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灵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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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道有情方显真本色,维系万物的因缘,其实就是一种情,与爱情亲情也没有多少区别,关键是站在谁的立场上去看。佛讲,无因缘,便无一切法。而无情,也无一切人,更无一切奇功。
从这个意义上讲,情就是一切神功的发源地,而自然而然则是它的血液。能融汇在自然里,不显锋芒,那才是真高人。而这些,恰与太郎熟悉的相反,他轻视对方就不奇怪了。
他冷漠地走过去,直逼吴畅,目光似乎缩成了一点,一副威武不可动的样子。
吴畅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你也想找便宜?恐怕你没有美人的运气好。”
太郎说:“我杀人从不凭运气,只凭功夫。”吴畅哈哈一笑:“那你更完蛋,没有运气,就没有你。”
太郎不吃这一套,他认准的事儿是不会半途而废的。他虽然觉得对方同样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不是好兆头,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的沉重的力量足以把对方压垮。
至于自信的可靠性,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吴畅散漫如风,更加浑不在意。太郎不由止住了脚步,与之保持了对峙状态。
拼斗似乎一触即发,又若永无时刻。
太郎细观吴畅,见他无所谓攻守,绝无临战的状态,有些不解,这时候冲过去,怎么下刀怎么好,难道这是真的吗?若他如此不济,甘地何以求我出马呢?
吴畅见他沉静不动,笑道:“忍者,我看你还是忍了吧。你的那两下子构不成威压之势,动刀之时,就是你完蛋的时候。”
太郎嘿嘿一笑:“那要看我的刀听谁的。”
吴畅说:“你手中的那破玩艺能算刀吗?若可以称作刀,它自然听我的。杀你的就是它。”
太郎不由恨从心生,双目射出夺人魂魄的冷光。刀出鞘。他的力量都注到刀上。
吴畅冲他一招手,笑道:“别那么麻烦,快点动手吧。我不想看你这副怪样子,天就够阴沉的了,再加上副死相,谁受得了。”
太郎终于怒不可遏,身形向前一晃,刀与气合一,刀光一闪,又使出“快刀三斩”,闪电般砍出三刀,直取吴畅的头、肩、腰三处。
吴畅并不闪移,反而扬手迎上,伸手就抓,在太郎砍出三刀的同时,他抓了三次。太郎心中一凛,斜刀前刺,吴畅同身一绕。弹指一挥间,太郎忽觉水一样的无边柔劲拥住了他,手中刀不田自主一调头,向自己的小腰切下。太郎大骇,眼看着刀刺向自己,竟无力改变这一切!
陡觉肚皮一凉,他惊呆了,有种东西被切开了,他弄不清是切开了他的肚皮还是西瓜。
许久以前,他在烈日切开西瓜时也是这样的感觉,那溢出的红液很甜,今天的红液似乎有点儿腥,他忽觉看错了对象。他感到自己错了,而忍者是不应该错的。
刀刺中他的小腹,并不太重。他急忙闪开,捂腹。止血,忙得不亦乐乎。
吴畅说:“忍者,密宗东传日本,你只得了点皮毛,甚是可惜呀。东赛比藏密看来稍逊风骚,你们误解了密宗精神。密宗有两条,神秘力量和广大生命,你们仅取其一,抛弃了深遂的生命,能有什么作为呢。”
太郎容不得别人贬低忍术,嚎叫道:“住口!你不懂东密,无权轻蔑它!”
吴畅哈哈大笑:“你叫唤什么,若不服气,我再让你的嘴开大一些,那就好出气了。”
太郎恨得眼睛撕裂,双手抱刀。一式“百还斩”弧形劈向吴畅,刀气寒光扬起一片,威势惊人。吴畅斜跨半步,使出太极术轻柔向前一按。太郎的刀又偏了方向。刀头一摆,果然向他的嘴划去。
太郎惊骇欲死,收刀弃刀都已不及,仿佛风儿吹过,他的左嘴角被刀开拓,鲜血洒下。
太郎差点气晕过去,这样的耻辱实在太深太大了,他受不了。他觉得不剖腹自杀对不起忍者的声誉。他举起了刀。
吴畅笑道:“忍者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只配自杀,这我说过的。”
太郎伤心欲绝,又恨透天涯,但他却不愿再与吴畅斗了,两人间的悬殊太大,斗无益处。想到吴畅的话,他又无法自杀了,自己怎么能按别人设计的道路走下去呢?死不可怕,但必须让敌人的话落空。
他盯了吴畅好一会子,把刀放下。
吴畅笑道:“你还算没傻到家,自杀算不得了结,再造新梦去吧。”
太郎哼了一声:“忍者是没有退路的,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东密武学绝不比任何武学差。”
吴畅笑道:“你会很容易做到的,假如世上没有优劣之分的话。”
太郎难受地闭上了眼睛,对付吴畅他几乎没有可利用的东西。他感到悲哀,这太丢日本人的面子了!委屈、无奈象小虫在吞咬他的心。他忽儿觉得自己并不真正的忍者,忍者无情无义,自然也不会因失败而羞愧,他的心灵顿时得到了解脱。是的,自己还不是真正的忍者,败了,也不算给忍者丢了面子。我算明白了,忍者是不可战胜的。他嘿嘿地笑了。
无须否认,他的笑多少有些无奈的。
吴畅这时转向冰清圣女,笑道:“圣女姑娘,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甘地想道:“小子,你没权力与她说话。”
冰清圣女说:“我的事用你管吗?不知羞耻。”
吴畅道:“圣女姑娘,让我封住他的嘴吧。”
“那是你的事,我不反对。”
吴畅淡然一笑,走向甘地:“‘不知羞耻’!你若现在就滚,别让我再见到你,我就留你一条小命;若不知趣,我马上教训你。”
甘地一怔,冷道:“小子,大爷并不怕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没你的好处。”
吴畅展身而动,犹如一股黑夜里的风扑上去,伸手就抓。甘地身形微矮,举掌外封,劲浪如潮而出。吴畅飞身而起,迅疾地弹出一道指气射向甘地的眼睛,用的是暗劲。
甘地没有看清,等他发觉有异,右眼立时如钻,鲜血飞迸,半边天顿时黑了。
甘地大骇。
“小子,你好狠!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再不滚,我马上敲烂那只‘破灯’。”
甘地不寒而粟,来不及多讲,转身飞逃。他弄不清吴畅的身手怎么比那天又高了呢。
太郎见甘地逃走,亦不敢停留,纵身追甘地去了。
吴畅一转身,冰清圣女骈指如戟,闪电般刺向他的眼睛。吴畅淡淡一笑,挥臂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动作总是快的。
冰清圣女的手儿确是极妙的,与慕容素的一样,堪称人间双壁。他神思飞流,握着的仿佛是慕容素的手了,不由吻了一下。
“我的爱妻,我多么想你啊!”
冰清圣女大怒:“谁是你的爱妻?”
吴畅马上笑道:“我的爱人在远方,我借你的手向她祝福。”
冰清圣女冷笑:“你倒会找地方,快放开我。”
吴畅松开她的手:“圣女姑娘,我并不想冒犯你。怎奈看到你的手,我不由想到远方的爱人,她的手与你的一样美,以致我都弄混。”
冰清圣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既然有爱人,还干什么跑到这里来胡说!你以为天下人都可以任你戏弄吗?”
吴畅忙道:“圣女,你别这么说,你这么美丽的人儿不知费了上苍多少心血,谁会戏弄你呢。我对你只有爱慕。”
冰清圣女冰冷地说:“我知道你还会有更好的迷魂汤,可我不稀罕。你凭什么要把我深渊?我现在是有口难辩了。”
吴畅无奈地说:“我没讲过你的坏话呀。”
冰清圣女怒道:“还不承认!你对别人胡说我是你的老婆,这还不够吗!”
吴畅说:“圣女姑娘,你别生气。我的原话不是这么讲的。你要不要听听?”
冰清圣女一挥手:“我不要听,你把我的名誉给毁了,还要我谢你吗?”
吴畅叹道:“肯定是那个老秃驴捣的鬼。我的本意是要赞美你的。”
“你少来这一套,男人的赞美就那么单纯吗?”
吴畅长出了一口气:“也许还有别的,可那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了。”
冰清圣女美丽的眼睛一忽闪,落下泪来,哀伤地说:“我该怎么办?”
吴畅道:“圣女,我有办法,先找那个老秃去,让他讲个清楚,一切都明白了。”
冰清圣女恨道:“你是弥罗教的敌人,我怎会与你同行呢。办法我也有。”
“你有什么办法?”
“杀了你什么都解决了。”
吴畅叹道:“我并不是怕死的人,可我现在人为几个人活着,不能死。这不是好办法。”
冰清圣女迟疑了一阵子,轻声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投靠弥罗教,做个护法。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吴畅点头道:“这倒可行,只做个挂名护法。”
“不是,要做个实实在在的护法,永留教内。”
吴畅连忙摇头:“这可使不得,我的故乡在呼唤着我,留在这里算什么。”
冰清圣女恼了:“你既然不想呆在这里,到处胡说干什么?”
吴畅苦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吗。反正又不是真的,你怕什么。”
冰清圣女哀声说:“让你一搅,我却活不下去了。歹人的威逼,教徒的白眼,哪一样不可怕?你以为我是个男儿吗?”
吴畅长叹了一声,没有说活。真倒霉,一句玩笑惹来这多麻烦,歪教邪魔的规矩真是可怕。他看了冰清圣女两眼,发现她那无比的美丽的眼睛闪着圣洁的光环,心中不由一酸,替她的命运担起忧来。
片刻,他轻笑道:“我传你一种旷世奇学如何?这样你就能对付歹人了。”
“那别人的污言秽语呢?”
“你本是圣洁的,何伯别人说?白云任它来,清水凭它去,心净就行。”
冰清圣女低下了头,轻轻地问:“你传我什么功夫?弥罗教中人是不许学别家武功的,你不会教了我又到处乱说吧?”
吴畅道:“我发誓,揍死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是种什么功夫,值得我学吗?”
吴畅道:“你学了就会知道了。这种功夫十分霸道,不可轻易使用。”
冰清圣女心中一喜,没说什么,暗打注意。
吴畅让她放松一下,开始传她“云泥神指”。
冰清圣女是识货的。按着吴畅的指点行气,片刻工夫,就觉功夫大进。她又惊又喜,别管他是什么人,先自强起来再说。
冰清圣女也是聪明的,她的心与她的美丽一样可怕。悟性极高,一点就通。
约有一个时辰,她就练成了“云泥神指”。
纤指儿轻轻一弹,一道幽光射出,把一棵老树拦腰击断。这让她大吃一惊,我的天,这是什么邪术,如此厉害?她偷窥了吴畅一眼,甩手向他弹去。
吴畅说:“别乱来。”
幽气射到他身上,毫无反应,她又一惊。
“你怎么会没事?”
“我还没回答完你的问题呢。圣女姑娘,这神通威力强大,除了我外,对任何人都能构成极大的威胁,你不可乱来。”
冰清圣女思忖了一下,说:“对和尚有效吗?他们是佛门弟子,也许算不得人。”
吴畅说:“有效,这要看你如何用了。纵使达到无上正等正觉,也不敢视为无物。你要善于运用自身的内气。”
“我好悲伤,还是超不过你吗。”
吴畅笑道:“这个原因最简单不过了:你想杀我,而我不想杀你。”
“这与练功有什么相干?”
吴畅平静地说:“爱与恨是不一样的,心中有爱可成仁,满腹仇恨只成功。仁而可统天下,物气不散:功者只识杀伐,支离破碎,终不能上达极顶。辉煌不是落日红,满眼都是辛酸泪。”
冰清圣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没彻底弄清,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为爱练功出上品,那爱是什么?这不是轻易能说清的,全凭各人体会了。她看了吴畅两眼,说,“你害了我,也是弥罗教的敌人,可又教了我一手好功夫,亦算对我有恩,我该怎样对待你呢?”
吴畅一笑:“答案在你心里,别人没法多嘴。”
冰清圣女叹道:“做人好难。”
“做神却容易。你就是神,何必为人间俗情烦恼呢。你怎么做,都没有怪你的。”
“包括我要杀你?”
“要杀我的人不少,我没法儿管你怎么想。不过杀人总不是美丽的事情,杀一个好人就更说不过去。”
“你是一个好人吗?”
“干吗要问我,你心里早已有了评价。”
“可我以为,你是一个坏蛋,只不过多了一点人情味而已。”
吴畅笑了:“我能听到的,充其量不过赞美而已。别人如是说,我是什么也听不到的。”
“你的眼睛却不坏呢,嘴也动听。”
男人就凭它俩打天下,不行就完了。”
冰清圣女低下头,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