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列传(女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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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我奔三了,不年轻了!”这时候好像应该挤出点眼泪来,我挤,我挤挤挤。
在我的情感攻势下,挽夜率先投降,鸭蛋小脸上露了点苦楚:“我们也是没办法,谁叫大人她——”
“还有半年我们就能请去了,到时候你想怎么闹都行!”蓝菱似乎很不服气。
“哦?再怎么说绯璃也是赤馀家下任家主的最热门侯选,你舍得就这么走么?不怕郑家的货源出问题?”虽然我在你们面前是没什么威信;可头脑还是没被弄坏。“实说了吧,今天我就是故意的,看能不能引些什么人出来;好叙叙真正的乡土之情——你们也知道了,就这样都没人怀疑我是假的——如果两位的动机只是看着我不泄露交换的事情这么单纯,现在可以完全放心了。”双手一摊;我稳稳站直了身子;用她们递的帕子抹抹自己只是有些发烫的脸颊。
“可她们现在开始怀疑你和国师的关系了。”
我深深瞥了挽夜一眼,“这一点的确是意外——不过似乎与不被揭穿的大方向并不违背,与其讨论这个,不如聊聊别的。”想起那羽毛今天很让我在意的一句话;我郑重地发出了提问。“请问,绯璃大人是不是真的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很介意自己所扮演角色的性取向问题;如果可以;希望不要太让人惊讶。
“我怎么知道!”蓝菱跟挽夜交换了一眼,“总之普通朋友是不少,就是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
“这一点让我很困扰,你们要知道,要完美地塑造一个人物,首先要深刻地了解她的内心生活,比如说——哎,你们这就走了?”把她们两人送走之后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休息了;洗完澡开始寻找睡前读物的时候第一个进入脑海的感想是:这个绯璃,平常看书的时候倒是喜欢留下感言,怎么就不爱写日记呢。
礼部从事补是个小小的闲官儿,我这几日来唯一的“政绩”就是将一大柜子的书整理分类之后摆到另外一个大柜子里。借着礼部侍郎年轻时与绯璃的母亲在同一书院求学的关系,估摸着不出多久这“补”字就能去掉。只可惜自从我戒掉早上醒来先祷告已经回地球然后满怀期待地睁眼这种习惯之后,心已如槁木死灰,对升迁没有任何渴望。
怎么也想不通绯璃如何能找到方法跟我交换,和地球不一样,这里没有百慕大、幽灵,没有黑洞白洞虫洞理论;也没有天外飞仙和穿越小说——更想不通一个年幼时父母就失踪的人有什么心情跑到其他界面散心——说起来她倒也是个可怜孩子,十岁时丢了老爸老妈,不到十五养母养父又死于非命,年轻轻的只带着两个比自己还小的丫头来炎都求学,真是难得没有走上犯罪路线——我呸呸呸!收回前言!绑架我灵魂的罪可是很重的!(都怪某个可恶的家伙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直到前两天剪脚指甲的时候没找到小时候摸鱼踩上碎瓷片留下的疤,才幡然醒悟——白看了那么多文文,竟然到那种时候才搞清楚穿越所属种类,丢大人了)
说到罪孽,不得不再提一提绯璃的恶趣味:她怕我的灵魂适应不了这个身体导致使不出原有的术力,硬是不知用什么材料造了那个“番天印”,说是用强烈的痛觉引发身体的防卫机制,害我当时以为是什么高尚的力量传承,醒来之后还美滋滋的得意了半天。(在这里我们要感谢挽夜,是她最终说出了真相)饶是那样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作用,异常坚决地抵制了蓝菱“再盖一次”的提议。
现在唯一能让我提起兴趣的是这个从某抽屉底层找到的小香木盒子:这是绯璃房间里唯一一样有可疑的东西,试问谁会用这么考究的容器装一块没有题诗没有绣花的旧棉布手绢儿呢?更不用说盒盖内侧明显是她笔迹的留字了:落花有意,水涸方晓——绝对是在缅怀一段错过的恋情:不论这段情缘和我的回程大计有没有关系,多了解一些她的生平总是好的。
拿出挽夜给的绯璃之友名单之男性部分,我开始了艰苦的排除工作,最后挑选出具有“曾经对绯璃有好感”,“如今已有归宿”,和“习惯使用棉布手绢”这三大特点的四个重大嫌疑人。与他们实际接触之前,我还特地买了一打和原物长得最像的新手绢揣在怀里备用。一周后,得出查探结果如下:
甲:憨厚型,一起怀念了过去的所有点点滴滴之后,我了解到他从小到大只用带条纹的手绢,和原物的洁白不符,排除。
乙:磨唧型,三人(还有他爱人)喝了一晚上茶水仍未涉及重点,翌日单独找其老婆聊天,得知他的手绢基本为摆设,平时均以袖口代替……没说的,排除!不要问我为什么。
丙:就是青梅竹马勃公子,为人热情,侧面了解到他从十五岁起至少换了三个对象且至今不谈婚论嫁,排除。
丁:没说两句话就流露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无奈,我逃还来不及,排除!
……
此次手绢调查带来的唯一好处是敝人受挫之后逮住在一个屋檐下工作的碧岸家二小姐洋洋洒洒发表了一通用一次性的纸手帕冲击现有织物手帕市场的言论——相当于给她家的制纸坊送了个绝大的礼包——从此我俩成为莫逆之交,另外本人还顺便敛了些私房钱:反正是她家老太太给的谢礼,不要白不要。这一后续事件直接调动了我的生活积极性,可以认为,我在上界的生活是从这里真正开始的——经济状况果然对人生幸福有着直接影响哪。
腰包鼓了(上班以后,虽然族里定时发给绯璃的用度仍旧有挽夜管着,工资和小金库可都是我的),精神头就足了,坐在这月度“同僚联谊大会”上也就有余力找找乐子了。瑞瑞很不合时宜的跑回家去跟航航腻味,换成久丹应了迎兰?楚大人之邀来凑热闹——她今天穿得很有点名堂,整套指甲大小的珍珠饰品,说是经过术力加工的,自然流淌出火焰的光华,浅紫压花的纱裙是天衣坊用“云影”裁成,连我这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好来。即便如此,最吸引目光的仍属我旁边这位天生丽质的莹姐,看得人目眩神迷——只一条丝带松松挽着柔亮的青丝,素白外袍不带半点花俏,这时候纤纤素手突然递来一条新出的印花纸帕,微微开启樱色娇唇:“擦擦你的嘴角。”
“少来。”我对自己的定力还是有自信的,“想当年连精灵王子合集(自己动手剪的)都没能让我留出口水来。”
“精灵王子?”莹轻蹙娥眉,“是谁?”扑哧一笑:“我是说让你把云片糕的渣子给抹了。”
“哦。”我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她的好意,然后把面前的云片糕和靠近她的那盘梅子换了换。
莹妩媚的双目片刻不停地打量我全身上下:“说嘛说嘛,精灵王子到底是谁啊?”这句话充分体现出女人的八卦习性果然在哪种社会都是不变的。
“你不认识。”除非你也是穿越人,还至少得是2002之后穿的,“我说,你不用去准备准备么,记得有人说过,这次绝对不能让吏部的人抢尽风头的。”
碧岸小姐在衣襟上轻轻掸了两下,又抛来一个似水秋波;“在那之前,还要烦劳占卜师大人为我卜个吉凶呢。”
“那你还不去蓝菱那里排队。”什么天才占卜师,不过是仗着家族的情报网胡诌罢了,据说还凭借这个名头被国师和今上召见过几次——也不知绯璃那个家伙搞这个名堂有什么意义。幸亏她早就定下了一日多不过三签的规矩不算累人,要不然我说什么也要找个借口把这“天才”的名头给败了。
“今日情况特殊,你就破个例吧。”美人捧了盏茶与我。“我连家伙都给你准备好了。”抬手间上前两名身段纤长的青年,端了张红木小几在我跟前放下,又有一位十七八岁的玄衣少年珍重的抱了个黄梨木筒来,吓得我心头肉一跳一跳的。“这是我们家祖母吩咐用上好贡品象牙造的,花样儿也是照着你那副作的,保证一丝不差。怎么样,喜欢吧?”
折现的话我就喜欢!她们家老太太是挺喜欢我这个小家伙,也提过要弄套好材质的签换了原先那玉青竹的——可她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究竟有何深意?我是没心思搞阴谋诡计的人,不想出风头,更不想莫名其妙就被归到什么派系里。
“多谢姐姐的好意,改日我还要登门当面向老太君致谢。”款款施上一礼:“只是今天三签已满,怕是不能为您及时解惑了。”没有蓝菱的纸条我能蒙对什么就真是天神降世了;不少人已经开始往这边注目,若乱了先例后果不堪设想。
“妹妹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那比象牙更为腻白的玉手径直从筒里执了根长签出来,“只是略看一看,可好?”
我被她眩目的笑容所迷,不知不觉就接下了这烫手的山芋,到手后方才收敛心神:“莹姐姐是要问等会儿‘斗花’的结果么?”见她微微颔首的得意劲儿,我一动心就下了重注,“这支‘青萝拂衣’是个好兆头——诗云‘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仁侨绱思讶耍匀挥卸峥南胪N揖陀谜舛鞫母龆馈!敝钢改嵌严笱溃骸叭羰墙憬憬裢戆尾坏酵烦铮抑丈辉倥稣馔嬉舛 庇瞬凰担鞘淞耍偷闭腋龊侠砝碛赏顺鼋莆艺馑闩檀虻谩
别说是她,所有的听者估计都吃了一惊,当下就有好事之人响应号召往几上押放黄白之物,礼部几个姐妹自然是站在我这一边,吏部更不可能服输,久丹的一个翡翠狮子是替户部撑门面的,其他几部没什么出挑的新人,赌兴却是不减,到最后台面上摆的东西总值都抵得过一个尚书二十年的俸禄了。
待到宾客到齐,“斗花”大会正式拉开帷幕,规则很简单,女官们上台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甚至刀枪棍棒都可以拿出来现,允许同一系统的人组队,也允许指名道姓地叫人PK,最后的结果以各参赛部门收到的花朵数为准。至于花朵的来源,请让我小小地寒一下:完全掌握在男同胞的手中——跟中国古代选花魁没什么两样——唯一先进了的地方就是鲜花按人头分配,少点铜臭味儿罢了,要不然我怎么对莹姐姐那么有自信呢:不说别的,单凭一张脸就足够倾倒众生了。
先声夺人的是工部的一对表姐妹,一人抚琴,一人表演双手齐书,也算是有一番情境,惟叹总体感觉过于清高寡淡了些;兵部和刑部女性比例过低,向来都是二合一的战略,共同推上三人互攻,打来打去甚是热闹,很是满足了第一次看到认真术法对决的我的胃口,其中有一人竟用着纯火焰的鞭子,华丽丽得紧;户部推举的那人也算数得上的美女,轻歌曼舞,流光溢彩,可惜流于俗套,白瞎了那块上好的翡翠;吏部的节目颇像当年我没看完的《十面埋伏》,只是拿衣袖敲的换成类似编钟的玩意儿,加上旁边的琵琶伴奏,掀起了一个不低的热潮——这份热情在莹上场的时候很快被封冻了,她伴着片片雪花徐徐行来,神情凌然犹如冰雪女神(我很怀疑她和窦娥有什么深刻关系),漫步至中央站定后嫣然一笑,化去一地冰霜,又取出一支白玉萧低低吹响,瞬时春暖花开,听那萧声里竟有漫天飞花、十里江南……真是神仙人物也不过如此。
第一轮献艺毫无悬念的由我方胜出,更血腥的比拼还在后面——接下来可是无差别乱斗,万一不小心被指名就凄凄惨惨戚戚了。一旁想着心事,我开始愁眉苦脸的盯着手里的梅子自言自语,“梅子啊梅子,要是吃了你能变成超人就好了——”
“绯璃大人。”说话的是莹家那个抱筒的少年,仔细一看长得可真秀气,也沾着她们家的脱俗韵致。“您现在若是有空,能帮我也占支签么?”
这个这个——让我皱皱眉头先,“空到是有,只是我这家伙还当赌注押着呢,不如等你家小姐赢了再说?”
少年轻笑,“也好,那我就再等等——”
“又见面了,天才占卜师。”我实在是不会记人,放蓝菱她们去干自己的事真是失策,幸好说话那人也很是自觉,自己爆出了内幕。“你大概不认识我——大约十日前,我们在景宴楼算是见过。”
“啊,你是那个葵——替我们解围的——”叫什么来着,“杨柳风?”——晕,似乎不对。
来人爽朗地笑了两声,“施援手的是我的朋友,敝人那天只是在场而已。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这个别号。”他轻施一礼,看上去颇有两晋的疏雅之意。“在下姓谢,名锦祺,忝居兵部从事。”
原来是个看热闹的,不厚道,我只得还他一礼。“礼部从事补,绯璃?赤馀。”
谢大人不客气地和我同桌而坐,开始大放厥辞;“您上次的精彩言论我至今记忆犹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