说:“赞成,进军贵州!”
主持会议的周恩来觉得火候已到,便站起来扬声说:“毛泽东同志的意见是对的,我路上也听到了他的意见,对敌我双方的态势进行了比较,觉得只有改变进军方向,西入贵州,红军才能摆脱困境。”
周恩来的表态,一锤定音。博古虽然没有放弃北上与红二、六军团会师的原定计划,但也认为绕道贵州会顺利些,所以也同意了向贵州进军。
1934年12月12日19时半,中革军委发出《关于我军十三日西进的部署》的“万万火急”电,体现了通道会议的主要精神。12月13日,在渠水河畔牙屯堡的一个周家祠堂里,周恩来亲自召集红一军团一师三团的负责人开会,传达通道会议精神,布置夺取黎平的任务。
只进行了一天的通道会议虽然被李德讽刺为“飞行会议”,但却意味深长。这是从第五次反“围剿”开始以来,毛泽东第一次在中央有了发言权,而且他的发言第一次得到中央多数同志甚至包括博古同志的赞同。这个“第一次”至关重要,它使中央的战略决策开始发生转变。
湘江之战以后,李德、博古处于被动地位,只有周恩来有权决定召开通道会议。周恩来在会上支持毛泽东及许多同志的正确主张,表明最高“三人团”开始分化,中央政治局趋于团结,开始改变最高“三人团”处理一切的不正常状态。正像陈云在传达遵义会议精神时所概括的:“遵义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召集,是基于湘南及通道的各种争论而由黎平政治局会议所决定的。”遵义会议是党的历史上生死攸关的转折点,而通道和黎平会议则是转折点前的里程碑。
根据通道会议的决定,中央红军开始西进贵州。贵州曾是古夜郎国的土地,红军长征时那里是几个军阀割据的局面。贵州省主席兼国民党第二十五军军长王家烈虽统揽兵权,却很难调动其他派系的部队。中央红军开始长征时,蒋介石即命令贵州军阀择要堵截。王家烈接电后心烦意乱,他既感到自己力量单薄,不是红军的对手,阻挡不了红军的前进;又害怕蒋介石乘机排除异己,攫取贵州。冥思苦想后,他下了决心:“在当时形势下,我决定执行蒋介石的命令,一面尽力给红军以打击,使其早日离开黔境;一面相机同两广联系,保存实力,以图生存”。于是,他调兵至黔东设防,但黔军的确不堪一击。
第二章 欲挽狂澜转变行军方向的三次会议(二)
12月15日,红一军团一师三团一举攻占黎平,守敌周芳仁旅第七团和榕江、黎平、永从等民团慌忙逃窜。这一来,把蒋介石部署在湘西的重兵置于无用之地,中央红军自长征以来第一次获得数天休整时间。
因在前线而没有参加通道会议的陈云,此时建议周恩来“到了算一算账的时候了”。
黎平县城里有一座高耸的德国路德式教堂,中革军委总部就设在这座洋教堂里。12月1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在这里召开,开始清算“左”倾错误,史称“黎平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政治局委员博古、周恩来、毛泽东、张闻天、朱德、陈云,政治局候补委员王稼祥、刘少奇,还有总政治部代主任李富春和列席的军团指挥员。李德自称“因为发高烧没有出席”,但据查周恩来在1940年共产国际监委会审查李德会上的发言,肯定李德参加了会议并与毛泽东等争论。
会上讨论战略方针问题,争论非常激烈。李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