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你是我的毒 作者:嬴雅(晋江2012.06.09完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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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摔倒。”虢侯赶上来牵起我的手,缓缓朝飞檐处走去。“此处乃是荥台,前面便是荥水,那里碧波荡漾,绿柳环荫,还有鸟雀叽喳,甚是美。”
“是么?”我朝他笑了笑,“等会儿若是没你说的那么美,我可是要罚你的。”
虢侯朝我扬了扬眉,嘴角上扬,牵我的手越发的紧了。“能和我的雅携手共度余生,是为夫的福气。只要雅愿意,莫说罚,就算要为夫的天天替你暖床暖被,做你的人肉枕头,为夫眉头也不皱一下。”
我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这还是朝堂上稳重内敛,处理政事严肃认真的虢国国君么?完全是在宁遂会跟人打架斗气的痞子无赖嘛。
行了一段路后,水声越发的清晰,还有那重瓦沉木的飞檐高墙已渐渐地呈现在我眼前。
走近再仔细看,只见一片石阶隐藏在高墙转角,拾级而上,视野豁然开朗。只见一座宏伟肃穆的宫殿矗立于其间,穿过殿前广场,隐约可见不远处有一湖泊,那便是虢侯所说的碧波荡漾、绿柳环荫的美景了。
“好美。”我不禁赞叹。
“每个季节,荥台都能呈现不同的美。待到秋天,霜叶似火的景象将会更美。”虢侯从身后怀抱着我,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处,说完嘴唇就吻上了我的耳垂。
我怕痒地想要侧头避开,却被他更快地将我扳过身面向他,然后炙烈地吻着我的唇,完全不顾我的抗议。舌头长驱而入,或与我的舌纠缠,或是舌尖抵弄我的齿间,弄得我又酥又麻又痒。
我想要不是怕我窒息,他一定会吻我吻到昏天黑地,吻得日月无关,都不会罢手。
“小丫头,居然亲着嘴儿的时候还敢乱想走神,你莫不是想要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恨恨地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虢侯一愣,当即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寺人模样的人从广场另一端出现,走到虢侯面前,恭声道:“小人寺人奚拜见国君夫人,别馆已安排就绪,天色将晚,晚膳已备好,庚伯特吩咐小人前来请国君和夫人回馆休息。”
“知道了,你先去告诉庚,寡人和夫人随后就来。”虢侯道。
“诺。”寺人奚行了礼便退下了,走时将来时带着的灯笼留了下来。
我望着虢侯疑惑地道:“你要灯笼做什么?”
虢侯笑笑,牵起我的手穿过殿前的那几棵大殿柱,走到广场另一角,那里正是寺人奚来时方向。
我们顺着石阶而下,走向距离荥水更近的地方。
虢侯说,荥水附近有座学宫,是王族贵胄子弟学习之所,乘天还早,他想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会让他晚膳都不吃就急着想见?我想了想,难道是女人?
第二十八章 荥台
当下我有些不高兴了,挣脱他的手想往回走,虢侯很快地又拉住我的手,说道:“此地林深广袤,再过不久天暗无光,你又不识路,难道就不怕迷路或是遭遇狼虫虎豹?”
他这一说,便吓住我了。
“也罢,即便遇到虎狼,我也不要看到你跟另外一个女子卿卿我我。”我恼怒地抬腿欲走。
“奇怪,你怎知我想要去看的人会是女子?”虢侯大奇地说。
“后宫里有那么多的妃嫔,你不知足,还要到此寻花问柳。”我怒道:“原来你所谓的踏青,其实是踏春。”
我如此生气,虢侯却望着我眯眼媚笑。
“你笑甚?”
“无。”虢侯拉住我,笑道:“只去一会儿,绝不多留。”
我瞪着他,想了想,也好,我倒要看看你爬山爬水赶来相会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令你这般神魂颠倒。
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越过他朝前寻去,也不管他是否在背后有否嘲笑,我只管寻那隐藏在学宫里的贵族小姐。
果然,伴随着水声哗啦的声响,穿过林间小路,一座雕楼砌石、恢宏大气的学宫出现在我们眼前。
彼时大门紧闭,虢侯上前敲了敲,就有人开门了。门僮见到虢侯吓得就要跪地行礼,虢侯制止了他,问道:“大伙儿可都休息去了?”
“回国君话,除了公子信,其他公子都休息用膳去了。”
“嗯,走吧。”他最后两字却是对我说的。
踏进学宫,里面的格局比起王宫,少了沉重,也没有王宫花草芬芳、殿阁华美之气,却有着王宫所不能比的学识探讨的书卷气息。庭院虽阔,并无假山花草点缀,庑廊两端连接着数间屋舍,庭院对着的正中央的大屋,就是虢侯所说的学堂。
虢侯并没有去学堂,而是往左边的其中一间屋舍走去。
公子信?他要见的人是公子?是男人?我疑惑地想着,脸色不再像先前难看。
“我有好久未见他,今次特意相见,顺便介绍你们认识。此人富学五车,处事果断,周游列国归来自有独特认知,雅当须认识。”
果然,是我误会他了。
恰好虢侯转过头来朝我咧嘴一笑,我正想回他一个甜美笑容,忽然门被推开,一个火红的身影见到我们微微一愣,随即就扑向虢侯,嘴里还甜得发腻地喊道:“子煦哥哥,媛想死你了。”
我顿时僵在当场。
“媛是真想还是假想?”虢侯宠溺地用另外一只手边说揉向那叫媛的少女。
我回过神,愤然转身要走,虢侯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然后对少女说:“媛,这就是雅。”
媛似是这会儿才见到,一脸的讶色。
惊罢,你就惊罢!我怒瞪着虢侯,冷冷地道:“放手!”
“雅,你何故生气?可是媛有哪里做得不好?”媛凑上来,看着我满脸好奇。
“没有,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我压着怒气生硬地道。
“哦,是谁如此大胆敢惹天子亲自册封的虢国夫人,还不快快跪下磕头求饶?”随着清朗的说话声,一名长相俊逸的青年男子从屋里出来。
见到我,那青年微微一笑,温文儒雅地作揖道:“在下姬信,见过夫人。”
原来这里面真的有个公子信!我呆了一呆,忍不住问:“国君在此,你何不先向他行礼?”
不知是否我眼神有问题,我竟然看到信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道:“有夫人在此,国君算得什么?”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之人,他竟对虢侯如此无礼,偏偏虢侯不以为忤,只是淡淡地笑着。
“哎呀,门口风大,子煦哥哥快进来坐罢。”媛说着,拖着虢侯的手就往屋里走。
“夫人请。”信反倒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见他如此,也不好立刻走,只得隐下对虢侯的怒气,跟他进屋。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有三张书案,上面陈列了许多竹简,我随手一翻,除了一些上古典籍,还有部分跟各国有关的记录。
“这是信周游列国时随手记录的,里面有各国饮食、生活习俗,以及地理风貌或是人物志。”
虢侯见我翻看,本来和媛说着话,忽转过头来向我解释竹简内容。
我不喜欢他对媛的态度,懒得理他,问信:“你全都走遍了?”
正在倒茶给我们的信说:“然。”
“你可去过塞外?那里是否真有青青草原,广阔无疆?”我又问。
“雅!”本来在笑的虢侯忽然看向我,大声地喝斥:“至今后,你不可再提塞外草原四字,明白否?”
我没想到现在的虢侯会喝斥我,在前一刻他是如此的温柔多情,而现在却能说翻脸就翻脸地如此待我。
他的喝斥不止伤退我对他的迷恋,也令我很不愿意地想起我现在的身份。想到心里的委屈和难堪,我很想装作听不见不理睬他,但看到媛正讶异地望着我时,我只能将那份难堪憋在心里。
至于信,我已没有心情去揣测他为何没有惊讶之色,我只是很恭谨地对着虢侯应了声“诺”。
当然,虢侯见我态度恭谨冷淡,脸色有些难看,却又似强忍着不想发火。
我不想再坐在这里任信和媛品头论足,憋着气坐了一会儿,我便提出想到院子里走一走。
虢侯定定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便叫媛陪我去走。
此时我已在他人前丢脸,难道还要再被媛耻笑?
婉拒后,我出了屋子,走下堂,顺着石子小径看着学宫里的风景。
直到虢侯的目光没有再跟随着我,直到我耳边传来媛和虢侯的欢笑声,我再也按奈不住,冲出了学宫大门,直奔学宫外昏暗的密林。
我知道我的心在某些时候不能做到谦恭,我也知道自将身心交给他的那时起,无论人前人后,我都要爱他、尊敬他。
他是国君,他可以辱骂我,喝斥我,可他为何也要像王后那般不许我想?
王后如此,至亲如他也要如此?!
父亲是草原民族之后,这是他的错么?他一生行善,待母亲和我真心真意,就算他是所谓的蛮族夷人又如何?
他是我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这是事实!
泪水划落脸颊,我的心隐隐刺痛,很痛,痛得我眼泪直流,无法呼吸。
天完全黑了下来,林子里暗影幢幢,可我一点也不想回去。我不要看到他不许我想这想那的冷面模样,也不要看到他和媛卿卿我我的风流样子。
我宁愿待在此地,清清静静地待在此地。
静下心来,耳边忽听到了潺潺的水声,这才发现我竟走至荥水边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听着夹杂树叶哗哗作响的风声,我循着水声走去。脚下的路越来越湿,终于,我看到了波光粼粼的荥水。宽阔的河床,奔腾有力的水花,还有月光投射在水面上的蓝□惑,无不吸引着我朝前走去。
好美的荥水,好美的蓝色……我怔怔地望着蓝色水面,刹时感到荥水懂我的心思,甚到有种感觉,荥水正将我的忧郁带到水里,带离很远的地方。
不知不觉我踩进了水里,直到冰冷的水浸湿我的裙担怪枞幌衔业男耐罚也呕毓窭础�
就在我刚要转身回岸时,身后忽听到虢侯的急呼:“雅,不可!”
不可什么?
我正疑惑着,猛然感到一股大力扯向我,原本水里泥泞松软,我被虢侯的力量一扯,脚下一滑,结果不止我,连他也落到了水里。
我刚才站的位置其实很浅,现下这一摔,落在了水深的地方,冰冷的水迅速包围了我,在春寒料峭的夜里越发的冷。
“雅,不要乱动,我这就救你上岸。”虢侯边说边抓住我的手臂,游到岸边迅速地抱起我上岸。
不会游水的我第一次尝到了苦头,我冻得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躺在虢侯怀里,蜷缩成一团。
“阿兄,阿嫂冷得发抖,不若赶快回别馆烤火取暖方为上策。”一旁,信急而沉稳地提醒。
“子煦哥哥,我知道有条捷径可以很快的回别馆,我在前面为你们带路。”
信和媛都来了?他们是来找我的么?
我颤抖地紧贴着虢侯的胸怀,试图从他那里得到温暖,奈何我俩都湿透了,根本就不能暖和。
在这样情况下,原本差点被淹死的我,竟然感到自己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怨恨虢侯。也许,我缺的是一个温暖的被窝。
到达别馆,从人看到我二人湿漉漉地回来,大惊失色,庚急得忙叫人烧热水,接着珍又端来热汤给我二人饮用。
反倒是信和媛,完全被晾在了一边。
又是泡热水,又是换衣,折腾许久,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时,虢侯将我抱在了榻席上,替我盖上了厚厚的被褥。
虢侯一直等我弄好了,他才去洗他的热水换他的衣裳。珍帮我用布帛揉干头发时,悄悄问我,为何我们会落水?为何晚膳也不用至今才回?她还问我,公子信和君主媛是什么身份,为何国君厚礼相待?
我没有力气说话,身上一直冷冷的僵僵的,珍问不出所以然来,也只能闭上嘴紧紧地帮我揉发。
过了许久,我仍然没有回暖,浑身冷得发抖。迷迷糊糊间,眼角瞥见帮我揉发的变成了虢侯,我想要远离他,却冷得没有力气动弹。
“还冷么?好些了么?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一连问我几个问题,我没有理他,可能是我的脸色不大好,他想了想,竟然翻身上榻,说要做人肉暖垫帮我御寒。
“怎么暖了一会儿,你的手还是这么凉?”
“放……放手!”我低斥道。
“你想要冻死么?”虢侯不知为何突然很生气,见我没有再回嘴,怒气渐消,也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用身上的温度温暖我,渐渐地,我没有先前的冷了。
第二十九章 染恙
夜里,我醒了过来,依稀听到了虢侯的咳嗽声。本想看看他是否被褥没盖严,又不愿与他说话,想了想,我拉高被褥,将自己埋得严严实实。
只是,腰间的那只手臂紧紧地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