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梦三百年 作者:殷墨予(晋江2012-12-27完结)-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莹然穿着玫红色旗服,脖子上围着白色镶金边的围巾,真真标致姝丽,李光远和十三爷各自的模样忽然浮现出来,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人,一个严谨庄重,气度矜贵,一个洒脱不羁,玉树凌风,都称的上人中龙凤,只是,莹然在我心中无人能配的上,如今可见,李光远何其有幸!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莹然吩咐身边的丫鬟退下,笑吟吟的走到我面前,问道。
“在想李光远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
“我也觉得呢!”
我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对不起!”
“唐唐,我最讨厌你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了!”
“对不起!”
“好不容易见次面,你成心让我难受是不是,我说姐姐,明儿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跟我说恭喜老说对不起是么意思?”
“对不起!”我低低的,诚心的说。
“唐诗!”莹然急了,暴跳起来“我说你有完没完!我最讨厌你那哭哭啼涕一副柔弱小白兔的样子,我明儿是出嫁!出嫁好吧!不是出殡!”
“呸!口无遮拦!你胡言乱语什么!”
“对着你真心会气疯!”莹然白了我一眼,说:“进屋去,外面风大。”
我随她进屋,在八仙桌上坐下,我打量这布置的喜气洋洋的房间,一阵恍惚。
莹然叫丫鬟泡了壶茶,端了几碟小点心来,拿起面前茶杯倒了茶水放在我面前。
我掏出那对耳环递给莹然“送你的。”
“是什么?”莹然接过,狐疑的将帕子一点点的打开,待看到里面的耳环不禁说道:“这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
“所以才给你。”
“你这是想让我感动死吗?”莹然故意偏着头笑道。
“是吗?怎不见你流泪呢?”
“嘿嘿!感动的都流不出来了。”
“少来!”我白了她一眼,收敛起玩笑,认真道:“留个念想,别忘了我!”
“好!对了——”莹然似想到什么,突然起身“有东西还给你!”
她说着便走到柜子处,拉开一格从里面翻出个包袱来。
我正纳闷她有什么东西需要还我的,待看到这个包袱,只觉的很眼熟,莹然将包袱放到我面前坐下说:“你的东西,还你!”
我猛地想起来了,有些意外,有些激动,恍惚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包袱打的是死结,我耐着性子还是结开了,最上层是叠的工工整整的莹然设计的芭蕾舞衣,下面是我的
我看着这些尘封已久的衣物,好一阵恍惚。
“唐唐,为我跳支舞吧!”莹然忽然说道,她声音幽然而寂寥,仿佛下一刻便是永别。
“好!”我怅然的吐出这个字,拿起衣物走到床头背过身去换,身后莹然的声音传来:“你先换着,我出去找个奏乐的来!”
我想说不需要,但转念一想,既是她想,我只管配合好了。
我换好衣服鞋子,有点冷,才开春,又是晚上,天多少有点寒气,这又是夏装,想想一会跳起舞来便不会冷了,又觉得也不是很冷了。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照了照,又将头发拆散,用手捋了捋,盘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坐着只等莹然回来。
莹然去了好一会,我不禁忧虑到:莹然找来王府的乐师弹琴,这大晚上的,一来吵着众人,二来我跳着这个时代没有的舞种被乐师看到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莹然一向处事心思缜密,这会怎么欠考虑了?待她回来,就跟她说将乐师再打发回去吧!
这一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我心想怎么这么久?约摸又过了十几分钟,隐隐听到外面窸簌的脚步声,我忙起身,穿过堂屋,才拉开门,我便呆住了。
莹然一脸喜悦,打趣道:“高兴的傻了?”
我不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莹然身后的人,他亦看着我,先是一愣,继而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番,蹙起眉头。
我忽地委屈难过起来,从和他在宫中吵架,他憎恨的表情,掷还的戒指,决绝的背影,无一不昭示着他的愤怒与分手的决心,我虽心里清楚,可内心总存着一丝侥幸心理,他会舍不得,会回头向我示好,只是需要时间,可此时此刻此地,突然相见,他没有表现一丝一毫相思或喜悦或内疚,而是皱起了眉!
心口宛如针扎,原来,这么多天只有我一人内疚!只我一人伤心难过!我自作多情,我活该!
我将视线转向莹然,赌气的开口说:“你怎么把他喊来了?”,声音带着连自己都诧异的幽怨。
我话音甫落,就感受到他森冷的目光如剑般射来,我不看他,转身径直进屋,走进内室坐下。
莹然追了过来,低低的说:“我知道你们闹矛盾了,我好不容易说服他过来,你也别冷着脸再任性下去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莹然问:“你不是希望我跟他断吗?现在怎么帮他了?”
“我不是帮他,是帮你!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若真断了,你还不绞了头发做尼姑去!”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也好不到哪去!别闹了,让我安安心心的出嫁好吗?”
我不知该怎么跟莹然说,这次不一样,不是单纯吵过架双方低个头就解决了,我们之间信任少的可怜,一次次的猜疑误会,大概早将他那份新鲜好奇的爱和耐心消磨贻尽了吧!他毕竟是皇子,尊贵骄傲,怎么会一而再的迁就讨好一名身份卑下的女子,并且这个女子还说了那样不厚道的话?
曾看到一位女作家写到“爱情永远是急功近利的东西,谁也不会站在原地等待”此刻想来真是一针见血,深刻荒凉!
莹然将他领了进来,他脸色仍然难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表面看上去不那么受伤,跳就跳吧!为莹然跳最后一次,也为他——我爱的男人跳一次,就当是为这段感情做最后终结,然后,永不再为任何人而跳!
我起身,在屋子正中央站定,他拉开一个凳子在一旁坐下,举起手里的白玉笛子,吹出了一句我没有听过的音乐来。
我这会才知道他会吹笛子,仔细想来,他会什么不会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竟一无所知!
我淡淡的苦笑了下,他也不了解我的喜好,他应该也是现在才知道我会跳舞,真好!扯平了!
很悠扬空灵的曲子,略带着缕缕忧伤,勉强配合芭蕾的感觉,我整理好情绪,随着音乐,脚尖情不自禁的绷紧,脚位摆好,手势便也跟着出来了,脚尖点地,许久没有练习的动作不加思索的就跳了出来,旋转、跳跃,随着音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小天鹅,孤独的向世人展现着与众不同的美丽。
许是跳的还不够专心,又许是两年多没跳疏于练习,我掂脚连续跳跃时竟突然崴了脚,我一下子跌倒在地,钝锉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我一时不敢动弹了。
莹然惊呼了一声,蹭地站起,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我面前,担心到“唐唐,你没事吧!”
她说着就要扶起我,我忙止住她,皱眉道:“疼!等一会。”
我低头脱下舞鞋和袜子,揉着已经青肿的踝骨,只觉得越来越疼,不但疼还越来越麻,不会是骨折了吧!
我心里哀嚎一声,眼帘下多出了一双玄色的靴子,接着是月白的衣摆,我的心骤然砰砰跳起,揉着踝骨的手慢慢、慢慢的,慢了下来,他蹲了下来,清越的气息骤然靠近,他骨节分明、清瘦修长的手跃入眼帘,轻轻的拂开我的手,一手拖着我的脚后跟,一手握住我的脚背,我的心跳漏了几拍,脸轰然烧成一片,低着头,不敢抬头,于此同时,头顶传来他一惯清越的声音“莹然,你去拿些跌打损伤的药水来!”
莹然道了个“好”字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骨头错位了,你忍着点!”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不容忽略的磁性,我心里忽然软的一塌糊涂,眼眶一热,就想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呢?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我兀自沉溺,他手上蓦地使劲,隐约似听到“咔嚓”一声,我一时不备,疼的惨叫了一声,眼泪花花顺势流了出来。
“好了!”他说,放下了我的脚。我疼的嗞牙咧齿,想骂人,于是,嘴巴不受控制的就骂了出来
“混蛋!混蛋!混蛋!”
我连骂了三声混蛋,开始是纯粹疼的想骂,后来便是无尽的委屈泄愤。
他径直站了起来,我猛的抬起头,他却背过身子,我气极,正要抛开矜持质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跟我一刀两断,这时莹然匆匆奔了进来。
我蓦地失了所有勇气,就听他对莹然说道:“你给她擦点药酒,过一晚上便能消肿了,她这会也跳不成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说着拿起桌上玉笛,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瞬间泪流满面,莹然蹲在我面前,倒了些药酒在掌心,然后摸在脚踝周围,一面揉搓,一面心疼道:“还疼?”
“疼!”我闭上眼,轻轻的回答,脚上不疼了,心却疼如刀割!
☆、再见,再见(三)
晚上和莹然并躺在床上,我们都睡不着,睁着两眼望着黑漆漆的一片。
“想不到我竟然要结婚了!很奇妙的感觉,唐唐,你也知道,从前我对婚姻没有憧憬,只觉的两个红本本怎么可能维系两个人一生一世的感情!那时真的是怕啊!不知道跟自己领红本本的那个人会是谁,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一个三百年前的朝鲜人!”
“谁都想不到!这两年,几疑梦中,要不是被老天耍了,现在说不定咱俩已经开始每天朝九晚五出入高大的写字楼,说不定你会继续考研,你成绩好,考公务员也说不定。”
“恩恩,但是一定不会是这么早就结婚,想想,我真实年龄才二十四呀!如花年华呀!正是为理想为事业努力奋斗期,怎么都不会先走进围城里!”
“恩恩,说不定再过几年,你成为了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你设计的衣服穿在了米兰模特身上,引领了潮流风向”
“恩恩,你或许不做记者,重投芭蕾,成为颇有名气的小天鹅,说不定被某个知名导演相中,就此混入娱乐圈”
“多美好的未来呀!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呢?”
我们俩尽情yy,美好前程仿若就在眼前,然而,现实残忍,打破头,流了血,让你疼着醒悟,这一切不过只是幻想而已!
莹然一直像没事人一般,嘻嘻哈哈,幻想的手舞足蹈,我突如其来的叹息,让她也伤感了起来。
“还真是扫兴呢!你就会破坏气氛!”莹然白了我一眼,抱怨道。
“莹然!”我轻唤了她一声,斟酌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呢?”
莹然静默了片刻,语气笃定:“因为,他是个很好的归宿,是我的良人!”
归宿,良人。谁是谁的归宿,谁又是谁的良人呢?
“那么,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嗯——”莹然想了想,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怎么说呢?他算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很典型的儒家思想派,正直、出身贵族却没有纨绔气、不浮夸、不功利,但是,人不浪漫、属于事业型男,感情上后知后觉,美女丑女在他心里没什么区别,他看到的肯定就是红颜枯骨,但这种人呢,一般待人真心实意、不会拈花惹草,总之,适合居家过日子。”
“才这么短的时间,别被他表面给骗了!”
“才不会!告诉你,我在答应婚事的前一天,去找他,我跟他说,我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不会跟任何女人共同拥有一个丈夫,我未来的丈夫不允许有侧室,有姬妾连通房丫头都不允许有,你若觉得你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我,那我便答应嫁你,你知道他听后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他说‘正好,我只要一个情投意合的妻子便可以了,我不会花言巧语哄女人开心,也厌恶把精力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我说‘男人都是说得好听,那你发誓一生一世只我一个女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