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圣座-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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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侯门深似海，在王府这样复杂的地方，又有哪一个人是简单的，除了以前的夏天之外，夏无堂的几个子女，全都不简单。
一眼望过去的时候，正好迎上夏永方挑衅的眼神，在他的嘴角之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看来，他很为自己的神来一笔自傲。
夏永方爆出的料，让众人一惊，皆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夏天，想不到他这个偏瘦弱的俊朗书生男，竟也会下手杀人，还一杀就是几十个。
“怎么可能！”
若说众人之中最吃惊的，非王素雅莫属，在她的印象之中，夏天的性格一向比较温和，说破天去，她也不相信他会杀人。
享受着众人吃惊的神色，夏永方颇为得意，胸有成竹的道：“大家不相信吗，那好，看我请出证人。”
向夏无堂请求，得了允许之后，夏永方立即招夏福进来，雷厉风行的问道：“福管家，夏天当街杀人之事，麻烦你详细道来，好让父王、母妃和诸位知道。”
“是，国公爷。”
夏福很配合的答应了。
在夏福的讲述之中，夏天变成了一个强抢小商贩东西的街头恶霸，遭到了别人的抵死反抗之后，怒而杀人，一杀就是几十人。
依照这个版本，夏天分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是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油的那种，可谓丧心病狂了，连被教育，改过自新的资格都没有。
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听着夏福胡说八道，夏天没有丝毫发怒的意思，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如一块历经千年风霜，不动不摇的石头。
不仅不怒，当听到后来，夏天反而有些想要发笑，那不是开心的笑，而是讥讽的笑。
早知道王府之中存在着各种勾心斗角、阴谋算计，甚至，他早就经历过了，但，再一次经历不同的陷害，他怎么就觉得那么讽刺呢。
第十二章 夏无堂的威严
“事实俱在，证据确凿，夏天当街杀人，一杀就是数十人一事，已然不可推卸了。”
夏福的讲述一完，夏永方立即变得意气风发，一下子仿佛变成了正义的使者，手指夏天，愤然说道：“夏天虽是我的弟弟，可，做下了此等人神共愤之事，我也不得不和他划清界限，乃至于大义灭亲，也属无奈。”
“父王，夏天此举，分明是坏了我王府仁善的名声，一些杀人魔王也不过如此，还请父王严惩之。”
一番义愤填膺的申斥之后，夏永方向夏无堂拜倒，声色俱厉的说道。
“王爷，小人附议，国公爷所虑，十分有道理，夏天败坏王府的仁德之名，不惩罚不足以服众。”
夏福随后五体投地，高声应和。
目光一扫夏天，胡媚儿脸上的愤恨之色一闪而逝，一咬牙、一跺脚之下，同样拜倒，大声请愿道：“小女子非王府之人，本不应该插手王爷的家事，但，夏天此等不仁不义、凶狠毒辣之人，王爷若不严惩，我等善良百姓，岂不是要永远遭受压迫。”
三人之后，又有张环和胡三刀附和，几人一起，所造成的那种逼宫似的压迫力，让迎客厅中的气氛，一度沉凝而下，空气像灌了水银一样的沉重。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一阵大笑之声，猛然暴起，那笑声猖狂又肆无忌惮，将厅中凝重的氛围一扫而空。
“夏天，你笑什么，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难道，几十条人命，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笑料不成。”
愣了一下，夏永方大怒，向夏天厉声呵斥。
又转向夏无堂，夏永方抹黑夏天道：“父王，你看到了，夏天根本不思悔改，大错铸成，被我们逮到了，还这么狂妄不可一世，若再不好好教诲一番，日后，搞不好会成为一个杀人魔王。”
“王爷，不是这样的，小天一向性情温和，对人有礼，平时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又哪敢杀人。”
见夏永方越说越严重，帽子扣得越来越大，王素雅急了，再也不能保持淡定，连忙为夏天辩解。
王素雅出言为夏天辩解，夏永方不仅不惊，反而心中大喜，嘴角上不自禁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王姨娘，此言差矣，平时的行为举止，并不能判断夏天的性情，说不定，他只是善于伪装呢。再说，姨娘平日里事情繁杂，对夏天疏于管教，导致他一时行差踏错，也是有的。”
夏永方迅速反击，话中有话的道。
被人说没教养，王素雅也没有心情发怒，她很肯定的道：“我自己的儿子，我很清楚，他绝对不会做坏事的。”
“哼，王姨娘，你也不必这么肯定，我看，你定是被夏天蒙蔽了，或许，你知道一些什么，只是……”
脸上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笑容，夏永方言犹未尽。
夏永方的话，虽不明了，却颇为恶毒，让王素雅的神色大变，正要开口，夏无堂发话了。
只听他沉声说道：“夏永方，对长辈不得放肆，还不快道歉。”
“是，父王。”
得意的神情一收，变得一本正经，夏永方恭敬的道。
“王姨娘，对不起，刚刚是我放肆了。”
尽管心有不甘，但，在夏无堂似可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视之下，夏永方不得不屈服。
永成郡王府的几个小字辈，在外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任谁都要给几分面子，但，在夏无堂的面前，却统统比猫都要乖巧。
王素雅理也不理夏永方的道歉，美目注视着夏无堂，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和彷徨的道：“王爷，你要相信我，小天是一个好孩子，一定不会做坏事的，绝对不像夏永方和夏福说的那样。”
“好，我来问问。”
向王素雅点点头，夏无堂的身躯微微一动，仿佛一头酣睡的猛虎苏醒了，将虎行天下。
“夏天，夏永方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着夏天，夏无堂郑重的问道。
夏天一口认下，痛快的道：“是真的，我确实在自由交易市场那里杀了几十个人。”
这话一说，夏永方、张环、夏福、胡媚儿大喜，胡三刀是喜色之中夹杂着一些愧疚，神情复杂。
而王素雅一听这话，当即感觉大脑一阵晕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身体一颤，差点跌倒。
只有夏无堂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几十条人命，在他的眼中，好像还不如一粒尘埃。
“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夏无堂十分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静谧。
“有。不错，我是杀了人，不过，那些人都有取死之道，所以，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下手不留情，死伤勿论。”
横眉怒目，夏天语气铿锵，话语中清晰表达出了坚定不移的意念。
要依夏天的脾气，杀人就杀了，根本不会解释什么，若有人胆敢来聒噪，一并杀了了事。
只是，如今，他修为不在，场合也不对，不可能那么横冲直撞，有时候，迂回、曲折也是一种智慧。
这个时候，夏永方又跳了出来，指着夏天，大声嚷嚷道：“父王，你听到了吧，事到如今，夏天还死不悔改，再不教训的话，将来真的没法管教了。”
“我做事，需要你教吗，莫非，你认为我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了吗。”
凌厉的目光一扫夏永方，夏无堂淡淡的道。
语气十分平淡，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意，可，夏永方的反应却颇为激烈，浑身一个颤抖，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夏永方连连摇头，语气惶恐的道：“不，不是，父王，我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你就闭嘴吧。”
轻斥一声，夏无堂不再看夏永方一眼。
“王爷，永方这不也是为了维护王府的声誉吗，另外，作为哥哥，他也不希望夏天误入了歧途，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可能，在某些方面，他稍微急切了一些，还请王爷恕罪。”
张环坐不住了，赶忙为夏永方辩解、说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夏天的事，我会有一个公正的判决，你们母子俩就不要参合了。”
夏无堂一言而决。
第十三章 夏福的下场
夏永方遭到了夏无堂的呵斥，张环也被无视，这种情况，让夏天有些意外，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前世，直到王府灭亡，夏天也没有碰到过夏永方被夏无堂训斥的场面，更莫说给张环脸子看，倒是见到过多次王素雅被冷淡对待。
重生回来，果然很多事都可以改变，因杀人事件延伸出来的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前世不曾存在的。
在夏天心思浮动，脑中思绪万千，时喜时忧之时，夏无堂的话语之声再一次响起。
“昨天，在自由交易市场中发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事情的因由，确实怪不得夏天，不过，夏天也有出手过重的嫌疑。”
威严的目光一扫厅中的众人，夏无堂朗声说道。
此话一出，厅中的所有人都惊了，无论是诬陷人的夏永方，还是被诬陷的夏天，都心中惊讶。
“怎么搞的，我什么时候这么被重视了，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好像弄得人尽皆知的样子。”
心中疑惑不解，夏天还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思。
虽然惊讶，却也不会多么奇怪，作为永成郡的主人，一切权利的掌控者，郡城里的大多数事情，都瞒不过夏无堂的眼睛。
便是被夏无堂清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夏天也没什么，他并非胡乱杀人，没有原则性的错处。
夏永方可就心中忐忑了，认真追究，他确实是要陷害夏天，夏无堂若要惩罚他，他也无话可说。
幸好，夏无堂并没有深挖此事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的道：“对于夏天，便略作惩戒吧，他已满十八，就让他正式参加今年的年终大比。”
“父王英明，儿臣心服口服。”
已经管不了夏天的惩罚是轻是重，夏永方正为自己逃得一命而窃喜，哪里还敢质疑夏无堂的决定，再说，他也不敢。
夏家作为大夏皇朝的皇族，称霸一个世界数万年，之所以能够一直屹立不倒，保持家族的人才旺盛是极为必要的。
富家子弟最容易堕落，世家很容易腐朽，夏家为了保证旺盛的生命力，便规定了每年要有年终大比，从皇家子弟之中选出优异者。
皇族的年终大比，有年龄的限制，上限是三十岁，下限是十八岁，上限不可超越，下限除非有特殊情况，亦不可越界。
成年的皇家子弟，可以参加年终大比，但，不是必须的，前两年可以自由选择，直到第三年，也就是二十岁的人，必须参加。
夏天现年十八，本来，还有两年的缓冲时间，不过，今日被夏无堂这一判，他今年就要参加年终大比了。
这个惩罚，应该算是比较轻的，作为皇族子弟，年终大比总归都是要参加的，早两年、晚两年，并无太多的不同。
再说，夏无堂只是让夏天去参加，又没有规定一定要拿什么名次，便是有这方面的要求，也没什么的，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这样的一个结果，让许多人失望了，张环、胡媚儿、夏福，都感到颇为失望，胡三刀则是心情复杂得很。
有人失望，自然也有人高兴，王素雅美目含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夏天，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了开心的笑颜。
倒是夏天，关注的不是惩罚本身，而是其中透露出来的一些细节，他觉得今天夏无堂的态度有些奇怪。
在夏天的印象之中，夏无堂对自己一向是不假辞色的，莫说维护了，连亲近一些的态度也无，对王素雅好像也差不多的样子。
今日，不说偏向自己，至少，夏无堂做到了基本的公正，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偏向颠倒黑白的夏永方。
觉察出了这其中的异常，夏天准备试验一下，于是，向夏永堂拜倒，高声喝道：“父王，儿臣要状告夏福。”
“哦，所为何事？”
深深看了夏天一眼，夏无堂问道。
“夏福作为王府的管家，却与街头的混混勾结，参与黑道的一些事，极度败坏了王府的声誉，请父王严惩夏福。”
夏天一脸我一心为公的表情，大声道。
夏天一开始反击，夏福已然感到不安了，当他将理由说出来的时候，夏福更是脸色惶恐，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
一下拜倒，五体投地，整个人紧紧贴到了地面上，夏福哭天抢地的呼喊道：“王爷，王爷，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冷冷的看着夏福的表演，许久之后，夏无堂才开口：“你真的是冤枉的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坦白的话，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感觉仿佛有惊雷在头顶上炸响，炸得夏福头昏脑花，四肢着地，也支撑不住他沉重的身躯，一下子瘫软在地了，浑身的气力，瞬间消失无踪。
涕泪横流，夏福心如死灰的求饶道：“我坦白，我坦白，王爷饶命啊。”
随着夏福的交代，内里情由，一切都清楚了，夏福本是雷昆的*，自由交易市场被雷昆占据，其实，就是被夏福掌控了。
至于在夏福的身后，还有没有人，他没有说，夏无堂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