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仙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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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本校尉做主,这些沾了泥沙的米就不要了,作为补偿,我自掏万两白银,犒劳大家,也算是我初来乍到的一点表示。”吕阳打听到这些情况,突然心中一动,朗声宣布道。
“万两白银!”原本看热闹的老兵,全都轰动了。
吕阳的财大气粗,对他们造成了深深的震动,不比他出手击败杨宏来得少,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吕阳这么有钱,一出手就是十万钱,丝毫不把几麻袋的米粮放在眼里。
“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就连成语形容人有钱,都是腰缠万贯,这可是一个小富之家所有的财产!”
“堂堂一郡守牧,品秩两千石的官,一年的俸禄,也就才数百两银……除非收礼,贪墨,或者有其他赚钱的来源,才能有更多的钱。”
孙明允等几个公子哥儿,听到吕阳的话,也大为吃惊。
如果吕阳是在落败后说出这么一番话,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服软,但现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强大与自信,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富有。
“老弟,拿出这么多钱犒赏他们,会不会太浪费了?而且,初来乍到就出手一万两,以后怎么办?”孙明允悄声问道。他说话的时候,瞄了又惊又喜的众老兵一眼,流露出无比的鄙夷,“人心都是不足的,这些人得了好处,难免会想要更多。”
一万两,孙明允这样的公子哥儿并不是拿不出来,一匹上好的名马,一块极品的美玉,一件精致的古董,甚至名妓花魁梳拢开苞,一夜风流的价钱,也就差不了多远,不过,要他们像吕阳这样,随随便便就出手,把它当成拉拢人心的犒赏,却也不太容易。
孙明允并不心疼花这笔钱,只担心这些老兵得了好处,反而会变得更加贪心,毕竟,这不同于一般的花销,这种打赏,犒劳,都是要成例的,以后逢年过节,各种庆功,都不好比现在少,要是以后拿不出更多的钱财来犒赏,拉拢,反而离心离德,吃力不讨好。
这就是“朝三暮四”的道理。
古时候,有人养了一群猴子,每天早上给它们四个粟子,晚上给三个粟子,猴子们不满意,后来换成早上三个,晚上四个,猴子们便高兴起来,服服帖帖,可见就算收买手下,拉拢人心,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孙明允以为吕阳年少,不懂得人情世故,不得不出言提醒。
“浪费?怎么会浪费?”吕阳看了他一眼,“这个先不谈,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教明允兄。”
“好,你说。”
“朝廷严令禁止驻营长官贿赂官兵,以及私自囤积钱粮,发放私饷,我拿出银钱犒赏大家,会不会犯了朝廷的忌讳?我以前听说,有几位已经封了侯的将军,都是因为这个罪名被问斩的。”吕阳问道。
“这倒不至于,反正你都说了,犒赏大家,当场吃光用光,就不会犯禁了,少买些米粮,多买些时鲜果蔬,鸡鸭牛羊,就算都尉大人来了,也挑不出毛病来。”孙明允说道,“而且,那几位封侯的将军被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都上百年了,当时我朝匪患不断,许多驻营名兵实匪,都督武将们也拥兵自重,朝廷为了平息匪患,才下重手。”
“原来如此。”吕阳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老兵,新兵,官兵,私兵,正职,副职,杨宏的人,我的人……”
吕阳的脑海中,闪现出许多念头,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镇压下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他看向站出来的三人。
“回大人的话,属下崔虎。”“属下韩林。”“属下高仁。”三人各自说道。原来,他们是江字队和河字队的三名伙长,各自统领一伙人马,但却不是杨宏的亲信。
“好,崔虎,韩林,高仁,就由你们三人去丰饶县城采买时鲜果蔬,鸡鸭,牛羊,犒劳大家,具体买些什么,你们可以便宜行事,如果丰饶县一时买不了那么多东西,允许你们去临近的郡县。”吕阳吩咐道。
“请大人放心,采买的话,最迟明天晌午就能赶回来。”崔虎,方庆,方严三人大声应答道,说话之间,脸上流露出了难掩的喜色。
办差也有苦差和有美差的区别,拿着这么多钱去采买,而且看吕阳的样子,丝毫不计较花销多少,明显是个美差。
他们本来还有些忐忑,但现在却完全放下心来。
若无其事地指使崔虎,韩林,高仁三个主动向自己示好的武官,去临近的丰饶县,甚至百里之外的郡城,采办时鲜果蔬,鸡鸭牛羊,各种犒赏众人的东西,吕阳又转身对众人说道:“其他人把营门口清理完,就可以散了。”
剩下的人,也都干劲十足,很快便把营门口堵人的杂物清理干净,让人看了大为感叹,这要是没有吕阳的钱花下去,还说不定得拖到什么时候。
有钱能使鬼推磨,千古真理,不服也不行。
几名亲兵看着吕阳的这副做派,再看着原本同一个鼻孔出气的袍泽立刻就转投了他那一方,面色更加难看,终于抬着杨宏,匆匆离开。
第047章 改观
经过这一番波折后,吕阳等人终于顺利进入驻营,很快就把一切都安顿好,诸多杂务,办理得井井有条。
黄昏时候,曲韦带着一群亲兵前来检查,半点毛病也挑不出来,只是过问了一下杨宏的伤势,得知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吕阳挑战落败,不由得微叹一声,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惋惜杨宏的落败,还是其他的什么。
检查过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亲兵匆匆离去,一刻也没有在营地多作停留。
“幸好大人当机立断,当场收拾了那个杨宏,这一下,就把人心都争取了过来,就算有少数人仍然怀念旧情,向着杨宏,暂时也翻不起风浪来。”看着曲韦离去的背影,孙氏兄弟身边的老兵曹蛮,对众人说道。
吕阳击败了杨宏,而且又舍得施舍钱财,收买人心,无论是贪图钱财富贵,功名,出身,还是其他的,都能看出来,只有跟着他,才会有美好的前途,所以在刚才上官检查的时候,全都非常配合。
“我早就知道,来到之后,并不是出示公文,接管营务,就算完了,身为一营长官,还要负责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包括营防值守,巡道任务的分派,各种人事的调动,与周围郡县的往来,押运车队的接待,护送,粮饷的申领,发放,甚至营下士卒的吃喝拉撒,各种琐事。”
“曲韦既是信守诺言,不得以给了我一个校尉武官的职位,又何尝不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榨出点油来?如果我出了什么纰漏,他的亲信杨宏,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上位。”
吕阳听到曹蛮的话,摇了摇头。
“但如果我没有出纰漏,一直干得很好,他又可以卖个人情给吕家,当真是好打算。”
吕阳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掌管的这一个驻营,位于丰饶县郊外,南北驰道经过的地方。
驰道,是大玄王朝修筑起来,专门用于供应天南大军粮草辎重的官道,同时也有驿道的功能,与北方大运河,漕运的河道,重要性差不多,沿途有大量的军队驻扎,巡逻。
大玄王朝的疆土,实在是太大了,各地的官道,交通运输,显得尤其重要,要是没有通畅的官道,各州府都要自治,不再归于圣京城的朝廷管辖。
每一天,成千上万的车马从驰道上经过,相互往来,贯通南北,像吕阳掌管的这一个骁骑营,除了平时的练兵,驻防地方,最大的任务就是在道上巡逻,南北各五十里,正好一天一个来回,防止蛮人和流民破坏,袭击。
甚至有些地方,豪强大族与匪徒勾结,袭击辎重车队,获取暴利。
还有白莲教匪,流民,灾民,宗派余孽,各种各样的麻烦。
这虽然不像前线打仗作战,犯错轻则杖责,重则杀头,但如果出了什么纰漏,也要担个失察的罪名,其中的陷阱,多得数也数不清,一不小心,就会栽跟头。
不过吕阳也知道,自己办不好这差使不要紧,只要把办得好的人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就行。
相反,不能拉拢他们,就一定会踩中陷阱,自己再能干也没有用。
总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鞠躬尽瘁。
这也就是为什么,孙氏兄弟身边要带一个像曹蛮这样的人,其他大大小小的世家公子,富商子弟,身边也都有类似功能的角色。
吕阳没有背景,但却聚集了他们,同样为他所用,不过他还觉得不够,立威之后又大把撒钱,争取把老兵们也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亲信。
吕阳抬头看着众人,道:“各位,现在是我新官上任的非常时期,大小营务和巡守驰道的任务,还请多多用心。各人能够掌控的亲兵,都传令下去,严加管束,以免生出事端来。”
他说着,顿了一顿,又道:“另外,一些人事上的调动,还希望各位支持。”
“这本来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吕老弟不必客气,尽管吩咐就可以了。”众人纷纷说道。
吕阳也不客气,说道:“曹蛮,你任主簿佐吏,负责接管营务,以及新兵的训练,明允兄,你任左尉副,负责疏通上下关节,打点与丰饶县的公务往来,士杰兄,你任巡防长,安排每天出道巡查的任务,金鸣兄,你任驿务长,接待米粮道上往来的军信使,辎重车队……”
一个又一个的公子哥儿,都被他安排了任务,全都是重要的实权岗位。
吕阳让各人都负责起来,不怕他们不用心,反正,这些公子哥儿,也同样把事情分派下去,交给家丁、奴仆们来做,那些人自然会卖力,否则的话,出了纰漏,首先背黑锅的就是他们,然后才会一层一层,往上牵连。
为了自己的前途,甚至身家性命,这些人自然会卖力。
“这个驻营,主要作用就是历练新兵,同时,保护南北贯通的米粮官道,如果地方上有什么祸患,需要支援,也要负责绥靖地方,剿杀匪徒。”吕阳安排好人事之后,说道,“这些职责,不能说很重,但也确实不轻,特别是初来乍到,所有事情都由别人管辖的情况,就是要架空他们,把驻营的大权,牢牢抓在我们手中——当然,这还得仰仗各位,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不过,有些丑话,我必须得说在前头!”吕阳说着,突然语气一重,冷冷地道,“目前我和杨尉副之前只有争斗,没有其他,既是争斗,不是请客吃饭,那就来不得半点礼让和客气。”
“我吕阳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一名武学中乘的武师,能够开百钧强弓的武师!我这样的武师,放在地方上,完全能够开馆授徒,享有名誉,若是去考武举,中个举人老爷,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即使在前线杀敌立功,一级一级地晋升,只要没有半途夭折,迟早也能够靠着自己的努力,拜将封侯!”
“我既有无量前途,那就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坏人前途,是什么样的生死大仇,想必各位见惯了世家大族里的勾心斗角,心里比我还要清楚!我吕阳,只是一个练武的粗人,不懂得客气,各位虽然与我交好,但要是有人拖我后腿,给我招惹麻烦,同样严惩不贷!到那时候,可不要怨我翻脸不认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看着吕阳的眼神,立刻就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敬畏。
原本他们随着孙氏兄弟投效吕阳,就是为了联合起来,在军中立足,但作为上官的吕阳并没有什么威信,所有的人力,物力,全都是他们筹措的,和吕阳没有关系。
但今天,见识到了吕阳的雷厉风行,又听到这一番“丑话”,全都生起了一种重新认识他的感觉。
众人连称不敢,陆续散去。
“失策,真是失策啊。”
众人散去以后,孙氏兄弟走到一处,孙明允见四下无人,连连感慨起来。
“二哥,什么失策?”
孙士杰不明所以,连忙问道。
“我们得罪他了。”孙明允叹气道,“真没想到,他是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看来,我们不能再暧昧不清,跟在他身边混日子了,如果想要结交他,就得拿出实实在在的功绩来。”
“为什么?”孙士杰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刚才那些话真的是对大家说的?不,那是对我们两个说的,他早就已经看出,我们才是这一群公子哥儿的领头人,如果不是我们态度暧昧不明,他们怎么会不帮忙?进营的时候,他和杨宏争斗,我们没有站出来帮忙,就是得罪了他……”孙明允说到这里,面色微变,喃喃自语起来,“不帮忙,就是得罪人,我只想着明哲保身,但却没有想到这样做的后果,谁也不是傻子,没有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
孙士杰顿时哑然。
别看他们兄弟在吕阳面前老弟老弟地叫得亲热,但实际上,对吕阳并没有真正的看重,只以为他是吕家的表亲,南下投奔来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但今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