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夫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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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平息
宴席直至深夜才散,待顾怀远与顾怀安送着几位贵客出了厅,老夫人才从席间站起身,有些疲乏地说道:“今日闹的晚了,都下去歇着吧。”
她一发话,几位小姐才从蒲团上起身依次离席。
一只脚刚跨出门槛,顾宛华的衣袖便突然被人一扯,转过身,她便对上一双带着寒意的双眼。
不待她开口,顾宛芝便道:“好你个六妹,枉我从前那般信任你,你却这样对我!”
盯着她气喘吁吁的胸口,顾宛华满眼无辜地解释道:“定是今日席间让二姐生了误会,席间刘公子并未与宛华说笑。”停顿半晌,她垂下头,艰难地说道:“刘公子实是厌弃我,便因我今日这般素淡的穿着,对着我好一顿讥讽呢。”
顾宛芝闻言却冷冷一哼,不信地说道:“席间诸多女眷,为何他却独独寻了你讥讽?况且,他若讨厌你,该不理睬你才是!上一次在府上,他便与你独处了许久!”
说罢,她恨恨瞪着厅中那处已是空了的矮几,咬牙说道:“你便是存了那份心思,我也不会成全你!”
这顾宛芝,平日倒是有几分长姐风范的,只是一旦牵涉刘琳,她却变得毫无理智,难道她已不记得,那一次,就因她的怀疑,自己可是对着她赌咒发誓了许多遍呢!
不为旁的,只因自己与姨娘现下还需要夫人的庇护,在这偌大的顾府里,她实是没有与顾宛芝叫板的资本啊。
叹了一叹,顾宛华抿唇说道:“宛华知道二姐对刘公子一番心意,今日还特地借了二姐的名义邀他三日后来府上。”吐出这句话,满意地看到顾宛芝呆愣的面色'TXT:。。',随即她带了些委屈说道:“二姐怨我却是真怨错了人,我虽与刘公子言语几句,却是为了二姐你呢。”
当下,顾宛芝面上却是有些犹疑不定了,只是不待她再问,夫人身旁的彩碧便来了,对着顾宛芝,她低低说道:“夫人请二小姐去棠园。”
撇一眼奴婢,她仍不为所动,再次抬眼望向顾宛华,她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你便说说,他是如何回你的?”
只是下一刻,厅中侧帘一阵叮当作响,却是赵氏从中走来,对上仍立在门**谈的两个女儿,皱着眉头呵斥道:“宛芝,你在做什么!便连母亲的话也不放在眼里?”
赵氏今日实是气闷,早在离去前顾宛芝那怒意冲冲的表情她便看在眼里,原以为她至少还会收敛些许,谁料半路折返回,却是见她仍在宾客散去后丝毫不懂得悔改,对上自家姐妹也是那般任性与理直气壮,哪有一点长姐风范?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赵氏便也失了耐心,朝着顾宛芝高声吩咐道:“跟母亲回棠园!”
当着赵氏的面,顾宛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那话了,挎着脸不情不愿跟在了赵氏身后,这时赵氏才向顾宛华投去淡淡一瞥,“你今日表现也不得体,这几日便在院中省过吧。”
赵氏这一路上再也未与顾宛芝说一句话,作为当家主母,她要因着教导无方而受到老爷指责,甚至是各方来客的嘲笑,作为一个母亲,对上这么个不省事的女儿,骂也无用,打又不忍,她实是感到心力交瘁。
一入厢房,打发了下人她便沉着脸说道:“今日席上你太放肆了!”
此时顾宛芝也是一副委屈神色,可偏又寻不出解释的理由,只得低眉顺眼与赵氏频频认着错。
好在赵氏今日却很快熄了怒火,对上顾宛芝,她可谓是语重心长,“今日这事娘暂且不与你计较,只是过几日便要跟随你爹爹去侯府上赴宴,你可要好好表现,再不可任性妄为。世子至今尚未成亲,若能得他喜爱许你一个妾位,娘便心安了。”
赵氏紧紧盯着顾宛芝,并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见她面上毫无欣喜,便叹气一声,温和劝道:“那刘琳家中不过是个商贾,哪里比得侯府富贵?世子风采你今日也目睹了,你可不能糊涂啊!”
顾宛芝默不作声,两行清泪却顺着脸颊滑下,赵氏见此情景,心头却是软了再软,想想她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个小姑娘,任性总是有的,心头又有了思慕之人,哪里还顾得上家中大局,回想她年幼之时,不也一眼便喜欢上了顾怀远么?
长长叹气一声,赵氏说道:“娘那时虽答应了你,却也只能再等一等,若世子无意于你,娘便再与你爹说说。”
这已算是极大的退步了!
顾宛芝垂下双眸,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不待赵氏再开口,她转身便退了出去。
*****
这一日顾宛华却是真有些乏了,一回院中便吩咐巧云准备了热水,草草洗一阵子便上了榻。
只是她刚闭了眼,外间巧云便悄悄推门进来了,凑近了顾宛华,她压低声音说道:“二小姐来了……在厅中候着。”顿了顿,她补充道:“二小姐她……似是与往常不一样呢。”
她果然还是来了啊!顾宛华叹气一声,终是坐起了身,低低吩咐着:“掌灯,请二小姐进厢房来。”
巧月麻利地起身掌了蜡,待两婢子退下,过了好一会儿,顾宛芝才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
对上顾宛华,她一张口便问:“你代我邀了他,他可应承下来?”
微一点头,顾宛华温温和和地说道:“公子一听二姐邀请,当场便应了下来呢!”
便是这般回答,也未见她面上有一丝欣喜神色,自原地停顿许久,她低着头缓步走向塌旁,在顾宛华尚未反应来时,胳膊已被顾宛芝狠狠掐住,烛光下她的表情十分狰狞,顾宛华心中大惊,忙开口唤道:“二姐?”
顾宛芝死死地捏着她的小臂,低低凑近顾宛华,徐徐问道:“你代我邀了他,便再代我问一问,他可愿娶了我。”
稍一思量,顾宛华立时便应了下来,“好……”
吐出这个字,顾宛芝这才松了手,脱力般地坐于榻旁,喃喃道:“那人换成了世子,爹娘再不会由着我了,那宴会,我实是不愿去。”
这话却是引得顾宛华眉头皱了皱。宴会?那即是说,过不了多久,几位姐姐便要如前世那般去蔡府了么?
那一次,她的爹爹却是无功折返,几位姐姐没一人得世子另眼相看。
而她,却因主母不喜,未能跟随姐姐们一起前去。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又有所不同。
只因提早相遇了刘琳,此刻顾宛芝竟已陷得那样深了。
思量一阵,她渐渐有了些条理,连日来心头的急躁与忧虑也平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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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祈福
在她思量的空隙,顾宛芝已经悄然离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第二日顾府却是十分热闹,顾宛华一下学,巧月便迎上来笑道:“今日老夫人在府外搭了棚子施粥,一大清早起百姓们就在府外排着长队呢。”
想起家中父母,她双眼却是红了红,悄悄埋下头去,下一刻肩头却被一双手柔柔拍了拍,对上巧月差异的神色,顾宛华微笑道:“却是我大意了,这旱天,你家中必也是颗粒无收的,这几日取些银子着人送回家吧。”
细长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感激与欢喜,“奴婢谢过小姐。”
是了,上一世,便在这时她的母亲是生了一场病的。
这样的旱天,如顾家这般富裕的商贾自是应对自如,苦的却是数以万计的百姓。
眼下,赵家纵然得了自己那四亩地,怕也是揭不开锅了吧?
这般想着,她脚步登时加快了些,低低吩咐着:“备车,去赵家。”
巧月自她身后恭敬地应一声是。
吃过了午饭,主仆便出了府。
马车出了城,这一路上处处残垣断壁,这原本是许多贫农的家啊,!田间也不似夏日里那般,虽杂草丛生却仍有一丝生气,在这冬日里荒芜一片更显凄凉。
照旧在岔路口留下老刘,只是这一次他站在原地却有些犹豫,指着不远处一方塌了的屋说道:“城郊盗匪猖獗,小姐可要老奴跟随?”
摇了摇头,顾宛华心中却也有些动容,温柔地朝他说道:“不碍的,你便在这候着吧。”
比起盗匪。她更加担心的却是身边奴仆的背叛啊!
冷风吹的凌厉,紧了紧斗篷,她提步朝村子走去。
不一会几间土屋便出现在主仆面前,院中一片萧瑟,往日拴在牛棚里那头老牛也不知了去向,空荡荡的院中唯有烟囱处袅袅升起炊烟。
顾宛华见状,叹气一声,站在院中对巧月说道:“将来时拿的银两都赠了吧。”
巧月应了一声,朝那炊烟升起的灶房走了去。
不一会,门口便出现一个农妇急匆匆的身影。看向顾宛华,却是激动的语塞起来,赵石头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朝向顾宛华淡淡点了点头。
只是还不待她告辞,许氏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激动地说道:“小姐恩情,赵家是如何也还不完的呀!”看向石头,她大声骂道:“还愣着。快向恩人跪下!”
石头抿了抿唇,看向顾宛华,神**言又止,好一会,他才直直屈膝跪了下来,半垂了头。讷讷说道:“小姐,请让我跟随你。”
低低一叹,顾宛华上前扶起了许氏,在她还未开口之时。许氏便道:“小姐大恩,我跟他爹却是无以为报。只求小姐答应下来,允了石头跟去伺候。”
顾宛华四下打量一番,。心知赵家确实已揭不开锅了,只是这事却让她有些踌躇,停顿了半晌,盯着石头问道:“你甘愿卖身为奴?”
几乎没有犹豫的,赵石头坚定地点了点头,看一眼许氏,他的头又低低垂下了,“爹爹尚在病中,只求小姐额外恩赐,每月允我回家一趟侍奉爹娘。”
叹一口气,顾宛华才缓缓点了头,如今她身边正是缺个得力仆从之时,他们既有这意思,她便也默许了。
得了她的允诺,赵石头便自地上起身,小跑着回了屋,约摸半盏茶再出来时,他直直走向顾宛华身后,低声对许氏道:“爹爹得知我日后跟随了小姐,十分心安。”
离开了赵家村,远远便见着老刘在路口焦急等候着,迎上前来,他十分诧异地打量着这十五六岁的黝黑少年,张着嘴唤道:“小姐?”
对老刘的疑惑顾宛华并没多解释,只淡淡吩咐着:“这人叫石头,以后便与你一同伺候我,今日你先带他回去安顿,明日与管家签了契我便将他要来。”
含笑看着石头,她说道:“日后来了我院中也不必拘束,只是平日说话办事仍要谨慎的好。”
赵石头点点头,有些倔强地开口回道,“都明白。”
当着赵石头的面,她从袖中取出半颗银子朝向老刘递了去,此时她已收敛了笑意,淡淡地说道:“我不希望旁人知晓他的来历。”
这下老刘却是有些诚惶诚恐了,半伸出去的手不知该接不该接,半晌,他终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接过银子说道:“此事老奴却是为难……若是管家自去查,老奴也无法。”极快地,他又道:“只是老奴必定是不会对旁人提起的。”
这老刘,虽是贪财,本质上却是个胆小又保守的奴才,似乎家中尚有老小,因此她是有些自信他能安安分分在她手下做事的,然而这仅是在没有外界诱惑之时,因此提前对他作适当的鞭笞仍是必要的。
转眼便过去三日。
这日正午,赵氏便将五位小姐齐齐召去了棠园。
在城中各贵族商贾悄然兴起施粥散饼之时,顾家已跟风施粥三日,然而近几日顾怀远又听说城中几位贵夫人纷纷带着女眷们入寺诵经祈福,因此他便也几次三番催促起赵氏,如今他封了爵位,又风风光光大办了一场,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不是原先单纯的商贾,一举一动便有许多人盯着瞧,在贵族们响应朝廷号召救济难民之时,他自是不能甘于人后。
赵氏想想也是,顾家现下虽未受影响,若这干旱再持续,举国上下势必更加艰难,届时老爷的生意定也会受极大影响。因此比之广施甘霖自散家财,这诵经祈福却是一件不须肉痛又博名声的好事情。
喝止了叽叽喳喳的女儿们,赵氏徐徐说道:“各地干旱,久未甘霖,朝廷上下甚是忧心,你们爹爹如今封了爵位。咱们顾家理应为朝廷出一份力,今日你们便跟着母亲一起入寺祈福。”
“母亲!”顾宛芝闻言立即不满地站起身,叫道:“换成明日可好?今日我还有诗会呢!”
赵氏面上当即一沉,一挥手便拂落了茶盅,强忍着怒火,她道:“举国大灾之时你竟惦记着你那小小的诗会?可是母亲往日对你太过纵容了?”
她这一摔茶盅,厅中几位庶女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顾宛芝实在是太了解赵氏的脾气了,她面上越发平静心中便越是震怒,赵氏吐出这句话她便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无商量余地,若她仍与母亲作对。母亲定会惩罚她闭门思过几月的!
隐下不甘与恼怒,她只得服软说道:“母亲息怒,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