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临神坛-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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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你们可愿意？”万古向着玉阶之下走出几步，离白素贞和小青更近了一些。这几步之中，万古只是说出一段没头没尾的话来。
此话一毕，万古只是立在玉阶上，若有若无的看着加下匍匐二女。而白素贞和小青心中却是细细思量起来。先前万古出言救下两人已经说明要两人戴罪立功，那么刚才这话就是要两女所做之事。
此番变化，白素贞相比小青要成熟许多，想的也更为深远，她隐隐觉得今日老妖突然发难，又有这神秘人救下自己姐妹，或许这一切正是出自老妖的意思。那么怪罪自己姐妹是假，借此让自己姐妹去做事才是真。然而以老妖如今的实力，还需如此隐晦的安排自己姐妹，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越想越明白之后，白素贞反倒镇定了下来。声音中也没有了先前的惶恐，反而还有些兴奋的答道：“奴婢姐妹的一切都是大王所赐，愿肝脑涂地以报大王与前辈知遇之恩”
“哈哈哈哈，你这小白蛇倒是聪明。不枉本王如此看重你，此番之事不仅关乎本王，其中更有你们姐妹成就圣人位业的机会。你我主仆一场，本王又岂会真为难你们。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吧”
白素贞脑海中突然响起林溪隐晦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发自灵魂，外人丝毫没有察觉，即便白素贞自己感觉似乎都不真切。可越是这般，白素贞越确信老妖图谋不小，回想昨日老妖所言大劫将至，许多人都有成圣的机会。这让她几乎忘记了刚才万古所说的‘万劫不复’
林溪如此晦涩的传音白素贞，她自然不会对他人讲，甚至连小青也不会说。而对于要不要对白素贞点明这段话，林溪也权衡颇多。本来不打算说的，可是如果不稳住白素贞，说不定自己苦心布下的棋子反倒会被他人利用拿来对付自己。林溪最后才不得已施展天地一体的玄妙神通，将这话传给了白素贞。
“好”
万古只是说出一个好字，接着又是一步踏出。不过这一步之后，整个大殿再无半个人影。无论是万古还是白素贞和小青都消失不见。
就在三人离开之后，幽暗的大殿之后林溪缓缓走出。大殿一片幽暗，仿佛一个无限宽广的世界。此刻林溪静立大殿之中，手中轻轻摩挲着翠绿的‘格竹杖’。竹杖翠绿的光辉在大殿中显得格外惹眼，片刻之后林溪将竹杖轻轻一抛，竹杖就似有灵性的悬浮在林溪身前。而后竹杖之上翠绿的光芒就开始衍生，自竹杖一段向着大殿上方延伸而去。
这光华衍生似乎无休无止，整个幽暗大殿仿佛无尽虚空，任由着竹杖光华衍生，而此时从大殿外部看去依旧毫无异状，也就是说那竹杖光华虽然延伸不知多远，却依旧没有透出大殿范围。
随着竹杖光华延伸，林溪身上也随之散发着异常的波动，正是天地一体那种无处不在，又无处在的感觉。
“嘭……”突然瞬间，林溪身躯一下消失不见化为虚无。而后整个大殿空间中只余下‘格竹杖’横贯虚空的身影。不过就在此时，虚空之中两道意念终于交汇在一起。
此刻大殿的空间早已不在属于原本的世界，两道意念跨越时空的交汇在一起。而这其中一道自然是林溪，林溪如今身躯完全化为虚无，不过在感知到另一道意念时，他依然能看到这道意念传递来的时空。
在林溪的感知中，那是一处类似中央世界庙宇一般的地方，庙宇之中一座供奉神灵神台上，彩绘泥塑的神像正双眼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与自己对视着。
“晚辈林溪见过阳明前辈”林溪的意念很是恭敬的传递出一段信息。那神台之上彩绘泥塑的神像竟是上古‘阳明圣人’。
“如此时间就有此等成就，果然得天独厚啊”阳明圣人的意念中也传递出一段极为赞赏的波动。
“晚辈能有今日，多亏前辈提携。今日冒昧打扰，实在有些困惑，万望前辈指点”林溪沉默片刻后意念再次波动起来。对于阳明圣人林溪还是比较尊敬的，甚至阳明圣人也能算得上林溪的老师，如果不是张墨本对林溪有启蒙之恩，这老师之名还要落在王阳明身上
“不必如此客气，我如此做也有自己的算计，与你形成师徒之实，其中不乏有利用你的心思。”王阳明意念再次传递，竟直接开诚布公。
“前辈如此坦诚，那晚辈反而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何况我与前辈也确有了师徒之实”开始林溪也是有些错愕，他没想到王阳明竟然如此坦诚。不过此举确实让林溪对王阳明更信任了几分。
“当年天下鼎盛之时，百圣为何消失？”既然两人已经开诚布公，那么林溪也直截了当的问出疑惑。
一直以来有两个问题最困扰林溪，一是身世之谜，二就是上古百圣消失之谜。此时此刻他却是选择了先问百圣消失之谜。
“天道轮回，盛极而衰……太初强者的陨落便在这天道轮回之中。百家争鸣，诸子并举，盛极而衰之势已现……”
“前辈为何如此模样？”
“香火之道，汲取香火信仰之力，可突破寿元限制。人终究是难逃天道轮回……”
虚空之中意念传递，王阳明的话恍若一幅恢弘的画卷展开，虽然只是聊聊数语，却描绘了一幅天道运转的画卷。
按王阳明的意思，太初武者的强大让武道发展到了巅峰。按照盛极而衰的规律，在天道作用之下自然应该呈现衰败。也是此时神坛第一次出现，终结了鼎盛的武道文明。那么如此看来，神坛代表的就是天道，换句话说它的作用和使命就是维护盛极而衰的趋势。
那么同样的到了上古时期，百家诸子纷纷成就圣人位业，一个以学识为主的文明呈现鼎盛之势。如此说来上古百圣消失也是迫于无奈，因为这些人如果不选择离开，那么盛极而衰的大势无可避免。虽然后来经历了几千年的乱世，但是以诸子为主的文明却并未因此泯灭。至少从这一点来看，上古百圣已经超越了太初武者
至于王阳明所谓的香火信仰之道，林溪猜测恐怕与佛门建立的极了世界类似。都是以信仰之力和气运来打破寿元的束缚。当然这样做肯定也有欠缺，至少释迦圣人建立极乐世界是舍弃了肉身，而且似乎他的元神都无法离开极乐世界。再看王阳明这副彩绘泥塑的样子，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吾欲引君过彼岸
第一百五十三章吾欲引君过彼岸
“前辈可知我的来历？还有我父母是谁？”良久之后，林溪终于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一次王阳明没有立刻作答，似乎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不过王阳明这副模样，却让林溪大喜过望，这已经说明王阳明会告诉他了。
“关于你的身份，包括我在内许多人都推算过，不过你的气运与神坛息息相关，受到神坛庇护，谁也无法推算出你的真实身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的存在对于神坛来说至关重要”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知道谜底；还需你自己去揭开！”王阳明的意念波动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可见这种跨越空间的意念交流并不轻松。
王阳明的意念退走之后，大殿恢复如初。此刻林溪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心情也极不平静。王阳明所透露的关于自己身世的信息，让林溪第一次认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一直以来林溪即便怀疑过自己的来历，但无论怎样他都认为自己还是一个父母生养，有着独立灵魂的个体。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很可能和万古一样，只不过是被别人塑造出来的一个拥有思维的事物。而塑造自己的应该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神坛
就在林溪胡思乱想之时，万古带着白素贞和小青出现在了一个遥远的不知名的世界。这个世界有着和中央世界极其相似的风光，甚至人类生活的方式也与中央世界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只是，这里没有诸多道统思想争锋的情景，整个世界都尊崇佛门。
在万古的神念感知下，还能看到不时的在这个世界各地有佛迹显现。那些佛陀菩萨如同神灵一般显现在这个世界的民众前。不过在万古眼中，这些佛陀菩萨只不过是一些元神境的上古凶兽。
“原来那些被佛门神通渡化的上古凶兽都被放置在了这个世界，以各种神迹的显现来吸收信仰之力。”万古拥有着林溪的大部分记忆，瞬间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极乐世界好比佛门世界的最终点，属于金字塔的顶端。而整个佛门道统却不仅只有一个极乐世界，在极乐世界之下，还有许多小的世界，这些世界构成了金字塔的基础，提供着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眼下正是这样的一个世界。
白素贞和小青还是第一次离开中央世界，看着眼下这个充斥着佛门信仰之力的世界，即有些好奇，又有些惶恐。
“我将暂时封印你们的元神和神通，不过这封印会随着时间渐渐消失。等封印完全破除之时，你们的修为也将会有极大的提升。”万古手掌一举，两道封印脱手而出。眨眼之间两个身形婀娜的女子就消失不见，而地上已然多出两条小蛇。
这两条小蛇一白一青，正是被打会原形的两妖。万古低头看了两蛇一眼，正欲对两蛇说着什么，突然他那空洞的眼眸毫无征兆的闪过一丝妖异的光芒。接着万古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跨空而去。虽然依旧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但看上去似乎走的极为匆忙
而之所以万古会有如此举动，也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远在黑山的林溪的感情波动。万古虽然恢复了部分一意识，但他依旧与林溪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林溪如此巨大的感情波动不得不让他正视。
就在万古离开之时，无尽虚空之中，菩提圣人背负石棺，穿梭在无数星辰之间。而石棺之中那菩提树下，又一个菩提圣人与释迦圣人相对而坐。两人神色肃穆，眼前一块光幕中正印现着一白一青两条蛇。
“此事你怎么看？”释迦圣人一指点碎光幕，淡淡的问到。
“只需一指，灭杀这两个妖孽。”菩提圣人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向前一点的答道。
按理说菩提圣人为菩提树所化，本身也算是妖族。不过在他眼中一切有碍于释迦圣人的，都是他的敌人。他早已忘记了自己妖族的身份。
“他想以因果牵制因果，那咱们就随他的愿吧”释迦圣人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菩提树后，那目光所视之处，两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正联袂而来。
这两个男子都在而立之年，不仅长相俊美，浑身上下更是流露着儒雅的气息。如果不是那长袖白衣上纵横交织着条条经纬，定会将他们误人为一代大儒。
“学生拜见两位老师”两个白衣男子绕过菩提树，站在三丈开外，恭敬的对着两位圣人行学生之礼。
“仅有一场缘法，需你二人出马，此事与我佛门气运息息相关，你们可愿意？”释迦圣人看着这两个面容俊美的白衣男子说道。
“弟子谨遵老师安排”两人毫不迟疑的躬身答道。可以看出，他们眼神之中对释迦圣人有着盲目的崇拜。
“好，我会暂时封印你们的记忆，包括元神和神通都无法再使用。不过这封印会随着时间渐渐消失。等封印完全破除之时，也是你们天大的机缘。”释迦圣人对着两人轻轻一点，所说的话竟与万古如出一辙。
片刻之后，古朴的石棺上两点佛光闪现，接着佛光一下破开空间跳跃而去，径直落入了两个蛇妖所在的世界。而且这两点佛光也正好落在了蛇妖所在的山中，佛光敛去再不复俊美的白衣男子，而是一个普通的樵夫和稚嫩的牧童。
这樵夫和牧童出现之时还一脸茫然，不过随即无数清晰的记忆涌入两人脑海，那樵夫便很自然的提起斧头，扛起捆好的干柴向着山下走去。而牧童也轻轻拍拍牛背同样向着山下而去……
万古无暇去关注两个蛇妖和佛门弟子间的故事，而释迦圣人和菩提圣人也同样没有继续理会，似乎双方都默契的选择让她们自生自灭。不过相对于佛门二圣此刻的悠闲，万古就要远远不如了
大殿之中林溪不停的催动灵棋推演着自己的来历。而这种推算已经超过了他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此刻林溪如同走上了当年黄石圣人的道路，黄石圣人的偏执，让他不惜寿元的推演神坛，最终却一无所获。而林溪继续下去结果也会与黄石圣人一般无二。
万古一出现在大殿中就毫不犹豫的紧握‘昆吾尺’强行朝着还在虚空排列的灵棋斩去。这一斩之下，虽然打断了林溪的推演，不过反噬之力也让林溪受了不轻的伤势。甚至那已经十分壮大的六大元神都显得萎靡不振。
被强行打断推演，林溪也回过神来，不过此刻他还无法从巨大的心理阴影中走出。他只是愣愣的看着万古，然而此时颠覆林溪认识的一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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