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列传(女尊)-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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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璃,是我的错,你不要逼她——”
听着是给人求情,却连她摇摇欲坠的模样都没有注意到,一声脆响之后——看着自己的手掌在那白玉面容上留下的五道红痕,心里真是解气得很。我冷冷地抛下了结论:“的确是你的错,浅华,你不该欺瞒师父,不该试探于我,不该——从一开始,就不该做那些不该做的事,让我忘了,这只是场包办婚姻!”眼泪终究还是涌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喉间痛涩,亏得还能说话。“很好,你终于让我下定了决心,从此刻起——”
“璃璃——”他终于显出了惊慌之色,抬手拉住我的衣袖,只是瞬间火起,只余下半块烧焦的布片捏在手中。
放松了捏紧的拳头,我咽下唇边咬破的一滴血,抬头看那床榻几乎已变成焦炭——扑灭了剩余的火星儿,心也随之陷入死灰。“青伊,你当真爱着孩子的父亲,想和他长相厮守么?”见她仍旧迟疑不决,我把那香囊递了回去,好言相劝,“这东西,我在一个好朋友身上见过类似的,如果当真是他,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她紧紧揪着那东西,一脸惶恐,“不、不是,是我自己没注意,他——他不能——”看着女人为情郎说话的着急模样,我不禁再次放软了态度,应承她会安排栖身之所——这边谈妥之后便请空梁回去叫下马车——我是骑马来的,这种交通工具不适合孕妇。
“可、可是大人——”到现在他似乎也没明白过来,仍把那女子当成勾引他得意徒弟的淫娃□。
“她的心上人并不是浅华,不过你打的那一掌也是他活该,就这样吧,整件事的细节不必让其他人知道。”传功长老茅塞顿开之后应声而去,我疲累地合上了双眼——MM的,如今这世道怎么了,一个个在争着给我惹事儿。
一直保持僵硬姿势的浅华终于又鼓起了些勇气,“璃璃,我永远不会——”
睁开眼,当面就是那略微肿起的绝色脸颊,黛眉轻蹙,秋水生波,好像是真的急了,逼得我不得不叹了口气,“我累了。”你脸上那痕迹,是我打给自己看的,现在一切都终结了。“浅华,我们真的不适合,与其继续互相伤害,不如——”
“我不同意,我不——”
是啊,这时候我也休不了你,否则不被倚云活吃了。“你若愿意,可以继续占着那位置,我只是说明白,往后——”
“不是的,璃璃,你不明白;我只是、只是——裕杨说那不过是情动时的说辞,可我、我真的——”浅华涨得满面通红,振抖的双手越发冰冷,两行泪水滚下面颊,不由令人想起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名句——只是怎么又扯上裕杨了?
极度嫉妒过的长睫被浸透,墨眸朦胧眼角微红——虽然是我见犹怜,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啊!想起上次闹的伊利丹事件,我开始考虑要把他和裕杨给隔开——男人胡思乱想起来,比母鸡还厉害!“浅华,别哭了,裕杨到底又跟你说了什么?”一不留神看见青伊还局促地站在那儿,我赶紧把手里的人给拉到外面的阳光下。
浅华用他百般珍惜的纯白袍袖抹了把眼睛,放下手后竟然几乎完全恢复到以往的娴静姿态,叫人好生佩服,就是话里尚存一丝怨气:“不是他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好好,那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你一直别扭到现在?”如果又是什么故事情节,我可真要怀疑你们俩的EQ了。
“你说——”浅华转过脸去,明显是在赌气,“你说只属于他一个。”
“噢——”好像是说了,什么时候说的来着……腾的一下,我仿佛全身都烧着了,“浅、浅华,你是亲耳听见我说的?——你、你那时候——”
“我和裕杨都在那画舫上,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们没有偷窥的意思,是接到那人通知才过去的。”他连晶莹的耳廓上都起了红潮,更不用说我了。
OTZ,这个打击实在是强大到可以把人羞死再气活再死再活五百遍,我、我怎么就惹上那么个惊世骇俗的人物呢。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对他说三个字——I服了U——等等,这好像是四个字……
“璃璃——”不知不觉间我又闻见了那股舒心的草药香,有些颤抖的臂膀环上腰际,话音柔软得叫人心底发酸。“下辈子,让我第一个遇见你,好不好?好不好?那样的话我就能更加有自信些了。”
“浅华,你记得上辈子么?”抬眼望进那浸在伤痛与求恳之中的眸子,指尖抚上那印迹,竟有凹凸之感,忍不住深恨自己刚才的粗暴,“我不记得呢,所以我们不管什么下辈子,只要这辈子,过得比谁都幸福,好不好?不管有什么话,都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听懂了我的话,他果真比以前坦率了些,一口气就说了长长一段话:“璃璃真的不要浅葱吗?无香长得越来越像前国师大人了;承前不止说了一次以后要嫁你这样的女子;上次那两个赢了强手棋比赛的公子对你也很不一般;还有稻香居的钱掌柜——”
我挫败地埋下了头,“浅华,虽然你说出心里话我很开心,可是拜托吃醋吃得靠谱一点好不好?还钱掌柜——我们只见过两次面啊!!”
“也是呵——”他嘴角微动,突然神情一凝,唇边又溢出些鲜血,把我吓得魂儿都飞了,幸亏空梁回来得及时,不仅帮忙把人扶上车,还拍着胸脯保证那一掌只用了三分力道,最多也就卧床休息个把月——气得我想反悔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安顿好之后,夏草急匆匆地跑出去煎药,空梁则去接被我们留在山上的蓝菱和孩子们。他静静地倚在靠枕上,气色看起来反而比前些日子好些,真是奇哉怪也;警告他不准给任何人开堕胎药,免得触犯法律的时候浅华连连摇头,说自己一直在研究的,不过是顺产的配方——术语我是听不懂的,想想还真有些共通之处就对了。
真想专门发展妇科啊——这个,好像有点儿——不是有产婆么,还有人会到医馆买顺产药?“我听浅葱讲过你有洁癖,连给人诊脉都要在腕上蒙纱巾的,转成妇产科不是更血腥?”
“还不是你,那时候听得承前说他母亲是难产而死怕成那样。你放心——”他的嘴张了张,到底因为太不好意思没把话说全,只是对我而言,已经完完全全够了:一个连你那么小的恐惧都放在心上的男人,再不珍惜是会遭天谴的。
堂堂那洁白如雪的娇躯从笼子里探出来晃了晃,被我揪住抱在怀里,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丝丝细雨,打着疏疏朗朗的荷叶,略带湿意的风载着些许微妙的芳香而来,禁不住心意一动背起了歪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浅华,你低个头看看?”
与我相握的那只手加重了些力度,原本纯真无比的双眼略略变细,眉间陷出一道微微褶皱,“璃璃,你又在外面学了什么浑话?!”
“天地良心啊!这句诗是我小的时候老师教的!”怕碰着伤处,我只敢在他肩头轻轻蹭两下。
“你的先生还真是——”温暖的气息触上我的额,忍不住微微仰首,看见那眼眸深处的专注——苍白的双唇如那新剥的嫩菱,招人遐思……
“大人、公子,药煎好了。”夏草的童声打断了我的小小野心,急急往后退了三寸——果然,小小的甜蜜一定是会被打断的,不然,哪来偶尔成功一次时的欣喜!喝完药之后我正在考虑接下来的话题,倒被人抢了先,
“璃璃——下雨了——”
“嗯。”下雨好啊,庄稼会长大会发芽。
“璃璃——好冷——”
“冷么?”我也懒得走到窗户边儿,直接控风过去合上,连销子也顺便放下去;再拉出床下的屉格,给几大块儿稍显褐色的煤样暖石充了充能;顺便再扯出床薄被来——完美搞定。“这样就不冷了吧?”还冷的话我可以考虑派小昭过来给你暖脚。
浅华略微侧脸,躲闪着我真诚的目光,“裕杨今晚——好像要留在宫中值夜——”
“是啊——晚餐你想吃点什么?忌口什么我是不懂的,还要请你自己——”
“璃璃——戏弄我,很好玩儿么?”我哪里敢戏弄你啊,笑穴、哑穴,真不敢想下次是什么——算了,看在你身体虚弱还用这么大力气揪我胳膊的份儿上先揭过去吧,咱们要先讨论讨论正事儿:
“你、知道青伊的孩子是谁的么?”
“前天在医馆诊出有孕之后,她情绪不稳,执意要拿掉孩子,我是看在忍冬苦苦哀求的份儿上才暂时把她留在医馆,免得一时想不开作出傻事儿来。至于孩子的父亲——与我何干!”浅华说着说着有些来气,“听你们的说话,倒是你认识的人!”
“那空梁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忍冬和我,本来没其他人知道——至于师父那里——”他颇不自然地向后仰了仰,“是我约了请教的时间地点,让他看见后院里有人——”
“果然是你自己漏出去的!”若不是那幅视死如归的模样儿,我真想狠狠掐他一把,“我说活该吧!幸好空梁下手不算太重,要不然——”
“师父有多少功力我还是清楚的——”浅华竟然颇为调皮地笑了一笑,“璃璃你放心,如今我已有信心在他手上百招不败,全力接上一掌也不过是略有损伤——反而觉得心下畅快了不少。”语罢竟是释然。
“你,你就是个——”一时不注意,差点儿用出了耽美词语,上帝保佑,在关键时候停住了,我可不想做亏本生意。“好,你继续躺着畅快一会儿,我要去找那女的好好谈谈(小乌龟你果然有“魄力”,还没推翻这女尊男卑,就先纳了个“妾”)——对了,忍冬干嘛要替人求情?他们以前认识?”太复杂的话我不好对那校花杀手交代哪。
“璃璃啊——青伊以前和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看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倒轻松了些,“她是想栽赃你的那管家之女,不记得了?自从她们一家被革除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了,要不是忍冬,我也不会在意的。”
原来也算是故交——翻出脑海里那个身影,我发现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如那青苇,韧而美丽——若是可能,我也想成就他们俩,只是左相那关实在不好过,女儿“病死”不过数月,家中就出了这般“丑事”,一旦败露,便是血淋淋的A型B型AB型都有啊!(作者是O型,所以此处不作考虑)
你再怎么改,女子可以三夫四郎和拥有优先继承权这两点是动不得的——为什么?女少男多改不了吧(我怀疑已经上升到基因层面,变成XYYY了)?为了延续后代,每位女性不可能只生一个孩子;为了家族利益,不可能把家产平均分配到每一个孩子头上;你说是留给女娃,便于她成家立业好,还是给男娃,让他合并到将来的妻家好?你能做的,就是在现有的框架下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比如,实在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妻的话,就招赘嘛,学那个钱掌柜,把老婆克得死死的,虽然最后还是……
如果真的把这番话说给小乌龟听,我应该算是尽到自己的责任了吧,不对不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青伊的事情:自母亲死后家庭分崩,虽说慕家没太为难,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在一家书店找了工作;两人究竟如何结识我并没多问,只知道这后果极其严重——再怎么不把“亦临”那名义上的老婆放在眼里,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哪!急得我这个局外人得丢下家里的病号赶到外面饭馆的包间来会合——虽然这年头没有针孔和窃听器,说起悄悄话来总归不太方便。
轻轻的一声敲门之后,走进来的却是我绝对想不到的人物:月白长衫无纹无绣,质料裁切却是无懈可击;腰间挂着的饰品竟是戴着宝冠的青蛙王子——真乃标新立异的典范(要知道,这一款可是给小女生设计的);手里还捧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锦盒,一看就是贵重物品。
“见过蔡公子——”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走错房间了,那人便缓缓开口:
“绯璃大人,言铭本想登门拜访,不过刚才见您进了这酒楼,就冒昧前来打扰,您不会见怪吧?”
“哪里——”我可不敢得罪他,虽然只是左相的侄子,那老太太对他可是比亲儿子还亲,弟弟一死就把他从母方拐过来亲自抚养,还给他冠了自己的家名,就差没让他嫁给自己女儿来个亲上加亲了。
言铭小心地把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又掏出一个小了一半儿多的纯黑匣子,盒盖一掀,细软的白色毛皮衬底上躺着一团火红,底下的荷叶青翠欲滴,连脉络都做得清清楚楚,仔细一看,竟是一朵并蒂莲花——不知应该感谢那老板心细好,还是怪她画蛇添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