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长歌+番外 作者:笑望青山(凤鸣轩2012-05-06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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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窘境,凤涅笙除了无措还有羞涩。手脚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
裴玉凰也不帮忙,颇有看笑话的意味。
凤涅笙心里恼怒,伸手就要将裴玉凰推下去,然而却被裴玉凰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手。
裴玉凰拉着凤涅笙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
“这是我的心跳。凤儿,我很高兴,我活着,并与你相遇。”
眼眸亮晶晶的,就像某种小动物。凤涅笙的心再一次柔软,答道:“倾凤亦然。”
果然,那眼里爆发出只有小动物才有的欣喜,单纯的,热烈的欢喜。
还好此刻裴侍不在裴玉凰的身边,不然的话,又得唠叨“主子啊,形象,形象!”
似乎是想到一处去了,二人相视而笑。
第五十二章
美好的时光总是逝如流水。夜色已经沉降下来,篝火早已燃起,作为裴国中心人物的二人当然不能缺席。正当二人打算出去的时候,就碰上了来叫人的裴五世子,裴郁玦。这是裴玉凰第一次接触除裴阡陌之外的兄弟,谈不上欢喜或厌恶,只是陌生人罢了。
“原来九弟也在,正好,省得我跑去找你。晚宴已经开始,就差你们了,父王正派我来寻你二人。”裴郁玦好似全无隔膜之感,走上来想要亲昵地拍一下裴玉凰的肩。裴玉凰下意识地缩肩,躲开了裴郁玦那一掌。
讪讪地收回手,裴郁玦摸了摸鼻子,也不大计较。只是催促道:“走吧,别让父王等久了。”
默默跟上,一路无语。裴玉凰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地躲避,看来幼年的阴影并没有忘却,融入骨髓之后,会下意识地做出自我保护。裴玉凰不禁有些挫败,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伤痛,却没想到只是隐藏深了,忘却,从来不曾。
凤涅笙不著痕迹地握了一下裴玉凰的手,想要给予某个陷入自我世界的人以鼓励。好在某人感觉到了他的心意,渐渐平静下来。正想将手收回时却被那人紧紧握住。裴玉凰自然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便宜,心中的烦躁轻易地被人驱散,这该是何等的魔力。
凤儿,你果然是我的劫,我的难,我不可忘却的思恋。
果如裴郁玦所言,他二人是最晚到场的,上百双眼睛一瞬间集中在二人的身上,好在二人经历多了这样的场面,自是风度翩翩,从容不迫。
二人是裴国的中心人物,而本身亦是绝代风华,所到处,自然是赫然独立,成为众人的焦点。
拜见过裴王之后,裴王就称身体不适离开。没有那高位之人压阵,众人也松了口气,乐得逍遥自在,于是不再拘谨,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裴玉凰对于这样的宴会并无好感,再者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本想找个机会拉着凤涅笙溜走,无奈他不认识别人,别人却非常想认识他。那些想和裴玉凰联络感情的人太多,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真是想溜无缝。而这些人身份不低,也不是裴玉凰可以随便呼喝的,便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了。
看着裴玉凰一副硬着头皮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凤涅笙的眼中渐渐染上暖意。这柔情的一面好似化开了坚冰,拂了一江春水,点点涟漪,荡漾着天高云清。
“人都说公子无情,现在看来,传言总归是不可信的。”
女子站在凤涅笙的身边,盈盈而笑,美丽的容颜花儿般娇艳,体态纤盈,风姿绰约,全身上下无一不令墨客骚人啧啧称赞。
“你是、、、、、、”凤涅笙皱眉。这名女子给他强烈的熟悉感,但他肯定在此之前并未见过此人。
你,到底是谁?
听到凤涅笙的疑问,女子轻轻一笑,盈盈下拜,“妾身流澜,公子有礼了。”
咋听到这个名字,凤涅笙的瞳孔不自觉地紧缩。那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的疼痛被掘出来,生生的如剜肉一般。
“你说你叫流澜?”凤涅笙捏住女子姣好的下颌,声音严厉,“改了!”
这是第一次,凤涅笙不再淡然,也是第一次,他以严厉的口吻命令别人做一件不可理喻的事。
好在二人站在角落处,而众人的眼光也被裴玉凰吸引过去,不然凤涅笙这失常的一幕还当真会被某些人抓去把柄。
女子虽然被捏得生疼,却还牵起一个笑脸,问道:“公子,这又是何故?”
“流澜,这个名字,你不配。”
“哦?妾身不配,那公子认为谁配?”
谁配?谁配?那个人已经不在,还有谁配!
金箭划过,血染长空,是谁的歌在唱离殇,一切一切,是真实还是梦中。
松开对女子的辖制,凤涅笙失魂落魄地倒退,倒退、、、、、、身影渐渐隐入一片黑暗之中。
离开的人没有发现,欢谈的人也没有发现,劫后余生的女子在低头的一刻既残酷地冷笑,也悲伤地泣泪。
明明伤痛入骨,却还要笑面对人,此般虚伪是为何故?!
28。…第五十三、五十四章
第五十三章
难得一次的秋猎,自然是各门阀子弟争相表功的好时机,没人愿意放弃。裴玉凰初回阳京,不想让自己树敌太多,便将这大好的机会让给了各位门阀子弟。有心者自然能看出他的有心相让,他也乐意送个顺水人情,而不识时务者,他也只能叹其智力未及。
好在裴王不知什么原因对裴玉凰颇为容忍,也就随他去了。
然而即使他有心相让,难得的是裴王也不多追究。世事又怎能尽如人意,他裴玉凰愿敛心忍性图个清闲,麻烦却偏偏送上门来,这可让他不大好办哪!
“九弟,这好好的秋猎你不去,窝在帐里如妇人般,人人都道你是战神,现在看来,莫不是浪得虚名吧。”说话的是裴玉凰的二哥,裴宫钦。其母便是历来得宠的淑妃,因着这层关系,这厮在平日也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主。裴玉凰一回来就夺去了所有人的注目,他虽算不上聪慧,到也不是一个笨人,加上淑妃不时的耳提面命,他对着裴玉凰可是有着无尽的怨念。
凤涅笙今天有事,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粘惯了凤涅笙的裴玉凰正闲得发慌,凑上门来的乐趣,他岂有不理之礼。
“哇,是二王兄啊!您可是难得来找弟弟一回,今天难得,来,咱兄弟不醉不归。”说话间已将不情不愿的裴宫钦拉入了帐中。
男儿也许天性如此,裴宫钦看裴玉凰饮得豪迈潇洒,放荡不羁,心中的争胜之心由起,不顾世子仪态也开始狂饮起来。
喝着喝着,许是醉了,也不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想一吐心声,图个痛快。“哼,一个战神很了不起吗?如果父王肯给我机会,我也能闯出功绩,可是为什么从来都、、、、、、你们看着好像他很宠我,那都是做给你们看的,他从来,从来都不会真心地夸上我一句、、、、、、”说着说着,这个大男子居然掉下了眼泪。
原来王家并不全是冰冷,也有渴望孺慕之情的人在吗?
裴玉凰醉眼看着哭得忘乎所以的人,心中冷笑连连。终究是被保护得太好,不知人间疾苦和冷暖。孺慕之情?那种东西早在刀光血影中被丢弃,如果他曾经对裴王抱有一丝期待,那他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
王室的定律,自古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
掩下满心的心思,裴玉凰假装已经醉了,踉跄地上前拉起裴宫钦,不断地说:“来,来,酒多着呢。二王兄,弟弟敬你,咱们再喝。”也不管裴宫钦同不同意,动手就灌。
一个是王宫中秀花,一个是战场中的野草,谁的本事更大,天不能决断,事在人为罢了。
第五十四章
当凤涅笙和裴郁玦找来的时候,看到的无非是两个醉倒在地的醉鬼,嘴来还叫嚷着再来,再来。
战神啊!您也不觉得有辱威名么?随后而来的裴侍心中哀叹。
凤涅笙大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局面,不堪捂面,做者无羞,他却觉得无颜啊!然而如果凤涅笙肯细想的话,他并非裴玉凰什么人,即使有关系,身旁的裴郁玦亦比他关系来的亲近,裴郁玦都无甚大事,他羞颜,其实已是将裴玉凰看做自己的亲人,然而却不自知。
醉鬼蛮不讲理果然不假,裴郁玦终于失去耐心,一手在裴宫钦的脑后将其打昏。留下一句,九弟就劳烦公子了,然后翩然而去,若是去掉背上那一块的话,的确算得上翩然吧。
凤涅笙无法,上前欲扶起裴玉凰,谁料那厮一个纵身将他紧抱,口中呢喃地呼着:“凤儿,凤儿。”听到呼唤时,心中藏了欢喜是不假,但那满身的酒气的却让凤涅笙很是不耐。
转身,向那个打算做木雕的人说道:“这附近三里外有一条河流,我带你主子去醒酒。若有人来,你招呼便是。”说完提人就走。
裴侍当然知道倾凤公子在自家主子的心中是什么地位,所以凤涅笙吩咐下来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反驳,只管答好。
裴玉凰袭承了裴家美貌的皮面,喝过酒后的容颜更是俊颜氤氲,秀色可餐,当然这种说法只能放在那些贪淫好色或者墨客骚人的身上,放在凤涅笙的身上?不觉得落了俗套么。
毫不怜惜的将粘在身上的某人扔下水,水即便不寒,对一个喝过酒浑身充满热意的人也是刺激的,纵使有十分酒意,现下也去了五六分,然而意识并未回笼,依旧醉人一枚。
好看的眼蒙上水雾,令人看不真切,却极易诱人深陷。凤涅笙亦未幸免。谁知有人却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也拉下了水,这一下来得太快太猛,凤涅笙即使已经意识到,防备却已晚。
浸水的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方曼妙的曲线,这分明就是女子的躯体。若裴玉凰此时清醒,定然欣喜若狂,可惜的是此人仍是醉人一枚。
“凤儿,凤儿,你今天去了哪里,一天不见,真是思念得紧!”说话人紧紧抱住身前衣衫湿透的人儿。
凤涅笙不自在地要推开此人。他以为他为什么会消失一天,还不是今日会恢复女儿之身而又不想某人发现,现在若不是裴玉凰醉了,凤涅笙一天的遮掩也算白费。
“你先起来。”俏脸羞红,纵使两情相悦,他亦是有着女儿家的自持,更何况这般男女躯体的紧密,更是从未有之。一股陌生的感觉席卷着他,他感觉自己不像自己了。也罢,有裴玉凰在侧,他的冷静自持也多是摆设。
“不要,凤儿好香,不要离开。”拒绝得、、、、、、如孩童一般,令凤涅笙无语以对。
一阵寂静过后,裴玉凰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迷离,迷离而又坚定。
“凤儿,我们离开吧,离开这污浊的地方,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无论是闯荡江湖还是浪迹天涯,就算找一个地方过平凡的日子也好,我只想和你一起。”声音低却清晰无比。
凤涅笙以为怀里的人没醉,但看过去,仍是一脸憨样。酒后吐真言,这又何尝不是裴玉凰的心里话,只是一直不能吐出来罢了。
裴玉凰,恕倾凤不能答应你。
你所说的,倾凤也曾向往,但一切都粉碎在那一年的大火中,我的一切被束缚在那场血腥的杀戮中,已经逃不开了。
莫大的悲哀笼罩着二人,裴玉凰怎会感觉不到。这悲哀让他惶恐,仿佛下一秒抱着的这个人就会消失一样。
不要,他不要!
他如同孩童,只知道用力抱住怀中的人,但还是不够,仅仅这样不够,不够抚平他内心里的惶恐不安。
他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直到二人的唇紧紧相触,他那躁动的心才得到片刻宁静。
这滋味太美,美得他流连不断。
“裴、、、、、唔、、、、、、放开、、、、、、”凤涅笙挣扎,清醒时的裴玉凰可能会听他的话,但此刻的裴玉凰,醉酒,意识不清。
裴玉凰紧紧将凤涅笙禁锢在身下,用开始打结的舌头含糊着说:“凤儿,如果你有一点喜欢我,就将你给我。”
挣扎的力道减弱,凤涅笙的眼角沁出两行清泪。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要挟?他明明就知道、、、、、、怎么可能无情。
裴玉凰笑了,真真是如孩童。
他颤抖着双手解开凤涅笙的衣衫,膜拜地轻吻那如玉雪白。风起了,吹起一地残叶。月光清华,静静笼罩着二人。
就把天为被,地为床,完成这场神圣的旋律。
也好罢,就当是倾凤预先的赔偿,如果有一天总免不了会负了此人的话。
然而事实是这样吗?除了清风明月,一切都没有回答。
29。…第五十五、五十六章
第五十五章
裴玉凰是被冷醒的。一阵一阵的冷风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