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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还原灵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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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仙这时不乐了,这坏蛋不是在挑起事端吗?虽说她恨自己的父亲,还是不希望别人向他摊派不是的。她向前冲了两步,斥道:“左云,你不要胡说,没人会信你的!”
  左云道:“事实如此,让我有什么法子呢?”
  “朱一元是怎么知道的?”黄娇冷着脸问。
  左云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全讲了。”
  黄娇哼了一声,长剑电闪出手,交叉弧一闪,左云的脸上出现两道血槽,血滴了下来。
  他呻吟了一声,没言语。他知道暴风雨要过去了,命总算保住了,这比什么都强。人只要有能耐,手里握着生杀子夺的权力,晚一点有什么关系呢,他忽儿有点儿庆幸了。
  黄娇退了一步,冷道:“左云,你可以滚了,总有一天我会弄清事实真相的。假如到头来你是个骗子,我会找你算帐的。”
  左云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满不在乎。贱货,我跟你没完,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再相逢,求饶的就不是我了。他连滚带爬而去。
  文明看了一眼远去的左云,叹道:“不该放他走,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黄娇说:“没有证据,我对他下不了毒手。”
  慕容素笑道:“世上尽如人意之事太少了,若你有了证据,说不定主动权又不在你手上了。”
  黄娇淡然一笑,没有吱声。这种可能也许是存在的,但她相信自己足可以应伺一切麻烦了。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曾倩倩说:“这里不太平,我看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不然,说不定每天都有人找上门来。”
  归飞霞没吱声,望着慕容素发愣。
  慕容素说,“那好,我们在石壁上留下字。”
  她运劲如风,龙飞凤舞在石壁上写起来。纤纤指如扬笔于碧海,激起石屑飞迸,似浪花飞跳。
  几个人在石洞里又转了一圈,奔向无边的雪国。
  脚下,雪发出沉闷的脆响,他们感到一种生命的意趣,那来自远方的神秘情怀,是很难寻觅的。他们轻飘散漫,仿佛感到了雪的快乐。
  夜里,万物都睡去,静得让人心醉。他们似乎能听到雪在窃窃私语,这种近乎童年才有的纯净的情趣,他们是很少能体会的。
  慕容素仿佛感到自己在消融,那飞扬的雪花里有一个明媚的自己。在温馨的世界里,她感到一种玲珑剔透的复归。自己的灵魂似乎变成了晶莹的玉珠闪着光华,一切多余的东西全抛开了,她感到一个似婴儿般裸露的自己。
  人向世界全部裸露自己是危险的。这只适应于凡俗人生,一旦你踏上寻求至美的道路,你就会感到一种全真的存在,习限无上的。
  她的心畅快极了,真想在雪夜里弹一曲抒发情怀。但是好景不长,这种绝无仅有的心境只持续了片刻,马上又感到了黑沉沉的世界。她轻叹了一声,知道关闭的心灵不会马上再启开,这一切也许可遇而不可求。
  胡仙的感觉与她几乎相反,满眼风,黑隆咚,天涯太远,雪落打得骨头疼。踏下去不知东南西北中,似在阎王家里疯逃命。每一动,几乎都是死里行。她的心情不能说坏透了,但她看不到光明。这么漫无目的乱逃,何时是了呢?
  归飞霞也是满心里哀怨,解不开心头锁,驱不走周身冷,唯有糊涂行,听天由命。
  文明除了英雄的感叹没有别的。也许一跨入江湖自己就错了,还能说什么呢?
  曾倩倩与他们不同。点子是她出的,离开野龙山对她来说犹如逃出了牢笼,飞雪万点,那是花中梦。她感到一种新的生活正向她招手。
  她也没有确切的感觉,但希望却是明晰的。心中充满了一个人的影子,多么可爱的人啊!
  几个人在雪夜里奔行了有一个时辰,来到一座镇上。夜里的小镇十分寂静,街上不见人。
  曾倩倩说:“这里我有熟人,我们到他家歇一下好吗?”
  慕容素应了一声。几个人直奔一处人家。
  他们到了一家门口,没敲门,飞越而过。这家的院落挺大,房屋也多,院内的雪没人打扫。曾倩倩走到北面的屋门口叫了两声,屋里有人应了。吱地一声,门开了,一个中年人探出头来:“是谁?”
  曾倩倩笑道:“大叔,不认识我了?”
  中年人看了她两眼,马上说:“是甘姑娘呀,快请进屋。”
  曾倩倩说:“我有几位朋友,想在这儿歇息一下,行吗?”
  中年人连忙点头:“行啊,你们这样的客人请都请不来呢。”他连忙带他们到东边的房子里住下。
  安排停当,曾倩情借故溜了出来,进了中年人的屋子:“大叔,白公子现在何处?”中年人说:“也许离此不远,你找找看吧。”
  曾倩倩思付片刻,飘身出了院子。转眼间消失在雪夜中,身后留下一片沉重的寂寞。
  中年人在屋子里踱步,估计曾倩倩走远了,他悄然溜出屋子,向东边的屋子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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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为雪深冤苦夺宝
 
  在远方,在尤晶的眼里,雪却是黄的,偶而也是红的,象血。人在无边的血海里走,那是不自在的,沉重的压力使你一刻也轻松不了。她自从得了吴畅再传神功,虽然感到了新的生意,但心头还是有块搬不下去的石头。这石头长不太大,仍让人难以安宁。
  方子玺似乎也看出妻子的不快,便劝她放开眼光。不要钻牛角尖。他已经穿过了痛苦的险途,不愿妻子再陷进去。人生在世不易,何必背着那么沉重的包袱呢?如此又怎样呢,这并不损害她的。自己若看不破这一点,那妻子的心灵上岂不雪上加霜?这是不公平的,特别是她的瘦肩上还挑着复仇的重担。这都是自己无用,连累妻子。他的眼睛有些发热,感到对不起妻子。世道这样难过,再往自己的亲人心上插把刀子,那还是人吗!
  他看着妻子娇柔的身躯,大起怜悯之心,双倍的灾难落到自己身上,该多好呢!
  他有些动情了,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温柔地说:“雪妹,你如此刚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叫你。没有你,我寸步难行。”
  尤晶幽叹了一声:“可我对不起你呀……”
  方子玺忙道:“雪妹,你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也是这个该死的世道对个起你。这一切本来该百倍爱护你的,可它们走向了反面……”
  尤晶扬起了头,极力目视着前方,仿佛要看透自己的灵魂。
  在雪天里,她的笑是那么惨淡,秀丽纯情收起了它们的风帆。她抱了一下自己的肩头,似乎有些冷。
  尤晶,这个美丽的女人,变化可谓大也。人生光华似雪,一旦受损,很少有能逃掉的。
  那来自黄土地深沉的怒视,会使全部的美丽萎缩。女人是水做的,远不如“女人是泪做的”
  确切。女人的这一命运目前仍没有彻底改变。
  前面的雪花又在风中旋了起来,似风车。方子玺拉紧妻子,两人在雪中奔行。
  两人的轻功佳妙,在雪上行,犹如一对仙鹤。那美丽的翅膀是奔行的影子,那脚印是流淌的小河。尤晶被丈夫挑着奔行,感到不少温馨,但心头仍有些冷,这让她无可奈何。
  目前,方子玺还没有察觉,尤晶是时常暗自流泪的。泪是什么,她说不太清楚。
  夫妻急走狂行,飞掠了大半天。到了石头城(现南京)。南京是帝都,大街上的旧雪刚被扫去,又落新雪,象绒儿,又似嫩芽初生。四周的楼台殿阁一片雪白,万种气象尽在雪中。
  他们无心旁顾其它,连忙直奔公堂衙门。
  公差都是一副冷面孔,他们去寻找父母的下落,不是被训斥一顿,就是带搭不理的。
  两人虽饱受在气,也只有忍着,强作笑脸。差不多跑遍了京城的大小衙门,他们才打听到父母下了大理寺的死囚牢。两人的心几乎凉透,同时又怒火烈烧,这哪里还有天理?
  尤晶见丈夫的面孔抽搐,知道惊恨到了极点。她压住心中火,轻声问:“要劫狱吗?”
  方子玺摇头道:“不能乱来,这里是帝京,我们不能落个乱臣贼子的罪名。”
  尤晶有些急了:“那就干等着吗?”
  方子玺叹道:“自然不能等,我们只有下手越快,救人才越有希望。”
  “除了劫狱,还有什么办法呢?”尤晶疑问。
  “劫狱不是最好的办法,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是不能这么干的。牢房的周围有重兵把守,我们纵然能把他们带出死牢,也难脱身的。弄不好父母会因之而死,我们岂不什么也没得到。为今之计,唯有智取。”
  尤晶有些不解:“怎么智取呢?”
  方子玺道:“官场上的事我还懂一些,虽然我一直十分憎恶这一套,但到了这步田地,再也无法清高了,否则就不孝而可笑了。”
  尤晶不明白官场上的事,有些茫然。
  方子玺说:“我们先去找个有权势的,让他出来替我们说话。这是上策,也许因之可以成功呢。”
  尤晶更不解了:“我们落到这一步,什么有权势的人会替我们说话呢?”
  方子玺说:“这就牵扯到官场上的事了。只要我们去重金贿赂他们,没有买不通的路。”
  尤晶点了点头,但马上又问:“钱从何来?”
  方子玺说,“钱自然从有钱人那里来。”
  “再去偷吗?”尤晶惊问。
  “这是无法之法,怪不得我们。偷也没什么不对,城里的达官贵人也没几个好东西,他们失点钱财算不了什么。”
  尤晶摇头说:“钱财未必能动人心,若有什么稀世之宝就好了。”
  方玺心中一动,豁然开窍,笑道:“雪妹,你真是太美了!你片刻的思谋,赶我半辈子想的。对,我们就去搞它一件无价之宝。”
  “到哪里去搞呢?”
  方子玺说:“江湖传言,沈万山有一件无价之宝——聚宝盆,我们何不给他偷来呢?”
  尤晶苦笑道:“这样的传言多半是假的,若沈万山真的有聚宝盆,怎么不见江湖歹人找他的麻烦呢。况且只要宝不要命的人江湖上多得是。”
  方子玺说:“你担心的有理,但也不是没人找过他的麻烦。据说聚宝盆正气浩然,邪逆之徒根本无法靠近,所以,有想占为己有的人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故而外人少见抢宝之人。”
  尤晶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得不到呀?”
  方子玺摇头道:“我们不是歹人,为什么得不到呢?雪妹。你天才灵秀,又身负重任,我想异宝若有灵性,会原谅我们的,它不为我们伸冤所获,放在那里也没有用处。”
  尤晶低头沉思。没有吱声,这一厢情愿的念头,又怎么靠得住呢?但想得宝,又不得不这么做,自欺欺人。人到一定的时候,是多么无奈阿!
  她心中凉煞煞的,仿佛被塞进了一块冰,人的意义就在这里吗?生与死同样这般腐朽,为救人,又能有何法?她感到一种被遗弃的怆然,笑都难有个好样来。
  沉默了一会儿,扬起了头,此时此刻,为已为人,自己都得走下去,没有后退的权力:
  “往好处想,奇宝在握,献给谁呢?”
  方子玺说:“我想好了,朱皇帝比较信任刘伯温,我们就把宝贝献给他。只要他肯出面为我们说话,一切都好办了。”
  龙晶心里还是不踏实:“听说刘伯温是个清官,不肯受人礼物。珍宝他又如何能收呢?”
  方子玺笑了:“爱妻放心,他不会拒绝我们的,只要我们献的是荣宝盆。刘伯温是个比较清明的人,但他有个癖好,特爱古董,聚宝盆乃世间唯一之稀奇之品,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尤晶叹了一声:“他若收下异宝,那人们岂不陷他于不清不廉了吗?”
  方子玺冷笑一声:“我们的冤屈又有谁知呢!献他不行,那我们就直接献给朱皇上,让他放人!”
  尤晶苦笑着摇了摇头:“皇上难道还会贪赃枉法吗,那样会把一切搞乱的。”
  方子玺说:“不久前.我还挚信皇上是圣明的呢。而实则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可以把许多无辜杀死。这是什么圣明呢?”
  “既然你看透了一切、那还怕当乱臣贼子干什么呢?”
  方子玺“咳”了一声:“还不是图个心静吗,谁想被人指着脊梁骨过日月呢?”
  尤晶没言语,有些伤感.胸中犹如热水奔流,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日月还叫生活吗?
  她扬脸细看了丈夫一会儿,真想扑进他怀里哭一阵,女人忧郁长了会得病的呢。
  她伸手摸了一把他蓬乱的胡须,差一点落下泪来。以前丈夫的嘴巴下是不会这么黑乎乎一片的,日子一乱,什么都顾不得了。
  方子玺也动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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