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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蓝色月亮(蓝色酒馆5)(寄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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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前道上大老曾预言她会是一股新起的势力,随时有取代他们的可能性,因为围堵和笼络招式齐出,终究没人掌控得了她。

    当她改造过的火红机车不再狂飙於大街小巷时,道上的人仍不相信她已销声匿迹,誓言要找出她并加以毁灭。

    不过时间一久,人们也渐渐遗忘她的存在,辈出的新人个个阴狠不讲道上伦理,老一辈的大哥开始漂白,终至不再传颂她的传奇,

    「月,你就那么想要我的身体吗?」帅气的脸庞一狞,Hermit调了十杯蓝色月亮排成一直线。

    醉死她省得她胡言乱语。

    「老板,你家的酒保要请客,我这酒喝还是不喝?」看她发火的表情,蓝凯月的心情好了许多。

    笑得无奈的Kin扬扬手表示中立。「请不要将炮口转向我。」

    「月亮姊,你豪气一点把十杯都乾了,我帮你出一半的酒钱。」存心要她醉得不省人事的James在一旁摇小纸垫助阵。

    看看这连成一气的「一家人」多团结,蓝凯月心口发酸地想起曾盲目追随她至死的一群少女,眼底的酸涩让她有醉了的感觉。

    可惜想醉的人偏偏醉不了,越喝越清醒的神智让夜变得漫长。

    寂寞的人找寻寂寞,而被寂寞遗忘的她又该往何处去,路的尽头是谁的身影?

    「小鬼,你的身体很结实,陪我一晚吧?」她需要人的体温证明她还活著。

    被她一把抱住的James没法挣开,知道她是太寂寞了。「月亮姊,调戏良家妇男是有罪的。」

    「呵……我喜欢你,年轻的身体比较补,Kin那老头中看不中用。」她故意在他胸前磨来蹭去,表现出非常好色的模样:

    依旧满脸笑意的Kin如老僧入定,不受她摇头又叹气的表情所影响?

    「好,我让你喜欢,可是你可不可以别再掐我了,我还要去招呼客人。」赐他青青紫紫的淤痕分明要陷害纯洁无邪的他嘛!

    草莓田一种谁清白得了,明天他一定会被一堆女生追问,以为他终於失身了。

    大笑的放开别扭的他,蓝凯月的眼中没有醉意。「无趣,我去找靳聊天。」

    「什么?!」

    三道大小不一的抽气声同时响起,面上一哂的不敢拉住半醉的暴力女,三双大眼眼睁睁地看她撞上冰山,然後强吻他们俊美无俦的钢琴师。

    碎了一地的心怕是扫不尽了,怕死的侍者和凡事不关己的酒保默契十足地将老板推向北极,让他去安慰破碎的心灵,以及……

    钢琴前耍赖的蓝色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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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熄了,蓝色小酒馆打烊了。

    暗黑的天空只剩下弯月,稀疏的星辰挣扎在乌烟瘴气的星空中绽放光明,指点人们希望犹在,勿放弃一丝微小星光。

    路边的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拉长的街灯孤零零的伫立街头,或许它在等待苦黎明。

    热闹的夜生活回归平静,蓝调爵士在酒香中结束最後的音节,空旷的小酒馆又恢复原来的寂寞,人声静谧。

    吧台後一道修长身影正忙碌苦,神情专注的擦拭每一只酒杯,像是对自我肯定和尊重的用心拭乾,整齐划一的排列在架子上。

    光洁无垢的怀壁在晕黄灯光下闪了闪,似乎在回报她对它们的尊重,无声的说了句——晚安,进入日与夜交替的睡眠时间。

    淡淡的烟味飘来,英气的眉尾只是挑了挑不做任何反应,静静的取出一副牌放在手心,旁若无人的洗牌、切牌,指间灵活得有如赌桌上的老千。

    擅长塔罗牌的Hermit先从牌中抽出一张牌面朝下置於吧台上,而後又从上头取下一张,如此重复数次,没人知道她在算什么。

    忙完了一夜的工作後,她总是不发一语的算起塔罗牌,时而敛眉、时而浅笑的像得知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人独喜不与人分享。

    牌一抹又是新局面,明天的事留给明天,终止的晚安曲不再跳动音符。

    「又在算了,你不腻吗?」看来看去看不出所以然。

    笑了笑,她不作声,翻开第一张牌。

    事业。

    「哪天也帮我算算别藏私,小侍者的春天在哪里?」远在英国的她是否曾想起他,一个对自己严格义谨守礼教的大小姐。

    James从不後悔离开自幼生长的庄园,为人严谨又刚直的父亲虽将一生奉献给庄园,但地位算是崇高的管家他仍有著一颗思念祖国的心,父亲是为母亲留在英国。

    原本不答应他远行的父亲在他百般游说下终於点头,背起行囊远赴台湾就学,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父亲圆了一场期盼多年的梦。

    踏进小酒馆的刹那,他有种属於这里的冲击感,仿佛他是酒馆的一份子,於是千方百计要老板雇用他。

    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只有从不和他瞎起哄的大小姐,在诸多暗恋和公开声明喜欢他的女孩当中,他从未隐藏心有所属的事实,她有礼而拘谨的容颜始终印在他的心版上。

    只是千金小姐和管家之子怕是没有结局,她是高高在上贵为皇家之後,而他只能背地里凝视她,

    「你的春天在哪里何必问,不就在那面墙上。」来自世界各地的相片。

    「人吓人会吓死人,老板你不要突然从背後冒出来,十颗胆也不够你吓。」更别说他无声搭上肩膀的手。

    抽了一口烟,Kin轻笑的拍拍他的背。「还没学会当宠物的自觉吗?」

    娱乐大家是待者的本分。

    「什么宠物嘛!老板的话好伤人,我要到医院挂急诊治内伤。」他的心受伤了。

    「人送到了吗?」年轻人的体力好,当个运货工绰绰有余。

    白眼一翻,James做出饱受凌虐的凄凉表情。「我还是学生好不好,以後这种道德沦丧的事别点我。」

    他看起来像计程车司机吗?

    「因为你比较闲。」不使唤他还能使唤谁,要他老头子亲自出马不成?

    「我抗议,又不是我一直无限量地供应她蓝色月亮,谁是罪魁祸首自行承认。」还在算,不就几张牌而已,随便翻翻就好。

    「嗯,多谢你的提醒,一半的酒钱由你薪水里扣。」绝不偏私。

    「没天良,老板是土匪,居然狠心剥削小员工的微薄薪资,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把责任全往我身上推。」James佯哭的大声喊冤。

    Kin安慰的看了他一眼。「想灌醉她的人是你,别说你没有任何企图。」

    阳光般的笑容一收,他脸上有著超乎年龄的早熟。「因为她很寂寞。」

    她就像他所没有的姊妹,表面粗暴内在却细心,看似欺负的举动其实透著关心,打打闹闹的拥抱是她表达的方式,让人无负担的回应她。

    「来到我们这里的人都寂寞,他们在寂寞中找寻同伴。」好让自己不寂寞。

    「好吧!我承认是想看她喝醉的模样,可是她根本没醉。」他被骗了。

    装出一张苦瓜脸的James拉低衬衫,两排鲜明的齿印又让他背黑锅了。

    谁会相信他的无辜,被偷袭的人丧失申诉权,因为那个疯狂的女人宣称她醉了,嘴角有抹可疑的贼笑,她故意戏弄他。

    早知道就不多事送她一程,做好事的下场是三天不能露胸游泳,否则谣言满天飞,他跳到王水里也漂不清。

    有些人喝醉酒会怪态百出,他特地准备了一台照相机要收集她的糗态,好让墙上的相片多一张精采的故事,可惜她不肯配合。

    看过她的「神勇」之後,他终於相信何谓千杯不醉,她结结实实地替他上了一课,

    「没醉?!」怎么可能。

    「没醉?」难以置信。

    翻开第三张牌的Hermit和Kin同时抬眸一讶。

    「有谁看过走拱桥扶手如走平衡木一般,前翻後仰平稳落地,丝毫不受酒精影响。」佩眼之前他先心惊胆战一番,生怕她失足被人误会是他推的。

    「她有一段美丽的故事。」Kin如是说。

    毫不浪漫的Hermit翻开下一张牌接著道:「她应该去酒店上班。」

    不浪费好酒量。

    下一回她会加重酒精的浓度,不信她能清醒到几时,

    「喂!你到底排什么,让我瞧一瞧嘛!」自做主张的阳光男孩擅自翻开一张牌。

    悲伤的回忆。这是Hcrmit所看到的讯息。

    眉头不自觉的微拧。

    「Hermit,你算的下会是蓝色月亮吧?」他下意识地联想到那道寂寞的身影。抬起头,她拿起一张牌说:「危险。」

    「危险?」

    「回忆并未过去,眼泪中隐藏未知的危机,反噬的悲伤会造成困境。」

    好深奥,越听越迷糊。「这张是什么?」

    「恋人。」

    「废话,我有眼睛看,我指的是这张牌的意义。」应该是好事。

    「爱情。」

    「爱情?!」他瞠大眼像听到一则天方夜谭,这么暴力的人也会有人喜欢?

    James没机会翻开最後两张牌,捻熄烟头的Kin搭上他的肩,说了句——

    打佯了。

    月亮露出微笑道晚安。

    维也纳森林的木门锁上。

    等待明日的第一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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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另一端有个失眠的人儿彻夜喝著不加糖的黑咖啡,不断诅咒害她连数一亿三千五百六十八头羊的小酒馆,咬牙切齿的神情仿佛有著千年未解的仇恨。

    来回走动的双脚刻意让身体疲累,吵得楼下的住户以为天花板躲了一只大老鼠,翻来覆去地想找捕鼠器来一举成擒。

    但身体是累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特异体质在咖啡的猛灌之下也有了睡意,只是清醒的意识却不肯休息,不停的运转回到过去。

    一闭上眼,耳际恍若强风呼啸而过,引擎的隆隆声近在胯下,追星飙月的叱咤风云触手可及,一张张年轻纯真的面容洋溢著热情,疯狂的以速度来追逐生命的极限,毫不犹豫……

    砰地!一瓶空的咖啡罐落地,惊醒了回到昔日的蓝凯月,她抚著微冰的手臂苦笑。

    寂寞,真是难熬呀!

    举起半满的咖啡遥敬远方的朋友,她的心和手中的咖啡一样又冷又涩,失去温暖的原味。

    「敬你,月亮。」

    你让我失眠了。

    无语的月向西方点头,像喝醉酒的小姑娘,走错了方向。

    阳光,由东边升起。

 第二章

    「你们听说了没,总裁的儿子要回国接替他的职位,我们又可以开始作梦了。」化妆品和名牌服饰一定不能少,要赶紧准备准备好亮相。

    「你指的是挥霍无度、花心又下流的那个吗?他专门搞大女孩子的肚子。」啧!这种恶梦不作也罢,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才不是呢!你说的那个是总裁的私生子,没名没分见不得人,老以为自己是龙子龙孙的作威作福,说穿了不过是小老婆的种,端出去还怕丢睑呢!」

    「真的吗?我怎不知道总裁还有一个儿子,亏我在公关部待了三、四年。」真是资讯落後。

    「听说是正室受不了总教拈花惹草的习性而偷带走的,分开了十多年才被找回来。」男人一花心就没药医,佛祖来劝也回不了头。

    「婚生子较有保障,咱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别让大鱼由手中溜走……」

    一阵女人的咯咯笑声充斥在女性员工化妆室,粗野的说法是嗯嗯的地方,瞪眼噘嘴地对著镜子描眼线画口红,讨论公司的最新八卦话题,毫不顾忌掩上的门内是否有人。

    由第一手刚出炉的听说滚了又滚已经不知是第几手旧闻,总裁之子要回国一事闹得尘嚣飞扬,从上个礼拜延烧至今日。

    只闻楼梯响,不见人影来的传说造成人心浮动,男性员工担心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职位会不保,极力求表现地准备一堆谄媚言语和「贡品」,打算拉拢上司为未来铺路。

    而花枝招展的女性同胞们当然有志一同的朝凤凰宝座迈进,每天打扮得光鲜亮丽像只孔雀,搔首弄姿地等著受新总裁青睐,无心工作的晃来晃去探听最新消息。

    「听说新的总裁是根木头,严谨又无趣地不与人谈天,不苟言笑的老端著一张阎王脸吓人。」

    「你听谁说的?新总裁不是才三十岁,怎么可能老成得听起来像六十岁,你是不是听错了?」没关系,种得出香菇还是一块好木头。

    「上面那一层的秘书,她们说新总裁来了好几日。」有够神秘的。

    「真的吗?可是没见他出现呀!」说不定是误传,没几个人见过他嘛!

    「所以才说他无趣,不懂得和下属打好关系,整天窝在办公室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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