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窦芽菜-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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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牢中做的,宫里的人应该不知道才是,但是就连皇上都看到了,皇后也看到了,皇后娘娘看到后,痛苦流涕。一来为云罗感到委屈,二来,云罗的这诗词是真正触动了她这颗坚硬的皇后心,后宫中的女人都是如此,从来只见新人笑,却不曾见到旧人慢慢的凋谢。
“大叔,云罗这首诗词,大概是写给你看的。”
“当年武帝的皇后陈阿娇失宠便请那司马相如做《长门赋》……她这是在效法陈阿娇……”
“武帝看了《长门赋》之后,又念起了旧情,重新宠了她一段时间。”
“爱妃的意思是怕我念旧情吗?”刘皝故意说道。
“我倒是希望你念念旧情,你不知道宫中的人都说我是心狠手辣要将情敌置于死地的人吗?”唉,云罗真真是个聪明的女子,只因为这期期艾艾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一首诗词,便将人心收拢了。
若她将这份聪慧用来浇灌自己的心灵该有多好。
“你必不管那些,那些嚼舌头的人,本王总有一天要把她们的舌头割了!”
“割了舌头割得了心么?”
“那倒是,那你就做着心如蛇蝎的王妃好了。”
“我看啊,不止是她们,皇后娘娘怕是也要来找我了,真是命苦。”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皇后娘娘传唤六王妃
皇后娘娘传唤六王妃(1025字)
【4】
“六爷,皇后娘娘传唤六王妃。”
刘皝和窦芽菜对视了一眼。
“好的,我即刻就去。”
“本王也去。”
“六爷,皇后娘娘说,只传王妃,请王爷勿要前来。”
窦芽菜朝刘皝笑了笑,放他放心。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说不定,这次就是我和你妈关系好转的开始呢。”
“好吧,小林子,及时将永宁宫的情况报告给本王。”
“六爷放心。”
皇后头上缠着头巾,宫女们正给她喂药,仿佛是一夕之间,她也憔悴了许多,即伤心云罗骗了她,同时又为她担心,因为总归是她亏欠了她。
“臣媳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窦芽菜跪在地上请安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屏退了左右,皇后站了起来。
“窦芽菜,如今只有你能救云罗了。”
“母后,臣媳不懂。”
“只要你认了罪,本宫保证你依然是六王妃,不会驱你出宫,只要你认罪。”
窦芽菜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当亲耳听到皇后说了出来,心里还是很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感到难受,云罗是人,云罗重要,那么她呢,她就是跟可以随意践踏的草了么。
“母后,臣媳无罪,怎么认罪呢。”
皇后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只要你跟皇上说是你下的毒就可以了,皝儿疼你,到时候最多将你在牢里关两天,或者……或者打入冷宫,然后再随便找个理由,他就可以接你回景阳宫了,本宫以头上的凤冠保证,你绝对不会受苦的。”
窦芽菜的手被抓的有些疼,她抬起头说道,“母后今日已做好了准备,不论我从或不从都要屈打成招了吧。”适才进来的时候,她看到平日很少见到的几大高手在外面,一副待命的样子。
皇后怔了一下:
“既然你这么聪明,当然会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了。”
“皇后娘娘既然都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又何必再和我说这些呢。只是,六王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她的大叔是不会让他遭受此等委屈的。
“你!竟然拿皝儿来恐吓本宫,皝儿是本宫的儿子,母亲要儿子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来人!拿笔墨纸砚来!”
说着,四大高手将笔墨纸砚拿了来,按住了窦芽菜的手,让她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罪状。
“皇后娘娘,我知道你从未把我当成你的儿媳,只是我不明白,您为何如此在意云罗郡主,她不惜下毒加害你的儿子,还利用您对她的信任欺骗您,为什么您都可以容忍。”
“……”皇后娘娘一声叹息,“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
“虎毒都不食子,除非……”窦芽菜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难道?
“住口!你们都先出去。”
“是,娘娘。”
看着四大高手又退了出去,窦芽菜回过头来:“难道我猜的是真的吗?云罗郡主是您的女儿,她是……”
“住嘴!你不要胡说八道!云罗只是本宫表兄的女儿,本宫疼爱这是侄女而已。”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王妃窦芽菜,终于长大了O(∩_∩)0
王妃窦芽菜,终于长大了O(∩_∩)0(4123字)
【5】
“但据我所说,云罗的父亲您的表兄似乎从不进宫给您请安,连云罗郡主去做和亲公主都是他提议的,如果是亲生父亲,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孩子去突厥那种荒蛮之地吃苦呢。”皇后的激动表现更证实了窦芽菜的猜想,只是为什么皇后要将自己的女儿交给表兄抚养呢,皇宫总不至于养不起这个公主吧。
“你休要胡乱猜测胡说八道混淆视听,以为这就能掌握本宫的把柄吗?我告诉你,云罗本宫是绝对要救的,这认罪书你今日非写不可。”
“我写了,皇上就会相信了么?”
“你!”
“若皇上相信云罗不相信我,也不会下令抓云罗了,母后,臣媳知道您救云罗心切,但,这并不是个好办法,如果您坚持,行,我写我认!只是到时候要追究起来,不仅仅是云罗有罪,连母后你也要落得个屈打成招和欺君的罪了吧。而那时,我依然是被放出来的。”
皇后不得不承认,窦芽菜所言是正确的,她也是急了才想到这种下下策。
“你走吧,走吧。”皇后转过身,她有些佝偻的背影慢慢朝寝宫里走去,“本宫要好好休息一下,云罗这样,也是她的命,本宫也是没有办法了。”
窦芽菜看着她消失在珞璃阁,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皇上说任何人不得探视,你倒是有本事进来,是专门来奚落我的么。”云罗对要了皇帝的手谕前来天牢的窦芽菜说道。
“嘿,我才没有那种闲情呢。”窦芽菜说道,唉,看来,真的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呀,这云罗此刻的牢房比她以前住的还要糟还要差。
“咳咳咳……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我和我大叔很恩爱,你会生气么?”
云罗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都到了现在了,还有什么可气的,六哥哥是真真不念旧情了。我命苦,老天专门戏弄我,捉弄我,我又还有多少力气与天斗。”
“大叔,出来吧,有人骂你不念旧情呢。”
窦芽菜让开一点点,方才从永宁宫出来,她好说歹说求了很久才将刘皝拉到天牢来。
云罗一看,刘皝正站在眼前,她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映在晶莹剔透的脸上,窦芽菜感叹,美人哭起来都是那么美,而她哭起来应该更丑吧。造物主不公平,不公平啊不公平。
“已经很公平了。”
“啊?”窦芽菜回头,说话的正是刘皝,她……她怎么把心里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了呢。“你……大叔,你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你说那么大声,能装作不听见吗?”刘皝宠溺地拉了拉她的小辫子,他经常做的动作就是拉扯她的小辫子。
这种恩爱的小动作看在云罗的眼里只觉得分外刺眼,这两人,真的是来她面前表演来了。
“六哥哥……”她喊道,眼泪掉的更凶了。
“云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也是急了,没有办法了,因为我那么爱你,那么渴望回到从前,那么希望没有窦芽菜,也没有过和亲这回事……但是……老天却偏偏和我作对,让我命苦如此,六哥哥,你能原谅云罗吗?能吗?”
“自是不能原谅,不过既然窦芽菜要原谅,我也就听了她的了。”
这话让云罗的心更加的疼了。
“云罗郡主,你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呢。”
“你懂什么。”
“我懂。皇后疼爱你,自会为你寻得一门好亲事,不会委屈了你,可是你非要……甚至不惜对自己喜欢的人下毒。”
“好亲事?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有可能获得幸福吗?”云罗看了看刘皝。
“有,当然有,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人疼爱,若你没遇到,则说明还没有出现。这男女本来就是合在一起的一个苹果,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这苹果被分成了两半,分别放在世界的不同地方,但是,这两半苹果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另一半,然后,苹果又重新完整了。”
“算了,你若是来故意炫耀的,那么你成功了,我怕现在确实很恨你,很讨厌你!你这么丑,凭什么就做了王妃,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咳咳咳……”
云罗又是一阵猛咳。
“云罗,事到如今,你为何还如此执着,窦芽菜是要来救你的。”
“救我?”云罗抬起头,不相信地说道。
“是,皇后娘娘不想你有事,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媳,我当然要出马啦。”
“不,我不要你救。”
“你!”
“我便是被处死或是被关在这牢中直到老死,也不会要你救的。”云罗用帕子掩了嘴,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你不怕皇后娘娘伤心么?云罗郡主,往后的路还很长,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窦芽菜真不知道这些美女们总像打了鸡血似的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呢?
窦芽菜低下头,对云罗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云罗郡主自以为苦命,其实说到底,你的命,都是被自己糟践成这样的。”
一个美丽而富有才情的女人,倘若她的人生平顺而普通,她必然会觉得十分乏味。于是她拼了自己的力量,也要将人生弄得凄惨一些,否则她的美丽和才情如何凸显?否则她哪来这么多的牢骚和情思?否则她岂不是会在平顺而普通的人生中变成一个平顺而普通的女人?【引用】
不过,说到底,云罗也是个可怜的人,女人最宝贵的和最在乎的她都失去了。
还有她那远在宫外,不信命,拼了老命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姐姐窦碧玉,也是不信命,结果后来还是嫁给了她丐帮弟子。
由于云罗坚决不要窦芽菜救,于是窦芽菜想出的好办法也就只能夭折了,后来皇后娘娘在皇帝面前跪了一天一夜,皇帝都没有理睬,后来窦芽菜也加入了游说的行列,皇帝便勉强答应饶云罗不死了。
云罗重新住到了茨芯宫,但是被削去郡主头衔,并罚永远不得走出茨芯宫半步,违抗必斩!任何人也不能进去看望,她便真的将自己的一声囚禁起来了。
自此,王妃窦芽菜毒害王爷刘皝一案尘埃落定了,皇后看到了窦芽菜在这件事中所做的事情,对她也好了些,不再苛责也不再刁难了,她时时会去茨芯宫外站一站,这个时候,窦芽菜会拿来一只风筝,母后,我们把这风筝放起来,放到茨芯宫里去给云罗吧,父皇说人不能进去,但是没有说风筝不能进去呀。
于是,皇后笑了,接过窦芽菜手中的风筝,但是不管她们放了多少只风筝进去,从来也不曾看到云罗将放到里面的风筝放飞起来。
“走吧,她还怨着我呢。”皇后黯然转身,云罗是她的女儿,但是为了那么多人的命,也许这一辈子都不能相认了。
“哦。”窦芽菜也无奈地跟着走了,走了几步又回了头。
“哇,母后,快看,风筝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皇后听了,猛地转头,果然,茨芯宫上空,一直蝴蝶形状的风筝在那飘着,飘着,和天空的蓝天白云交相辉映,两行眼泪从皇后的眼角滑落。
窦芽菜笑了。
春去春来春又去春还是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三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德景四十二年,窦芽菜十六岁,刘皝二十八岁。王妃窦芽菜在宫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但是过得还算快乐,只不过唯一的遗憾是,三年的时间里她的容貌并没有变得美丽,而那肚子也没有鼓起来,也就是没有怀上孩子的意思。
皇后让太医看了又看,太医都说,王妃太瘦了,怀不了孩子,除非能胖起来,但是不论怎么补无论吃什么,她始终胖不起来,始终不能怀上孩子,刚开始的时候她见老要职那些补品,有些烦,但是吃了三年都不见有孩子,她也开始抑郁了。
这日,他和刘皝出宫了一趟,刚回到宫门,便见所有的人跪了一地,一种不祥的预感,刘皝牵着窦芽菜两人匆匆赶回皇帝的寝宫。
皇帝的寝宫外就像两年前那样跪满了人。
“别担心,可能,可能父皇又是跟我们开玩笑呢,你不记得上回了么?”窦芽菜说着,但是心还是忐忑的,这三年里皇帝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这一次,应该不是为了唬人了。
“嗯。”
“传六王爷六王妃觐见。”太监的喊声传来,刘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牵着手的二人,窦芽菜只觉得背脊升起一股凉意,三哥还是那么高深莫测,不,应该是说经过三年,更加更加的高深莫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