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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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
钟道临被劲风再次带起,压下的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哇”的喷了出来,五肢着地,浑身滚烫的难受,经脉好像被打得断裂开来。
钟道临看到墨白没有乘胜追击,用手撑地,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了笑:“墨兄果然高明,不知道是什么名堂,可否见告?”
钟道临边说边加紧运功修复阻塞的脉络,体内五脏翻滚,丝毫聚不起力量,精神力也被墨白第二掌轰的双目神光涣散,无法集中,钟道临心中苦笑,这是几日当中第二次忧心自己的小命,同时骇然,这个墨白身手如此厉害,到底是何方人物?
墨白丝毫不以钟道临拖延时间疗伤为意,反而轻轻笑了起来,缓缓道:“此乃小弟自创的几招幻像散手,不知道临兄还觉得够看么?”
如今墨白同样严重低估了钟道临,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刚被自己一拳打趴的小子,其实只有不到两成功力,且是大伤出愈。
之所以连墨白都看不出来钟道临是有伤在身,且是功力大打折扣,这都是因为两人的功法其实是互为抵触的两个极端,至少墨白想要探测钟道临的深浅,要比寻常人难上百倍。
而钟道临则隐隐能够感觉到墨白的行功方式,换句话说,己可知彼,彼却摸不透自己。
钟道临也不点破,闻言哈哈一笑:“何止够看,简直快要了老子的命了,看拳!”
说罢右手一抬,运尽全身仅余功力,腿下一脚疾踢墨白的下阴,心道:再叫你小子给来上一拳,老子可真够看了。
墨白看到钟道临挥拳攻来,脸上仍是笑吟吟的,当钟道临真正的一脚踢出,墨白急速幻出两道残影,绕开钟道临踢出的一脚,转到背后,照准钟道临的后心轰了两掌。
钟道临闭目叹气,这回死定了,现在才知道刚刚看到的并不是幻像,而是墨白急速变幻的身形,只是由于速度太快了,形成了视觉暂留,加上劲风扑面干扰了自己的目光,刚看到墨白残留的动作,自己就已经被击中了。
墨白结结实实的两掌拍中了钟道临的后心,并没有出现骨裂筋折的预想,反而传来两股热气,迅速的绕行在钟道临已经受创的奇经八脉上,以钟道临并不熟悉的两道辅助脉络行走了一圈,而后交于头顶的百汇穴重新分流成一道道的气流行走全身。
和钟道临的精神力形成的气流不同,墨白修炼的是纯正的真气,经脉被真气迅速整疗的同时,钟道临通过墨白对体内经脉的疗伤,对真气的掌握又深进了一层,心中暗喜,表面扔是受伤不轻的样子,由于钟道临经脉内不同于普通的真气,而是由精神力转化所得的不知名力量,以墨白的武功一时也没有察觉。
钟道临活动了一下周身筋骨,发觉伤势已经减轻不少,心中惊异墨白的功力之高,向身前的墨白问道:“墨兄何故助我疗伤?改主意不杀我了?”
墨白哈哈大笑,躬身道:“小弟一时错手伤了临兄,还请临兄多多包涵。”
说着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临兄也看到了,以阁下现在的能力去取宝,不过是飞蛾扑火,而钟兄怀壁其罪,难免遭人窥探。”
钟道临随便得坐倒在地上,喘着气悠悠的道:“遭别人窥探和遭你窥探还不是一样,说到底还是为了《无道经》跟神鼎,墨兄,我可有说错?”
说罢伸个懒腰,眯眼斜靠在了身旁的小树上。
墨白轻轻摇了摇头,抬手咬破中指,伸手按住自己前额双眉之间,严肃的说:“我以幻宗的咒约起誓,如果我墨白此次对《无道经》与神鼎心存不轨,天诛地灭,受尽万鬼厉咬而死,永不超升。”
说完放下左手,额头双眉之间的淡淡血印慢慢消失不见。
钟道临看着郑重发完誓的墨白,心中奇怪:“既然墨兄是幻门传人,又对《无道经》不感兴趣,找小弟何故?”
墨白学钟道临盘腿坐在树下,说道:“你我兄弟结盟互助,到了楼兰各取所需,临兄以为如何?”
钟道临心中吓了一跳,脸上仍是平静无波,淡淡道:“楼兰?那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过?”
墨白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钟道临一眼,微笑道:“临兄不用瞒我,《无道经》中据说载有勘破宇宙奥秘的下策被欧冶子后人锁在楼兰古墓,虽不是世人皆知,可在佛道两家和我圣门之中也不是秘密,只是一直没有开启机关的密匙,才一直可望而不可即,道家典籍对小弟而言没有丝毫用处,与其便宜了在暗处窥探的其他人,不如你我合作,也好有个照应。”
钟道临想了想,随口问道:“墨兄有何高见?你要的是什么?”
墨白见钟道临没有断然拒绝,心中高兴,微笑着答道:“很简单,到时候我们就协同共取各自所需,而小弟则负责在这段时间内跟随临兄左右兼打发那些无聊人士,如何?至于小弟则要从古墓中寻找一件物事,其余决不染指。”
花灵儿等人的出现,让钟道临意识到了此次前往楼兰及西域绝非当初想象的简单,而墨白的出现,则让钟道临的头绪越发乱了起来,此人究竟是谁,有什么企图,花灵儿为何能够找到自己,楼兰如此隐秘的事情恐怕也就自己的师傅醉道人知道,为何现在又成了天下皆知?
如果跟墨白合作,自己岂非在功力恢复前都要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
可不答应他的要求,看这小子忽正忽邪笑呵呵的样子八成自己立马就要隔屁着凉,不死也要脱层皮。
钟道临通过墨白的前后两拳加无意间的疗伤举动,其实已经大概摸清了墨白的路数,令人诧异的居然是跟自己悟到的星幻大同小异的障眼法,只要能够恢复功力,他不敢说能够稳胜墨白,可起码的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道临想到这里对墨白说道:“跟随左右就不必了,有了墨白兄这次的教训,今后小弟也会多注意,我倒是有个提议,看看能不能商量商量!”
墨白显然没有想到钟道临会找他商量事情,大讶道:“临兄有事尽管吩咐,何用商量?”
“哦!”
钟道临假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雀跃的欢呼一声道:“不用商量那可真好,咱们俩找个地方把花灵儿跟那五个魔宫‘公猪’给引出来杀了吧!”
墨白虽然明知道钟道临不会跟自己商量什么好事儿,可还是被他说出的“商量话”惊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墨白知道,钟道临不是在开玩笑……
……
这些日子来,钟道临早已告别了茫茫大草原,孤身行走在大漠戈壁滩上,周围的绿色越来越少,草甸子的慢慢退去,渐渐换上的是无边无际的尘黄。
这里没水、没草、没树,找不到一块荫凉的地方休息,一旦太阳升起,戈壁滩上的气温就会炙如火炉,而夜晚气温则会骤然狂降,哈气成冰,汉唐遗留下的残破驿道旁偶尔可以看到吃剩的瓜皮面朝下摆在路旁,那是路经的商队有人专门善意留下的,让徒走穿越戈壁的旅行者极度干渴下,可以捡到前人丢掉的瓜皮止渴救命。
以钟道临的功力早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功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真气运转下身体的生理机能就能自动调节降温,对这样的气温还不感太在意,只是收拢毛孔,使水分不要过分蒸发,纵身疾步朝前赶去,在沙漠中就算是用黄金也不见的可以买到水。
疾驰了很久,翻过了一片干涸的古河床,抬头望去,远方已经可以看到白雪覆盖的山脉,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就像带着白帽子,透过云气看去,一片青白。
望着远处的雪山,虽然脚下踩着逐渐滚烫的沙粒,钟道临的心情还是不由得转好,深深地吸了一口塞外的空气,伸了个懒腰,精神开始抖擞起来。
越往西深入,越能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大漠戈壁,什么叫做一望无垠,什么叫做荒凉,什么叫做寸草不生,方圆百里空旷,人烟鸟兽绝迹,与坝上草原一眼望不到边的翠绿草原不同,这里虽然也是一眼望不到边,但极目所致,只有青黑色的小石子铺成的高原和星罗棋布于上面的干沙堆,偶尔有几蓬星星点点的骆驼刺就是这里难得一见的生命的踪迹。
干旱少雨的浩瀚大漠,酷热的天气使得钟道临多日来粒米未进,嘴唇也干渴的微微有些发裂,他虽然早已到了辟谷的境界,可这么多天来没有得到淡水跟盐分的补充,身体仍是有些不适应。
本来钟道临可以施法弄些降雨,不说滋润万里戈壁至少也够饮水不缺,可另外冒出的想法使得他打断了这个念头,既然是要体会中土异域的风土人情,感受千百宗教给尘世百姓所带来的冲击,那么他就要站在一个凡人的立场上去静静体会,这才能最直观的悟出根源所在。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此处本身就干旱少雨,妄自借助法术降雨的话,少取点自己补充水分还好说,如果妄图利用法术抽出空气中的水分,只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非但无法使得荒漠变绿洲,反而容易激起更大的灾变,等到旱魅一出,千里顿成赤地,到时候才真正是百年干旱。
第十卷(大漠妖踪)第七章异域商队
戈壁大漠的日夜温差极大,尽管是八月的艳阳天,戈壁的夜仍是刺骨的寒冷,白天还烤的钟道临脑袋冒烟的酷热,到了晚上则是冰冷刺骨的寒流直往脖子里钻。
躲在一处被风蚀的土岩后面,钟道临在静谧中度过了第十八个大漠的夜晚,起来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丝毫的风,不多时却突然风沙大作,根本不知道风是从何时升起,等到钟道临发觉到起了风,满天的黄沙早已将整个天空笼罩,天空成了黄色,阳光透入的云层则成了红色,耳旁尽是呼啸响奏的口哨风鸣,除此之外眯眼看去,尽是旋转翻滚的一道道黄龙在土岩地表上卷来刮去,让人油然泛起一种凄凉悲怆的感觉。
天似乎是被这股邪乎的风给吹黑了,“呜呜”的鬼哭风叫在钟道临脑门子顶上接踵划过,要不是钟道临这处栖身的地方是个废旧的唐代石岩土堡,残垣断壁阻挡了大部分漫天席卷而来的黄沙,恐怕他早就被黄沙活埋了。
被风沙吹得晕晕乎乎的钟道临缩着脖子躲在一处断垣土岩后,灰头土脸的紧抓着脖领不让风沙钻进去,眼见这股狂风越刮越大,周围的沙土越积越厚,蔽天遮日的黄沙似乎要把他这唯一的避难所给埋了,钟道临暗骂一声倒霉,明白自己是碰上沙暴了,再不施法自救,恐怕今天真的要归位。
钟道临抖动了一下覆盖在身上的厚厚沙尘,正要站起身形祭出“土灵符”,忽然耳中传来了一声回荡在空旷沙土结合地的清鸣,开始还没注意,等到风声中夹杂着兵刃交击的脆响跟串串驼铃声被远处的山峰挡住了,再次远远的将回音送了回来,他才意识到是真的出事了。
“风狼化剑,小黑现形!”
钟道临低喝一声,催动秘咒将乾坤袋内的啸岳地虎,疾风月狼的元神瞬时解除了封印,呼唤而出。
黑虎跟风狼俩家伙刚露头出来准备透透气,一股强风带着漫天沙砾刮来,吹得风狼晕头转向,等七荤八素的站稳了才发觉这处是大漠,“咔嚓嚓”一声脆响,疾风月狼昂首发出一声狼嚎,周身银芒闪烁,转眼变幻身形化为一把银剑朝钟道临射来。
钟道临摊掌接剑在手,翻身骑到了啸岳地虎的背上,双目冷光迸射,大喝道:“走,小黑,咱们看看去!”
黑虎被钟道临压的呜呜惨吼了一声,多日没吃肉似乎身子有些虚,本以为钟道临把它放出来是给肉吃,心里还挺高兴,谁知道又成他的坐骑了,可又不敢自讨没趣,只得苦着大黑脸委屈的呜呜底吼,四肢爪子在地上乱挠。
钟道临才没功夫理会胯下这头爱摆谱的黑虎耍什么小性子,方才的兵刃碰撞与驼铃声无不说明不远处正发生着一场杀戮,钟道临瞬间展开的灵觉也准确地捕捉到了东南几里外的拼杀,似乎正有人被有组织的围杀,赶紧催小黑快走。
黑虎似乎也嗅到了风中的淡淡血腥气,远处骆驼临死的悲鸣也在提醒着它美味佳肴快要到口了,一想到有肉可吃,黑虎立马精神大振,一扫颓废之态,大黑脑袋摇摇晃晃,嗷的一声虎吼挺直了身躯,四蹄并用,恶狗扑食般的冲血腥气传来的地方扑了过去。
等钟道临骑着黑虎,顶着迎面吹来的狂沙从土丘上现出身形时,土丘下的厮杀并没有因为沙暴的肆虐而有所收敛,马嘶声伴随着厉啸的一阵阵号叫充斥了这方圆不足三里的涸谷,一队队用黑巾蒙面,身穿宽大黑袍的人正挥舞着弯刀,骑着一匹匹精悍的矮腿马,不断的在一伙人的外圈绕过,时不时就有一两个骑士嗷叫着冲进圈内挥刀砍杀。
被围着的那些人大多也是身穿用布裹着头的黑白色长袍,正利用围在外圈的几十头骆驼跟木头箱子摆成的障碍阵举刀防守,从远处土坡到这里的路上散落了不少箱子跟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