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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一路风尘-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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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何大人好福气……好福气!”众锦衣卫个个翘指称赞,目光却全瞧向诸玉凤的酥胸,脚步轻移,缓缓向她靠近。

阳光明媚,晴空湛蓝,大地生温。

庭院里花香扑鼻,还夹带着美妇的体香,让众锦衣卫如痴似醉,感觉监视石剑根本就是一趟前所未有的美差。

“余兄先请。”石剑忙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又怕伤余力自尊,便抱拳拱手。

众人这才望向石剑与余力。

“得罪了,请大人多多指教。”余力见石剑谦和,也想试试这位朝野有名的少年高官武功到底如何,便一招“含冤击鼓”,左掌上翻横切石剑脖子,右拳当胸直击。

“好功力!”石剑见对方拳风呼呼,炙热荡来,不由赞叹。

他一招“翻云覆雨”,不躲不闪,右掌直探横上切向对方的左手脉搏,左掌划圈又忽变抓,擒向对方右掌手腕。

余力出拳挥掌,刚健有力,迅如闪电,转似轮旋,站如钉立,跳似轻飞。

石剑只想试招,不想伤人,一反往常刚猛夹辣的狠招,出手招数颇为平淡,但刚中有柔,进退灵活。

“好……啪啪……”

一群锦衣卫看得津津有味,喝彩鼓掌。

十余招后,岑战心想朝野传闻这姓石的少年高官招数狠辣,出招便可伤人,怎么他今日的武功如此平凡?

风传川中“七煞刀”高手田路风一招之内被他摘了乌纱帽,三招之后刀掌被他所缠,四招扑地求饶,怎地他与余兄战了十几招还是个平手呀?

“余兄,承让了。”

岑战刚迷惑不解之时,石剑却一声朗笑。

余力此时是一招“武松打虎”,左拳变抓,上搂石剑头发;右拳横扫石剑脖子,脚踢石剑下阴。

“别踢那里……”诸玉凤看得心惊肉跳,尤为紧张,差点惊叫出声。

石剑一招“撒网捕鱼”,足尖轻点,身形飘飞,身子跃起,一脚踏在余力踢来的脚背上。

他右肘抬起挡住对方的搂头狠抓,右腕反探,抓住了对方的左腕一拧,左臂反格挡住了对方的横扫,左手拇指与食指拱接一弹,弹在对方的手臂上。

“哎呀……石大人饶命!”余力右腕被拧,骨格直响,左臂被弹,手臂立麻,踢出的右脚,脚掌背被石剑踏住,踩得他脚趾钻心般地疼。

诸玉凤这才把提到嗓门上的心放下,笑嫣如花,脸微泛晕,腴体轻颤,更是迷人娇俏。

众锦衣卫又是心神一荡,不自觉地伸手抹拭嘴角边的口水。

“余兄,承让了。来,我给你揉揉。”石剑松开他的手,又移开踏住他脚背的脚,一掌按在他胸前。

余力登觉一股气流由石剑掌心传入,流至四肢百骸,登时全身舒畅。

石剑移开手掌,收手抱拳,点了点头,便退后几步,纯以武者自居,没摆半点官架子。

“谢谢石大人手下留情,大人武功高强,卑职得益非浅。”余力忙向石剑躬身作辑道谢。

清风荡涤,气清人爽。

“岑兄,小弟向你请教灵水剑法,请赐教。”石剑随手从身后柳树扯下一根柳条,对岑战拱手道。

“哎呀……石郎,你咋能拿柳枝与他比剑呢?你要是伤着了,那妾身咋过?”诸玉凤又是心惊肉跳,恨不得能上前阻止石剑此举。

她秀眉一皱,脸显忧郁,樱口微张。

她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如长颦减翠,瘦绿消红,又是别有韵味,惹人心怜。

众锦衣卫侧目而视,身动脚移,又向她靠前几步。

岑战知这位少年高官自视身份不会先出手,便拔剑出销。

他朝石剑一拱手,轻道一声:“请大人指点。”扬剑一招“雨后彩虹”,长剑虚罩石剑全身,明柔实刚,却忽地横剑抹向石剑的脖子。

石剑施展天罗步法,一个“龙形飞步”跳出剑影,跟着柳枝轻摆,一招“青蛇缠身”,枝条柔韧,缠向对方的脖子,以柔克柔,明柔实柔。

岑战长剑急变招为“雨打风欺”,形似搏兔,神似捕鼠。

石剑与之游斗,仗着内力深厚,柳枝变招为“扫云拂雾”,顺剑而上,又缠向对方的剑锋,气如飞轮,捷如龙卷。

柳条对长剑,招招扣人心弦,式式摄人心神。

十招一过。

石剑又是意态潇洒一笑,乘对方一剑“白日贯虹”扎向自己咽喉之际,身子微侧,左手食指一弹,右手抖直枝条一掷。

“铮……”地一声,岑战只觉虎口一疼,不自觉地抛开长剑,身子蹬蹬后退了数步,“哧”地一声,枝条径从他腋下透衣穿过。

“好……好……啪啪……”

围观众人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谢谢石大人的指点!”岑战满脸通红,连忙上前,朝石剑抱拳躬身。

“岑兄见外了,都是大明官差,相互切磋,很正常,也很有益。其实岑兄倘能真能发挥柔韧之劲,小弟未必能赢。”石剑看出他刚才并没做到刚柔相济,而是明柔实刚,便又提点他一下。

“来,诸位,请一起坐会品品我从巴山蜀水带来的色翠形秀的名茶‘早白尖’。”石剑见好就收,招手让一干锦衣卫围着桌子坐下,一起品茗聊天。

阳光柔柔地在湛蓝的天空上巡视。

尽管石剑行为正常,和蔼可亲,诸玉凤娇艳动人。

众锦衣卫还是不敢留在石府吃午饭。

午饭后,石府中人正要稍息会,府门又开了,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哭丧着脸进来。

“请随我来。”石剑朝他们打了个手势,又拉过彭金石低声道:“你们几个左右巡视一下。”便领着风天桥他们走进了地窖。

“大人……杨大人他们出事了。”风天桥走进地窖,蓦然哭出声来,抱着石剑双腿,滑跪在地上。

“风兄,有话慢慢说。”石剑连忙扶起他,用衣袖为他拭泪。

他心头虽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但仍是镇定。

杨涟等人出什么事情了?为何风天桥这么惊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六君冤死

多年来饱受江湖中人诬蔑与追杀,为官以来也多次遇险,慢慢练就了他处变不惊的性格。

“阉党官员上疏,揭发杨大人等有罪。魏忠贤已下令把杨涟、左光斗、周朝瑞、魏大中、顾大章、袁化中逮捕入狱,指证杨大人受了熊廷弼的贿赂。呜呼……”韩朝真泣不成声地讲述杨涟不幸的事情。

“杨大人素来清廉,我刚入吏部当差之时,他与殷大人等还为山海关将士筹银而捐献出自己的住宅,此等忠义廉明之人怎么可能受人贿赂呢?熊大人也是清贫之人,他哪来的银子送给杨大人?”石剑心头一阵悲凉,泪水哗哗而下。

“傅星的结义兄弟、给事中傅槐弹劾内阁中书汪文言勾结左光斗、魏大中,紊制害政,肆为奸利。魏忠贤下令将汪文言逮捕下狱,许显纯对其动用械、镣、棍、拶、夹杠等五刑,将汪文言活活打死,便命人按着汪文言的手画了押,然后上报却说汪已招供指证杨涟。”风天桥流着泪水,细说事情经过。

“汪文言已死,无可对证,杨大人、左大人认为,如不承认,很可能被魏忠贤用酷刑致死;若承认,也许能将案子交刑部审理,尚有翻案的机会,便天真地承认了诬赃之事。可魏忠贤并未把案子移交刑部,而是让他们立地退赃。杨大人被诬坐赃二万两。呜……”韩朝真泣声将杨涟的案情作了补充。

“唉……杨大人怎么还没识透魏阉是啥人物?唉……他们书生气太足,过于天真了。”石剑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杨大人一向清贫,家产被没入官还不到千金,二位公子只得乞食为生,如何能交出二万?石大人,你家财殷实,请你资助杨大人吧?”风天桥说罢,又“扑通”一声跪在石剑跟前。

“我倘若资助杨大人,那不等于让杨大人确有受贿之事存在吗?唉……我入宫去找魏阉。”石剑顿足捶胸,转身就走。

“大人,你现在还不能见任何官员,也不能入宫,否则你也会象杨大人一样入狱的。”韩朝真一听,感觉石剑之言也甚是有理,连忙拦住提醒。

“不管那么多了,韩兄,你先入宫找许显纯,送三根金条给他,请他偷偷派人接我进宫。唉……让他偷偷派人接我到锦衣卫的地牢里,我先看看杨大人,然后才去找魏阉。”石剑心系恩师杨涟,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到地牢里去看看他。

他掏出三根金条,递与韩朝真。

“石大人,卑职随你一起看望杨大人。”风天桥起身,紧紧拉住石剑的手。

“唔……皇后娘娘好吗?”石剑又关问起张皇后。

“皇上最近常咯血,皇后娘娘又受到魏阉的陷害,宫中的人都说皇后是私生女,生母是妓……呜……好在皇上偶尔清醒时说不管皇后娘娘是什么身世,人好就行了。呜……”风天桥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想不到贵为国母的皇后娘娘日子也过得这么难!唉……”石剑又是一阵仰天长叹,心里对朱由校为何这么器重魏忠贤也感不可思议。

“皇后前阵子用膳时发现有人暗中落毒,好在皇上刚好找她,她才没食用。否则,她现在也不在人世了?”风天桥颤声把后宫的一些情况告诉石剑。

“什么?唉……”石剑暴跳起来,猛地抓住风天桥双肩,继而又是一声长叹,跌坐在地铺上。

“大人……”风天桥一惊,连忙附身下来。

石剑脸色惨白,双目失神,眼眶红红的,厚唇蠕动,差点哭出声来,心头一阵绞痛,全身发抖。

“大人,皇后娘娘一直待你不薄,你不要做地方官了,回宫当差吧,免得皇后娘娘被人害了。”风天桥急劝说他回宫当差。

“我也想呀,可是我能吗?没有圣旨,我不能入京,别说入宫了。再说,我现在的处境,还不知是生是死?”石剑哭丧着脸,侧目流泪。

“大人,你没事的,虽说圣旨称将你停职带京候查,可皇后娘娘召见殷大人等,说你的政绩有目共睹,只是平素不善处理上下左右关系,当时皇上咯血躺在龙榻上,没有出声,此事就这样揭过去了。”风天桥连忙安慰石剑,无意间透露了皇宫秘密。

“皇后娘娘对我恩泽义天,殷大人对我教诲多时,杨大人虽说也曾弹劾过我,可却是为我好……我倘若平安无事还能复职,一定会好好为民办差,不负皇后娘娘厚恩,即使入宫当一名小侍卫也愿意。”石剑闻言,一颗心才稍稍定下来。

“可是你为何在川中率先建魏阉的生祠呢?很多大员其实也是为此事而参你,至于你处理上下左右关系,他们其实没有多想。”风天桥守护坤宁宫,平素也能听到入宫见张后的那些高官的一些话语。

“唉……不建生祠,我……”石剑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他想说不建生祠,我哪有权力?我报送到吏部、户部的公文哪能通过?通不过的话,我能为民办差吗?我提一个官差都提不了,我用何人为我替黎民百姓办差?

但他又怕风天桥将这种话不经意间传出去,会引起魏忠贤的怀疑,那以后就什么事情都难办了。

“卑职知道你也是有苦衷的,唉……以前卑职对大人不理解,现在是不甚理解,但多少有点理解了。谁叫魏阉的权力那么大?”风天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低下头来喃喃自语。

二人无语多时,天黑时分,便随许显纯秘派的人,走出石府。

星月无光,天空灰暗。

街头桔黄色的灯笼光下,少有行人。

石剑与风天桥、韩朝真三人乘马车,来到西祠胡同锦衣卫的司狱里。

“石大人,这里的刑具共有十八套,下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刑杖。这边的是刷洗铁床、油煎锅、毒药罐、重枷……”许显纯对石剑颇为客气。

他不知是示威还是讨好,又或是别有用意,嘻嘻哈哈地给石剑介绍各种刑具。

风天桥与韩朝真二人听了全身发颤,瞠目结舌。

“许大人挺有创意的。可否介绍这些刑具的用法?”石剑心头愤怒,表面却平静如水。

也许许显纯怕石剑劫狱,也许他禀报过魏忠贤,地牢里又走进了候赛因与慕容胜二人。

“刷洗嘛,就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许显纯也不介意,指着刑具给石剑介绍起用途来。

“砰砰……”

韩朝真与风天桥二人吓得跌坐在地,双腿发软,竟爬不起来。

石剑不便去扶,便又走到油煎锅前。

“这油煎,便是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将犯人烧焦。灌毒药就很简单了,就是给犯人灌一次毒药,然后喂一次解毒药,然后再灌另一种毒药,直到犯人供出案情真相。站重枷就更简单了,戴枷之人必须站立,不准座卧。枷的重量超过常人体重,最重是超过300斤的大枷。此外,还有剥皮、铲头会、钩肠等刑罚。”许显纯说得很轻松,便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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