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翻云覆雨+番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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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数处||||穴道都被那人若有若无的用掌力罩着,随便想动哪里,都会引来那处||||穴道一麻,竟是毫无抵御之力。以前便根本不是这强势男子的对手,何况现在他那雪融功强大更胜往昔百倍?
心中急怒,却没想到这人竟敢再用这般强迫的法子,一阵莫名其妙的自伤涌出,夏云初的牙齿咬紧了——罢了,由他去吧,自己又何时真正抗得过他?
正闭着眼准备由他肆意调笑,身上却是停了。半晌不见他动作,夏云初心中疑惑,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却是一怔。
萧红屿的眼光,正呆呆望着他身上里衣,似是看见了什么极古怪之物。慢慢抬头看向了他,眼中狡黠笑意,却是越漾越大,越来越是奇怪。
他心中一恍,忽然惊醒这人在想什么,惶急中有种被人看穿一切的羞愤,再无法作出冷淡自持之态。趁着
萧红屿神思不属,猛然臂一沉,刚想一招“沉舟侧畔”想要脱身,萧红屿狡猾一笑,手掌如鬼魅般一挥,已重新按上了他胸前:“你再乱动,我可要真点下去了!……”
话虽如此,心里却是甜得似要滴出蜜来。轻轻揉搓着夏云初身上那颜色已旧的绸缎里衣,语声温柔得有如梦讫:“你三年来里面穿的,一直是养伤时我帮你做的那几套柞蚕丝的绸衣?……每晚贴身入睡,可曾相思难耐,无法入眠?……”
羞急不甘上来,夏云初只觉双颊滚烫,情不能已。
惶急中觉出那手已伸入稠衣里面,游动辗转着点燃了久违的火焰。
两人正情动迷醉间不知身在何处,忽然门口出“嘿嘿”一声冷笑,一个轻佻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虽是荒郊野岭,也得避避人吧?……”
声音清亮媚惑,听在夏云初耳中,却如鬼魅。
越过萧红屿猛然翻身坐起的肩头,眼光看向山洞门口那绿衫少年身上,夏云初呻吟一声,几欲昏倒。……
“尧绿川!……你?……”萧红屿惊怒不已,一个箭步冲向门口,劈手抓过他衣领:“你敢跟来这里?”
“我有什么不敢?”那少年撇了撇嘴,“那首藏头诗就只有你一个傻瓜看不出来。——一听说你来了亳州,我就马不停蹄赶来啦。”
冷哼一声:“可不赶得巧?……一进来就看了场春宫图。”
“住口!”萧红屿低低怒吼:“你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信。”那少年点头,眼中是嘲讽嘻笑:“反正我现在功力大失,连个寻常的江湖蠢汉也能杀了我,何况是你?——身负惊世雪融功,怕是伸伸手指头也能把我戳个跟头。”
转头向夏云初妩媚一笑:“就凭你那点低微功夫,也能欺负我啦。还不上来把以前的仇给讨回去?——左右有他为你撑腰,要打要杀我都随你。”
夏云初只觉脑海中一片昏沉,面前那少年斜眉飞扬,眼中妒色中微带了恶毒,不是几年前死在面前的尧绿川又是谁?……
茫然转头看向萧红屿,看着他恼怒中却不带惊奇的神色,半晌终于冷静下来:“萧红屿,……你不想给我个解释?”
萧红屿回首看他,神情中渐渐有了惊急,忽然伸手出去,不由分说疾点了尧绿川周身||||穴道,咬牙将他抱到山洞外一处背风处,重重往地上一摔:“你以为我真舍不得再伤你?”
看着尧绿川眼中冷笑,只气得血往上冲:“我这就回去跟他颠銮倒凤,你乖乖在这里呆着!”
正转了身,却听身后尧绿川低低“扑哧”一笑:“我撞破你好事,还以为你真会一掌杀了我。——没想就是把我抛在这,也要找个背风的地——你可真是疼惜我身子现在也弱呢。”
萧红屿一窒,却是说不话来反驳。恼恨上来,反手又封了他哑||||穴,方飞身进了石室。
夏云初早已重整了衣衫,淡淡坐在桌前出神,见他进来,冷冷道:“别说他是鬼,青天白日的我可不信。……”
萧红屿踯躅半晌,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云弟,我……他……”
“他当初没死?”夏云初截道,恍惚想起那日雪山上只见他倒在萧红屿怀中,自己去后堂取《素雪心经》再出来时,已是不久便已昏倒,对后来之事所知根本不多。
“是。……就连我当时也以为他必死了。可醒来后却听郑同和私下禀告说,他一时失血过多,剑柄又正阻了气脉通行,所以一时闭了气。……”
抬头偷眼看看夏云初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语声渐低:“他伤重无治,本是无救的,除了那雪融功或许能救他一命,别的都不成。那些日一边陪你养伤,我……一边在别院中教了他练习雪融功。”
“可我在你教中多日,你从没说起过!”夏云初心中一阵急怒:“那时你……还敢骗我!”
“你又没问!……何况我要是主动说了,更不知你怎么想了。”萧红屿苦笑,却是从没笑得如此难看。“你气我救他?……”
“我气你瞒我!……”夏云初又急又怒,平日里的冷静恬淡忽然便全失了方向。
“云弟,别怪我。”萧红屿脸上现了丝痛苦,低道:“你知道么?绿川他练那雪融功虽保住了命,可却是不久就……走火入魔,功力却是大半废了。”
想起尧绿川一身傲世武功不保,以他心高气傲的性子,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说到底,一切却是为了自己。
夏云初一怔,想到刚才尧绿川的话语,竟是真的。心中一片迷茫,却是再说不出话。
慢慢缓过劲来,心中却说不清原由的气苦:想起方才问他可曾忘记尧绿川时,他也曾回答说不曾忘却——这翻来覆去一场纠缠,到底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静静坐着良久,终于淡淡道:“好,我不怪你。——他为你付出这许多,你若再负他,连我也要恼你。”
站了起身,却是往床边而去。随手收拾了几件衣物,刚想去拿枕边长剑,眼前一花,萧红屿已是飞身上前,死死按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走。”他淡淡道:“见你这一面,知道你很好……我心里也安定了。”
“你胡说什么?”萧红屿又急又惊,明知他会气恼不依,却没想是说走便走。
一想起这几年相思难当、锥心裂肺的苦楚,哪里再肯放手?
劈手一抓将他搂在胸前,火热双眸似要看到他心里去:“你敢再走试试?——天涯海角,天上地下,我不追到你誓不为人!”
“萧红屿——”被他这蛮横一搂,夏云初心中只是更恼,脸上寒霜一凛:“你好无耻!难道你要我和尧绿川学那皇娥女英?!……”此话一出,却是脸涨得通红,只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才好。
“我要是有这种龌龊念头,叫我死无葬身……”
“住口!……”夏云初恨恨截住他的话,脸仍烧得厉害。“你再不让我走,我恨你一生一世。!”
萧红屿盯着他,心中却是惶恐无耐夹着气恼:本就被尧绿川纠缠得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又被夏云初不谅,只觉再也无力柔情似水。
原本也是行事肆意惯了的,这时狂性一发,再不知怎样费力委曲求全,猛的跳将起来,大声怒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劈手一带,恨恨已将夏云初强拉近身,火热双唇印了上去狂征暴敛,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这一吻似是将憋了三四年的热情思念终于发泄干净,方直了身,看向了怀中的人。
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夏云初身体本就弱,被他这么狂风暴雨般一番长吻,初时还只气恼羞愤,再到后来呼吸难耐,竟是已昏了过去。
慌忙运了真气,急急输入他体内,心中急气仍是不消:今天不绝了他逃走的念想,可怎么是好?!……心一狠,已是定了心意。
半晌夏云初微微呻吟一声,终于悠然醒转。睁眼所及,却是脑中“嗡”了一声——身子不知何时已被放在了一边竹床之上,近在咫尺处,却是萧红屿咬牙切齿正在解他身上衣扣。
见他醒来,手下却是不停,口里只道:“我既没刻意寻你,你便不能自尽,片刻前你刚答应陪我到死,想来也不至立刻反悔。——到了今日,你到底还想逃到哪里去?……”
听不到夏云初回答,也看不到他有羞愤神色,心中稍安,话语行动更是恢复了以往放肆:“做人要守信——”
…………
谁也不准抗议绿川神奇复活,番外嘛,正文里他就是真死了的,这点千万别怀疑。
把这个看成续集就没意思啦:)
半晌夏云初微微呻吟一声,终于悠然醒转。睁眼所及,却是脑中“嗡”了一声——身子不知何时已被放在了一边竹床之上,近在咫尺处,却是萧红屿咬牙切齿正在解他身上衣扣。
见他醒来,手下却是不停,口里只道:“我既没刻意寻你,你便不能自尽,片刻前你刚答应陪我到死,想来也不至立刻反悔。——到了今日,你到底还想逃到哪里去?……”
听不到夏云初回答,也看不到他有羞愤神色,心中稍安,话语行动更是恢复了以往放肆:“做人要守信——”
…………
正志得意满说得起劲,忽然按住夏云初腰眼的手背却微微一痛,片刻那疼痛如山崩地裂,轰然席卷,却是三年来再熟悉不过。
“啊”地大叫一声,萧红屿慌忙松了手,狂跳起来。不能置信地看着手背上那三枚刚下午挖出,又再度按入的乌黑小刺。“你……你!……”
“我怎样?”夏云初冷淡神色中带了掩不住的微微急怒:“做人既然要守信,送出的东西便不该强行收回。我留着它们呢,……这便还给你!”
“好,好。”萧红屿呆呆望着手上那黑刺,脸上终于没了调笑。
退后几步,身子已是疼的发抖,喃喃道:“是我够蠢。……早决定让它们陪我一生的,又何苦没由来多受这三刀?”
慢条斯理用嘴向那刺一努,脸上挂了久违的阴沉威胁:“这次送出,可没那么容易要回了。”
“我……我……”夏云初看着他颤抖身躯,心中理智上来,却是悔恨无比:一时急恼做了这事,要是惹急了这人,害他狠劲发作,真再不肯把刺拔出,可怎么好?……
“我刚才一时气不过,闹着玩的,你别当真。……”他终于低低道,口气是再软不过。
“哼……你不陪我,我哪敢勉强?”萧红屿倏忽一笑,却又有丝隐隐的自伤:“有它们陪我也是一样。”
明知那人借此威胁,却也知他说得出做得到,夏云初只觉头越来越是昏沉:“你到底想我怎样?”
“你会不知道?……我只要你!”萧红屿阴冷冷道:“要真勉强就罢了,我疼死也是活该。”
夏云初静静望着他,心里却是混乱有如一团糨糊:什么尧绿川,什么骄傲自尊,难道真的比这人的生死更重要?……痴痴看着他,忽然便想看着那人脸上久违了三四年的魅惑微笑,再不想看他这般强忍痛苦的抽搐之态。
怔怔走了过去,半晌脸上终于慢慢重现了冷静:“我答应你,再不走了。”静静抬手,慢慢将他手上那刺一一拔了出来:“随你怎么对那尧绿川,只要你觉得你做的对,云初都无话。”
萧红屿由着他拔刺,听着他口中话语,心中狂喜之下却是重重点头:“云弟——我绝不是你口中那无耻小人,明日我便把绿川送回教中,绝不会真的让你和他受那种共事一夫的委屈……”
话一出口,却是后悔得想把舌头也咬了再吞回去——前面听了夏云初那句“皇娥女英”,竟是来了这一句。
果然夏云初脸色已是涨红得有如二月霜叶,虽仍不语,神情却已恨恼上脸。
再不敢用强惹他生气,——反正他已应下不再离开,来日方长,又何必急在一时?
心中快意无比,悄悄抓了夏云初右手讪讪握在手中,暗自打了主意,再不给这人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第二天醒来,萧红屿早早出了门去,来到那处避风山坡处,解了尧绿川||||穴道,冷冷道:“我这就和夏云初找处没人的地方隐居去了,再不问江湖恩怨、世间琐事,你想得开便好,想不开我也无法。”
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中终究不忍,伸手拂去一夜结于他脸上的露珠,低低柔声道:“江湖风霜险恶,你现在武功不比从前,若是遇见旧时仇家必是凶险。这就回教中吧,有郑同和与教中兄弟护你,应是无妨。”
尧绿川微微一笑,却是不答。
萧红屿眉头一皱,转身向着远处夏云初身影行去,刚走他面前两人欲行,却听身后语声悠然响起:“大哥,我来时刚让教中兄弟帮我在江湖上传了话,将你拼命隐瞒我武功已废的消息传了出去,还说我现在正一个人在亳州。”
看着萧红屿猛转了身子,吃惊无比地看着自己,他笑的更甜:“我以前杀的崆峒派门下,还有河北震风镖局一十三口人命,还有……”
叹了口气,方道:“杀了那么多人,我一时也记不清啦——总之若无意外,那些人知道我现在任人屠宰的情形,此刻已在赶来取我性命的路上啦。”
萧红屿急怒攻心,如何不知道他此举心思?隐忍半天方阴沉沉道:“你以为用这法子,我便会留你在身边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