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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奇侠英雄传-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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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华身子一抖,眼中棱芒一闪即没,沉下脸道:“你可知道凤嫂是什么人?”

楚天琪瞅了胡玉凤一眼:“我知道,她是阴残门派来鹅风堡的卧底。请你告诉范门主,阴残门这份礼物,我楚天琪收下了。”

胡玉凤连连向王秋华投出眼色,示意他不要进一步揭露自己的身份。

王秋华仿佛不曾见到胡玉凤的暗示,沉声道:“凤嫂是范门主的夫人。”

“哦。”楚天琪咧嘴笑笑,“这样更好,我将向范门主提出将夫人让给我,作为鹅风堡与阴残门联合的条件。”

“楚天琪!”王秋华厉声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天琪脸上冰屑满布,声冷如冰:“王秋华,论身份,你根本没资格和我坐着说话,我今日已是很给你面子了,约个时间,我要和你们门主见面。”

“关于门主夫人的事怎么办?”王秋华面如冷铁。

据说,超凡的男人,在女色面前却最沉不住气。在紧要的关头,就因为女人的一个浅笑,一声娇嗔,或是一个眼波,一声低吟,就置一切于不顾,拔剑而起,喋血当场。不爱江山爱尤物,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自古至今,数不胜数。王秋华也是个超凡的男人,就为凤嫂这尤物,他已失去定力,要拔剑而起了。

楚天琪冷声道:“我已经告诉过你,凤嫂已是我的人了,到时候我自会给范门主一个交待。我想范门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破坏他的大事。”

王秋华脸色一变,再变。

胡玉凤是范天苍的妻子,他有许多的男人,为了阴残门复兴的大事,她也出卖过很多次色相。

这些,他全都忍受了。

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他只要她爱自己就行。

可这一次不同,她要离开自己、投入他人之怀了,她要抛弃他去真心真意爱另一个人了,这是他决无法忍受的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再次吞下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灼炽的烈火、咬着牙无可奈何地道:“门主也许会答应将凤嫂让给你。”

“好,”楚天琪道:“你告诉范门主,他若将凤嫂让给我,打下天下之后,我就将天下宝座让给他。”

王秋华又愣住了。

不过,这次他却没相信楚天琪所说的话。他只是在愣想:楚天琪为什么要这么说?

胡玉凤眸光陡地明亮,心扉在惊悸地颤栗。

楚天琪愿意以天下宝座,与范天苍交换自己!

她相信了他的话,沉缅在绮梦之中。

楚天琪又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范门主?”

王秋华回过神来,想了想道:“三天之后,我再给庄主回音。”

范天苍正在闭关练功,没向他说明练功时间,因此他只能联络以后再给楚天琪答复。

楚天琪道:“三日后若得不到答复,鹅风堡便单独行动,还将向各派揭露,阴残门收卖和用毒物控制各派传人之事,天鹫峰和英贤庄的帐也将算在阴残门身上。”

好阴险,好毒辣的手段。

鹅凤堡若真要是那样,阴残门就将会是武林各派联合围剿的猎物。

王秋华阴沉着脸道:“凌庄主若是这么做,阴残门也只好向朝廷告发,揭露凌庄主的真实身份了。”

针锋相对,以牙还牙。

阴残们要真是这么做,官军立即就会将鹅风堡夷为平地。

楚天琪却不受威胁,抿抿嘴唇,淡淡地道:“那就只好鹅风堡与阴残门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千万不要!”胡玉凤挥着手道:“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商量。”

楚天琪冷漠着脸,仍盯着王秋华道:“王香主不要忘了,官军追来,我可以逃,武林下杀令,你就准没命。”

楚天琪此话没错。

被官兵追杀,山村,荒野,深林,寺庙、帮堂,秘穴,到处都可以藏身,被武林令追杀,纵是逃到爪畦国,也难逃一死。

王秋华的脸色变了。

他第一次遇到了强硬的对手。这个对手与范天苍一样的可怕。

他换了口气,缓声道:“三天后,你一定能听到答复。”

楚天琪点点头,向李冰心摆摆手。

李冰心上前将破酒盅收拾好,换过一只酒盅,斟上酒。

楚天琪端起酒盅:“实际上单凭鹅风堡和阴残门,谁也没有力量统一武林,希望王香主能真心与鹅风堡合作。”

王秋华眼珠一转道:“听说凌庄主的儿子,让赤哈王爷给杀害了?”

楚天琪酒盅重重地往桌上一墩,道:“我原想等洪城生死擂以后,再出面收拾残局,现在为儿子报仇只得提前行动了。”

王秋华道:“凌庄主打算上生死擂?”

楚天琪咬牙道:“我要将那胡狗打死在生死擂上,替怀玉儿祭灵。”

王秋华举起酒盅:“借花献佛,我敬凌庄主一盅,祝凌庄主旗开得胜,为子报仇。”

活音刚落,手臂一扬,酒盅凌空飞向楚天琪。

酒盅飞得很平稳、很缓慢,但酒盅上却注满了王秋华毕生的功力。

他凝视着楚天琪,看他如何接下这盅酒。

胡玉凤看着楚天琪,脸色有些紧张,她似乎想说什么活,却又不敢说出口。

楚天琪待酒盅飞至胸前,抿唇吹出一口气,气撞着盅沿,酒盅立即旋转起来。

酒盅愈旋愈快,盅中酒从盅内旋出空中,形成一片酒雨。

楚天琪又陡地深吸口气。

空中的酒雨旋成一条雨线,射入楚天琪口中。

最后,旋转着的酒盅,也被吸到楚天琪嘴边,被楚天琪一口咬住。

酒盅翘起,盅底朝天。盅中的酒被喝尽,注在酒盛的功力化为乌有。

楚天琪轻轻一吐,空酒盅平稳地落在桌面上。

“请。”楚天琪手一抬,胸前斟满酒的酒盅,飞向王秋华。

楚天琪送出的酒盅,与王秋华送出的酒盅一样缓慢,平稳。

王秋华深吸口气,运起全身功力,平举起右掌。

他刚才知道楚天琪定能接住他的酒盅,但他没料到楚天琪会用吹气的方法接住酒盅。

现在楚天琪将酒盅照自己的方法送来,他却不能如法泡制地去接酒盅,他内力不够,只得借助于掌力。

他掌劲刚吐,掌心立即感到有劲力抵到,于是迸力一推左手倏地伸出。

他的意思很明显,右手的掌力抵消酒盅上的功力,左手接住抵消功力后坠落下的酒盅。

殊不料,掌力推出后,酒盅上的功力突然奇迹般地消失,掌力击在酒盅上,酒盅应声碎裂。

酒盅的碎片和进溅的酒珠,洒落在王秋华的手上,脸上和身上。

“叭!”王秋华拍案而起:“凌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天琪冷冷一笑,侧转脸,猛然张口,“噗!”一道水柱从口中喷出。

“冬冬冬冬!”水柱喷射到石壁上铮铮有声。

石壁上显出了水柱喷射出的四个大字:“下不为例。”

王秋华深红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头额渗出汗珠。

胡玉凤眼光里闪烁着莫名的惊诧和恐惧。

楚天琪冷声道:“你听说过混元一气贞功吗?”

王秋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混元一气贞功是一种内气功,当练功人拣到一定火候时,能将口中之物,运气托在胃顶部不让它进入腹内,然后再运气将它逼出口外。

这种内气功常可以用来对付下毒的对手,以迷惑对方,假装中毒,尔后出其不意地制敌取胜。

刚才这盅酒,楚天琪就是用这种内气功法,先假装喝下,然后再吐喷出来。

楚天琪又道:“即使我真喝下此酒,你那摄魂生死符也制不住我,我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说着,手朝石壁“下不为例”四个字一指。

王秋华的脸由猪肝色,刷地变得苍白。

他暗在酒中下摄魂生死符,本是想借此机会控制楚天琪,这是他来此的目的,没想到楚天琪的武功和智力,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认栽了。

但,第一局的胜负,并不意味全局的失败,最后的胜利者,才是真正的英雄。

他拱起双手,低下头道:“下不为例,谢凌庄主恕罪,在下就此告辞。”

楚天琪拍拍手。

守在秘室外的胡空净应声而入。

楚天琪道:“送王香主出庄。”

“是。”胡空净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王秋华斜横一步,离开桌子,仍拱着手道:“凌庄主,请不要在范门主面前,提及在下用药物控制各门派传人之事。”

楚天琪沉声道:“听我一句忠告,你现在还斗不过门主,瞒不了的事最好不要瞒他。”

“谢凌庄主指点。”王秋华拱拱手,瞪了胡玉凤一眼,转身走向秘室房门。

胡空净拉开了石门。

当王秋华跨出石门的瞬间,脑际闪过一道灵光。

若利用楚天琪来对付范天苍,岂不是绝妙之计?

楚天琪望着王秋华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外,这才把眼光转到胡玉凤身上。

“天琪。”胡玉凤故作媚态,发出一声荡人心扉的娇呼。

楚天琪冷声道:“我说过了,你该叫我庄主。”

“庄主。”胡玉凤立即改口道:“我虽是范天苍的妻子,但实际上……”

楚天琪冷电似的目光盯着她,打听她的话:“我不仅知道你是范天苍的妻子,而且还知道你是王秋华的情人。”

“庄主!”胡玉凤眼中闪着泪花道:“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她言辞真挚,神态楚楚怜人,无论哪一个男人都会相信她,同情她。

“我知道你爱我。”楚天琪沉静地道:“否则,你就不会串通王秋华扮我,假装幽会,气走杨红玉了。”

连这件事楚天琪也知道了!

胡玉凤只觉头皮一炸。“我……”

“你不用多说了。”楚天琪道:“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不会计较,但重要的是以后一定要忠心于我。”

“那还用说!”胡玉凤急声道。

楚天琪缓声道:“今后阴残门所有的事和门主及王秋华的行迹,你都要如实向我禀告。”

“是。”胡玉凤顺从地低下头。

“带凤嫂回小阁楼房休息。”楚天琪摆手下令。

李冰心领着胡玉凤从观音画像暗门,走出秘室。

楚大琪经身站起,目光痴呆地凝视着室内的烛光。

神台靠椅“吱吱”响了几下,随即旋开,李灵琪从暗道里钻了出来。

楚天琪头也没回,即问道:“情况怎样?”

李灵琪趋前数步,拱手道:“禀庄主,杨大侠和宋艳红在蜈蚣镇外遇到段一指夫妇,已和他们一起去黄山了。”

楚天琪轻“嗯”一声。

杨玉和宋艳红与段一指夫妇在一起,就用不着担心了。

他了解段一指,这个独眼神医哪怕是拔一把野草,抓把黄砂,也能保杨玉没事。

李灵琪又道:“洪城暗探送来消息,赤哈五爷已化名马大洪由青城派掌门弟子陆仲春引荐挂牌,三日后即上生死擂,听说他扬言要点战鹅风堡庄主。”

楚天琪冷声一哼,眼中进出两道精芒。

李灵琪问道:“庄主是否打算即日起程,前去赴擂。”

楚天琪缓缓地摇摇头。

李灵琪道:“庄主不打算为怀玉报仇了?”

楚天琪阴沉着睑道:“在见到范天苍之前,我绝不能轻举妄动。”

李灵琪眉毛一挑,低头道:“属下明白了。”

楚天琪扁扁嘴唇问道:“杨红玉情况怎么样?”

李灵琪道:“属下一直送她到西山口大道,一路顺风,只是……”

“只是什么?”楚天琪急声问。

“只是属下发现有几个神秘人暗中跟着马车。”

“神秘人?”

“是三个药材商人。”

“他们真实身份?”

“属下不知。”

楚天琪沉下脸道:“在未查实他们身份之前,你为什么要返回?”

他声音不高,但十分冷厉,还带着几分焦虑。

“禀庄主。”李灵琪忙答道:“属下发现那三个象是在护送杨红玉的马车,对她并无恶意,所以我就……”

“辛苦了。”楚天琪挥手打断他的话,“你去好好歇息吧。”

“谢庄主。”李灵琪躬身退下。

楚天琪伫立良久,突然跪倒在观音画像前,虔诚祷告起来。

四十六、药材商与浪子刘七

傍晚时分。

凛冽的北风夹着冰凉的雨珠,刮过田野。

孤零零的秃树,在冷风中抖索,低低地申银。

除了这宛若冤魂抽泣的申银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官道上空荡荡的,一片死寂。

这天气,这时光,谁还会赶路?

天银客栈钱老板准备打烊了。

天公不作美,银子哪会来?

钱老板哆索着身子,带着店里唯一的一名伙计,冒着风雨关上窗板,扯下褪了色的缀有“天银”字样的粗布酒旗。

“来……来……来了!”口吃的伙计指着官道说道。

钱老板头也没回,一丁根敲在伙计脑袋瓜上:“来,来个鬼!也不瞧这是啥天气?”

“真……真的来……来……来了。”伙计结巴着直嚷。

钱老板仍没回头,嘴里却嚷开了:“傻小子!快进店去收拾桌椅,有客人来了!”

他没看见来人,但听到了马车声。

他耳朵很灵。他听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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