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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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找来一坛酒,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直到月亮升了起来,她已有些醉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醉卧与君诉衷肠
江风带起丝丝凉意,他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将她揽起欲送她回房却听她喃喃地道:“我不是在逃避你,只是许多话不借着酒意我实在难以启齿,我知道你有许多疑惑要我为你解答,就在这儿问吧!”
沈路天微微叹息道:“原来你没醉!”
花亦飞笑道:“你说我醉了我便醉了,你说我没醉我便没醉!”
沈洛天叹息一声将她揽的紧了一点儿,道:“我先告诉你件事,然后再问,好么?”
花亦飞“嗯”了一声道:“你想告诉我是我误会了慕容晟,打掉我孩子的是曲流觞对不对?是他唆使柳依依在慕容晟的酒壶嘴儿上下毒要挟晨曦打掉我的孩子,想令我一气之下悔婚,而慕容晟为了顾全颜面必会以柳依依来替代我,这样柳依依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慕容夫人。”
她冷然一笑道:“这自然是曲流觞用来骗她的,曲流觞为人自私又怎会白白便宜别人?他自是为了自己,他见此计不成便又散播我便是嫣花笑的消息,还指使祝玉麟,何致远公然捣乱,再乘乱劫走我栽赃给你,对不对?”
花亦飞这么一说沈洛天不禁呆了。
花亦飞悠悠地道:“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会如此详细内情吧!”
沈洛天道:“不错!我正奇怪!”
花亦飞笑道:“你以为这事是我与曲流觞合谋所为,对么?”沈洛天没有说话。
花亦飞幽幽望着沈洛天道:“你错了!我是真心想嫁给慕容晟的,我累了!”
沈洛天望着她,心一点点抽紧,满满的全是心疼,她已继续道:“可是没想到会出事!一开始我真的很恨他,也真打算悔婚,但想到他为了我竟不惜与七大门派为敌,我便决定嫁了,只因这世上再也找不会第二个人会为我不顾一切了!”
沈洛天痴痴的望着她,心里酸痛不已却无言辩驳,他可以为了她舍弃性命却做不到慕容晟那般决绝,他自觉真的不配拥有她的爱。
万般心绪只化一句叹息道:“七大门派的高手果然是被他所杀!”
花亦飞讶道:“你知道?”
沈洛天点点头道: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只是不知其用意何在,不想他竟是为了你……“
花亦飞道:“我是在无意之中撞破此事的,他是为了救我的命!雄霸天想称霸武林,若得慕容世家相助便如虎添翼,所以他便拿冰蟾要挟他!”
沈洛天闻言目中怒光陡盛,面色竟是罕见的阴沉,久久不能平息,但口中却是惊愕的语气,道:“可是扬子龙那一掌令你伤重之时?”
花亦飞轻轻地道:“嗯!”
沈洛天惨然道:“我竟不知此事!”
花亦飞倏地转过脸去,目光灼灼的望进他的眼里道:“你真不知道么?那你为何要娶叶明珠?我知道你不管你有多少红颜知己,对我都始终如一,别的事你也许为了什么江湖道义委屈自己,但在这件事上能迫使你违背自己意愿的原因,只会是关系到我的,我有这个自信。”
她静静的望着沈洛天在她望向自己瞬间归于平静的脸,温柔的笑道:“你不用伪装,瞒不过我的,你愤怒是因为雄霸天把你跟晟都套进去了。你为了我娶了叶明珠,他为了我答应了助雄霸天雄霸武林,对不对?”
沈洛天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花亦飞竟然了解自己也理解自己,忧的是花亦飞既然清楚,那么对自己便不会那么容易断情了吧!若是那样,她就算嫁给了别人又如何幸福的起来?
花亦飞话锋一转已道:“那天我走出树林恰巧看到曲流觞久留未去,便知此事另有文章,于是便暗暗地跟踪他,方得知是我误解了晟。”
沈洛天不解道:“你既知详情必然也知道我们在找你,可为何又选择离开呢?”
花亦飞摇头道:“没有!我只是不想放过曲流觞而已。”
沈洛天动容道:“你杀了他?”
花亦飞颦起双眉,叹息道:“只差一步,但最终他还是被人给救走了!”
沈洛天失声道:“谁?”
花亦飞长长叹了口气,幽然道:“你若知道必定伤心的很!”
沈洛天惨然道:“令我伤心的人本就不少!”
花亦飞悠悠地道:“鱼思渊!”
沈洛天叹了口气道:“她果真不那么简单!”
花亦飞淡然一笑道:“原来你早就怀疑她了。”
沈洛天苦笑道:“我若不处处留心只怕已死过千百回了。当年你就是被她控制的吧!以你的机警睿智,我想除了她别人还没有这样的机会,更何况我并没死而你的控制却被解除了,所以以我的死来换取你的生也是她杜撰的,她以为我死了,所以解除了对你的控制。”
花亦飞点头道:“当年她从神农顶将我带走治愈我的伤后却留了一手,我初始未觉,但离开不久便失去了自我,开始被她控制,我恢复清醒后便想到是她。我看她的目标是你便以为她与你有仇,但在我发现她救曲流觞才明白又是曲流觞的诡计,只是不知她与曲流觞是何关系。”
沈洛天剑眉微蹙道:“但后来在我重伤之时她却未曾对我起过歹意,却不知为何!”
花亦飞叹息道:“她喜欢上了你!也许连她自己也很矛盾!”
沈洛天道:“我…”一时竟无语。
花亦飞转开话题道:“一来鱼思渊救过我的命我不想与她正面冲突,二来我不想她知道我发现了她们的秘密所以我放弃了杀曲流觞的机会,跟踪他们到了一处别院,未免慕容晟担心我便返回了慕容山庄。”
沈洛天道:“想必那也是曲流觞的一处巢穴!”
花亦飞点头道:“本打算要慕容晟派人监视那里的动静,谁曾想当我回去一切已无事人非了!”
沈洛天哑然道:“物是人非?”
花亦飞凄然道:“慕容家已被灭门,全庄上下血流成河,而他已不知所踪!”
沈洛天浑身巨震,惊呼道:“你亲眼所见?”
花亦飞神色凄然,垂首道:“我急赶回襄阳便是为了着人调查此事,他那般待我我怎能置他不顾呢?”
沈洛天神色也颇为黯然,沉默良久,喃喃地道:“兴旺绝伦的慕容世家就这么毁了么?”
花亦飞颤声道:“都是因为我!我真是个不详的女人么?”
沈洛天心中一痛,侧身无限温柔的捧起她那尽显凄楚之色的脸,望着她那双溢满愧疚与酸涩的眼眸,喃喃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我……”
花亦飞醉眼朦胧地望着他,愕然道:“你…”
沈洛天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他温柔的抚摸这她如云秀发,痛惜道:“你得到洛阳五雄要合力对付我的消息才对他们下手的,对么?我知道…我都知道…。”
花亦飞失声道:“你……”
“香盈袖!是她告诉我的!”
花亦飞愕然,沈洛天接道:“她也是曲流觞的棋子,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如今得知曲流觞与鱼思渊也有关系,一切便就明了了。”
他悠悠地道:“鱼思渊救了你之后将你控制,驱使你于端午节前往龙吟山庄,而曲流觞则把这个消息给了香盈袖,又设计飞天豹传这消息给我,我为了寻你便找上了香盈袖。她消息灵通,是她将洛阳五雄对付我的时间地点传给我的。我当时左思右想终无万全之策,彷徨之际却得知洛阳五雄于一夜之间猝死在嫣花笑下的消息,我虽然早就怀疑你便是嫣花笑,却始终不敢肯定,毕竟嫣花笑已名震江湖十余载了而你十年前最多不过是个孩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亦飞往事实堪伤
花亦飞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沈洛天的身上,闭上眼睛,悠悠地道:“也许你早就猜到了,我就是花含笑的女儿!我母亲不仅美丽,而且温柔,像我这般年纪的时候她爱上了一个剑客,那剑客也深爱着她,只是他心系武林苍生便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情感,因为他怕自己给不了母亲幸福的未来,殊不知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时共患难也是一种幸福。于是在另一个男人爱上母亲之时,他选择了离开。他对母亲说,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你幸福。母亲心碎神伤,但还是听了他的话,母亲爱他已经到了听他的话不惜违逆自己心意的地步。”
她自嘲般一笑道:“母亲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去了江南,那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四年之后生下了我,那男人便开始虐待母亲,他将我交给奶娘喂养将母亲卖到了江南最有名的妓院——丽春院!”
闻及此处,沈洛天的身子不禁一震,已经有些呆了。
只听花亦飞缓缓接道:“母亲终日以泪洗面,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只因他以我要挟母亲赚钱供他挥霍。”
言及此处她深深吸了口气,方才接道:“我两岁便被他关进铁笼之中,置于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每逢月末母亲交银子的时候方能与母亲见一面。随着我慢慢的长大,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每每向母亲索取银子都会翻倍,母亲为了我少受折磨,唯有使出浑身解数卖弄风情。”
她凄然冷笑两声道:“她可是群芳谱上的花魁,别说卖弄风情,稍露姿容便可迷倒众生。一时间红遍大江南北,不出半年风头便盖过了秦淮名妓李媚媚,甚至有许多人因母亲提议重修群芳谱。那个男人对剑客终究有所忌惮的,将娘卖入青楼时便要老鸨给母亲取了个花名:玉无暇!呵呵…玉无暇!多么讽刺啊!其实连那男人都不知道娘的真实名姓,娘一直以水含笑自称。”
她又深深吸了口气,悠悠地接道:“身心的双重折磨使得母亲身子越来越差,在我五岁那年染上梅毒,终不能为妓。他见母亲已无利用价值便将她与我关在一个笼子里,让我眼睁睁看着她一天死去一点而无能为力。那时他才告诉我们只因他与剑客有仇,而他又远远不是剑客的对手,于是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他要剑客生不如死,而无辜的母亲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报复工具。他给剑客修书一封详明母亲数十年的悲惨生活及缘由,要他来看我们。母亲欢喜的像个孩子,她说从别后,忆相逢,盼了十年。终能得见,却在剑客走进视线的的那一刻咬舌自尽,她说虽是想见却无颜再见。”
沈洛天的闻之一颗心不禁狠狠的抽搐起来。花亦飞已接道:“那恶魔自然早早的逃了,于是剑客便带走了我。他对我自然是极好的,答应我的每一个请求,于是在我的提议下,他帮我找到了姨娘,姨娘将我带入了广寒宫。我疯狂的习武,没日没夜,用四年工夫便将广寒宫的独步天下的轻功与滠心术学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十岁生辰那天我开始了我的江湖路。我唯一想做到事就是杀尽天下碰过我娘的男人。”
她冷笑一声道:“什么嫣然浅笑,魄散魂销,不过是广寒宫令人闻风丧胆的慑心术罢了!还记得你我初遇交手时的那柄剑吧!那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只不过至今无人知晓罢了。”
回忆起那把特制的小剑沈洛天顿然了悟,当时他便注意到了那柄剑,只是自那以后花亦飞隐藏了身份,那柄剑也终究无缘再见。
思绪间花亦飞已悠悠地接道:“不到一年时间,我便已名震江湖,后来那个男人自然也死在我的手上,却不是嫣花笑上。我杀了他十天,用了三千六百五十刀,最终他却是被自己的眼珠子给噎死的……。”
沈洛天直至此刻方才明白自己维护武林正义,为百里斌追查灭门惨案的元凶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那是什么英雄好汉,正人君子,后辈楷模,那根本就是个恶魔,无知的自己竟还为了他将心爱的女子逼到一心求死的地步……
花亦飞的双目自始至终都未睁开过,瞧不出其中所流露的情绪,她神情淡漠,语声平静,似乎在叙述着一个传说中的故事,但这故事却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过往,那样痛彻心扉,深入骨髓的伤痛如影随形,她该习以为常了吧!也难怪她无论面对任何变故都风轻云淡,波澜不惊,这些变故对于她来说都该是微不足道的吧!
沈洛天斜倚着船舷,痴痴的望着她,双目一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充满了复杂难辨的情感,而他的心也跟着花亦飞的回忆经历的一场比生离死别更为深沉的痛……
花亦飞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与沈洛天并肩斜倚在船舷上,缓缓张开双目,目中没有任何情绪,抬手自袖中拿出那柄与沈洛天初次交手时用的那柄剑,扬手便扔进了江水中。
沈洛天失声道:“你…。”
花亦飞凄然道:“嫣花再不会笑了,这剑,留着还有何用?”此言入耳,字字刺心,沈洛天神色惨然却终究无言。
沉默间,花亦飞又自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却是沈洛天当初被打落流水轩时遗失的玉佩。
沈洛天不禁怔了怔,花亦飞已道:“当初藏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