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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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吧!老弟,你有什么看法呢?”
他先由老总改口为总座,是由平常转为尊称。这位老夫子受总督大人之恭敬无以复加,多少大官他也只是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能称一声老总,已经是给足面子了,晏海靖与他共事多年,他只称晏头儿,连老总都没挨上呢!
杜英豪他改口为总座,已是受宠若惊,由总座改为老弟,则是由尊敬而激赏,许为自己人了。
杜英豪根本不知道这些称呼有什么意思,好在他对王老夫子本来就很恭敬,想想道:“由种种的线索判断,这多半是监守自盗,那就从这个方面看手了,卑职以为先从那位姨奶奶的身上查起。”
王老夫子道:“方向是对了,只是行之不易,我知道那位姨奶奶是姑苏人氏,书香之家出身都没有错,这上面查不出什么的,值得注意的是这件案子中,确实有江湖人插手。”
“对!那个叫春花的丫头分明是受了点穴手法所制,能精于点穴的,应该是高手,莫非又是武当?”
王老夫子笑道:“老弟,武当点穴手法已经算不得是绝技了,因为他们流传在外太难太广,会的人太多,光以手法已不足论其派别门户,何况点穴手法,并不止于武当一家,另外还有九大名家、十七支派。”
杜英豪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文质彬彬的老夫子,对武林的事懂得这么多,他知道自己肚子里没货,可不敢卖弄了,连忙道:“晚生见闻浅陋,还请夫子指教。”
他说得很诚恳,没有一点傲气,使得王老夫子十分满意笑道:“老弟在江湖上已是名满天下,却如此谦虚,难得!难得!”咱们以后倒不妨多亲近亲近。““啊!原来老夫子是大行家。”
杜英豪既敬且惊,王老夫于微笑道:“老朽绝不是行家,但老朽却懂得一点,因为老朽自幼就身体弱,也从来没练过,只是老朽有个机会,对各家技艺招式都曾涉猎一二,这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讨论案情吧?杜老弟,除了春花被制点穴而外,还有一点就是那位姨奶奶被劫。”
“她若是监守自盗,自己走掉就行了。”
“怎么走呢?惊叫之后,犹见人影,她若是从门口楼梯走,一定会碰上家中的人。”
杜英豪道:“若不从门口走,只有后面的更衣间中跳窗走了,那扇窗子闭而未锁,最有可能。”
王老夫子道:“有你的,老弟,你居然发现了,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下面的莲花池?”
“这个卑职看过了,池中有条船,靠在另一边,若是船原来在这边,她跳上去恰好在船上,轻汤过去,到了对面上岸几步,就可以翻墙出去。”
王老夫子大笑道:“英雄所见,英雄所见,老弟,我员服了你了,老朽辅助东翁,折狱多年,才积累了这点经验,不是老朽自夸,公门中,能有老朽这点眼光的还没几个,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而且还是初遭大案,居然也能高明如此。好!好!”
杜英豪受了夸奖,心中却泛起了一丝苦味,因为他这点经验,却是做小偷混出来的。
少年时,他不是个好孩子,偷鸡摸狗的事都干过,直到现在,他约三只手功夫还够得上绝的水准。做贼的进屋,老手先找退路,新手才先找财物。杜英豪没干过几回,不能算是老手,但他却是跟老手带出来的,进了屋子,他也是以做贼的眼光找退路,才发现了那扇窗子、那条船。
王老夫子不知道他当年的历史,笑着道:“那扇窗子离池面有四丈多高,一个弱女子绝对跳不下去的,若是她与入串通了,一定有人接应她。你想,要带一个人,跳下四丈多高的地方,还要恰好跳在小船上,然后迅速撑船到对面,又得背看人跳出墙去,这人一定是轻功卓绝,身手不凡。”
杜英豪一怔,想到这确是不简单,自己就绝对做不到,水青青跟菊芳的轻功都不错,她们单独一个人行,背看个人,大概也做不到。
王老夫子道:“所以此案中,还有一位武林好手介入,而此人必然与被劫者相识,我们要从这个关系上去追,大概才有希望。”
“是!是!夫子指点极是,目前要追查这层关系,最好是问傅太师,但他不会说的,而且也难以启齿,只有那个春花,或许会知道一二。”
二人来到楼下,水青青与王月华在那儿为她解穴,忙得一头大汗,仍是解不了,看到他们后,水青青忙道:“杜爷,这贼人的点穴手法怪异独特,我已经用了四种解法都没有用,恐怕要您来了。”
杜英豪只有叫苦了,他从没好好学过,水青青还会四种,他却只会半种,因为他连一套都只学了个皮毛。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但又不能说不会,只有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下,还没开口,王老夫子却道:“杜老弟,这下可考住你了吧!我敢说不管你博学多才,必然不识得这种手法,因为它失传已百余年了。”杜英豪道:“在下所知本就无多,还请老夫子指教。”
王老夫子道:“请二位大嫂细心翻一下她的后脑颈窝处,用手指探索,可有什么异状?”
水青青与王月华摸了一阵后,水青青道:“有!有根针,针尾留在外面的一段有一粒米长。”
“拔出来,要小心,不能弄断了。”
水青青用手轻拔,起出了一支寸来长的极细银针。
转自21世纪
第五十一章 案中有案
就像是出现了奇迹,那根针拔出来后,昏迷不醒的春花身子立刻起了一阵扭动,然后口中咿唔作声,证明她即将清醒了。
杜英豪恭敬地道:“毕竟是老夫子见多识广,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手法?”
王老夫子微笑道:“这叫银针透穴法,是针灸与点穴手法的合并使用,在江湖上也极少流传,仅得一位叫玉面儒侠郑大坤的擅长此技,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想不到百年之后,居然又见此技。”
杜英豪同道:“这位郑老前辈是何方人士,他的渊源出身如何?老夫子知道吗?”
“这个倒不清楚,老朽是从一本前人的笔记上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记述这位郑老先生,游侠江南,剑技武功,俱称一时之最,尤擅医道与银针透穴手法。不过此公生性孤介,嫉恶如仇而又寡于交往,所以没有什么朋友,对他的出身来历,却是无人得知。”
王月华道:“老夫子能认出这种手法,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我对于江南的武林派别,以及各地当家的武林知名人物,多少总还有个耳闻,然而竟没有听过这么一派手法与这么一个人。”
杜英豪道:“那位郑老先生必然是把这种手法传了下来了。”
王老夫子道:“这种手法前无所闻,应是由郑大坤所首创。而后亦未见流传,可见他没有什么传人,然而这种手法又见,可知并未绝传。”
这两个人说的都是废话,一项特别的技术手法既然重见于世,就是仍然流传下来了。
王老夫子和杜英豪都不是常说废话的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用意的,而且此刻他们的思路似乎归于同一条路上去了。王老夫子解说了几向之后,止口不言,看看杜英豪微笑,似乎是要他接下去。
杜英豪明白这是老夫子在考察他的思路,倒是不客气了,略作整理后道:“一门功夫若是广收门人,加以发展光大,很可能会成为一家门派;但是若不想流传广大而又不愿中断,只有传给子孙,并加告诫,不传外姓。”
王老夫子点头道:“不错;只有做子孙的,才会对老祖宗的告诫奉行不谕,若是流入异姓弟子手中,就难以控制不外传了。”
杜英豪又道:“这种手法传下来已有百年,却一直股有为人所知,可以想见他的后人都很能奉行祖训。”
“这也难怪。那位郑老先生行侠江南,因为嫉恶如仇,所以树敌极众。他本人的武功高。行踪飘忽,仇家不容易找到他,若是他的后人没有他的本事,倒是别轻炫的好。否则从独家手法上,立刻可以知道他们是郑大坤的后人,寻仇报复,后患无穷。”
杜英豪笑道:“现在事过百年,往年的那笔者帐,大概都已经为人所忘,所以这种手法又可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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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夫子笑道:“他若是要出头,二、三十年前就可以出现于世了。
江湖中的事,最多不过五十年,五十年前的英雄人物,现在还有那一个被人记得的。“
杜英豪道:“也许这是个新起的下一代,不甘寂寞,觉得可以把老祖宗的绝学拿出来又炫耀一下了。”
王老夫子笑道:“关于这一点,老朽不抬,因为都是揣测之词,任何一种可能都有的,只有留待事实去证明了,杜老弟再说下去好了。”
杜英豪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夫子说过,这种手法是一位名叫郑大坤的老前辈所独创,百年后绝学重现,而失踪的那位姨奶奶本来也姓郑,是否与那位前辈有关呢!”
王老夫子笑道:“杜老弟还真行,老朽之所以要揭开这段隐秘,无非也是为了有这么一点渊源,你竟立刻想到了,只可惜那位郑大坤老先生的渊源不详。”
“但是这位姨奶奶的老家却可以查问的,她若是那位郑老先生的后人,多少也总有一点眉目的。”
王老夫子道:“不错。傅太师说了,她是三绝先生的后人,板桥先生是兴化县人,去世时是干隆三十年,距今是一百廿年左右,这倒是蛮有意思的,只是不知道郑大坤跟板桥先生是什么关系。”
杜英豪道:“兴化县一定有郑家的宗祠,去看看他家族谱,问问他们的老一代的人,或许有些端倪。”
“是的!不过这倒不急,我们还是先问问这丫头。”
水青青已经用推拿的手法,把春花救醒,而且也使她的神智慢慢地进入到十分清醒的状态。
杜英豪吩咐将她扶过来才问道:“春花,府中昨夜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了吗?”
“刚才已经听那位女班头说了一下,是住在楼上的那位姨奶奶失踪了。”
“不仅是人丢了;而且还丢了几付字画。那都是皇上的御笔,所以这件祸事不小,弄的不好,大家都要杀头的,你知不知道。”
春花的脸吓得白了道:“杜大人,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丫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你却是唯一跟贼人照过面的人,所以你的关系最大,嫌疑最重。”“杜大人,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
“她大概是真的不知情,老弟别吓她了。”
王老夫子见春花吓的跪在地下,混身直抖,不禁意有不忍,所以才为她求情。
杜英豪却一笑道:“老夫子,我也不是吓她,这是事实,案子若是不破,她的关系最大,杀头、灭族都有份的,我告诉她这个事实,叫她在答话时多为自已想想,别有所隐瞒:这是救她自己,救她的家人、全族。”
杜英豪说得很冷酷:王老夫子不禁暗自点头,觉得他不愧是位名动江湖的年轻英侠。他不但脑筋灵活而且懂得攻心之策,像现在还没有开始问话,就先来上这一下,使对方心胆俱寒,比任何刑求都有效多了。于是他也配合地道:“春花,杜大人倒不是存心吓你,你的嫌疑的确很重,事情也很大,你要想没事,最好是尽所知的一点不漏都说出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经他这一补充,情势更为严重,春花连跪都跪不直了。杜英豪示意水青青把她扶了起来,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开始问话了。他也很妙,不先问昨夜的经过,却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题目:“你侍候姨奶奶有多久了?”
“有五年多了,她嫁过来,我就开始了。”
“她是怎么嫁到太师府的。”
“因为她的父亲替人治病,治死了一位大财主的独生儿于,关在牢里要抵命,多亏老太师一力营救才能出来,撕掳开了那件事,用人情劝说对方不追究,郑大夫心好感激,就把女儿送来侍奉老太师为报。”
“哦!治病治死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有了什么不治之病、医生尽了力也救不同来,那可不是大夫的错。”
“那位病人倒的确是郑大夫治死的,他只是腿上长了毒疮,郑大夫的外科手术很有名,他能使病人不痛不苦,在毫无知觉的情形下割除痛疮,那一次不知怎的,病人一直没醒过来。”
杜英豪道:“你以前是在太师府的吗?”
“不;我以前家里是开店的,就在郑大夫的医馆隔壁,我跟玉如姐,不,姨奶奶一直很好,所以姨奶奶嫁了过来,老太师也就把我买过来,给她作伴。”
“这么说你的家里很不错了。”
“婢子的家境不算很富有,但不至于卖身为奴;老大师是为了要我来给姨奶奶作伴,才跟我爹商量好了,先给了我爹三百两银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