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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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说过这样的话?”武三思问。
“我死到临头的人,还编瞎话干吗。”
“好,”武三思拍拍丘神勣的肩说:“丘兄,你安心地走吧,这件事我替你了结了。”
这时,刑部的司刑使走过来,对武三思说:“梁王爷,行刑的时间到了。”
武三思点点头,后退几步,把手里捏着的行刑签往地上一抛,喝道:“斩!”
一天,来俊臣和周兴正在监狱里联手推事审案。被陷的是道州刺史李行褒与其弟榆次令李长沙,兄弟俩以谋复李氏之罪,被酷吏唐奉一送进了监牢。
李行褒兄弟一案,经过司刑丞徐有功的详细调查,纯属子乌虚有,有功是个正直的循吏,依法判决李氏兄弟无罪。但秋官侍郎周兴不干,上奏武则天说:“臣闻两汉故事,附下罔上者腰斩,而欺者亦斩。又礼云:析言破律者杀。徐有功故出反囚,罪当不赦,请推按其罪。”
武则天素知徐有功为人正直,虽不大相信周兴的指控,但事关谋反,仍将徐有功免了官,李氏兄弟一案交由来俊臣、周兴共同审理。但从早晨到中午,打手们用尽了各种刑具,兄弟俩仍不承认谋反。周兴气得要使绝招,来俊臣一看天不早了,该吃中午饭了,说:“下午再审吧,中午吃饱喝足了,再整这两个种。”
来俊臣和周兴开了一罐好酒,两个人对饮起来。哥俩好啊,六六六啊,八是发财,九是升官。两个酷吏捋起胳膊,猜起拳来。刚喝了两盅酒,来俊臣的手下急步走进来,在来俊臣的耳边耳语了一句,来俊臣抱歉地对周兴说:“周兄,门口有人找我,我去去就来。”
一会儿,来俊臣转了回来,两眼放光,盯着周兴嘿嘿直笑,周兴骂道:“有什么好事吗,这么高兴?”
“没啥,没啥。”来俊臣止住笑,端起一杯酒说:“来,咱兄弟俩喝酒,喝酒。”
喝了两杯酒,吃了几口菜,来俊臣用手抹了抹嘴,问周兴;“兴哥,囚犯多不肯承认,怎么办?”
周兴见来俊臣向自己讨教,放下了筷子,也抹了抹嘴说:“那容易,取大瓮,以炭四面炙之,令囚人处之其中,何事不吐?”
来俊臣一听,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高,高,实在是高!”
周兴背靠在椅子上,脸露自得之状,心说,小子,比起你大爷周兴的道业,你差得远了。
“来人哪!给我抬个大瓮来,四周围燃起炭火。”来俊臣叫道。
手下人依令抬来了一个大瓮,在大瓮周围的外壁,点燃起熊熊炭火。周兴指着自己的发明,自得地说:“李氏兄弟嘴再硬,只要一到了我的火瓮里面,不出一刻钟,就非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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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八章(8)
这时,来俊臣站起来,向周兴作了个揖说:“有内状勘老兄,请兄入此瓮。”
周兴诧异地看着来俊臣,心想他开玩笑。来俊臣从袖筒里掏出一张圣旨,笑着说:“刚收到的旨令。”
周兴吓得一下子趴倒在地上,“嘣嘣”地叩头,说:“我招,我招,可别让我进这火瓮。”
周兴身为酷吏,很明白酷吏的作法,与其受尽刑讯而死,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招供,尚能免去皮肉之苦。
面对炭火炙烧的大瓮,来俊臣让周兴说什么,周兴就说什么。反是实,依律当斩。当天下午,来俊臣就把材料报给了武则天。
“这么快?”武则天望着厚厚的材料问。
“回皇上,周兴自知罪行难逃,所以就痛痛快快地承认了。”来俊臣恭手答道。
武则天沉思了一会,说:“周兴虽罪当杀,但周兴过去还是有功劳的,办了不少大案要案,处决了一大批李唐的余孽。朕还是网开一面,免其不死,改流岭南吧。”
来俊臣还想再进谗言,往周兴身上再踏上一脚。但见女皇赦免之心已定,只得恭手道:“臣这就安排人押周兴去岭南。”
周兴倒了台,更是大快人心,不年不节,京城里四下里都响起了鞭炮声,庆祝这个大酷吏的倒台。
转眼间新朝建立一周年纪念日到了,九月初九,皇家举行隆重的祭天大典,此是新周朝建立的第一年,大享太庙,祀昊天大帝,百神从祀,武氏祖宗配享。唐三帝高祖、太宗、高宗被法外施恩,允许配享。早在几月前,女皇武则天就诏令撤除唐宁陵、永康陵、隐陵的属官,唯留少量守户。唐代规定,唐诸陵有署令一人,从五品上,府二人,史四人,主衣四人,主辇四人,主药三人,掌固二人,又有陵令一人,掌山陵,率陵户卫之。
废唐陵属官的同时,女皇又诏令其始祖墓曰德陵,睿祖墓曰乔陵,严祖墓曰节陵,肃祖墓曰简陵,烈祖墓曰靖陵,显祖墓曰永陵,改章德墓曰昊陵,显义陵曰顺陵。别设属官以守之。
武氏太庙里香烟缭绕,鼓乐阵阵,数丈高的祭坛上,摆放着整猪整羊,整鸡整鱼,时令鲜果,以及成坛的美酒。祭坛前的空地上,武氏诸亲王、文武百官依次站立,四周围彩旗招展,羽林军沿甬道两旁排班而立。隆重的祭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翘首以待女皇的到来。
主持仪式的地官尚书格辅元走过来,悄悄地对皇嗣武(李)旦说:“待会儿祭祀开始,殿下要紧紧地跟在皇上身后,千万不要让别人超过你。”
武(李)旦点点头,说:“格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我是皇嗣,理应位居第二。”
辰时三刻,女皇武则天从旁边的休息室里昂然而出,武氏诸王各按级别跟在女皇的后面,走上祭坛。
武(李)旦刚想抢步上前,紧随母亲的背后,却被旁边的九江王武攸归伸胳膊给拦住了。武(李)旦眼睁睁地看着武承嗣、武三思等人尾随皇帝去了。
武攸归是太子通事舍人,理应帮助武(李)旦,但他却假惺惺地拍着武(李)旦的肩说:“随皇上登上祭坛的都是武氏诸王,你一个外姓人上去不大合适。”
“我也姓武,皇上也赐我姓武了,我还是皇嗣,理应随皇上祭天。”武(李)旦愤愤不平的说。
武攸归干笑一声,说:“你的‘武’字不是正牌,魏王他们才是正宗。至于说你是皇嗣,当初皇上登基时,只是降你为皇嗣,并没有正式册封,你现在连太子的玺绶都没有。”
“我,我……”
武攸归讥笑着看了武(李)旦一眼,快步去赶他的王兄们去了。祭祀仪式结束后,送走女皇武则天,诸武齐聚魏王武承嗣家喝酒。桌上,武承嗣笑着问武攸归:“怎么样,九江王,今天你不让李旦上去,李旦没敢生气吧?”
“没有,”武攸归晃了晃膀子说。
武承嗣又转向梁王武三思他们,问:“都没见皇上说别的话吧?”
“没有。”诸王纷纷附会道,“皇上烦姓李的还来不及呢。她见李旦没上来,根本没说啥。”
武承嗣的狗腿子,正在旁边献殷勤拿抹布擦桌子的凤阁舍人张嘉福,插上一嘴说:“魏王也该考虑自己的问题了。”
“是啊!”诸王也跟着纷纷说道:“大哥该当面向皇上讲清楚,请求皇上立大哥为皇嗣。”
武承嗣挠挠头说:“我自己说这事不太合适,张不开口。诸位王弟找皇上说这事还差不多,三思、攸归都可以找皇上谈谈这事吗。”
武攸归缩了缩身子说:“我一到皇上跟前,就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话也说不成句,这事不如让三哥去说吧。”
“都一样,”武三思喝了一杯酒说,“谁见了皇上谁也害怕,皇上太威严了。我虽然是五城兵马使,手下兵马十几万,可我每次见了皇上,心里也打颤。立大哥为皇嗣的事,我不敢跟皇上提。”
这时,小矮个子河内王武懿宗“腾”地站起来说:“你们不敢说,我和皇上说,我胆子大,不就说说立大哥为皇嗣的事么。”
诸王纷纷赞同道:“三哥行,三哥谁都不怕。年上冀州剿贼时,三哥每次杀人,先生刳其胆,流血盈前,犹谈笑自若。”
“那当然。”
武懿宗撇着嘴说。武承嗣隔桌指着武懿宗叱道:“坐下来,没有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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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八章(9)
“大哥,”武三思叫一声,把椅子往武承嗣跟前拉一拉,说,“记得当年傅游艺带领关中百姓上书劝进不?现在你也得这么干,花两个钱,组织些老百姓诣阙联名上表,请立你为皇嗣。这一鼓噪,皇上准得好好地考虑考虑,我再找几个大臣在旁边一帮腔,这事就成了。”
武承嗣赞许地点点头,对武三思说:“还是你脑瓜灵,不过,找谁办这事合适?”
武三思指了指旁边的张嘉福,说:“我看这小子行,对你也挺忠心的。”武承嗣招了招手,说:“嘉福,过来,过来。”
“什么事,王爷。”张嘉福颠颠地跑过来,蹲在武承嗣的脚跟前问。“你也别忙乎了,拉把椅子坐下来,陪梁王爷他们喝几杯,本王也有话跟你说。”
“不啦。”张嘉福谦恭地说:“等会吃点剩饭就行了。”
武三思招了招手,一个丫环搬来一把椅子,武三思推给张嘉福,说:“你是个凤阁舍人五品官,老忙乎那干啥?有下人忙着,你就不用操心了,来来来,陪二爷我喝两盅。”
张嘉福受宠若惊,这才坐在椅子上,拿一双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口菜吃,又喝了一小口酒。
“老张,老家是哪里人啊?”武三思问。
“回梁王,下官是京城本地人。”
“本地人好啊,”武三思端起一杯酒,让了让张嘉福,两人一起干了,武三思说:“有件事想交你办办,你能办到吗?”
张嘉福忙起身恭手道:“为王爷办事,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下官坚决完成任务。”
武三思笑了笑,拍着椅子让张嘉福坐下,说:“没那么严重。我和魏王商量一下,想让你组织一些人诣阙上表,请立魏王为皇嗣,这事你行不?”
“行,没问题,不过”
张嘉福挠挠头说,“得花不少钱。”
“钱你不用操心,需要多少,现支现付。但你得把这事办妥。你自己还不能出头,还得再找个白身无官职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王爷放心吧,一切包在下官的身上。”张嘉福拍着胸脯说。
天授二年(691年)九月下旬的一天,武则天正埋头在宣政殿批阅公文,隐约听见宫门外有吵吵嚷嚷声,问:“何人在宫外喧哗?”
上官婉儿忙示意一个近侍出去看看。时候不大,该近侍手拿一折奏章,匆匆而回,汇报说:“皇上,有个叫王方庆的洛阳人,领着好几百人聚集在午门外,要求立魏王武承嗣为皇太子。”
“竟有此事?”武则天搁下毛笔,抬起头问。
“这是他们联名的奏表。”近侍跪在地上举着奏表说。
上官婉儿刚想去接奏表,转给女皇,女皇武则天挥一下手说:“把奏表交与南衙,让几个宰相传阅一下,拿个意见,再上报于朕。”
武则天说完,仍埋头继续她的手头工作。近侍拿着奏表,来到月华门外的南衙。对于宫门口突然聚集了这么多人,鼓噪武承嗣为皇太子,南衙里的人议论纷纷,凤阁舍人张嘉福上窜下跳,正拦着人大谈立武承嗣为皇嗣的好处。见近侍拿着那奏章来了,张嘉福忙迎上去问:“公公,皇上对这事怎么说?”
“皇上要几位宰相大人将此事讨论一下,再报给她。”
“好,好。”张嘉福接过奏章,说:“公公,您先回去吧,这事我给你办了。”
张嘉福拿着奏表,先跑到昔日的同事,现任夏官尚书兼平章事欧阳通的办公室,进了门张嘉福就嚷嚷着:“大事!大事!”
见张嘉福如此冒失,欧阳通看在昔日同事的份上,没有喝斥他,只是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张嘉福拿着奏书,径直来到欧阳通的办公桌前,说:“欧阳大人,皇上让你在这奏表上签字。”
“签什么字?”
“你在这表上写个‘同意’就行了。”张嘉福把奏章铺开在欧阳通的面前说:“这是洛阳人王方庆请立魏王为皇太子的奏章,大人若同意,就请在这上面签字,皇上吩咐的。”
欧阳通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也不看,就把奏表拿起来扔到张嘉福的怀里,说:“我现在没空,你找其他宰相去。”
“那,他们签了字,等会儿你也得签?”张嘉福不放心地问。
“去去,我没功夫跟你啰嗦这无聊的事。”欧阳通不耐烦地说。
“这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