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数据-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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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终究是55年差距,再亲近的血缘关系,也没法装作十分的熟稔,可木槿也真的太过冷淡了一些,唉…彼岸幽幽的叹了口气,瞬间又鼓足了勇气,至少现在她们可以如同朋友一般共同欣赏梨花美景,那么下一个努力的目标便是她们之间说话,一定不要再这么客气。
两人正推进着彼此的感情,彼岸却是神色一肃,看着天边不再说话,木槿觉得些许好奇,回过头来顺着彼岸的目光瞧去,只见蔚蓝色的天空中徐徐飞落一只独角兽,坐在独角兽上的,端然是那看起来单纯善良宛若小白花一朵的喜娘。
“槿娘…”
喜娘并不知道彼岸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一名来找木槿做任务的玩家,正眼都没瞧过彼岸一眼,自独角兽上走下来,俏丽在白色的梨花树下,白衣白花白色的坐骑,看起来果真纯洁无暇,只等她提着白裙走近了木槿,才是说道:
“槿娘,我特意来找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说得很急,脸上的神情也显得几分焦虑几分气愤,黑色的发丝上驳杂着几片白色的花瓣,提着裙裾的手指也攒得死紧。只是木槿觉得很奇怪,这个喜娘当初在白铠的面前毫不犹豫的说她欺负人,这会儿怎么跟她俩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不愉快似的?
见木槿只是与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女玩家坐在殿廊下,对于她的话根本就没丝毫的动作,喜娘的急色遮掩不住了,她站在两三米外,跺跺脚,要说的话却又不好对着玩家说,只能朝着木槿招招手,急道:
“你来,我和你说一件事。”
又看见木槿根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才是咬牙,恨声道:“是关于沈云初和白铠的事情,你过来我和你细说。”
保密协议是谁都不想违背的,除了夏尔这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外,谁都知道让玩家产生联想的话题最好少说,但在喜娘的心目中,这个叫做沧海遗珠的玩家不一定就认识沈云初白铠是谁,所以她只不过说了一下这两个人的名字,倒也无可厚非。
果不其然,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宛若老佛爷般不动如山的木槿终于施施然站了起来,百无聊耐的跟着喜娘转到了梨花树背后,只等已经看不见彼岸的身影了,喜娘才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一身懒散的木槿,蹙眉,道:
“你能不能和沈云初说说,让她不要老是缠着白先生?”
她最近真的受够了,无论白铠带着她上哪个场合,沈云初都会冒出来,且都会以着各种理由各种话题吸引白铠的注意力,喜娘以为她和白铠会这样慢慢的发展下去,一直到成为情侣成为夫妻为止。事实上,曾经白铠也明里暗里的提过要与她更进一步的想法,但喜娘终归是矜持的,她想着只等白铠对她的用情深了,只等她矜持够了……
可喜娘哪里知道会凭空冒出一个沈云初?沈云初那样大的一个军官,能说会道,认识层面广博,每每都能成功的将白铠的心神牵引住,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这样发展下去,喜娘毫不怀疑白铠的整颗心都会被沈云初拐走。
于是她急了,她必须想个办法让沈云初远离白铠,可是她这样小的人物,根本不够权限也没有地位与沈云初直接叫板对话,甚至于整个苍穹网游公司,除了斛律越与木槿之外,根本就拿不出与沈云初对抗的人物。
斛律越就别想了,他们之间根本不熟,但木槿不同,木槿现在的身份只是苍穹网游公司的一名员工而已,而且木槿之前的身份就是退役军人,且从属沈云初麾下,最重要的是,喜娘与木槿是同事。
“你放心,只要你能让沈云初不再来找白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见木槿脸上浮现出一股若有所思的神情,喜娘心知因为此事来找木槿是找对了,她与白铠在一起时,白铠很是大方,所以她现在手中小几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却不知听了她这话,木槿原本就冷凝的脸上牟然一沉,眼神锐利的扫向她,阴冷道:
“这件事你最好少管,同事一场我也是出于好心警告你,沈云初与白铠之间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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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可悲
木槿之所以会跟着喜娘过来,就是因为从喜娘嘴里听到了沈云初与白铠两个名字,一开始木槿以为自己想多了,沈云初那样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会看得上白铠那样一个脓包?
可是待转过这株梨花树,喜娘的第一句话便坐实了木槿的猜测。但她也只是诧异片刻,稍微略作思考,便知晓了沈家的意图,看来沈顾两家真的因为顾城的被钳制而撕破了联盟,沈家现在要背着顾家自谋出路了。
当然,她与喜娘说的也确实是实话,沈家要做事,喜娘这么朵小白花不好好躲着,还作死的往前凑,那么结局也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凭什么?”
一听木槿居然不帮她,话里话外还有要她成全沈云初与白铠的意思,喜娘当即就忍不住扬声嚷嚷了起来,心中暗急的她,现在哪儿还管梨花树后是不是坐着沧海遗珠这个玩家,冲着木槿就开始咆哮道:
“你有了冷枭,便再见不得别人好吗?你凭什么让我退让,我现在让你离开冷枭,你肯吗?把冷枭让给我,肯吗?还是你见白铠比冷枭有钱,所以你心理扭曲了,不平衡了,怕我过得比你好了,所以才不肯帮我?!”
“神经病!”
丢下三个字,木槿便转身再不搭理喜娘。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木槿觉得喜娘这人挺不错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娘那文艺伤感的调调中就沾上了些许的俗气,些许嫉妒,甚至在看着她的时候还有些许的敌视。
于是这个女子身上仅剩下的那一丝灵动也消失殆尽了,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欲…望,以及为了追求这些欲…望,变得越来越愚蠢,也越来越丑陋的面貌。
木槿懒得看,也懒得再与这种人打交道。喜娘却不想放过她,在她身后有些失去理智的大叫道:
“同事一场,你到底帮不帮?”
“不帮。”
回个头都闲麻烦,木槿依旧自走自的。声音淡得就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把喜娘气得个够呛,她捏紧了拳头,微微战栗着身体,看着木槿的背影,扬声问道:
“你是不是嫉妒我会过得比你好?”
喜娘的问题,根本得不到木槿的回答。槿娘在怪她不帮忙,事实上木槿已经帮了喜娘,她让喜娘不要再掺和到沈云初与白铠之间,就是在为了喜娘好。奈何喜娘不听劝,那她又能如何?总不能为了这么个人劳心劳力劳神,去与沈云初杠上吧?凭什么?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沈云初闹崩了,可是也没好斗到连沈云初的私事都要掺和一脚的程度,更何况说句很俗气的话。劝说沈云初不要再纠缠白铠了,对木槿有什么好处?就喜娘手中的那小几百万,她木槿还真看不上!
心中觉得喜娘此人甚是可笑,又为了沈云初觉得惋惜,木槿便这么面无表情的回到廊殿之下,悻悻的看着院中的随风飘飞的梨花,突如其来的侧头回眸。便看见了彼岸依旧坐在她的身边,睁着一双又干净又好奇的眼睛看着她。
看见木槿终于将注意力拉回来了,彼岸才是眨眼笑道:“你这人看起来挺冷漠的,其实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了?听见白铠与沈云初搅和在一起了,你心里不舒服?”
从喜娘的嘴里听到白铠与沈云初这两个名字。彼岸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何况虽然转过了一株梨花树,那个喜娘的声音也不低。关于白铠的行踪,斛律锥冰时刻进行着追踪,她的丈夫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被人愚弄了这么多年,不管白梓婳最后的下场有多惨,白铠未来的日子也不要想好过了。
锥冰给了白铠每个月天价的零用钱,却从不要求白铠履行什么职责与义务,好似白铠每日要做的事便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而白铠又是个心性不定的,在八旗子弟的刻意引诱下,很容易便成为了一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废人。
白梓婳不是要给她的儿子铺就一条金光灿灿的康庄大道嘛?白铠是走在一条金光灿灿的大道上,可那人,却是越来越如同一摊烂泥,日渐散发着糜烂的腐臭味。这样的废,正是锥冰所喜闻乐见的。
“没有,也不是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挺可悲的。”
木槿摇摇头,身子后仰,双手撑在地上,一只脚屈起,青色裙裾飘飘中,姿态悠闲的看着远方,对身边的彼岸剖析着此刻心中的感受,道:
“沈云初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这世间有才的女子何止千千万万,然而像这样的女子往往能身具慧眼,瞧得透男儿们的虚伪与脏污,久而久之,竟渐渐的发觉无人能爱了。”
说着,她顿了顿,目光看着远方,充满了缅怀,继续道:“我曾在沈云初麾下效力多年,她的身边自是不乏各色男子围绕着她转悠,遇上些个胆大的或是极其爱慕的,听到表白是常有的事,所以她从不曾在感情上主动过。关于白铠,沈云初心中怕是极其瞧不上的,但无论如何的瞧不上,她必须委屈自己放下身段百般讨好白铠这样一个不甚优秀的人,我想如今沈云初的心中,怕是恶心又憋屈的难受,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白铠罢,唉…”
这样的勉强,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不得不将原本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硬是委身于白铠这团脏污里,从此后每每承受着白铠的碰触,那心中钻心般的憋屈只怕同被强…奸的感觉差不多了。
有时候想想,功名利禄真的就这样的吸引人吗?木槿一辈子活得无心无欲,怕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沈顾两家的执着了,他们这样的看不透,又不知经历过或者造成过多少人的悲剧。至少顾铠行与沈若初这对恩爱的夫妻被拆散了,白梓婳无辜身死异乡,顾城沦为了人质,而如今新一轮的悲剧正在白铠与沈云初身上上演,或许还要带上一个看不透的喜娘。
想到喜娘,木槿便将目光一转,看着喜娘远远站在梨花树下那委屈不甘愤恨的眼神,幽幽的叹了口气,就因为不帮她追白铠,这喜娘如今连木槿都已经记恨上了,这不是看不透又是什么?
喜娘确实已经恨上了木槿,她无法理解沈顾两家的野心,对她来说,沈云初一定不是因为爱情才与白铠这般亲近的,或许就是看中了白铠的钱与地位,可是沈云初本身在华夏大陆的地位就不低,那就只能理解为沈云初单纯的就只是为了钱才与白铠在一起的。
人人都看上了白铠的钱,喜娘自觉虽然也很看重白铠的钱,但到底还是有一片真心在里面的,而木槿就是挡在她追求真爱之路上的一颗石头,明明木槿都与沈云初那么熟了,怎么就不能替她告诫一声沈云初呢?沈云初听与不听是一回事,可木槿首先摆明了不帮忙的这个态度就不对。
在喜娘的心中,对木槿这个人感觉是很复杂的,最初她们是在同一个员工宿舍,那个时候喜娘一人被分派去了月神庙,每个月就只能拿基本工资一万块,看着木槿在新手村玩得风生水起,那个时候喜娘其实并没有过什么嫉恨的心思。
而且那个时候的木槿,整日里像个苦行僧似的,每天就穿着一套衣服,清理干净了之后反复的穿,想来过得怕是比她还不好,并且木槿真的很不会做人,很多公司同事都会在背后怀着不屑议论着槿娘如何如何,不过顾忌着木槿的超强武力值,这话没几个人会公开说出口而已。
所有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喜娘是站在一个比较优越的角度俯视着木槿的,然而这样的优越感却随着冷枭的出现被磨灭了。先不论冷枭这个男人有多粗俗有多糙,那出手动辄百万千万的散财 劲儿,便教一大批看不惯木槿的同事心生不虞了。
论长相,喜娘自觉与木槿不相上下,论气质,只怕她喜娘更比木槿多了些书卷高雅气息,论心性,喜娘与世无争的多,并且,她也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这方面喜娘比木槿文雅多了。
可就这样一个事事都不如她的木槿,却教冷枭小心写意的讨好着,在木槿身上花的钱,那些价格昂贵的衣服,冷枭对木槿身边之人出手的阔绰,教自诩甚高的喜娘都起了羡慕之心,那个时候喜娘真是不知该骂冷枭眼瞎,还是该怪木槿贪慕虚荣不知拒绝。
所以时间一长,喜娘的心里因为不平衡就越来越扭曲,越来越觉得凭着自己这样儿的,肯定能比木槿过得更好才行。当然,这只是关于木槿这一方面,喜娘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对白铠动了心,那是真情占了多数,虚荣占了少数。
梨花树下,喜娘的目光从木槿身上转了个方向,正待离去,又颇气恼的看到冷枭那魁梧高大的身影从院门外窜了进来,便不阴不阳的怪